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可反问,玄清真人笑道:“推测的事,十难得其二三,要是现在双方能够互有所见多好。”
公孙可未加思索,冷哼一声道:“即使面面相对,你们又能奈老夫何?”
有此一言,玄清知道双方虽能答问,却皆难看见。于是他以传声对一印道:“僧兄,公孙可看不到我们。”
一印把头一点,此时又有两柄宝刃集到手中。
一是泰山剑派中的镇派神剑“日吴”,一是河洛奇客“刀王”袁百川的那柄“金鱗闪光刀”。
一印接得一刀一剑,和先前的神匕,身形转闪到一处石壁之下,目光射向玄清,玄清会意道:“公孙施主可知掌中刀的出身?”
公孙可笑道:“小杂毛少动歹念,老夫向来用人不疑。”
玄清哈哈笑道:“阴施主若在,敢请答话。”
公孙可却接口道:“他和老夫所有的门下,去宝藏宫取宝去了,有话老夫可以代答。”
玄清突然念声佛号道:“他既已先施主一步去了宝宫,贫道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公孙可疑念已兴,说道:“这话该怎解释?”
玄清冷冷地说道:“贫道不必解释,因为这仅仅是我武当一派和阴施主私下的默契,与公孙施主你没有关系。”
公孙可沉声道:“笑话,阴化雨为老夫手下,对外私作承诺……”
玄清哈哈大笑道:“公孙施主莫要中我离间之计。”
公孙可久久没有作答,玄清仍不放心,扬声道:“龙宫藏珍中,有一物关系我武当门户,公孙施主若能承诺一事,贫道则可将内情相告。”
没有回答,不闻声息。
玄清仍不放心,沉声道:“没有用的,有刚才那多时间,阴施主怕不早就已经功成携物而去,除非……”
他故意中断话锋,一试所疑,果然仍没得到公孙可的答覆或询问。
至此,玄清已能断定公孙可离开了原地,马上向一印示意,一印抖手将“日吴”宝剑扔向玄清,玄清接剑,和一印立于肩平,一用宝刀,一抖神剑,各出真力扎向石壁,刀,剑挺进极慢,但等没入石壁二尺多后,一穿透入,群侠不由大喜。
一印和玄清,抽出刀剑,在相距业已透穿的刀剑孔洞二寸地方,再次扎进,如此往来不绝,刹那时已扎成两条一横一直尾端相交的孔洞虚线。
可是玄清和一印,却已喘息可闻,显然甚累。
袁百川和泰山剑叟鲁北辰,业已了然此情,双双上步接过自己的刀,剑,学一印和玄清之法,一横一竖再次以真力透穿石壁,扎完一洞重扎一洞……
当这两条洞孔虚线相交时,点苍向阳已接过自己的神匕,顺孔削下,岩石如粉般坠落,移时已薄到八寸。
一印和玄清趺坐调息恰好完毕,四掌齐发,一声震响,石壁上顿即现出一两尺髙三尺宽的深洞。
群侠欢呼声中,纷纷撤出兵刃,飞身而过。
仍是一印,玄清,向阳,鲁北辰,袁百川在前,看清立足处果是一条甬道,遂提气轻身,直前而行。
日出东海,金轮跳腾。
金老魃在极度的舒适安逸中醒来,重丈一十二,气渡三十六天,经此调息,金老魃似觉一身本就罕奇的功力修为,又迈进了一步。
他目光扫处,可巧屈老西在啃着鸡腿大口喝酒的笑着看他,老魃也以微笑相对,屈老西一拍身侧坐椅道:“要吃的话,过来坐。”
金老魃目光四移,屈老西能解人意,又道:“水在右面小池中,你凑合点用手指头刷刷牙吧。”
金老魃一笑,洗个脸,刷刷牙,一伸懒腰道:“怪,今天这一觉似乎特别舒服。”
屈老西嘻嘻一笑道:“那还用说,一粒‘天朱丹’入了你狗肚子,再不觉得舒服才叫怪呢。”
金老魃一愣,道:“天朱丹,你是说当年武林第一怪‘罢了和尚’……”
屈老西接口道:“你知道的真不少,告诉你吧,你调息的时候,仇老弟来了,赠你一丸天朱丹,并且是以奇巧之法将丹化作真气,又以玄功按你的呼吸传入经脉,金老魃,你没想到吧,
金老魃又惊又喜道:“他……他怎舍得……”
屈老西哼了一声道:“为朋友,真朋友,好朋友,道义朋友,要他的命他都毫不顾惜,何况只是一粒灵丹。”
金老魃皱着双眉,说道:“不过我却不是他的朋友……”
屈老西大眼一瞪道:“你活了这大年纪,懂不懂是非好歹,既然救了你,自是拿你当作了朋友,救人救到底,所以他又赠你一粒灵丹,到头来却换上你说上一句‘不是朋友’,很好,阁下你请,外面海阔天空,路多的很,请走你的阳关道吧。”
金老魃尴尬的一笑道:“别这么大的火气好不,我是说从前双方还是冤家,现在……”
屈老西正色道:“金老魃,别看在你重伤濒死的时候,我们救了你,可谁也没安着别的心,如今你不但伤势痊愈,功力更高进了一层,要是你仍愿意和我们为仇成敌,也没有错,我们照样的全接下来……”
金老魃急了,道:“老西,你把我金老魃当成什么东西看了!”
屈老西一笑道:“我本来是当你作朋友看的,所以你一醒就告诉水在哪里,然后请你来吃点喝点,是你不拿我老西当朋友……”
金老魃道:“这话是谁说的?”
屈老西故作一愣,继之嘻嘻一笑道:“有道理,你没说过这句话,那很好,咱们是朋友,来吧,快些吃点喝点,时间差不多了,公孙老儿就要来啦。”
一提公孙可,金老魃恨的大牙直痒,道:“老西,他真会来?”
屈老西道:“你怎么忘了,我不是曾经吿诉过你,这是他唯一的逃遁路线吗?”
金老魃把头一点,左手抓起半只薰鸡,右手提住另外一满壶酒,大踏步踱向右侧岩石甬道。
屈老西连声道:“喂喂老魃,你要去哪里?”
金老魃一笑道:“守株待兔,到兔穴门口等那公孙狗种。”
屈老西道:“且慢且慢,你曾说过,此间四通八达,你又怎知公孙狗种会从哪一条路上来呢?”
金老魃哈哈大笑道:“别看四通八达,那老狗出现的地方却只有一条路,就是……嘻嘻!”他指着要走的甬道,嘻嘻的得意而笑。
屈老西头一摇道:“错了,他将由左侧靠最前面的这条甬道上过来。”
金老魃并不争执,却道:“很好,你老西就守着你认为对的那条路,我老魃守我右面这一条。”
屈老西噗嗤一声笑了,道:“老魃,真有你的,你是怎么看出右面甬道是通路来的?”
金老魃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发现此处是古时‘黄帝困毒龙’的‘三才大阵’,天才在左,是死路,地才正是此室,唯一的人才生门正在右侧,老西,所以我老魃不会上你的当。”屈老西道:“佩服佩服,不,/时间还早,何不……”
金老魃摇头道:“不早了,正中午是这十县民众大闹龙宫的时候,公孙狗种既然定下借众乡民大闹龙宫时的毒计,实行一网打尽武林群侠和入水异已的诡谋,他必须早上一个或半个时辰离开龙宫,我老魃失算过一次,这次宁可早到。”
屈老西一伸大拇指道:“高明,真高明。”
金老魃笑着迈步就走,屈老西却接着又道:“不过你这样去,只怕又将失算。”
金老魃倏地停步转身道:“不可能吧。”
屈老西笑道:“这鸡是‘清香斋’的‘五里香’,当然香味不可能传出五里,但半里内却能嗅到,这酒是道地的……”
金老魃懂了,一点头道:“对,就在此地吃饱喝足再去等狗种,万一因酒香误事,我老魃非自杀不可。”
说着他三口两口,吞落半只薰鸡,一壶美酒,一拍肚子说道:“你先委屈点,等我宰了那公孙狗种,再把上好的酒菜填满。”
屈老西这时亦酒足鸡饱,笑道:“原来你也会说两句笑话。”
金老魃道:“何止两句,今后你别气破了肚子就好,走啦。”
说走就走,屈老西和金老魃大步顺右側甬道而去。
两府十县的仕绅全到了,公举一位有名的老夫子,立于“流波潼”前岸边,捧着一张大纸,一字字的高声念着。
原来这是祷文,是念给龙王爷和龙王奶奶听。
内容是久旱未雨,五谷不收,特备五牲祈雨。
最要紧的,是一再声明,若正午无雨,必将大闹龙宮。
再看“流波潼”下凸出水面的大石上,竟已扎好高大木架,木粗如人腰,堆有小山般大,约千支以上。
木架上放置着百数十块巨铁,两端有孔,不知何用。
岸上,此时出现了二十名身强力壮赤膊的大汉,十名大汉每人一柄长柄大水杓,提着一只大木桶,另外十名是各拿一支两丈长钩,不知作何用处。
时已正午,五牲更早在老夫子读罢祷文时,推入了江中,但天空一望无际,一片骄阳,不见半朵云彩。
老夫子拉开嗓门,大声喊道:“大闹龙宫。”
听,锣鼓千面,响成一片,声展百里,入耳欲聋。
看,无数火把,抛在大石上的堆木中,堆木早已洒过易燃之物,见火烟起,烟浓时,一声轻爆,化作大火。
火烧铁块,铁块转瞬赤红。
十名大汉,时用巨杓,伸于木桶中,满杓毒药,巴斗,牵机等物,浇于红铁之上,接着另十名大汉,长钩搭上铁块孔洞,一拖一抖,铁块横飞,落入“流波潼”下。
浇成赤红的毒铁,入水发出吱嗤怪响,一块接一块,等十桶毒药用光,堆木也烧剩一点,毒铁亦皆抛入水中。
怪哉奇也,水面上顿即泛起难以数计的死鱼死虾各种水族,由此足证药物之毒罕有伦比。
谁说没有龙王?谁说这是迷信?
不信?哈哈,您瞧那西半天上。
西半天上,乌云倏起,只是眨眨眼的工夫,浓重的乌云已布成黑幕,接着一道电闪,倾盆大雨暴然降下。
龙王真不开窍,非死伤千万子孙,他才兴云布雨。
其实这也许正是“巧合”,不过巧合到如此凑趣,却耐人寻味。
此次大闹龙宫,所用毒药数百斤,自难怪水中鱼虾之属,当之则浮腹于天,群死水上了。
公孙可早已打听清楚,毒水奉铁沉浚,十之八九会被漩涡吸入所谓的“龙宫”之中。
如此其水固然含毒甚巨,其气则必过其水,他将群侠封于岩洞之中,毒水,毒气自钢板孔洞中透出,嗅之沾之皮肉化尽而死,武林精英势将失去十之六七,此计真是歹毒无比。
只惜,人算难比天算,群侠中竟会携有三般神刃。
在三般神刃和五大高手拼失真气内力下,联手猛攻岩墙石壁,终于使之洞穿,逃出绝地,和他走向同一的秘密甬道。
一印大师和玄清真人在前,行约百丈,突遇巨大铁门阻路,门上方石岩间,铸有三个大字“生死关”。
以生、死二字来作“关名”,顿令群侠更加小心了。
再看那巨大铁门,竟虚掩留有尺宽缝隙,一印大师马上停步,上下左右仔细看过一遍后,悄声对玄清道:“道兄对巨门虚掩一事,有何看法?”
玄清真人正在沉思,鲁北辰接口道:“以老朽看来,应该是公孙可先我们一步而进,并且十分匆忙,因之连反身扣门的时间都没有。”
一印大师颔首不已,“神刃”向阳却道:“鲁老所说,自有可能,不过,在下认为,适才裂壁而出很费时间,公孙可怕已早到多时,此人诡诈无比,虽知我等万难脱险,他仍不会逗留多久,巨门未掩,十分可能是他率领手下携宝而出时,无心所为?”
玄清真人开口道:“向、鲁两位施主判断,十分有理,好在不管如何,我们也得进去一探,贫道为诸位施主开路。”
说着玄清真人很小心的推开了铁门,当先进入。
群侠鱼贯迅捷而进,目光扫处,不禁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一间以水晶镶壁的大厅,占地极大,古灯数十全部点燃,光映晶莹,壁返奇光,使大厅明亮无比。
大厅中,空无一物,只有正中石阶百数十级,望望渐远渐高,不知胡止,除此以外连第二个门户都没有,自然更不见窗户。
玄清真人双眉皱起,缓缓说道:“也许贫道修为年浅,目光不够,施主们哪位能够看清这石阶的止处?”
无人应声,由此可见没人能看清石阶尽头地方是何情形。
河洛奇客“刀王”袁百川,震声说道:“不管了,退路已无,进路虽险也非走不可,老朽不才,愿持刀先行。”
话声下,袁百川大踏步往石阶上迈去。
一印大师和玄清真人,提刀紧随于后。
这时突然有人扬声喊道:“且慢。”
袁百川闻声止步,群侠中闪身走出一人。
随行于一印,玄清身后的泰山剑叟北辰,认识此人,抱拳说道:“天机兄,莫非看出了危险所在?”
来人姓关字天机,人称“天机翻天覆地”,年纪虽只四旬多些,但表面上看去,却已老迈不堪,古稀有奇。
一印大师此时合十对关天机道:“贫僧只顾一心出险,忘却关大侠正是埋伏一道的无二髙人,关大侠请先。”
关天机,为当代“鬼谷神算”翘楚人物,出身“天秘”一门,这一门派中人,素为武林“远敬”,远敬者,敬而远也。
只因“天秘”门下,非但对消息等事宜杰出超人,其心智及各种诡奇手法,更为无敌,传闻这一门户中的高手,处事只问利害而不谈是非,是故武林各派无不敬而远之。
关天机是“天秘”一门为武林中人唯一熟悉的一位,说老实话,武林中人对关天机的作为,却是誉多于毁。
不管怎么说,关天机似乎至今还没有作出过什么只求获利而不顾道义的事,所以他现在出头,一印大师等人都以至诚相待。
一印大师话罢,关天机已步上石阶,微笑相对道:“天机不敢当大师如此谬赞。”
鲁北辰似和关天机私交不错,接话道:“老弟别客气了,请就动手,能否取到珍藏是无所谓,但却不能放过公孙可那个老儿,所以……”
关天机连忙接口道:“鲁兄吩咐,小弟焉敢推辞。”
说着,他已迈步凌虚走过一印、玄清,和袁百川同站在第三级石阶上。
石阶宽有五尺,二人平立仍有余地。
袁百川此时为了礼貌,向旁边稍退半尺,道:“关大侠请。”
关天机微一摇头,说道:“袁大侠,可信得过在下?”
袁百川心中暗觉奇怪,答话却快,道:“老朽深知关大侠有此技能,自是信得过的。”
关天机微笑道:“如此在下十分感激,并请袁大侠后退一步,站到第二级去。”
袁百川神色一变,关天机这句话,非但很不礼貌,并且对袁百川有轻蔑之意,袁百川顿时怒满胸膛。
鲁北辰是一棵老姜,立即开口道:“袁兄就请退下一级,关老弟必有所见,一切老朽愿代负责。”
这“一切”二字,包括了赔罪甚至一拼生死。
有鲁北辰的一句话,袁百川不能不把千种怒恨暂压心头,退下一级,下一级站着一印大师,一印有心的向袁百川微笑颔首,自动退下一级。
玄清知礼,自第一级退到了平地,一印怎肯立髙玄清一级,因之也退向平地,袁百川暗呼一声,“惭愧”,收起不悦之念,也退立平地之上,于是石阶上只有第三级的关天机一人。
关天机一动不动,十分小心的从囊中取出一枚五寸指粗的长针,只见他抖手猛弹,长钉没入第六级的石阶上。
接着,关天机平飞而起,疾如电掣到了一印大师身旁,袁百川虽说忍住了愤怒,却要说上一句,才等待开口,关天机已笑脸相对道:“敬请袁大侠注意那三级石阶。”
一印,玄清早已留心,闻言自更注目不懈。
只见第一级到第三级石阶,阶上突现密麻孔洞,万缕银丝自孔洞中喷出,溅落地下,石地吱吱嘶嘶发出怪声,大片青烟自起,当银丝喷停青烟消失后,丈余地面出现了一个个深洞,深达数丈。
鲁北辰有心的惊叹一声道:“好毒的水雾。”
一印大师念声佛号,对关天机道:“若非关施主一言,此时贫僧等人恐将骨肉化灰。”
玄清真人接着说道:“请教关施主一事。”
关天机道:“不敢,真人请讲。”
玄清真人道:“施主为何不先言明,容贫道等一齐下来,却单独请袁大侠移步呢?”
天关机笑道:“十分简单,在下看出石阶暗藏极为厉害的埋伏,又见竟未发动,顿知这埋伏和重量有关,所以迈上石阶时,不肯足沾第一,二两级,第三级上,试出埋伏发动,若出言相告诸位,在诸位飞身疾下时,重量骤减,毒水喷身则达十丈,恐怕仍难脱过此劫,故只请袁大侠移步,而在此以千斤坠力,固住第三级埋伏。”
话锋至此一顿,他向袁百川作个十分抱歉的微笑。
袁百川老脸一红,低下头去。
关天机这才接着又道:“在下深知一印大师十分谦和,又知袁大侠必将不悦,但在亊态未明前,袁大侠虽然不悦亦将暂忍心中而退下一级,如此大师定相让,进而玄清真人也会退于平地,最后袁大侠为势所迫,必无再在阶上之可能,这样诸位就全部退出死地,在下才以‘金封钉’泄去部分毒水,再飞身疾下,就如此在下也是提心吊胆,生恐另生变化,万幸一切未出所料。”
玄清真人稽首赞道:“关施主不但一望即知埋伏内情,并能在此刹那时间,料断他人心意如镜中显影,使贫道等死中逃生,天下何人有此本领。”
袁百川大步而前,深施一礼道:“关老弟,袁某老不解亊,没别的说,这一礼算是道歉。”
关天机笑道:“袁大侠见外了,当真祸起不测,在下还是和大家的遭遇一样。”
这话说的好,使群侠听来不但顺气,并且越发高看关天机一眼。
一印大师此时开口问道:“关施主,贫僧久仰贵门户向不参与武林江湖之事,这次关施主莫非别有原因?”
关天机笑道:“万事都当不得大师法眼,在下这次是被人专诚请来的。”
鲁北辰哈哈一笑道:“好呀,关老弟,下次老哥若有亊奉请,看你如何谢绝。”
关天机正色道:“若只为一门一派之亊,鲁老哥你别生气,兄弟是不会去的。”
鲁北辰笑了笑,道:“然则,此次老弟是义不容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