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士身形一侧,拦住了路,道:“阁下请容老朽把话说完?”
克业道:“小可旨在请问双奇住处而非与老丈谈磊落光明与否的事,老丈答不对题,小可不走何待?”
宋杰士一笑道:“由适才阁下神功来说,阁下必是武林中人,若系武林中人,似应了解近几日江湖谣传……”
克业没等他把话说完,已接口道:“越说越远了,请让路!”
话声中,克业右手已缓缓扬起!
宋杰士刚刚吃过苦头,到现在,一条右臂尚感酸麻不能自主,见克业扬臂不由退步躲向一旁!
但他却适时开口道:“老朽即‘双奇’之友,阁下若肯开诚相见……”
话未说完,克业已拱手道:“老丈怎不早讲,来来来,请坐下谈。”
宋杰士向四外看了一眼,低声道:“换个较为清静的地方相谈如何?”
克业道:“小可任随老丈之意道。”
宋杰士听到这一句话,换笑脸,道:“如此请阁下随老朽来!”
话锋一顿,宋杰士转对堂倌道:“把这两位的饭帐,算在……”
克业不容宋杰把话说完,已取出纹银一两,抛向桌上,接着以十分温和的语气,向宋杰士道:“没有让老丈破费的道理。”
说着肃手相让宋杰士先行,宋杰士道声“僭越”,含笑而先,克业和克图相随其后下了酒楼。
宋杰士带着克业兄弟,行未片刻,转进一条长巷,在巷内左数第二家朱红门前,停了下来。
克业首先开口道:“此处莫非‘双奇’的府居?”
宋杰士一笑摇头道:“乃老朽草舍。”
克业拱手道:“老丈如此相待,小可深觉不安。”
宋杰士没有答话,即吼敲门环。
他其实是无法接口,克业这句话的用心,十分玄妙,是怎样的“如此相待”?又“深觉”何事“不安”呢?
家人应门,宋杰士肃客,客堂内,宾主落坐,仆献茶之后退岀,宋杰士一清嗓音,含笑道:“两位贵姓?”
克业道:“老丈能否不问这个?”
宋杰士面有难色,道:“两位请容老朽声明几句,设若两位旨在必见‘双奇’的话,名姓不肯见告,老朽何能代两位进言?”
克业道:“我们既然以纱巾蒙面,自是不愿露出真正面目,若道及名姓,蒙面之事岂非画蛇添足?”
宋杰士道:“两位说的也对,只是目下……”
克业已知其意,一笑道:“老丈不必为难,我们的来意是能够坦白相告的!”
宋杰士颔首道:“斗胆请问其详?”
克业道:“近闻传言,梅傲霜有来访‘双奇’之意……”
宋杰士接口道:“阁下说到这,老朽也把心意相告,正因为事乃真,所以两位不通名姓,又复蒙面,老朽才十分为难!”
克来坦然道:“老丈是怕我们不利‘双奇’?”
宋杰士道:“阁下能直言此事,老朽也不相瞒,必须小心!”
克业道:“老丈误矣!”
宋杰士道:“愿闻其详。”
克业一笑道:“我们听到的传说太多了,都是有关梅傲霜复仇的事,她虽杀人已多,但却都是磊落光明的独来独往……”
宋杰士接口道:“不错,因之老朽虽不得不小心从事,却未相疑。”
克业拱手道:“可见老丈高明。”
宋杰士道:“但两位来得太巧,这来意……”
克业接话道:“十分简单,同仇敌忾耳!”
宋杰士神色露出喜意,这:“请再说的详尽些。”
克业道:“我们的家族和长者,当年也曾参与过血洗‘梅庄’之事,今日梅傲霜复仇武林,我二人遂联合而起……”
宋杰士道:“两位联合,准备怎样呢?”
克业道:“这太简单了,既然和梅傲霜已同水火,自然该先她索仇而觅之一战,这是我们联手的主因!”
宋杰士道:“酒楼之上,老朽业已试出,两位功力极高,但若想以两位之力,诛除梅家丫头,怕还很难如愿!”
克业道:“也许可以成功!”
宋杰士道:“姑不论是成抑败,必欲一见‘双奇’是何原故?”
克业道:“我们愿与同仇之友,皆相联手,并愿此次之搏,首先岀阵,是故须与‘双奇’见面一谈!”
宋杰士道:“两位可能示下门户……”
克业哈哈一笑,道:“若老丈始终心疑,即便说出门户,老丈恐亦不信,否则虽不谈姓名门户,与事何碍呢?”
宋杰士沉心片刻之后,道:“阁下说的有理。”
话锋一牺,却接着又道:“哦,可能容老朽折中一下?”
克业道:“请讲!”
宋杰士道:“两位可不道名姓门户,但既已蒙面,自不有人识得,对蒙面及不愿谈及名姓之苦衷,可肯相告?”
克来想了想,道:“这到可以!”
宋杰士欣然而笑,道:“老朽恭听!”
克业道:“我们两人的家族,如今正避这‘红花奇祸’,因此我们蒙面行事,不致令父母尊长难安!”
宋杰士闻言站起,道:“好,两位稍坐片刻,老朽即命家仆去……”
话未说完,客堂之门四开,有人朗朗笑着,道:“不必了宋四弟,我们已经来了!”
说着,自外面走进来了三个老者。
头前平行两位,年已古稀,身量一高一胖,面色一苍煞一铁黑,胖的苍煞,高的铁黑,俱皆目露诡谲之光!
第三个老者,六旬多些,矮而瘦,十分精悍!
克业和克图,心明白,不问可知,“辰州双奇”到了,并且看岀,头前平行的两个老头儿,就是双奇!果然!
宋杰士闻声已然站起,道:“小弟正准备命人往请,不料大哥和二哥竟已来到。”
话声一顿,代向克业克图行介道:“两位不是想见见‘双奇’二老吗?这两位就是!”
克业和克图闻言站起,尚未开口,胖面苍煞的老者,却已一步到了克业兄弟身前,拱手道:“老朽齐济。”
另外那高而黑的老者,接得说道:“老朽赫召!”
克业对齐济、赫召拱手道:“久仰两位老侠的大名,有幸得拜尊前!”
齐济一笑道:“别客气,老朽兄弟,浪得虚名耳,请坐!”
此时,宋杰士已亲自把三个坐位搬近,齐济和赫召及另外那名矮瘦老者,安然而坐。
坐定,赫召却开了口,道:“两位小友,老朽一向心直口快,不会虚套,两位说,此次有心相识梅家丫头,愿闻上策!”
克业道:“除自愿索战头阵外,余者皆由两位前辈主理!”
齐济眉头一皱,看了赫召一眼,赫召霎霎牛眼,没有接话,那矮瘦精悍的老者,却一笑道:“老朽荣成天,是齐、赫二老的盟弟,行三,宋杰士是老四,这次也是为了那姓梅的丫头而来!”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老朽对两位刚刚的声明,觉得十分奇怪,两位可别过意,我认为两位若有这种心意,又何必坚与老朽兄弟联手呢?”
克业坦然道:“荣老侠问的对,但却只知其一而未解其二!”
荣成天道:“愿闻高明的解说!”
克业道:“据传,梅傲霜功力极高,请问这传言可靠否?”
荣成天颔首道:“此乃事实,而非传言!”
克业道:“那就是了,小可斗胆再问一句,若以荣老侠等功力技艺,与梅傲霜作生死之搏时,可保有胜数?”
荣成天看看齐济和赫召,道:“没这种把握!”
话一停,叮上了一句,道:“莫非两位握有胜券?”
克业道:“若小可有八分胜数,也早就独自与梅傲霜较搏了!”
荣成天含笑点点头,克业已接者说道:“就因为量已之能,怕难得胜,才愿与老英雄们联手,这内中的道理,十分明显,荣老侠似乎不应不解!”
荣成天老脸红了,道:“老朽聪智不足,阁下最好是详说一番。”
克业道:“小可的心意,是拚却这条命不要,先消耗梅傲霜四或五成的真力,那时荣大侠等人继之岀手,大害可除!”
齐济突然把手一拍,道:“好主意,这是杀身成仁的义行,令老朽感愧!”
赫召也接话道:“诚然诚然。”
话锋顿了一顿,接得却说道:“两位下此决心,当有所为吧?”
克业学他的语调,道:“诚然诚然,小可是舍此性命,以安父母家族之心!”
荣成天道:“是使尊亲尊府,再无后顾之忧?”
克业颔首道:“正是如此,试想,梅傲霜终于难以放过敝家尊长及我们兄弟去,若等她索仇而来时被杀,何如这样一拚?”
齐济道:“这就十分合乎道理了!”
克业却一笑道:“小可本来对梅傲霜能连杀百余户仇家事,深觉可疑而奇怪,如今却已明白了内中的原由!”
齐济哦了一声,道:“什么原由?”
克业道:“人人畏死,个个逃命,不知团结,自是必死无疑!”
赫召看了齐济和荣成天一眼,道:“老弟,恕老朽讨个大,这样称呼了。”
话锋一顿,接着双眉一挑,道:“听老弟话中之意,似是在说老朽兄弟也是……”
克业不容赫召把话说完,已接口道:“赫大侠不要多想,小可只是就事论事,试想,设非武林朋友们,人人独善其身,又怎会容梅霜横行至今?”
荣成天一笑,道:“老弟,你的心意,老朽兄弟们懂!”
克业也一笑,道:“那就好。”
荣成天看看克业,又看看克图道:“两位的尊长,大概是好朋友吧?”
克业道:“有生死相共的情谊!”
荣成天哦了一声,道:“这就难怪,两位老弟连衣衫都一样!”
克业冷冷地说道:“小可衣衫相同,是另有原故,不像阁下心中所想的那样,再说,若阁下及赫、齐二老,仍有所疑……”
齐济接了话,道:“老弟,在我猜来,衣衫相同必是为了利于搏战!”
克业一笑,道:“还是齐大侠老辣。”
这句话,无异是说齐济推测的对,因之赫召和荣成天及宋杰士,都以求答的眼光,看着齐济。
齐济却没有理睬他,仍然对克业说道:“老弟,说来老弟们为了对付梅家丫头,的是煞费苦心,老朽并非对老弟们的技艺怀疑,实因……”
克业早已明白齐济言下之意,接口道:“小可说的明白,愿打头阵,拚尽我兄弟之全力,使梅傲霜真力失耗十之四五,并未大言一战胜!”
齐济道:“老弟台们的心意,老朽自是深感,但是请想,老朽长几年,怎能使老弟们独力搏虎而我置身事外呢?”
克业道:“不瞒齐大侠说,设若齐大侠及赫大侠,置身事外的话,却又误解小可的拚死本意了!”
“再说,小可曾先声明过,梅傲霜对昔日仇家,一个也难放过,若此次小可兄弟不幸后,诸大侠并不为继的话,则诸大侠并非对小可兄弟失信不义,而是开自己身家性命的玩笑,所以小可从未疑过此事!”
克业这种磊落光明的表示,使老奸巨滑的双奇和荣成天及宋杰士,咸由内心生岀了愧意!
于是齐济在沉思片刻之后,慨然说道:“老弟,有你刚才这番声明,老朽兄弟若再拿老弟们当作外人,就显得老朽兄弟太不够格了!”
“老弟们,自现在起,老朽愿意开诚相交,与老弟们生死甘苦相共,不知老弟们可能……”
克业以严肃而郑重的口气,接话道:“小可兄弟本就是推诚而来!”
齐济道:“好,咱们就一言为定,也别再谈老弟们必欲打个头阵的话,恕老朽说句狂言,也早有了诛戮梅丫头的办法!”
话锋一顿,却直视着克业道:“老弟,我们既然坦诚相对,老朽想先看看……”
克业接了口,道:“齐大侠,所谋之事若前半刻竟功,使小可父兄无后顾之忧时,小可这掩面纱巾,当于后半刻自动取下!”
齐济无奈,颔首道:“就这样说了!”
接着,齐济以十分诚恳的态度又道:“老弟,老朽安排的擒虎妙计,稍待自当相告……”
克业却连连挥手接话道:“不,小可兄弟自愿听令行事,齐大侠所谋全策,似乎不必告知小可,况自古定计,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齐济把拇指一伸,道:“英雄出少年,老弟呀,我算心服了你!”
声调微顿,话锋又起,道:“不过越是这样,我却越发想急于与老弟一谈此计,一者朋友相交贵乎诚,再者,多一人也可多些高见!”
“但是在谈到此计之前,老弟们请恕老朽必须相询一事,为了此次不使任何人受到意外伤亡……”
克业含笑起座,接口说道:“齐大侠之意,小可已知,敢请找个空阔地方一试如何!”
齐济也起座道:“老弟,你这是不见外了,好!”
宋杰士此时方始答上话.道:“大哥,在‘三杯醉’酒楼之上,小弟已经领教过这两位老弟的功力,可说是万中之选!”
齐济一惊,赫召和荣成天也不由的一楞!
赫召开口道:“四弟怎不早说!”
宋杰士万般无奈,道:“二哥,丢人现眼的事,那个愿意提及?”
这句话,越发使齐、赫等人心惊了,他们深知宋杰士之能,既然宋杰士自己说是丢了人,那就决不会假!
这样说来,面对面的这两个蒙面少年的功力,当真要超人一等了,难怪敢大言不惭说要先战梅傲霜!
齐济想到这,略以沉思,含笑说道:“老弟们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宋四弟既然这样说,那就不必再试了,我们立刻研究一下所定计划……”
克业却摇头道:“齐大侠,我们未来面对的敌人,过于坚强,凡是参与这次迎战的朋友,都该使自己人露本身功力,才能分负识责!”
赫召和荣成天,心中仍有所疑,于是说道:“大哥,老弟们要露几手绝技,我兄弟不也‘先赌为快’?”
齐济自是也巴望不得,看看克业克图的真功夫,闻言会意,但他却故作为难的样子道:“二弟,我们这样作,对老弟他们似乎不太恭敬?”
克业却哈哈一笑道:“这是说那里话来,走走走,请那位带路?”
于是大家一道起身,宋杰士头前带路,向后面花园而行,在花园一角的“练武场”,停下步来!
这座“武场”,四面围着丈六高墙,有道十分严紧的门户!
宋杰士首先推开那扇门,转向克业克图道:“两位老弟还算是客,请先行。”
克业也不客气,拱手为礼,请克图先走。
岂料克图刚刚一步迈进门槛,却突然止步,左肘和克业的右臂一碰,以极为低沉的声调道:“你看武场平地的正当央!”
克业此时也已看到,心头猛的跳动起来,转对齐济等三人道:“齐大侠,可能梅傲霜已经来了!”
齐济、赫召和荣成天、宋杰士,闻言神色陡变,赫召慌不迭问道:“怎见得?”
克业身形向旁一闪,露出正中,手指武场场地当央道:“她那朵‘小红花’,已经插在此处!”
齐济等四人闻言,竟然惊啊出声,现岀了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个个左顾右盼,顿时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起来了
克业却坦然和克图步进了武场,别看适才乍见这朵小红花时,克业心中曾经猛地跳动,但那却不是怕!
当克业走距小小红花有两丈多的时候,停步回顾,未见双奇和荣成天、宋杰士随行,心中不由暗笑。
克业有心显露一手,立刻对齐济说道:“齐大侠不必劳步了,小可将此花送至尊前就是!”
话声中,克业凌虚向那朵小小红花招手,小红花立刻脱土而出,如有人扶捧般,冉冉向克业飞去!
双奇等四人,目睹克业这手“凌虚摄物”的功力,不由互望了一眼,现出深为佩服的神色。
克业适时却将手腕一翻,一甩,道:“齐大侠请过目!”
“过目”二字出口,一道红光,如电击般射向齐济!
齐济一惊,小小红花已到,当到达齐济身前半尺地方的上空,却笔直下降,好端端插在地下
这一手要比刚才那一手,还高明一些,双奇如今始知这两位少年,是怀具上乘功力的罕见高人!
齐济立刻拱手含笑道:“老弟们怀具绝奇之技,令老朽叹为观止!”
赫召接着道:“老朽自叹弗如!”
克业谦虚的说道:“巧小之技,难登雅堂,两位老英雄莫笑!”
荣成天一反刚刚那种神态,十分客气的说道:“老弟台,我看走了眼,担待担待!”
只有宋杰士是吃过苦头的,此时暗笑着自忖道:“如今你相信了吧,人家年轻,功力却是老辣!”
双奇此时看了那朵小小红花一眼,对克业道:“来来来老弟们,咱们密室一谈!”说着,由齐济带路,转向右方内宅而去。
克业和克图,心中暗笑,由于齐济的话语和举动,使克业兄弟两个,进而明白这座巨第,是双奇的居所!
他们到了内宅的上房,宋杰士在门际把守,齐济拉动了堂屋中的八仙桌一下,后墙倏忽陷落,露出一道门户。
克业暗中点头,由此证明,双奇安排的计谋,一定很够狠恶和毒辣,正好仔细的听上一听!
辰州各要道街巷口挂起来了布招!
布招上写得明白,相约梅傲霜在后日夜初更一会!
这一会是假,搏生死是真!
地点果如克业前所侦知者,在正西方第一座山内的沙谷中!
明夜才是约搏之期,但今夜的辰州城已现了不安!
尤其是“辰州双奇”的府居,更看得岀是一片紧张!门前的对灯,添成了五双,十盏斗大灯笼,照射得双奇这座巨第的大门,明亮如同白昼!十二名大汉,个个劲装,肃立大门两旁,动也不动!
朱红的大门,四开着,由外面就可看见门内三丈外的那座高大的隐避墙,和墙上雕绘的福寿龙凤字!
双奇府居的四周高墙上,也每隔丈五,插了一盏大灯笼,一圈下来,少说也有几百盏!
因此,今夜的辰州城,耀映反射的成了一片明亮!
当然双奇的这座巨宅,就更成了光明世界!
此时,双奇内宅的那密室中,正坐满了人,在商谈着明夜和梅傲霜作生死之一搏的事情!
如今,双奇意想不到的,多了十六名功力高超罕绝的助手,这十六名高手,却由个童子模样的人物领率而来!
这童子模样的人,正是房珏的膀臂佟钟!
在双奇看来,佟钟尚不为奇,奇而惊骇的是,佟钟所率领的十六名高手中,竟有八名特殊人物!
这八位,您若不健忘的话,必能想起是谁,我在二十五集中,曾经交待过他们的名姓来历!
为了避免您再去翻书,索兴重说一遍!
他们是武当的天玄真人,峨嵋的一方禅师,终南、黄山、华山三派的前任掌门人,和三湘大侠何梦九、江南二老段云与江泽!
双奇突然增加了意想不到的生力军,虽然惊骇,但衷心却喜欢,遂在密室设宴相待,并商谈对敌之策!
佟钟看岀齐济和赫召,似对自己并未看重,心中暗自冷笑,他冷眼旁观,更瞧岀双奇待一对蓝衫蒙面人,却十分恭敬!
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模大样的问齐济道:“齐大侠,刚才似乎没有听到,你介绍这两位蓝衫蒙面朋友的名姓,请问这是何故?”
克业自佟钟率领各大掌门不速而至后,早暗中注意不懈,并已有了发现,此时闻言,不待齐济开口,已答话道:“小可不愿提名道姓,难道这不可以?”
佟钟正是要找事生非,借以示威双奇,听克业这样答复,故意把桌案一拍,沉声喝道:“没人和你讲话,你开的那一门子口?”
克业自然更没有好言答对,冷哼一声道:“是你在问我们兄弟,如今又说这种话,莫非狗把你的脑子掏去吃了,使你忘性如此之快?”
佟钟厉声道:“你敢这般无礼!”
克业故意道:“小娃儿,别看你以特殊的手段和药物,使八大门户的掌门人失性为你所用,但还唬不住我们兄弟!”
这句话,说惊了佟钟,他变了面色,道:“你知道的事情,好像不少吗?”
克业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来费心!”
佟钟嘿嘿笑者,道:“你蒙着面孔,看上去就有些诡诈!”
克业反唇道:“你故作大人模样,原来是人小鬼大!”
佟钟又猛地一拍桌案,转对双奇道:“齐赫两位,请教这算是什么意思?”
克业却接口道:“没啥意思,我兄弟就是看不起狐假虎威的匹夫!”
佟钟早已暗中提聚八成真力在右掌,闻言吼道:“骂的好,该老子先看看你那张脸!”
话声中,佟钟右手凌虚向克业脸上抓去!
佟钟聪明,他知道克业既然被双奇看重,功力不会太差,抓人或难竟功,只取蒙面纱罩,认定是轻宜的事!
岂料这次却碰上了硬钉子,克业在佟钟凌虚出手的刹那,五指巧合,突地只伸出中指,向佟钟凌空点下!
指出,克业才开口道:“坐下吧,你还差得多吧!”
佟钟是用了八成真力,克业也是用了八成真力,佟钟是以“鬼抓摄魂”一招岀手,克业却以“一指禅”力出指!
佟钟旨在先将克业脸上纱罩抓下,克业指力却是准而又稳的直袭佟钟扬起抓到的那双右手!
“鬼抓摄魂”一招,本就敌不过佛家上乘心法中的“禅指”,况抓是“面”,指是“点”,更相差不少!
因之在众目之下,齐济、赫召等主人们,被双方突然反颜相向的变化惊住时,佟钟丢了个人!
他那右手的手心,如受蝎蛰,痛呼岀声!
人却被克业指力的劲力,震向后面!
后面是他的坐椅,于是果如克业所说,一屁股坐了下去!
佟钟那看来活像童子但却够老的脸,红了,红成了块新娘子的盖头布,虎的一声站了起来。
手指克业,厉声喝道:“很好,好功力,咱们外面去!”
外面去,只有一解释,是去一搏分个胜负!
克业冷笑连声道:“佟朋友,请放明白些,不管里面外面,这儿没有人怕你!”
佟钟这时已闪身而岀,道:“现在说这种大话,早了一些,请岀!”
克业也闪身下了坐处,道:“不可从命,不过到了外面,请记住可没有椅子坐了!”
言下之意,在座之人无不会心,虽说没有人真的笑出声,但却个个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佟钟更下不了台啦,齐济却在这时候,向双方拱手连连,道:“强敌临境,自己人,不论受了多大的委屈,请看老朽这一点薄面,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于是劝的人多了,你一言,他一语,但佟钟早已脑羞成怒,怎肯听从,坚欲和克业作次搏斗,一分生死!
就在这个当空,双奇门下传来了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