银娃被云侠青翩翩丰采和儒雅淡吐所吸引,痴迷的望着他,不能自已。
云侠青也被这个怀春少女引逗得有些意乱悄迷。
四周寂静无声,浮云掩住了新月。
银娃呼吸有些急促,畏惧心一经解除,诱人的少女魅力,完全散发出来。
银娃见云侠青痴迷的盯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云侠青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有着火辣辣的感觉。
银娃瞟了他一眼,挑逗的说道:“大姐说你按摩的段数高,你不替她按摩,她睡不着觉……”
云侠青避重就轻,不做正面回答,轻轻笑道:“你要不要试试?”
银娃略一迟疑,接着点了点头,把身子凑近他,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云侠青这下傻眼了,别说是替人按摩,这一辈子连见都没见到过。
没法子,云侠青只好硬着头皮,伸手搭在银娃香肩上,拿她当靶子,练练手也好,不然,大姐一来岂不是更出洋相。
银娃先是浑身一颤,接着就见她双眉紧锁,最后,党齿牙咧嘴起来。
没多久——
大概银娃实在受不了啦,推开云侠青的双手,痛苦的说道:“算了,算了!你这哪儿是按摩呀?我的骨头差点儿让你给拆散了!”
云侠青轻握着银娃柔荑,歉然地望着她,不知说些什么好。
银娃顺势依偎在他身上,缓缓闭上眼睛。
鲜润的朱唇,处子的体香,诱使云侠青低下头去。
两个人的手自然的动作着,两个人的身子也越来越接近,呻吟声夹杂着喘息声,他们正要……。
一声闷雷,倾盆大雨跟着从天而降。
狂泻的雨水,浇灭了两人的欲焰。
虽然哑奴及时赶来送伞,云侠青和银娃仍然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独影摇红,
满室生春。
云侠青裸露着上身,干掉了杯中酒。
银娃披散着秀发,从浴室走了出来,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她身上,曲线玲珑,更为撩人。
云侠青不敢看她,但又无法不看。
突然——
窗外传来猫叫春的声音。
云侠青一举杯,轻声说道:“银娃,喝一杯驱驱寒,来……”
银娃淡然一笑道:“我没那么娇贵,水放好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云侠青放下酒菜,走近银娃,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银娃一声惊叫,连连后退,紧张的说道:“你……”
云侠青见银娃吓成那个样子,微微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你身子单薄,怕着了凉病倒,想让你先洗……”
银娃感动的望着他,粉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呀”的一声,房门开了!
一个面如天使,身材有如魔鬼一般的美妇人,含笑依门而立,若无其事的望着他俩。
她——风情万种,艳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
突然——
银娃如遭唑,脸色苍白,颤声说道:“大姐,我……”
大姐却和颜悦色的笑道:“银娃,我没怪你的意思。”
银娃泪光隐现,颤抖的走上前去,双腿一曲,缓缓跪了下去。
大姐一伸手,没让她跪下去,微微笑道:“我不在,有你照顾他,我该感激,总比他到外面去花的好。”
云侠青再也无法忍耐,沉声叱道:“银娃,你快走吧!”
银娃望着大姐,没敢动。
大姐将银娃推到门口,安慰她道:“去吧!别惹我生气。”
银娃掩面痛哭离去。
室内一片沉寂。
最后——
还是大姐打破僵局,她轻轻搂着云侠青,柔媚的低声说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对不起!”
云侠青故意冷冷的顺手将她甩开,气呼呼的说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大姐轻轻叹了口气,哀怨的说道:“我不想跟你呕气,小弟,我好累……”
云侠青福至心灵,巴结的说道:“大姐,要不要洗个澡?水刚放好,还热着呢!”
大姐点了点头。
云侠青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
大姐不安的盯着他,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云侠青正容说道:“我一直在替你担心。”
大姐笑了,开心的说道:“我不是好好儿的回来了吗?说说你到济南府的情形如何?”
云侠青以拳击掌,恨声说道:“他妈的!不知道怎么会走露了风声,铁贝勒带着人先一步赶到济南府去……”
大姐轻轻亲了云侠青一下,歉然说道:“都怪大姐不好,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涉险,可是我一想到官府的那些酒囊饭袋,对你来说,还不至于构成威协,怎么我都没想到铁贝勒会……”
大姐沉思良久,始继续说道:“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之外,再也没人晓得,怎么会走漏风声呢?”
又是一阵沉寂。
大姐突然跳了起来,接着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们能查出这八座御赐送子观音的下落,官府当然也能,而且比我们更容易。你毁掉了其中的六座御赐送子观音,差点没把北京城闹翻过来,铁贝勒睿智过人,一定会想到仅余两座御赐送子观音的主人和下落。”
云侠青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有道理,可惜……”
大姐抢着说道:“如果当初不急于下手,等摸清楚八座御赐送子观音下落之后,你往北京,我去济南,陈名就等在南京,同日同时发动,御赐送子观音唾手可得。唉!现在恐怕……”
云侠青智慧超人,他知道该在这个女人面前扮演什么祥的角色,缓缓说道:“大姐的意思……”
大姐果断的说道:“所以我才将工作重心移到这儿来,铁贝勒再狠,我也得斗斗他!”
大姐边说边解罗衫。
云侠青张口结舌,心在狂跳。虽然他和晏秋凤被困古冢时,为天竺魔曲“六贼之音”所惑,晏秋凤亦曾裸裎投怀,肌肤如玉,莹似白雪,当时亦曾惊为天人。
但若和大姐一比,简直不可相提并论。
晏秋凤一如青涩尚未长成的毛桃。
而大姐却似熟透的苹果,非但色泽艳丽,且香气逼人,令人饶涎欲滴,食指大动。
云侠青再也忍耐不住,轻轻在她羊脂白玉般的肩上吻了一下。
大姐媚态横生,轻轻一推云侠青,笑道:“讨厌!”
边说边进入浴室。
云侠青有些失望,心有不甘的依门张望。
大姐顺手扯过一条浴巾,遮住紧要部位,娇嗔嗔的轻声啐道:“看什么?”
云侠青笑而不答。
大姐皓腕轻抬,一拢乌黑秀发,白了云侠青一眼,哀怨的说道:“让银娃那个小狐狸精弄了你一身骚,还不快进来洗洗,不然你别上床!”
窗外风雨交加。
室内春色无边。
大姐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来,轻推着云侠青说道:“你……你压死我了……”
云侠青没动,痴迷的说道:“我……我要……”
云侠青边说边行动起来。
大姐娇笑连连的推拒,急促的说道:“小弟……放开我……不行……真的不行……”
云侠青怔住,一声冷哼,背过身去。
大姐轻轻扳过他的身子,舌尖舔着他的鼻子,喜悦略带娇羞的说道:“生气了?小弟,你……你快要做父亲了!”
云侠青怔住,良久不发一语。
大姐误会了他,一声长叹,低低说道:“那你去找银娃……”
云侠青突然一跃而起,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好,然后,将脸平贴在她的小腹上。
大姐一脸疑云,不安的说道:“你……”
云侠青大声说道:“我听到了!”
大姐不解的说道:“你听到什么了?”
云侠青故做生气的说道:“小东西重女轻男,叫娘不叫爹。”
两人笑做一团。
良久——
大姐始正容说道:“别闹了,明天一早我们去看娘。”
旭日初升,一辆马车从安定门驰出。
牛塘湾最后一户人家的佛堂里,传出清脆的木鱼声和低沉的诵经声。
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小丫头听到马车声由远而近,放下衣服,看了看门外,高兴的感道:“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一个两鬃花白,手持佛珠的老妇人,由室内快步走了出来,喜悦的说道:“翠喜,在哪儿?”
马车还没停好,大姐轻一纵身,已落到院子里。
云侠青生怕露出马脚,故意走在后面。
老妇人虽然满脸笑容,眼睛却有些湿润,声音微微颤抖的喊道:“生儿……”
大姐回头看了云侠青一眼,催促的说道:“娘在叫你!”
云侠青知道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奔上前去,生硬的喊道:“娘……”
老妇人和云侠青紧紧相拥。
良久——
老妇人缓缓推开云侠青,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最后,将眼神停在他的脸上。
云侠青颇为不安,但却强自镇定。
老妇人泪水业已夺眶而出。
云侠青手足无措,更为不安。
大姐拉着老妇人,轻声说道:“娘,你怎么哭了?”
老妇人破涕为笑道:“娘一高兴,忍不住……”
云侠青深深松了口气。
大姐将手上的礼物递给老妇人,躬身说道:“娘,这是他孝敬您老人家的……”
老妇人含笑接过礼物,瞟了云侠青一眼道:“好媳妇,我知道是你买的,他哪有这份心呢!”
云侠青难为情的笑了。
老妇人开心的说道:“生儿,娘说对了是吧?”
老妇人将礼物交给翠喜,拉起大姐的手道:“快进去坐!”
大姐歉然笑道:“娘,我还有点事……”
老妇人有些失望,仍笑着说道:“早去早回,别让娘着急。”
大姐点头称是,快步离去。
云侠青痴痴的望着老妇人,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老妇人轻拍着云侠青的肩膀,微微笑道:“生儿,想什么?”
云侠青回过神来,由衷的说道:“我是想娘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
老妇人一声长叹,缓缓走向门外。
云侠青不安的跟了过去。
塘水映现出老妇人和云侠青的倒影。
云侠青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流露出至情,伸手梳拢着被,风吹起的华发,顺和喊道:“娘……”
老妇人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脸上浮现着慈祥喜悦的笑容。
云侠青暗暗忖道:“如果她老人家真是我娘那该多好!”
两人默视良久。
老妇人忽然双手合什,轻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娘日夜求佛保佑我儿,果然苍天见怜,使你省悟前非……”
云侠青接不上话来,不停的喊道:“娘……”
老妇人安慰的笑道:“娘从你眼睛里看得出来……”
老妇人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继续说道:“唉!越长越像你爹了。”
云侠青一怔,下意识的抓紧她的手臂,颤声说道:“我爹?”
老妇人望着远方,似是沉浸在往事回忆中,良久,始喃喃说道:“你爹是绥远人,在一个偶然机会里,我认识了他,而且双双坠入情网。
你外公只有我一个独生女儿,视同掌上明珠,终因爱屋及乌,无条件的将我许配给你爹。
我们生活在幸福中,第二年春天,我生下了你和你哥哥一对孪生兄弟。
你爹对你外公心存感激,所以命你哥哥从母姓,来继承延续你外公一门香烟。
谁知好景不常,一日午后,你爹从一个外乡人口中,得知你祖父母谢世的消息。
你爹急于回乡奔丧,我又产后失调,无法随他远行,而你外公年事已高,亦需人来照料他。
几经商量,决定由你爹带你哥哥问乡奔丧,我带你留下来照顾你外公。唉!谁知他这一去……”
老妇人说至处,早已泣不成声。
云侠青有如泥塑木雕般,垂泪不语。
老妇人像塘水一样,渐渐平静下来,悠悠轻叹道:“人家说他变了心,我不信,事到如今,唉,由不得我不信了……”
云侠青浑身颤抖,用力扳转老妇人的身子,摇头大声吼道:“娘,爹不是那种人,他没有辜负您,他在沙漠中被人杀死了,爹……”
“成福……”
老妇人福字尚未说完,业已昏倒在地。
云侠青忙将老妇人抱起,一边为她推宫过穴,一边不停的哭喊道:“娘……”
老妇人悠悠醒了过来,紧握着云侠青的双手道:“唉,娘一直没把这段往事告诉你,是怕再失去你,没想到你还是去了绥远。”
老妇人好像突然间老了许多,仰首望天,喃喃自语的继续说道:“成福,你走了,那我们的孩子呢?”
云侠青已经直觉的认为这老妇人就是他的母亲,他不能再欺骗自己的母亲,于是长跪在地,高声呼道:“娘!我……”
云侠青话尚未说完,老妇人业已回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两道锐利的眼神,直似要看穿他的心事。
云侠青心神一凛,暗暗忖道:“原来这老妇人身怀绝世武功,已到收发由心,返璞归真的境界。”
“说!你究竟是谁?”
老妇人厉声打断了云侠青的思绪。
云侠青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快,说出你来此的目的!”
说至此处,老妇人右手轻扬,快如闪电,直向云侠青脉门扣去。
云侠青不退反进,左臂平伸,直向老妇人手中递去。
“啪”的一声脆响,老妇人已将云侠青脉门牢牢扣住。
云侠青突觉半个身子一麻,但仍平静如常。
老妇人万万没有想到,云侠青非但毫不抗拒,反将左臂递到自己手中,不禁诧异的说道:“你?”
云侠青诚挚的笑道:“娘,我是您的儿子!”
老妇人右手一紧,沉声叱道:“不,你不是!做母亲的不可能错认自己的儿子,再说我从没有跟生儿提起过他爹的事,他怎么会远走沙漠去找他爹呢?”
云侠青无言以对。
老妇人见云侠青一脸孺慕之情,一个异样念头,突然从心头掠过,手一松,喃喃自语道:“太像了,莫非他是我的……”
老妇人话声一顿,猛然回身,目不转睛的紧盯着他,良久,始又沉声说道:“说实话,你姓什么?”
云侠青朗声说道,“云……”
老妇人浑身一颤,接着说道:“名字?”
云侠青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神采,脱口说道:“侠青!”
老妇人脸上疑云一片,伸手拉开云侠青的衣领,背上现出一块朱红胎记。
老妇人泪如雨下,良久,始缓缓捧起云侠青的脸,喃喃说道:“青儿,你是青儿?真是?”
云侠青长跪在地,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老妇人不敢相信的望着云侠青,咽泣的说道:“青儿,快告诉娘,这不是梦吧?”
云侠青一边为母亲擦试泪水,一边笑着说道:“娘,这不是梦!”
云侠青边说边扑在母亲的怀抱里。
母子紧紧相拥,哭了再笑,笑了又哭。
良久——
老妇人突然神色巨变,用力推开云侠青。
云侠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怔当场。
老妇人沉声说道:“说!你把生儿怎么样了?”
云侠青正容说道:“我从来没见过生弟。”
老妇人厉声追问道:“胡说,那你怎么会和她……”
云侠青不安的说道:“您是说大姐?我……”
老妇人气慎的甩开云侠青,直向塘边走去,
云侠青追过去,拉着母亲不放,躬身说道:“娘,您放心,我会原原本本告诉您事情的真相,可是,不是现在……”
老妇人不悦的瞪了云侠青一眼,冷冷说道:“你是不相信娘?”
云侠青“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您老人家言重了,儿子担待不起!”
老妇人一声长叹,缓缓说道:“生儿一直认为你爹抛弃了我门母子,孤儿寡母一直生活在逆境中,因而使他个性偏激,娘也知道他们两口子瞒着我做一些……”
老妇人似有难言之隐,停了半天才继续说道:“唉!说起来娘也不好,不该太放纵他,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娘只求你一件事,在任伺情形下,你都不要伤害他。”
云侠青朗声说道:“娘,您想得太多了,不管他怎么样,我们总是亲兄弟,照顾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呢?”
老妇人安慰的拍拍云青的手背,缓缓说道:“这……娘就放心了。”
夜深人静。
鸡鸣寺方丈了因大师的禅房内,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一般。
铁贝勒心神不安的来回踱着方步。
千金花子邵老三暴跳如雷的怒吼道:“他妈的!老花子终日打雁,没想到却让雁啄瞎了眼睛。侠青一出雪园,老花子跟铁胆追魂邓天雄就暗中追了下去,没想到一进乌衣巷,就被人家放倒了,最泄气的是连人家的影子都没见到。”
晏秋凤担心云侠青的安危,忍不住起身说道:“老前辈,丐帮人多势众,难道……”
千金花子邵老三死鱼眼一翻,口不择言的骂道:“势众个屁!铁胆追魂邓天雄动用了官府的力量,丐帮的徒子徒孙业已倾巢而出,翻遍了南京每一寸土地,就没看到这个浑蛋的影子!”
凤郡主平静的说道:“大家先别急,就算侠青真的落入他们手中,也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晏秋凤不以为然的说道:“何以见得?”
凤郡主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们手中握有一张王牌!”
铁贝勒宁足朗声笑道:“凤郡主……”
铁贝勒话尚未说完,外边已响起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接着说道:“果然聪慧颖悟,深获我心。”
侠义群雄一惊,纷纷穿窗而去。
月冷星稀。
银光映射。
一个风姿绰约,面蒙黑纱的美艳少妇,正斜依在云侠身畔,面对侠义群雄,却仍了无慌色。
侠义群雄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晏秋凤姑火中烧,娇声叱道:“好个不知羞耻的淫妇……”
蒙面少妇娇声笑道:“小丫头,我真被你弄糊涂了,他是我的丈夫,你知不知道?”
云侠青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生怕露出马脚,误了大事,所以一语不发。
侠义群雄也弄不明白云侠青到底耍什么把戏,所以都站在那儿,不敢贸然从事。
只有凤郡主心里明白,可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云侠青在她手中。
蒙面少妇见侠义群雄和云侠青被自己玩弄于掌股之间,不禁失声笑道:“不知哪位当得了家?”
铁贝勒挺身而出,沉声说道:“咱家!”
蒙面少妇淡淡说道:“贝勒爷可愿意跟我谈笔生意?”
铁贝勒朗声笑道:“只要能赚,当然可以。”
蒙面少妇斩钉截铁的说道:“阁下是准赔不赚!”
铁贝勒冷冷说道:“天下没人肯做赔本儿生意。”
蒙面少妇冷冷说道:“阁下非做不可,因为你已无法选择。”
铁贝勒沉声说道:“凭什么?”
蒙面少妇看了身边的云侠青,娇声笑道:“他!”
云侠青业已发觉情势不对,正欲提气行动,但已迟了一步。
就在侠义群雄惊呼声中,蒙面少妇运指如飞,快似闪电般将云侠青穴道制住。
晏秋凤早将蒙面少妇恨之入针,双肩轻晃,人已凌空升起,手中玉尺一指,快如离弦之箭,直向蒙面少妇当头罩去。
晏秋凤快,蒙面少妇也不慢,娇躯轻一旋转,人已到了云侠青身后,尖尖玉指,却仍搭在他的肩上。
晏秋凤万万没有想到,蒙面少妇如此狡猾,竟拿云侠青来做挡箭牌。
由于来势迅快已极,变招收势那还能够,晏秋凤暗暗叫道:“不好!”
就见她抬头沉腿,前冲之势微微一顿,接着凌空倒翻,人已飞落原地。
饶是晏秋凤应变神速,云侠青绸衫肩上,仍被她手中玉尺洞穿。
银铃似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蒙面少妇轻抚着云侠青的肩膀,无限关怀的说道:“你不要紧吧?”
云侠青再也忍耐不住,沉声喝道:“你……”
蒙面少妇娇媚的笑道:“我……我该称呼你大哥,对不对?”
云侠青冷冷说道:“原来你早就……”
蒙面少妇轻一点头道:“不错,我早就知道阁下是个西贝货了!”
云侠青一声轻叹,默默不语。
侠义群雄为了云侠青的安全,在没有万全之策以前,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晏秋凤有了刚才一次教训,虽然恨得银牙直咬,但却只能强忍着。
凤郡主料准蒙面少妇在万灵公子独孤生释放之前,绝对不敢伤害云侠青,因此,她好整以暇的在一旁思索着,如何来扭转大局。
云侠青双眉紧锁,苦思良久,不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被她识破行藏。
蒙面少妇一推云侠青,媚声笑道:“别想,我的傻大哥,说真的,就是小弟和你站在一块儿,一时我也很难分辨,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云侠青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什么事儿?”
蒙面少妇掩口笑道:“说了怕你脸红。”
晏秋凤恨声叱道:“那就闭上你的乌鸦嘴!”
蒙面少妇笑弯了腰,瞟了晏秋凤一眼,缓缓说道:“告诉你吧!傻大哥,那就是男女床第之间的事,因为每个人的习惯动作不同,问题就出在阁下太君子了,因为小弟一向热情如火……”
蒙面少妇语惊侠义群雄,凤郡主和晏秋凤羞得不敢抬头。
云侠青果然俊面飞红。
蒙面少妇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当天晚上我是有点疑心,所以第二天一早才带你回家,见到娘以后,我的疑虑也就打消了,半路上才想到有事要跟你商量,没想到我赶回去正好看到阁下在扮演一出唱作俱佳的母子会。”
云侠青这才恍然大悟,沉声说道:“那你当时……”
蒙面少妇抢着说道:“我的傻大哥,如果早拆穿你的西洋镜,阁下会乖乖的跟我到这作来吗?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让我制住吗?”
铁贝勒思前想后,知道已经别无选择,跨步上前,朗声说道:“我们不必兜圈子,你开出条条来吧!”
蒙面少妇正容说道:“好,我们来个走马换将,你把小弟交给我,我把他交还给你!”
铁贝勒微微笑道:“你敢确定小弟落在我手中?”
蒙面少妇失声笑道:“来此之前毫无把握,可是见到诸位之后,我敢断定他在贝勒爷手中。”
铁贝勒微微一怔。
蒙面少妇已接着说道:“因为我从诸位有恃无恐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
铁贝勒好窘,但用笑声掩饰过去,回身喊道:“带过来!”
语声甫落,小叫花子石九令已将万灵公子独孤生带至铁贝勒身前。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见到蒙面少妇,不禁悲喜交加,脱口喊道:“大姐……”
云侠青手足情深,正欲迎上前去,蒙面少妇业已沉声叱道:“慢着!”
云侠青无可奈何的停住。
万灵公子独孤生见去侠青和大姐并肩站在一起,使他想起小叫花子石九令的一番话来,不禁姑火中烧,双目尽赤,破口大骂道:“云侠青,有朝一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云侠青一头雾水,他不懂这个刚刚见面的同胞弟何以对他如此仇视?
原来云侠青一直没见过万灵公子独孤生的真面目,当然更不会晓得眼前的胞弟,就是万灵公子独孤生了。
铁贝勒怕把事情弄僵,忙朗声说道:“开始吧!”
大姐冷冷说道:“慢着!贝勒爷得加点利息。”
铁贝勒抚髯笑道:“你说说看!”
大姐一字一字的说道:“外加那两座御赐送子观音。”
晏秋凤一横玉尺,怒声叱道:“狗贼人,尔敢得寸进尺,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大姐一声冷笑,皓腕轻扬,一柄寒气逼人,精光闪射匕首,已架在云侠青的脖子上,沉声说道:“小丫头,你敢动一动,我就叫你守一辈子望门寡。”
凤郡主深知晏秋凤的性子,忙接口说道:“这位大姐,你有把握平安离开此地?”
大姐淡淡笑道:“多谢郡主关心,只要人货交到我手上,至于能不能平安离开此地,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凤郡主拉起晏秋凤的玉手,轻轻笑道:“看起来我们是赔定了。”
铁贝勒会意,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拿去吧!”
说话声中,铁贝勒已将两座御赐送子观音抖手掷出,去势缓慢,一左一右,却相隔数丈有余。
凤郡主、晏秋凤一见,不禁喜上眉梢,但这喜悦却只是昙花一现,顷刻间化为乌有。
原来那柄架在云侠青脖子上的匕首,仍然纹风未动,只见大姐左臂轻轻一抖,一条彩色丝带,业已疾射飞出,一旋一转,左飞右舞,刹那之间,两座御赐送子观音,已入她的手中。
铁贝勒目瞪口呆,默然无语。
凤郡主颇为失望,她本来打算在大姐腾空去接御赐送子观音时,出手将她缠住,由晏秋凤将云侠青救回,谁知一切均在人家算计之中。
大姐踌躇志满的笑道:“贝勒爷,可以换人了吧?”
铁贝勒轻轻点头道:“行!你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放人!”
大姐摇头说道:“不!你先放人。”
铁贝勒沉声说道:“我如何信得过你?”
大姐冷冷说道:“贝勒爷也太小看人了,我虽一介女流,尚不屑失信于阁下!”
侠义群雄气炸了肺,但又无可奈何。
凤郡主玉手一挥,大声说道:“放他走!”
万灵公子独孤生狠毒的扫了侠义群雄一眼,大步向大姐走去。
大姐左手一伸,已抓紧万灵公子独孤生右臂,双脚轻一点地,两人业已冲天而起。
接着,就见她右手轻轻一抬,云侠青已被一股无形罡气托起,身不由己的直向铁贝勒飞去。
凤郡主见云侠青业已平安无事,心中一无顾虑,右臂一探,龙吟声中,血胆神剑已握手中,娇叱声中,红霞映天,身剑合一,流星赶月般的追去。
铁贝勒业已解开云侠青的穴道,侠义群雄怕凤郡主只身涉险,有所闪失,亦各展轻功,赶去接应。
万籁俱寂,远远天边,一颗流星划空而过。
明孝陵上,邻火忽明忽暗,穿梭舞在右人石马之间。
远远黄土坡上,突然现出一个高大黑影,纵跃如飞,形同鬼魅,转眼已来到明孝陵在石阶上。
“站住!”
索如闷雷,四野回音。
那高大黑影闻声微微一怔,“刷”的一声,身形快如闪电,直向那耸立的石翁仲扑去。
“你是找死!”
人随声至,刀光暴闪,一个精壮汉子已从翁仲后面疾射而至,手中雁翎钢刀已向那高大黑影心窝刺去。
那高大黑影不退返进,左臂一伸,已将雁翎钢刀攫入手中,右手一抓一抖,那精壮汉子已如断线风筝般直向夜空飞去。
那精壮汉子轻功甚为了得,凌空轻翻,提气拿桩,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
那精壮汉子正欲回身反扑,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五郎,擅闯禁地者死!”
五郎躬身说道:“是。”
五郎轻一纵身,已至那高大黑影身前,欺身直进,右手食、中二指一骈,点袭“气门穴”,左手化拳为掌!拦腰横扫,两招齐出,快如电光石火。
那高大黑影对这凌厉招式,竟然视若无睹,右臂一伸,直向五郎头顶抓去。
五郎心中狂喜,掌指业已同时击中那高大黑影,沉声叱道:“你还不给我躺下!”
五郎“躺下”二字尚未出口,业已觉出不对,掌指所到之处,竟然如绵似絮,松软柔滑,毫无着力之处。
五郎魂飞天外,冷汗直流,正欲躬身疾退,突觉头皮一紧,整个身子业已悬在空中。
那个高大黑影右手紧握着五郎乌溜溜的辫子,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这下五郎可惨了,被他晃荡得头昏眼花,一咬牙,双脚连环向那高大黑影胸口踢去。
那个高大黑影被五郎踢得火冒三丈,左手一伸,直向五郎脖子扫去。
“金猗,不许伤人!”
闭目等死的五郎,闻声睁开眼睛一看,不知何时,对面老松树下已多了一个白衣少女,清丽脱俗,一如瑶池仙子临凡。
原来那高大黑影,竟是一只金毛狒狒。
这只狒狒既然是金猗,那白衣少女当然就是业已尽得“水晶秘录”绝世武学的珠儿了。
金猗见珠儿突然现身,心理一慌,巨爪一松,就听“咚”的一声,五郎已被摔落地上。
珠儿轻移莲步,歉然说道:“对不起!”
珠儿轻拍金猗,继续说道:“既然人家不让我们走这条路,那我们就走另外一条路好了。”
珠儿边说,边示意金猗带路。
蓦然——
响起一阵苍劲笑声,穿云直上,历久不息,一如晴天霹雳,震得树摇叶落。
珠儿心神一凛,暗暗忖道:“好精纯的内力……”
就见一个皓发银髯,长眉垂目,面红如火,身材高大的麻衣老者,盘膝端坐,挡住珠儿去路。
珠儿微微一怔,淡然笑道:“老人家,请让让路好吗?”
麻衣老者冷冷笑道:“娃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还想走……”
麻衣老者话尚未完,人影闪处,面蒙黑纱的大姐已落在他的身前,神色不安的说道:“爹,东西已经到手了,走吧!”
麻衣老者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丫头,有什么不对吗?”
大姐焦急的说道:“他们已经动了官府,要不走麻烦可就大了。爹!女儿……女儿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麻衣老者一跃而起,正欲发作,但一见爱女黛眉紧锁,心神不安的样子,不忍再加责备,笑着说道:“好,我们走!”
麻衣老者人向前走,却反手出掌,快如电光石火,向珠儿当头劈去。
珠儿虽然深恨这老儿阴狠毒辣,但一见他老迈年高,不忍重手伤他。
只将衣袖轻轻一拂,一股无形潜力,逼住麻衣老者掌势,珠儿却借这反震之力,飘出丈外。
麻衣老者正欲追袭,身后暗处已传来一阵沙哑笑声,接着沉声叱道:“十二指乾坤丈人,你父女死到临头还敢害人?”
乾坤丈人微微一怔!
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你们还想走?哈哈哈!这明孝陵就是你们埋骨之处……。”
乾坤丈人怒叱道:“谁?”
那沙哑声音冷冷说道:“夏侯蛰……”
乾坤丈人哈哈笑道:“毒中之毒,呸!恁你也配?”
毒中之毒夏侯蛰沉声说道:“老鬼,若论武功,夏侯蛰自知非尔三合之敌,但我已尽驱天下奇毒,将这明孝陵方圆之地,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尔若敢擅越雷池一步,一时三刻,准叫你魂销魄散,化血而亡。”
乾坤丈人心神一凛,但就是不肯服输,长啸声中,纵身一跃,直向断崖扑去。
“师父……”
人随声至,万灵公子独孤生已将乾坤丈人适时拦住,接着轻声说道:“这夏侯蛰善驭百毒,千万不可力敌。”
大姐不安的说道:“小弟,情形怎么样?”
万灵公子独孤生轻声说道:“四大护法俱被生擒活捉,陈名就死于非命,神机营携带火器,锐不可当。”
大姐花容惨淡,喃喃说道:“那我们……”
万灵公子独孤生安慰她道:“若无夏侯蛰从中作梗,胜虽不能,但自保却绰绰有余。别急,我先把他稳住再说。”
万灵公子独孤生背负双手,缓缓向断崖走去。
夏侯蛰沉声叱道:“独孤生,你若再上前半步,立刻叫你化血身亡!”
所谓一旦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万灵公子独孤生吃过苦头,立刻停下脚步。
珠儿一直百思不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云侠青,怎么会和十二指乾坤丈人这魔头连成一气?经夏侯蛰一语点破,才算打破谜底。
万灵公子独孤生极工心计,他知道,夏侯蛰对于他的成败,极为重要,于是朗声笑道:“夏侯兄,你我相交非浅……”
夏侯蛰笑了,但笑得极凄凉,一字一泪的说道:“独孤生,昔日夏侯蛰曾赠药救你一命,谁知你却恩将仇报,夏侯一门四十余口,被你诛戮一尽,独孤生,今夜我要叫你身受百毒唑体之苦。”
夏侯蛰急痛攻心,已至疯狂状态。
万灵公子独孤生岂肯错过这千载良机,轻一拧身,人已冲天而起,面现异色,眼吐奇芒,猛一吸气,双手箕张,十指红光闪射,暴粗一倍有奇。
夏侯蛰渐渐回过神来,颧声惊呼道:“十二指乾坤功!”
万灵公子独孤生冷冷笑道:“夏侯蛰,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周年忌日。”
说话声中,双掌已凌厉毒辣的递出。
“轰”的一大震,狂飙四起,热气灼人,万灵公子独孤生一声惊呼,已被震飞丈外。
万灵公子独孤生发指眦裂,厉声吼道:“云侠青,原来是你!”
“师兄……”
珠儿喜出望外,轻一纵身,已扑入云侠青的怀里,喜极而泣的继续说道:“师兄……真的是你啊?”
珠儿云侠青轻扶珠儿秀发,朗声笑道:“这还假得了!”
珠儿轻轻一指万灵公子独孤生,低声说道:“你们长得好像哟!我差点儿分不出你们谁是谁。”
人影连闪,侠义群雄从空而降。
千金花子邵老三人老眼却不花,一眼就看到他认为业已凶多吉少的珠儿,老泪纵横的喊道:“珠儿……”
珠儿在师叔千金花子邵老三怀里撤了半天娇,才和侠义群雄一一见礼,互诉离情。
晏秋凤性裂如火,早将那大姐恨之入骨,顾不得和珠儿寒喧,手中玉尺一指,疾若惊霆迅雷,猛向大姐停身之处罩下。
这大姐久历江湖,已知今日绝难善了,放倒一个赚一个,反手一圈,短匕首带起一阵劲风,荡开玉尺,匕锋反奔向晏秋凤左肩。
晏秋凤见大姐匕招奇诡,运掌如飞,心神一凛,不敢怠慢,倏然收尺,霍然一个转身,已到了大姐身后,玉尺疾缩猛吐,点向她后胸。
大姐一声冷哼,娇躯一矮,微向前欺,玉尺业已走空,右脚为轴,身似风轮,右手短匕指顾间攻出三招,左手“风摆杨柳”,一掌拍向晏秋凤乳根。
大姐不但动作快得出奇,而匕招掌势更飘忽难测,明明是攻向晏秋凤前胸,谁知晏秋凤举尺一封时,她的掌势突然一圈,已改拍向晏秋凤后肩“风府穴”。
两人越打越快,但见一片七光尺影,不时传出阵阵金玉交鸣声。
晏秋凤逐渐不耐起来,陡然一声娇叱,双肩一摇,人已凌空升起。
大姐心中狂喜,岂肯放过晏秋凤这个破绽空隙,振腕出匕,快速无伦。
短七寒芒,快拟雷奔电掣,冲霄直上,向晏秋凤一双玉腿绞去。
晏秋凤双腿疾收,短匕已擦衣掠过,凌空倒翻,柳腰轻展,玉尺幻化成数点寒星,直向大姐当头罩去。
大姐一击未中,忙一提丹田真气,左脚一点右脚脚面,借力使力,身子斜升直上,短匕疾挥,架开玉尺,左手化掌为指,疾点而出。
晏秋凤一声冷笑,收势倒翻,娇躯疾沉,掌指七招,同时落空,人已飘落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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