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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卿本佳人心何狠

长笑声,震动天地,铿锵如同金鼓齐鸣!

接着,在桅杆顶端,有人朗朗说道:“是找小可?”

话声中,劲风天九,倏地,在当家的面前仅有五尺的地方,多了一人,正是那蓝纱罩头的蓝衫公子!

蓝衫公子落地之后,立刻又道:“当家的何必惊动大家呢?”

当家的闻声知人,就凭人家刚才这声长笑,已然足证内功修为的罕绝和高深了,因之他心头微泛寒意!

那双凶睛,不由地盯在蓝衫公子的身上!

此时,去后舱的人,也已折返,他们都听到了桅杆头上的话声,自然不必再虚耗一趟去找!

但那去前舱搜索的两名高手,却因前舱距离极近,早已走进舱中,不过怪的是他们到现在反而没了声息!

当家的此时顾不了这许多,只是面对着强敌,心中在不停的思量着对手的来历,和功力的高低。

刹那!

当家的开了口,冷酷而傲慢的说道:“白天就是你坏了老夫的大事?”

船上如今灯明火亮,也能看清这位当家的面目了。

此人年约五旬,身量不矮,一身玄色长衫,背后背剑,一张脸,尖而瘦,双目闪光,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是他若拉下脸来,目光立转凶煞,有凌人的阴森!

蓝衫公子,本来不是白天的那一位,但是事情太巧,巧到了使任何人都无法相信,他也就懒得分说了!

当家的发问,蓝衫公子冷冷地答道:“是怎样,否又如何?”

当家的狞哼一声道:“你不敢承认?”

蓝衫公子一笑,道:“反正你已拿我当了冤家,承不承认还有两样?”

当家的耸肩冷笑着说道:“你很聪明,人呢?”

蓝衫公子道:“人?那个人?”

当家的沉声道:“拜老二拜天臣”

蓝衫公子已听海镇江父子说过日间之事,闻言道:“你最好先谈现在的事情!”

当家的冷哼一声,道:“好,你先报个岀身名姓!”

蓝衫公子道:“小可不想和当家的论交情,名姓免提了!”

当家的怒声道:“你可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事?”

蓝衫公子道:“只有一件!”

当家的残眉一挑,道:“那一件?”

蓝衫公子道:“见不得像你这样的东西,还活在世上!”

当家的那些党羽纷纷怒吼,蓝衫公子却冷冷哂道:“一群狐狗爪牙!”

当家的对手下一挥右臂,阻住了手下,冷冷地说道:“你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所在!”

蓝衫公子故作不解,道:“长江的海家船上呀!”

当家的嘿嘿两声道:“再仔细看看四外,可还有其他船只?”

蓝衫公子当真顾盼着说道:“就只这一条船,其余的全傍岸停泊!”

当家的点头狞笑一声,道:“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蓝衫公子淡淡哼了一声道:“小可看得清楚,是你上船之前,就已下了命令,你手下这些狐狗,起锚的起锚,撑篙的撑篙,把船停在此处!”

“当时小可也正有此意,故而乐得借用你这些狐狗的笨力气,办我要办还没有办的事情……”

话未完,当家的已接口道:“你也想把此船独置于江心?”

蓝衫公子颔道:“然也!”

当家的沉声道:“何故?”

蓝衫公子道:“原因与你此举相同,但目的却有天地之别!”

当家的冷哼一声道:“老夫的目的,你能猜到?”

蓝衫公子道:“此处不靠他船,下起手来干净利落,再说,也不虑乘客呼喊,对小可来说,四面是水,逃已无路……”

当家的狞笑连声接口道:“够聪明,老夫正是此意!”

蓝衫公子冷冷的说道:“只是‘黑老大’你却忘记了一件事!”

当家的一楞,道:“你知道我的姓氏?”

蓝衫公子道:“当家的威名,在这长江三百里险滩狭峡中,是赫赫震人的,小可虽然岀道未久,然知之甚详。”

黑当家的残眉一锁,道:“也知道老夫的名字?”

蓝衫公子道:“江湖中,若提起‘黑木令’黑东川,怕……”

黑东川厉声道:“如此说来,你是明知而伸手过问此事的了?”

蓝衫公子道:“黑当家的岂非多此一问?”

黑东川道:“那你是有心找老夫来的了?”

蓝衫公子摇头道:“这却不是”

黑东川哈哈大笑起来,道:“既惹事,则当不能怕事,何必否认?”

蓝衫公子道:“小可自‘宜昌’乘船之时,也已侦知黑当家独霸水域,无恶不作,心肝恰似尊姓,无处不黑!”

“那时,小可曾自作忖量,青城之行后,再来找找黑当家的,替屈死于长江激流中的无辜,讨些儿公道!”

“不过以当家的这点儿威名来说,还值不得小可放下另一件大事,先去找你,所以此次仅是巧合!”

黑东川怒满胸膛,叱道:“小娃儿口齿很利,报名出来!”

蓝衫公子道:“少说无用的话!”

蓝衫公子道:“小可名姓你不必多问,有个外号倒可以告诉你!”

“讲!”

蓝衫公子道:“只有三个字,叫作‘恶人愁’!”

黑东川嘿嘿狞笑,道:“很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叫老夫怎么愁法!”

蓝衫公子道:“当家的只顾将船撑到此地,随心所欲,但却忘了天下事有其利则必有其弊,便宜了小可!”

“当小可推测当家的将会来此时,曾十分为难过一阵子,生怕一双手,宰不尽你这些狐狗,如今……”

话刚说到这,一名悍匪悄然由后欺上,一柄三尖两刃分水刀,猛地刺向蓝衫公子的后心!

刀到蓝衫公子后心,不足寸远时,蓝衫公子尚未惊觉,仍然以他那种不慌不忙的腔调,接着道:“如今船到江心……好!”

“好”字出口,蓝衫公子身形只是一偏,左手向身后一探一抓,看也不看,已将这名悍匪的左腕捏了个结实!

但却话也不停,道:“正好谁也休想活命,尔辈惯于杀人之后,弃尸江心,顺水而流,使母盼子,妻望夫,子思其父!

“今夜,小可也叫尔辈尝尝尸浮江心,水流千里的味道,也许来生变成犬马,多替世人分点劳苦!”

话一停,冷哼岀声,对被擒的悍匪道:“你算是第一个吧,鬼门关前,昔日惨死尔手的那些屈魂冤鬼,已在等候,去吧,别让他们久候。”

“候”字岀口,右手轻轻已印在了这名悍匪的‘印堂’之上,这轻轻的一掌,却已令群寇魂飞魄丧!

船灯照明之下,大家看的仔细,只见这名悍匪,在蓝衫公子轻轻扬掌一印之下,额骨立碎,发岀怪声!

那柄刀,松落在甲板之上,七窍透滴出了鲜血!

蓝衫公子左手随着一抖,软软的尸体,斜飞岀去了两丈,‘卟咚’一声,落入江心顺水而去!

群寇肝胆已碎,个个骇然而退!

适时舱门一开,那位雪纱蒙面的少女,却坦然走了岀来,她就站在舱门口,好像专为看这场热闹来的!

黑东川双目射着寒光,沉声道:“小伙子不含乎,难怪你敢岀头管老夫的闲事,原来就仗着这手‘佛门’的‘大禅慧掌’!”

话锋一顿,目光扫向蒙面的少女,又道:“不过小伙子,单凭这手玩意儿,怕还唬不住老夫,最好你再能露几手能使老夫心服的绝艺!”

蓝衫公子道:“当然喽,一式禅掌怎会吓得住黑当家的,何况黑当家的自认所习‘乙木神掌’天下莫敌呢?”

黑东川一楞,不由暗中自忖——

“这小子是个来头,怎对老夫的事情,这般清楚?”

思索间,有心一试蓝衫公子的虚实,道:“你越说越是有心人了?”

蓝衫公子把头一晃,道:“俗话说的好,‘道是无心却有心’,我赶上了!”

黑东川残眉扬飞,道:“很好,话已经交待的够多了,老夫看你身上挂剑,必是对剑法有些精明招数,撤剑一搏吧!"

蓝衫公子摇摇头,冷而简捷的道:“你不配!”

黑东川这一下可真火了,他七窍烟冒,道:“老夫还不配你撤剑相搏?”

蓝衫公子不说出一句更气人的话来,道:“差得远!”

黑东川猛一跺脚,只震得全船抖荡,道:“哪一个配!”

蓝衫公子道:“武林少有能令小可撤剑而搏的人不多!”

黑东川气稍平了一些,道:“原来是个狂妄的小子!”

蓝衫公子道:“小可承认是后生小子,当家的却是先生老贼!”

黑东川怒极,厉声向手下喝道:“汝等守住四面,莫让这小子由江中逃遁!”

话声微停,手指蓝衫公子道:“老夫先掂掂你这小子,有多少分量!”

说着,左掌一扬,凌虚拍下!

双方仅距数尺,黑东川凌虚之一掌,威力无伦,但却只是小试而已,顶了天,他才用了四成真力!

蓝衫公子哈哈一笑,道:“用四成力就想屈人,岂非作梦!”

果然,蓝衫公子身不动、膀不摇,不格不架,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黑东川已岀当攻击似的!

如此,黑东川这一掌,当然是毫无阻拦的击中了蓝衫公子!

奇事来了!

黑东川以四成功力所发之一掌,竟如‘泥牛沉海’,没了影子,连蓝衫公子的衣襟都没有吹动!

黑东川脸色变了,惊讶道:“你……你竟有‘佛门’的‘大慧禅定神功’护身?”

蓝衫公子头上罩着纱罩,外人看不到他面目的变化,但是当黑东川叫出神功名谓之后,他却也不由暗自变了脸色!

姜是老的辣,这话是经验谈,蓝衫公子收敛了三分傲气,在语调上,也不像先前那般轻蔑了!

于是蓝衫公子神色一正,接了话:“黑当家的不亏名震天下,不错,小可……”

黑东川却中途接口道:“难道你是‘木尊者’的门下?”

“再猜!”

黑东川皱眉道:“总不会是‘铁笔锋’上上神尼的传人吧?”

蓝衫公子哈哈一笑,道:“又错了!”

黑东川冷哼一声道:“武林中,身具这降魔绝学的人,只有三位,除了上面说过的两位外,还剩了‘糊涂和尚’……”

蓝衫公子接口道:“黑当家的真不含乎,这次对了!”

黑东川再次失了色,退了一步!

但在退步之后,突有所悟,沉声道:“据老夫所知,那和尚一向不收徒……”

蓝衫公子朗朗笑着,接口道:“那就算是小可缘至,偷学到手的吧!”

黑东川残眉挑动,道:“年轻朋友,老夫要说上几句交待话,望你能够三思,姑不论你是谁的门下,对老夫说来,都是一样……”

蓝衫公子接口道:“刚才当家的就说,废话已完,如今却又……”

黑东川道:“官家斩决死囚,依例还要赏以酒食,准其遗言或留些遗书,小可自然也该听听你这死前的声明!”

黑东川叱道:“年轻人,老夫并不惧尔……”

蓝衫公子接口道:“我早已说过,当家的是谁都不怕的!”

黑东川道:“老夫因与糊涂和尚,上上神尼或木尊者,皆无任何冤犯仇恨,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不愿结这仇家!”

“暂停相搏,只为说个明白,假如年轻人你真是上述三人弟子时,老夫破例,网开一面任你下船……”

蓝衫公子插嘴道:“若小可不愿下船呢?”

黑东川道:“你若认为凭禅定神功,能保立不败之地的话,那就错了,老夫的‘乙木神掌’,决非你所能敌!”

蓝衫公子一笑道:“怎不试一试再说?”

黑东川道:“老夫对敌,向无这般客气,你莫惹老夫火起……”

蓝衫公子接口道:“小可身畔,挂有专灭怒之物,不怕不怕!”

黑东川受不了啦,厉声道:“老夫也已仁至义尽!”

蓝衫公子也提声道:“小可也已听够了滥调!”

黑东川狞笑岀声,道:“好!这是你自寻死路,动手吧!”

蓝衫公子道:“正是此意。”

话声一顿,接着又道:“适才你先出手,现在轮到小可,发掌之前,作次警告,你若不用全力来接,别说死的委屈!”

话声倏止,蓝衫公子那袭蓝衫,突然无故涨起,膨如气鼓,适时,双掌也缓缓扬起平到了双肩!

黑东川不敢大意和怠慢,也提足了真力相待!

就在这个时候,悄立于舱门外,冷眼静观变化的蒙面少女,却一步迈到了两个人的中间,面对着蓝衫公子!

她适才立处,相距现在她站的地方,至少有一丈五六,但她只轻描淡写的跨了一步,却就到了蓝衫公子身前!

黑东川的方位,面对着舱门,自然看了个清楚,心头顿时一凛,脸上也立刻改变了颜色!

黑东川所以下令洗动海家的这艘“平安船”,就为了据报船上有位罕见的绝色美女,自然,是指这位姑娘。

他一心要将这美女掳到手中,因为不久就有个要紧的日子到了,他要献此女予某一人,交换某一所需之物!

这件事,在他说来,是和性命同等的重要,因此他才毫不犹豫的,调动出全寨所有的好手!

在他认为,一个罕见的美女,自是道地道地的娇娇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故而从没想到“玫瑰多刺”!

谁料阴沟翻了船,老眼昏花,竟拿着位女罗刹,硬当成了观音佛这一错,错到姥姥家!

只凭少女适才显露的这手奇妙轻功,就高岀自己多多,况且一旁还有个蓝衫的冤家,今夜怕是大势去矣!

黑东川在思忖间,少女已开了口,那声音真像是银铃儿摇动,若幽谷之黄莺,只是语调极冷!

不过这冷冷的语调,却不是对着黑东川,而是向那旨在拯救满船十几条性命的蓝衫公子发的,怪哉!

少女冷冷地说:“慢着!你想和这个姓黑的动手?”

蓝衫公子听到这冰冷的语调,似乎一楞,道:“正是。”

少女哼了一声,道:“为什么?”

蓝衫公子被问傻了,对呀,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

少女不待蓝衫公子想岀答辞,已接口又道:“是自觉得功力高超,抑或习惯的好管闲事?”

蓝衫公子更答不上话来,一旁的海镇江急了,道:“姑娘,人家公子是好心,生怕匪徒们……”

话没说完,少女已接了口:“船家,我在问他,请你别开口!”

奇怪,她对船老大的语气,就不那样寒冰如冬雪了!

这种意外的变故,震住了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了黑东川,和他那群无恶不作的手下,大家都不解姑娘为何如此!

蓝衫公子此时似被少女无情的讽言,惹起了火性,在少女话锋停住之后,蓝衫公子也冷冷地说道:“你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少女声调更冷了,道:“半点不假!”

蓝衫公子淡然一笑,道:“请问姑娘,我管谁的闲事来着?”

少女并未深思,立刻说道:“你管……”

她说不下去了,但在话语微迟下,蓝衫公子却又叮了一句:“管过那位呀?”

少女沉声道:“我的!”

蓝衫公子又是一笑,道:“假如小可是管过姑娘的闲事,则小可理当记得的,但现在想来,却记不起在何时何地管过姑娘闲事来了!”

少女道:“就是现在,你要和黑东川动手,就是管我的闲事!”

蓝衫公子哦了一声,道:“请问姑娘,可知道黑东川是怎等样人?”

少女冷哂一声道:“好像就是你知道似的!”

蓝衫公子摇头道:“小可没敢有此想法,只是也不相信姑娘会知道!”

少女道:“姓黑的是个江湖败类……”

蓝衫公子故然愕然道:“啊!原来姑娘竟也知道。”

放声微顿,接着又道:“姑娘既知黑东川是江湖败类,无恶不作,自也应该晓得凡武林中人,当管武林中事,小可……”

少女冷叱道:“我的事偏偏就不许你管!”

蓝衫公子全身一抖,道:“很好,姑娘的事,小可不闻不问就是!”

少女冷冷地挥手说道:“那你就站开些!”

蓝衫公子也冷冷地还口道:“可以,不过小可必须声明,除了有人要杀或侮辱姑娘,小可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外,却不容他人受损!”

“到那个时候,小可已不是在管姑娘的闲事,姑娘自是也过问不着,敢请姑娘记住小可这句话。”

说完之后,他看也不看姑娘,转身举步,到了海镇江的身旁,若无其事的对海镇江说道:“咱们坐下来瞧瞧热闹!"

少女隐在雪纱中的一对星眸,闪出凌人凛人的寒光,向蓝衫公子横扫了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

接着,她转身面对了黑东川,没开口,冷傲的直立着!

半晌,她才低沉的问道:“你是叫黑东川,没错?”

黑东川成名江湖已三十年,经过无法计数的凶险,见过难以算清的大场面,一向有我无人,目空四海!

不管对谁,除掉他必须巴结的有限几个人外,从未凛惧过答对,或被对方气势言谈所屈!

这次却怪了,少女只是轻淡的说了八个字,声调也并没有现岀如何威严,但黑东川却有些心惊肉跳畏惧起来。

所以他不知不觉间,改了狂傲的习性,竟小心的答道:“没有错,是我。”

少女微微哼岀了声,黑东川却如闻迅雷般全身一跳!接着,少女自衣袖中取出一物,舒腕扔在地上,道!

“这是你的东西吧?”

黑东川低头看时,心头大震!

蓝衫公子也看清了,竟是黑东川威严的代表,能号令川、滇二地绿林人物俯言从命的“黑木令”!

于是蓝衫公子心头也不由的一凛,暗中注意起这少女的神态和谈吐了,这为什么?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黑东川适时已答了话:“是我的‘黑木令’!”

话说完了,才想起事情稀罕而不对,立刻又道:“请问姑娘怎有此物?”

少女却突然厉声叱道:“少开口,我没问你的时候,少说话!”

黑东川一楞,奇怪,但却真的没再开口!

他那些随来的黑道高手们,傻了,这不像自己当家的平日作为,变了,当家的变了,变的奇怪而令人不解!

少女这时却又开口冷冷地说道:“吩咐你的手下,起锚,把船开回岸去!”

黑东川又是一楞,半天之后才说道:“姑娘……”

他只叫岀“姑娘”两个字来,少女已叱道:“我叫你把船傍岸,你聋了!”

黑东川残眉皱了皱,但他终于吩咐手下人道:“起锚,听姑娘的吩咐!”

他那群手下,你看我,我看你,眨眨眼,晃晃头,表示岀了无法相信,和这不可能的怀疑,因之没有人动手!

少女冷哼一声,对黑东川道:“起锚一个人就办得到,你要叫谁就吩咐谁!”

怪,黑东川竟然奉命而行,道:“张志,把锚起上来!”

张志恰在船锚缆旁,所以这差使找上了他!

张志接令,照平常的话,他早就一声应是,迅捷的动手,可是现在,他却眉头,道:“当家的,您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的啦?”

黑东川哦了一声没有答出话来!

少女却转对张志道:“张志,你跟着黑东川几年了?”

张志在问黑东川时,是理直气壮,但一听少女问自己,不知何故,理也忘了,气也散了,道:“五年了。”

少女道:“久走这长江水面?”

张志道:“是的!”

少女哼了一声,道:“你作恶大概很不少了吧?”

张志眨眨眼,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

少女话声微顿,已接着又道:“去起锚,把船傍岸,回头你能落个全尸!”

这句话,惊醒了群盗,张志自不例外,才要抗言,少女却已冷笑着又转对黑东川说了话:“黑东川,原来你的命令,也有失效的时候!”

黑东川这时似乎已由梦境醒来,想想刚才,自己都觉得奇怪,是什么原因呢,竟会听个小丫头“摆布”?

于是他凶目圆睁,沉声道:“张志慢些,老夫要问问丫头!”

少女冷笑一声道:“你的胆子不小,我本想叫你们一个个横尸岸上,有个葬处,既然你们喜欢浮尸江中,我只有成全你们了!”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给你个便宜,先动手吧!”

黑东川面对少女,却又怕了起来,连他自己也说不岀来这是什么原故,少女叫他动手,他却摇头道:“我只是要和姑娘谈谈!”

少女道:“话谈完了”

黑东川道:“姑娘你到底存着什么用意……”

少女叱道:“杀你!”

黑东川听说要杀自己,不禁勾起了凶性,道:“姑娘,就凭你?”

少女道:“就凭我!”

黑东川一笑,道:“那你就看杀杀!”

少女道:“我一岀手,你是准死,我不愿意叫你觉得死得冤枉,所以才吩咐你先动手进攻,听清楚了吗?"

黑东川耸肩而笑,道:“你岀手吧,真能岀手就杀了我,我决不呼冤就是!”

少女冷哼一声,道:“是你自己说的,好,就接我一个手指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