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不到片刻,迷魂婆婆已领着几名杀手赶来。
唐小山自动现身,冷道:“怎么,想来硬的?”发现老太婆双手还沾血迹,方才之事根本并非虚假。迷魂婆婆怔楞:“你还在?”
她直觉是唐小山脱逃并捣蛋,却未想及另有秘道。
唐小山道:“我才没那么傻,四处乱跑,让你们有借口找麻烦。”
迷魂婆婆一时没了头绪,直道:“不是你是谁?难道另有刺客?”
不肯停留,马上转身喝向杀手们:“快搜,不准走脱一个。”自行追赶出去。
杀手们闻令,亦自乱窜,赶去搜人。唐小山暗自想笑:“搜死你们也找不到一个魂!”
然而他想及那幕残酷情景,再也笑不出来。难道那些神仙即靠如此邪术练成长生不老之术吗?
那年轻人为何一点儿反抗皆无?还带着笑容?难道早已着了魔?
那秃头老怪物当真就是不死神仙?瞧他舔血动作,恐怕连人心人肺都能吃下吧?
这简直是妖兽行径。
天啊,他不敢想,不知有多少人栽在他手中,他又杀害了多少人命?
唐小山苦笑不已,
他一向不愿多惹武林恩怨,可是瞧及此幕之后,却升起满腹杀机,若不杀这食人妖兽,又怎对得起身为人类一份子的良心啊!
唐小山实在搞不懂,堂堂天神帮为何让这种人混在里头?难道仇天雕也是着了魔?自认为能修成仙术吗?
他越想越可笑,这到底是什么世界?竟然有人已到达是非不分地步,而且以喝人血为乐趣。
想来即叫他作呕且头皮发麻。
他正待想办法如何收拾妖魔之际,忽见外头红红绿绿闪动,仔细瞧来,竟然是仇灵铃这小姑娘领着四大金钗撞过白衣人防线,寻向这头。
唐小山忽见艳丽四射的艳桃花,又浮起往日种种奇异艳遇,不禁呵呵笑起。
这艳桃花就是媚魄天生,总让人想入非非,至于刁钻的刑小莹则若仇灵铃翻版,老喜欢抽鞭耍帅,那许纯纯还是天真无邪,冷秋霜亦仍冷若冰霜,四名女子虽站立四周,封住白衣人去路,目光却老往雅屋瞧来,一脸希冀,想见着什么。
仇灵铃已等不及,叫道:“唐小山你快出来,我带四大美女来见你啦!呵呵!”那笑声大有包君满意之态。
唐小山自也不回避,站出门口邪声即笑:“大家好!”四大金钗各有表情,笑意直露。
艳桃花眯起笑眼,媚笑道:“好久不见,真是有缘呵,山不转路转,咱们又见面了。”
唐小山呵呵笑道:“是呵,搞了老半天,还是一家亲呢!”
艳桃花笑道:“多亲?又没结婚。”唐小山笑道:“至少有肌肤之亲啊!”
“呃……”艳桃花不由脸红直笑。仇灵铃怔诧道:“你们已经……”
艳桃花笑道:“我被他非礼了,他是大色狼!”仇灵铃不禁瞪眼:“你真是登徒子吗?”唐小山笑道:“哪有被非礼者,还那么高兴?”“呃……”仇灵铃恍然一笑:“说的也是,要是我被非礼……”忽而带窘笑起,十二、三岁,竟然已开始怀春。
艳桃花笑道:“你千万别乱想?他哪有这个胆子,我投怀送抱好几次,他连碰我都不敢碰哩!”
仇灵铃又喔一声,顿觉失望。唐小山呵呵笑道:“下次就不一样了。”艳桃花更笑:“就等你来!”刑小莹上次被说出胸口红痣一事,已对唐小山升起莫名感觉,但她哪敢表态,冷眼瞄来:“你身落险境,还是安分些好,否则随时小命不保!”
唐小山笑道:“怎会?有了仇帮主照顾,我安全得很。”
许纯纯道:“怕的是不死神仙把你当祭品,到时,帮主也保不了你。”唐小山皱眉:“有这种事?”艳桃花道:“所以说,你有机会还是开溜吧!”唐小山不得不考虑她们之话,想来不死神仙即是食血妖物,他要杀人,简直易如反掌。“既然要我逃,干嘛又来找人?”仇灵铃道:“我娘有话向你说,大概快来了。”说完转向洞口,果然见及素青衣衫,脸面姣好带慈祥之中年美妇行来,她正是寒月女。
唐小山一愣:“她是你娘?”若真如此,寒月女岂非是仇天雕老婆?当然亦是仇冠群母亲了。难怪寒月女不怕魔鬼杀手,且能指挥迷魂婆婆。他自知寒月女和杀手有所牵连,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亲密关系。寒月女快步行来,见及唐小山,淡然一笑:“唐公子,里面谈。”
唐小山干笑道:“当然要谈。”他引着夫人往石屋行去。仇灵铃和四大金钗却守在四周,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
寒月女为求慎重,且把门带上,始瞧向唐小山,轻轻一叹,道:“你一定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吧?”
唐小山颌首:“你肯回答?”寒月女道:“你问便是!”唐小山道:“你真是仇天雕妻子?”寒月女闻言,不由深深长叹:“已经十余年了……”
陷入回想之中,不久又收回心神:“不错,我是他妻子……”说来感慨不已。
唐小山皱眉,实在想不出,她品貌相当不错,为何会嫁给心性怪异的糟老头。
寒月女轻叹:“我当然不愿嫁给他,只是当年怀了灵铃……”
唐小山感觉得出,她可能被逼所致,不愿多问,道:“仇冠群也是你儿子?”
寒月女道:“不是,他是大娘所生,他娘生他之后已难产而死。”
唐小山道:“难怪他对你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寒月女道:“他不断排挤我们,深怕天神帮被我所夺,其实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唐小山道:“既无兴趣,为何又想抢我秘图?”
寒月女更叹:“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唐小山道:“愿闻其详。”
寒月女轻叹中理了情绪,道:“唐公子可听过不死神仙一事?”
唐小山颔首:“听过,好像魔鬼杀手即出他的手笔。”
寒月女道:“没错,事情该从十年前说起,当时仇天雕不断寻求武功境界,忽然有一天来了那位不死神仙和迷魂婆婆,说能传受仙术,且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不死神仙还说自己已三百岁,瞧他模样,倒也几分相像。仇天雕当然半信半疑,不死神仙便当场把一名守卫打死,随又把人弄活,吓得仇天雕目瞪口呆,终也信了大半,而准备向他讨教练仙之术,那不死神仙有许多旁门怪招,尤其丹丸功效特佳。仇天雕一心求练,搞到后来,虽然功力大进,心性却变得喜怒无常,终也时开杀戒,最让人恼恨的是,他竟然听信不死神仙练仙之术,想度化众生,而组织了仙洞,进而产生许许多多魔鬼天使,简直造孽无数!”说及此,感概更深。
唐小山皱眉:“既然练仙,怎会如此喜欢杀人?”
寒月女道:“全是不死老头说的话,他说人身必有正邪,若想成正果,得把邪念除去,而那除邪念方式,可以靠修为,但那要数十年,甚且上百年亦未可能成功,如果让他短暂时间发泄出来,即是度化众生。那度化之意,便是把人杀了,超度他回天庭之意。而那邪念即是,人人有偷盗杀掠之念,在短时间之内发泄出来,待邪念一除,自能修成正果。”
唐小山斥道:“这是什么妖怪论竟然有人相信!”
寒月女道:“当然少人相信,但经过迷魂婆婆催眠,加上他指引,杀的便该杀的人,那群想成仙佛者,终也被利用而不自知。简单的说,那群杀手现在早失去原先意识,只觉自己在修仙,在替天行道,尤其他们不易被杀死,还以为仙体渐成。”
唐小山皱眉:“所以才有魔鬼天使之称?”
寒月女道:“鬼天使仍指人心之正邪,且魔鬼跟天使只有一线之隔,一大群人都想从魔鬼变为天使而后天神,最后成为不死神仙!”
唐小山道:“就像仇天雕巳修成天神境界?”
寒月女道:“他哪修得什么名堂?当时不死神仙找来,即指明仇天雕选择天神为帮号,即和仙佛有缘,他才登门结缘,且说仇天雕已自动修到天神境界,实是不可多得,仇天雕当然沾沾自喜,却不知早落入圈套之中。”
唐小山道:“可是他似乎未被催眠,摄去心性。”
寒月女道:“心性未失,只不过染毒已深而已,当初,我也不知对方为何不摄他心性,经过多年研究才知不死神仙也要外围保护,仇天雕正是护身符,他则说是人各有慧根,有人不必经过魔鬼阶段,即可除去邪念。仇天雕即是其中一人,其他另有八卦王、大漠三凶僧等武功较高者,他们只要假以修行,必成正果。此招下来,自能拉拢武林高手为其所用,除非有人中途发现秘密,他们才会施展摄魂大法,将其收拾,长久以来,也有不少高手遭到杀害。”
唐小山眉头直皱:“这家伙搞此名堂,到底有何目的?”
寒月女道:“大概想独霸武林吧!”
唐小山冷笑:“敢情是个自大狂!”
忽又想及残忍事,道:“他们当真能把死人治活?也就是说断了一只手,还可接回去?”
寒月女道:“他们倒有这本事,不过我觉得,若真正断气,或可已无方法可救,他们只不过施展障眼法,把人弄成死人一样,然后再找机会弄活,以虚张声势。”
唐小山道:“能把断臂接回;医术亦十分了得……”
想及仇冠群受了严重灼伤,竟能改头换面,的确神奇,便道:“不死神仙会是个医术高超之人?
寒月女道:“经我查探许久,他可能是数十年前,杀人无数的毒医厉千绝。”
唐小山惊诧道:“他不是在仙霞岭被九大掌门给收拾了?”
寒月女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谁知他又怎生复活了?”
唐小山道:“大概靠他医术吧?或许,他也练了许多邪术,始能保命。”
寒月女轻叹:“这正是我来找你之原因,他不但精通邪术,武功更深不可测,或许只有惊天诀能治得了他。”
唐小山道:“你一直在寻找此秘笈?”
寒月女轻叹:“除了如此,我不知该如何防止他们继续为孽!”
唐小山道:“可是秘图已不在我身上。”
寒月女道:“唐公子能过目不忘,必定巳记住,你或可另画一张送予我吧?”
唐小山道:“画它自无问题,只是……它可能已无功效……”
寒月女急道:“怎会无效?难道秘图是假的?”
唐小山道:“不,它是真的,我是说,有了秘图未必能找到惊天诀。”
考虑结果仍不愿说出自己已寻得此秘笈之事,以免引来无穷祸害。
寒月女轻叹:“若真如此,也是造化安排,只要公子能画出此图,在下感激不尽。”
唐小山瞧着她,直觉她的确煞费苦心,为了阻止丈夫造孽,以及不死神仙暴行,似乎已搞得精疲力尽,看来心地算是善良。
何况四大金钗亦不恶,更能证明她并非凶恶、心机深沉之人。
思考之后,他已说道:“我看你该寻的是龙吟宝剑。”
寒月女怔愣:“龙吟宝剑?它和秘图有何关连?”
唐小山道:“秘图寻至后来,可能转到宝剑本身,那秘图本刻着龙吟啸天四字,后来被我除去。”
寒月女恍然:“我懂了,难怪你反而不寻宝图,改寻宝剑,它现在何处?”
唐小山道:“原在一位大胡子手中,但后来却被盗走,如今行踪成谜。”
寒月女道:“那岂非大海捞针?”
唐小山道:“所诉你,大家一起找,机会可能大些,只要咱们目标一致,谁先寻得已是次要。”
寒月女轻叹:“看来只有如此了,尽管如此,公子能否仍把秘图画下,也好多些机会。”她已拿出预藏纸笔。唐小山心想反正已非秘密,遂落落大方接过手,凭着记忆画出宝图。老实说,他去过绝情谷,画出之图反而较为像样,只要到达地头,一照眼即能明白。
然他为保持绝情谷安宁,还是把暗示长白山之词给改成怒宇,大概暗示苗疆怒山之意,如此天南地北差异,必让众人摸不着头绪。画完之后,交还寒月女,她感激直谢。
唐小山淡笑:“有机会,还是找宝剑较为实在。”寒月女道:“我知道。”唐小山道:“既然了解不死神仙种种恶行,何不放把火把它烧了?”寒月女轻叹道:“就怕烧他不死,惹来杀身之祸,至于你,还是安分些,一有机会,我必将放你出去。”唐小山笑道:“谢啦!”
此时外头传来仇灵铃声音:“摄魂老太婆又折回来了。”寒月女道:“我得走了,你小心应付,别让她摄去你心思。”唐小山笑道:“要是行,我早栽筋斗啦!”寒月女想及无尘居一事,复见歉意,但迷魂婆婆己临,她不愿久留,告别而去。方走出外头,迷魂婆婆撞进洞中,见状冷道:“你倒是快手快脚,秘图弄到手了吧?”
寒月女冷道:“可没你这么厉害,人在那里,自己去问吧!”
说完,招着女儿、四大金钗,从容离去。迷魂婆婆瞄了几眼,呵呵笑起。的确,唐小山是个难缠角色,要他交出秘图并不容易。摄魂铃轻轻摇响,她信心十足往石屋行去。唐小山却自动现身,邪笑道:“老太婆,你好像对我特别感兴趣?”
迷魂婆婆笑道:“谁叫你是天纵奇才!”摄魂铃再摇,剌耳已极。唐小山故作惊慌状:“你想摄我魂?”两手掩耳。迷魂婆婆怔道:“你怕此铃?可是怎会两次无功而退?”唐小山急道:“怕,千万别再摇。”急急躲入室中。
迷魂婆婆自是兴奋:“怕了正好,我正愁找不到方法治你呢!”
说完,猝然念念有词,铃当互摇,准备摄人魂魄,唐小山终也难耐魔音穿脑,挣扎直往墙角缩去。
迷魂婆婆撞了进来,瞧及唐小山反应,更是得意邪笑,却不敢靠近,冷喝:“给我起来!”
唐小山立即如僵尸蹦起,一脸憨傻,似乎快流口水。
迷魂婆婆见状,欣喜直笑:“你可是唐小山?”“是……”
“你不是唐小山,是唐大祥!”“我是唐大祥……”
迷魂婆婆瞧他连自己皆不认得,倒是重拾信心,摄魂铃再摇,咒语更念,加强摄心威力。
她又问:“你交出那张藏宝图,是真是假?”
“是真的……”“你全记清楚了?”
“记什么?”“宝图内容。”
“怒雪飘飞九天外,百尺竿头万星中。”“你当真念出来?”
迷魂婆婆欣喜不已,又问:“这含意是什么?”“放屁……”
“放屁?是何意?”
唐小山终于忍不住呵呵笑起,讪谑道:“放屁就是从屁股呼吸,难道要我讲的那么明白吗?”
迷魂婆婆脸色大变:“你不怕我摄魂铃?”
唐小山瞄眼:“换点别的吧,我己玩腻了!”笑声更谑。
迷魂婆婆直叫可恶,摄魂铃甩了又甩,恨不得砸向唐小山,但她心机深沉,立即忍下,装出假笑:“你果然天生异禀,实是不可多得。”
唐小山笑道:“少在那里拍马屁,找我有何贵事?若要秘图,可得向仇天雕要,我根本画不出来。”
迷魂婆婆笑道:“不不不,不是为秘图而来,而是神仙算出唐少侠和他有缘,特地派老身过来请人,你请移驾如何?这是千载难逢机缘。”
唐小山捉笑道:“我想觉得怎么算都跟他无缘。”
迷魂婆婆笑道:“你的算法不灵,仙人较灵,你们的确有缘。”
唐小山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好像有一股吸引之力,该不会是真的有缘吧?”
迷魂婆婆欣笑:“对对对,那是仙人呼唤,你移驾便是。”
唐小山捉笑道:“可是我觉得那呼唤,好像在叫春。”
迷魂婆婆一愣:“怎么可能?”
突又觉得唐小山在耍嘴皮,邪邪笑起:“仙人是男身,有何春思?倒是我还是处女之身,你若愿意,随时奉陪。”
唐小山瞧她故作媚态,简直若老母猪献宝,恶心已极,赶忙斥:“算啦算啦,看到你,好像见到母夜叉,宁可下地狱,也要保留你的完整处女。”
迷魂婆婆瞪眼斥道:“想当年我年轻时还是美女一个,你竟然不识好歹!”
唐小山笑道:“那就等你恢复年轻时再说吧!”
“快?快了。”迷魂婆婆喃喃自喜说道:“要不是为了工作方便,我早换来美貌容颜,仙力助力,我信得过。”
接着她冷眼瞪来:“好话说尽,你再不去,我只有架着你去结缘。”
唐小山早就准备想会会这妖魔,如此捉弄,只不过耍着老太婆干过瘾,既然见她语气已硬,也不坚持,道:“带路啊!既然有缘,不见可惜!”
迷魂婆婆瞧他答应如此爽快,自是高兴,笑道:“你果然是聪明人,走吧,见了不死神仙,一定不让你失望。”
说完道声:“跟我来。”引在前头行去。
唐小山在白衣守卫监视下,绕转另一条秘道。曲曲转行数百丈,深入山腹之中。
忽见石门挡前,迷魂婆婆始要守卫停步。
她则开启石门,里头委见宽敞。
唐小山一眼即已看出,乃是方才神秘洞穴,如今身在地面,反而觉得宽广许多。
迷魂婆婆引人入内。
此洞有若蛮荒之恐龙洞,除了中央那冒烟平潭之外,四处仍伏耸不少石笋、岩刀,直若恐龙背脊,平添几许阴森气息。
唐小山顺着曲径绕过一处怪型水潭,始落于平台那头。
但见中央烟潭处,坐着一瘦一矮僧人,他一眼即已认出,果然是大漠双凶僧,两人衣衫已穿妥,敢情手术已完成。
迷魂婆婆则黠声笑起:“看到瘦、矮双僧吗?他们不是被你用巨石砸死了?”
唐小山道:“没错,怎会在这里?他们还活着?”
迷魂婆婆道:“当然。”
“不可能!”唐小山虽见过两人颤动,但他仍不愿相信,道:“两人一定变成躯壳而已!”
迷魂婆婆自得一笑:“事实胜于雄辩,待会儿便知。”
说完拜礼:“弟子已将唐小山带来,还请仙人现身。”
她要唐小山亦拜礼,唐小山懒得理会。
只见得烟潭中忽随忽现一位白髯老翁,他的出现,有若透明水晶,先是点点幻影,而后靠着白烟渐渐凝形,那似乎仙术般变化,的确增加不少神秘感。
然而唐小山从小玩过机关阵势,当然明白这种幻影手法,只要利用半透明镜子折射,再加上白烟掩护,即可制造效果,其最后必定在较浓白烟一喷,真人立即出现。
果然一阵白烟忽地涌出,罩去幻影,真正仙人已现身。
唐小山见状大椋,他不是见着仙人而吃惊,而是这家伙本是光头,此时竟然长了满头白发,配上白胡、白眉,简直和南极仙翁造型一模一样。
他暗道:“这老头倒是花样百出,竟然装成慈祥仙翁,若非曾经见过可怖一幕,准被他瞒过去。”
偷偷瞄向地面,竟然不见血迹,这家伙动作的确够快。
迷魂婆婆已拜礼,并介绍唐小山。
那仙翁轻轻一扇,白雾较弱,他始张开慈祥眼睛,瞧着唐小山,和蔼一笑:“你终于来了。”
唐小山道:“你知道我会来?”
迷魂婆婆道:“仙人能卜算,自知你要来。”
那仙翁淡声笑道:“不错,你正是本仙欲寻之接班人,足足等了三十年,今日心思终可了矣!”
唐小山皱眉:“三十年?我可还没出世呢!”
仙翁道:“该说是三百年吧,仙缘不比人间算法,你未出世,本仙即已知道未来命运,你是太极金星下凡,将接掌我的一切。”
唐小山呵呵笑道:“说的让我倍感虚荣,你当真是神仙,活了三百岁?”
迷魂婆婆道:“此点不容置疑,光看仙人胡子亦知他活了多久,仙人胡子,每十年才长一寸。”
唐小山呵呵笑道:“我怎没听过?我倒知树龄一年长一年轮,仙人头上或有田圈,剃光让我算算如何?”
此语一出,两人同时征愕。
迷魂婆婆斥道:“不得对仙人无礼,小心打入十八层地狱!”
仙翁则立即恢复正常,慈祥一笑:“没关系,他从未接触,当然不信,何况他是本仙接班人,如何能打入地狱?他日后必定成仙成佛,只是需要开导而已。”
迷魂婆婆道:“仙人果然宽宏大量。”
转向唐小山,冷道:“你好自为之,别坏了仙缘,从此万劫不复!”
唐小山讪笑:“搞了老半天,你们全以仙人自居,总该证明给我看吧!”
仙翁忽而哈哈笑起,声音祥和醒人,随即起身,步出烟雾,落于地面,凝视唐小山,慈祥又笑道:“可看见那两僧人?”
唐小山道:“不错,大漠双凶僧,本就该死!”
仙翁祥和道:“只要放下屠刀,自可立地成佛,往昔罪行,将可赎洗,故而本仙始将人救回。”
唐小山道:“他们又活过来?”
仙翁道:“命不该绝,自能回阳。”
说完,伸袖一挥,一道劲流扫向两人,白烟四散,双凶僧受此劲道击胸,突然张开眼睛,如电盯向三人,却不言不语不动。
唐小山更自怔诧:“当真活过来?真是命长,有胆放马过来再较量!”
摆出架势,存心看看两人方才才手术,现在当真能动?
仙翁笑道:“他们孽根甚重,虽是复活,且得坐关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罪孽尽除,届时已无劣根,将对人和气,和你仇怨亦将化去,你自毋须再和他们兵戎相见矣!”
唐小山疑惑道:“这么灵?”
仙翁笑道:“何妨等四十九天之后再看结果?”
唐小山道:“看就着吧!”
心头却想着,他多半在替两凶僧掩饰伤势,由于存心试探,并不想立即拆穿。
迷魂婆婆道:“现在你该知仙翁已有起死回生之能了吧?”
唐小山道:“倒是有一点儿……”
仙翁说笑道:“仙术并非说说即能明白,你若有兴趣练它,将越练越得神髓,届时不必解释,你照样悟出境界,而进入神仙殿堂,说不定可达金刚不坏地步。”
唐小山怔喜:“您要教我?”
仙翁笑道:“你是接班人,不教你教谁?却不知你有兴趣学吗?”
“当然有。”唐小山欣喜不已:“不学的是呆子,可要拜师,我看先拜好了。”说着就要下跪。
仙翁自是发劲拒住他,笑道:“先学一些,若有心得再拜师,如此自能免你疑惑之心。”
唐小山笑道:“仙翁既然如此说,我从命便是,现在可教了吗?”
仙翁笑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奉陪。”唐小山连连点头:“当然愿意,你传授便是。”
仙翁和迷魂婆婆各露满意笑容。
唐小山亦自笑得美满,狗屁仙术,试它一下何妨?
“你直先坐上神仙台……”仙翁忽见瘦、矮双僧占去不少位置,于是运起功力,凌空托向双僧,竟然把两人托起,移往左近小山平台处,如种香菇似地堆置该处,露了一手精纯内劲。
唐小山不由眼直,如此凌空托物,且速度如此之慢,少说也得数十年精纯功力才行。
这家伙武功恐怕不在一派掌门之下。
仙翁已在催促,他始往神仙台行去,照指示盘坐下来,那白烟蹿处,他突然觉得神情欣爽,这是怪异现像,猛地小心吸气检查,凭他四川唐门毒功经验,已自验出,此烟雾至少加了十数种兴奋、迷幻、疔伤等药物,难怪大摸双僧坐于此能保老命。
他暗道好险,若非自家毒功研究有所心得,岂非被蒙在豉里,遭其暗算仍不自知。
由于毫无解药在身,他只好以一进二出方式,尽量排出毒烟,以免着了道儿。
仙翁见他坐定,自也飞身坐于他身前,笑道:“仙术修为极简单,只要放松心情,尽量想及美好事情即可,本仙有个口诀,你参考看看。”
说完,念出一段奇异口诀,
唐小山为试探,亦自念起,方念几句,并无异样,再念几句,忽觉心脑迷乱,登时诧然万分,敢情这是迷心咒!
他哪敢再念下去?
但是不念,却难以瞒过对方,只好施展心、口分用方式,嘴巴随意跟念,心中却开始运起清心醒神心法,这才足以对抗这邪咒。
由于心、口分用较不易,念来断断续续,倒更像受催眠之语无伦次模样。
仙翁见状,瞄向迷魂婆婆,道:“哪像你所说?”自觉一施法即催眠成功。
迷魂婆婆仍不信,道:“这小子诡计多端,仙翁还是小心为好。”
仙翁道:“从来没失过手,他会例外?”
瞄向唐小山道:“撞死吧!”
唐小山登时脑袋往地面撞去,砰砰脆响,看来全力以赴。
仙翁喝停,自得转向老太婆,道:“看见没有?要他死便死!”
迷魂婆婆仍不信,道:“磕头事小,拿把刀,要他自杀,我才相信。”
说完丢出一把利刀,落于唐小山面前。
唐小山不由暗斥,这鬼老太婆只会坏事,然而未到尽头,他仍得装下去。
仙翁冷道:“连我的秘咒,你都不信?”
迷魂婆婆道:“若是别人,我或可相信,但他不俱我的迷魂术,当然有可能抵挡你的秘咒。”
仙翁冷道:“走着瞧!”立即转向唐小山,道:“把刀拿起来!”唐小山依言拾起。
“刺下去!”仙翁冷喝。唐小山猛地一刀剌向仙翁,吓得他赶忙逃开。
迷魂婆婆喝地拦来,讪道:“看见没有?他根本未受催眠!”
可是却见及唐小山一脸迷惘,不像清醒模样,一时未能肯定自己判断是否正确。
仙翁亦有所觉,镇定一笑:“我倒搞错,只叫他剌下去,没叫他刺谁。”
然那句刺下去似乎太大声,唐小山猛地见及迷魂婆婆,立即刺去,迷魂婆婆登时椋慌闪躲,差点儿摔跌神仙台外。
仙翁见状冷斥:“住手,刺你自己肚子!”
唐小山闻言,当真往肚子剌去。
利刀一剌欲没肚腹之中。
他本想暗运巧劲震断,能瞒多久算多久,岂知仙翁突又喝道:“住手!”
唐小山暗嘘气,看来逃过一劫,立即煞住刀势。
迷魂婆婆怔道:“你不让他自杀?”
仙翁道:“试结果即可,他己真的刺肉,又怎知我会喊停?时下他若受伤,我们无瑕再问得秘图,可便宜仇天雕了。”
迷魂婆婆想想亦觉合理,道:“你问吧,只要问出答案,我自相信他被摄住。”
仙翁信心十足便问:“你绐仇天雕的秘图是真是假?”
“真的……”“既是真,你为何还给他?”“他要放过我家人。”“你相信他?”“不信!”“既然不信,还给他?”“暂时交易,保性命……”“你在秘图上可动了手脚?”
“有……”仙翁眼睛一亮:“动何手脚?”“把它撕成两半……”唐小山暗笑。
仙翁、迷魂婆婆顿觉失望。
仙翁又问:“我是说,可有涂改之举?”
“有……”
仙翁精神又来:“改了什么?”
唐小山喃喃道:“贱人……”
仙翁脸容顿变。
迷魂婆婆斥道:“你敢骂人!”
唐小山仍憨声说道:“贱人……”
迷魂婆婆更怒,一掌欲劈过去。
唐小山喃喃又念:“浅雪飘飞九天外……”
仙翁闻言,赶忙拦住迷魂婆婆,道:“下一句呢?”
唐小山暗自抽笑,表情却仍憨迷:“百尺竿头万人中……贱人……”
仙翁恍然:“他是把浅雪改成怒雪,万人改成万星,难怪会喊溅、人两字!”
唐小山憨邪笑起,直喊贱人贱人,仙翁、迷魂婆婆竟然乐于接受,讪笑不断。
迷魂婆婆道:“他果然耍了诈,我说嘛,他怎会如此甘心把宝图交出来?呵呵呵……”
笑了几声,又道:“快问他,那宝图真能找到惊天诀?”
仙翁便问。
唐小山道:“可以……”
迷魂婆婆道:“你怎知可以?”
唐小山道:“爹说的……”
仙翁道:“唐大祥所言,大概不假,得叫他画出秘图才行。”
迷魂婆婆道:“他已失心,可能画不准,你不如亲自找仇天雕要,他对你百依百顺,该会给才对。”
仙翁频频点头:“倒是好方法。”
唐小山又念,“惊天诀,神仙丹,吃一颗,绝天难!”
此语引得两人像目望来。
仙翁急问:“秘图还可找到神仙丹?”
迷魂婆婆道:“神仙丹是何物?是否可增加功力?起死回生?”
唐小山喃喃直念:“神仙丹,吃一颗,绝天难……”
仙翁道:“既然绝天难,该是神丹妙药,我对惊天老人早有耳闻,此丹在何处可寻得?”
唐小山憨声笑着:“口袋……”
“口袋?”仙翁怔愕。
唐小山已从口袋抓出一顿黑色丹丸,憨笑晃于手中。
迷魂婆婆怔喜道:“这么大颗,足可两人服用。”
那丹丸若荔枝,当作丹丸服用,自是较大。
仙翁目露贪婪,伸手便道:“拿来,我瞧瞧。”
唐小山憨声笑着:“神仙丹,变神仙……”
悠悠恍恍中,待将丹丸交去,却滑了脚,呃地一声,整个人倒摔地面,一颗丹丸直往仙翁左前方掉去,看似要掉入神仙台下烟雾之中,仙翁不由紧张,斜身即探抓,想把丹丸抓回手中,迷魂婆婆亦贪婪想抢而扑探过去。
岂知那丹丸竟如回旋球,猛转冲抓不准,扑个空,正庆幸丹丸未落烟水潭中,唐小山却喝地猛抽弹退,两老顿觉不妙,却已过慢。
那丹丸正是唐家独门霹雳弹,这一撞地,登时轰开,爆声大作,不但炸得石台陷角,顶壁落石处处,更炸得仙翁倒摔十余丈。
迷魂婆婆亦受波及,闷哼一声,滚退四五丈,掉落潭池中,弄得灰头土脸。
唐小山暗算成功,自是哈哈大笑:“什么狗屁神仙,照样炸得你皮开肉裂!”
此时仙翁不但白发、白胡被炸得乱七八糟,满脸满身更见灼烧黑洞,简直狼狈不堪。
幸而他功力深厚,得以保住性命。
他哪曾受此狼狈暗算。
一个恼怒,哪顾得再伪装神仙,猛地扭身,反扑唐小山,厉喝咆哮:“我要你粉身碎骨!”
凌空暴掌打来,击得地面裂石乱弹,凹洞乍现。
唐小山冷斥:“我才要你粉身碎骨。”
脚踩龙形九步,急忙闪过对方掌劲,见他攻势已竭,一颗霹雳弹再次打去,正中胸口,轰然再响,仙翁哇哇闷吐狂血,倒撞顶壁,一身衣衫裂碎四射,胡子假发全被炸毁,那胸口血肉翻红,排骨带黑,照常人,早已毙命。
他却仍咆哮狂笑:“想炸死我?来啊!”
猛展千斤坠,撞落烟水潭,不断将碧青怪水往身上淋洗,形态有若剥了皮的毒虎猛兽,叫人触目惊心。
唐小山但见两弹炸他不死,哪肯再战,闷叫一声我的妈呀,拔腿即逃。
岂知仙翁见人欲逃,猛又欺扑追来,相隔十余丈,掌劲再打,砰然一响,打得唐小山背脊生疼,往前栽去。
他连滚几个筋斗,跪立而起,哪敢停留,顿将匕首折成三段,猛又施展蝴蝶镖法,直打过去。
那蝴蝶镖旋飞奇速,尽往老头门面打去,他却不肯闪躲,硬让两镖射中腰、肩,一镖切下腿肉,他则厉吼运劲,飞镖倒弹喷出,其身形速度更为快速,一劲拉近十余丈,一掌复往唐小山腰背打去。
砰地一响,唐小山竟然闪逃不及,硬被打得血气翻涌,赜地一声,呕出血丝,身形跌跌撞撞于石笋间。
眼看对方有若恶魔,再斗下去,岂有命在?
不得不厉喊,“救命呵,神仙变杀人魔了!”想掠向半壁高洞以脱逃,却嫌迟了许多。
仙翁但觉大局已定,狂笑更起:“任你叫吧!看谁来救你!”
话声未落,秘道已传来急速脚步声,唐小山登时欣慰,复又喊道:“快来人啊!妖物现形了!”
他自知此乃天神帮总坛,发生如此爆炸之事,必定惊动仇天雕,他若不来,那才怪呢!
于是拼命喊叫,只要他到来,或可凭他尚讲信用分上,可保住命,否则只有硬拼一途矣!
果然,秘门已被撞开,仇天雕狂喝声音传来:“何方妖物在此作怪?”身形掠飞空中。
唐小山见人,指着老头喝道:“妖物在那里,他已杀了不少人。”
仇天雕乍见光头黑脸、胸骨见血见肉家伙,哪曾想过他便是常日之神仙?闻声之下,登时喝斥扑来,天神掌奇猛无比劈打过去。
那老头气得牙痒痒,正待解释已是不及,只能引掌相抗,急道:“帮主住手,我是仙人……”
砰砰砰砰,话声已被掌声吞没,双方连击数掌,旗鼓相当,各自掠过十余丈。
仇天雕冷喝:“好功夫,再接我三掌试试!”杀招已出,手掌泛起白气,啸风扫过处,寒气迫人。
那老头却连连跳退,不愿硬接,急道:“我是不死神仙,帮主请住手。”
仇天雕嗔喝:“胡说八道,神仙怎会如此妖样,你分明是妖人!”
数掌又迫得老头狼狈逃开。
老头若非被炸伤,或可和仇天雕相斗,但此时受伤不轻,自不愿再战,转向迷魂婆婆,喝道:“你来解释!”
急忙掠往神仙台上,想借烟雾掩饰自己窘境。
迷魂婆婆虽仍被炸伤,但瞧来仍能辨认,她急忙拦向仇天雕,道:“帮主且息怒,他的确是不死神仙,只不过遭人暗算而已。”
仇天雕斥道:“神仙也会遭人暗算?”
迷魂婆婆道:“神仙亦带着血肉之躯,哪有不伤之理?”
仇天雕冷道:“谁说的,不死神仙自己说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竟然会落得如此局面?
他到底是谁?”
唐小山见及情势不变,对自己较为有利,己自喝喝挺胸说道:“帮主别上当,他是天山妖人,专门以吃人肉过活,不知混入天神帮多久,且吃了无数人肉,不死神仙亦遭他毒手,是我亲眼所见,留他不得。”
仇天雕越瞧越觉那人有若食人魔,登时又逼前:“我看错不了,你就是食人魔,难怪天神帮最近失踪不少人!”
他逼近,迷魂婆婆想拦,他一掌迫开,照样扑向老头,气得老头哇哇大叫:“你有眼无珠吗?”
仇天雕谑笑:“就是对你特别清楚,纳命来!”猛冲过去,掌劲尽劈,双方又自开打。
那老头嗔恨不已,一连三招被迫弹开神仙台,气得他哇哇大叫,怒啸一声,让人耳眩。
忽见四面秘处射来十数个白衣人,直往仇天雕攻去。
仇天雕不由大怒:“连我都不认得?该杀!”
竟也顾不得自家手下,下手毫不留倩,双方顿时展开生死斗。
此时秘道中又涌来仇冠群、仇灵铃、寒月女、四大金钗,以及天神帮高手。
唐小山见状喝道:“快把那食人妖杀了,就是那光头光身,满胸血排骨那个!”
仇冠群但见父亲受困,哪顾得思考,伸手直挥,引带魔鬼杀手扑截过去。
寒月女较为理智,问向唐小山:“那血人是……”
唐小山低声道:“就是不死老头,他被我炸伤,此时不除他,尚待何时?”
寒月女闻言大喜:“有你的!”
转喝四大金钗:“宰了妖人再说!”
一群女兵刀剑尽出,扑杀过去。
双方霎时混战一堆,杀得难分难解。
由于仇天雕武功的确了得,复加上大批援兵助阵,老头这方人马立即落入困境,若非因为同是白衣杀手,有了辨认上困难,他们将败得更快。
唐小山见及混仗打得火热,自是得意非常,如若能趁此除掉妖人,更是大功一件。
他抓着最后一颗霹雳弹,随时准备偷袭。
迷魂婆婆却见混仗越打越烈,白衣杀手不断惨叫摔出,那数十年心血将毁于一旦之恐俱使她手足无措,直喊着不要打,全是自己人,然战事已烈,谁还听她的?
那老头眼看无法收拾,突然喝道:“老太婆还不施展摄心术?”狼狈迫退敌手。
迷魂婆婆怔然大喜:“对呵!怎把此招给忘了?”
赶忙摇起摄魂铃,喝道:“统统给我住手!”
咒语拼着全力念出。
那摄魂铃声处,功力较弱者终难抵挡,霎时弃战极力掩耳,一场浩劫突然降温不少。
唐小山见状嗔斥:“死老太婆,敢从中作梗!”
猛地施展龙腾九天轻功,掠埯过去,趁她拼足全劲,无瑕自守之际,掠往她背面,一掌龙持泰山轰其背心,砰然暴响,迷魂婆婆哇哇狂血,整个人往前栽去,摄魂铃脱手飞出。
唐小山猛掠空中,抢了过来,呵呵笑道:“看你再耍何把戏?”
那老头忽见老太婆倒摔地面,心知大势已去,突然冲向神仙台,猛吸白烟过来,猝又打向众人,白烟滚滚吹扫,众人为之眼盲,有人顾忌其中有诈,赶忙闪退,不敢乱攻。
待那白烟散去,那老头竟然不见。
仇天雕不由大喝:“妖人何在?还不快给我出来!”双掌乱打,竟又宰了一名白衣杀手。
唐小山见状急道:“一定藏在雾台中。”
他直觉那里必有机关。
众人闻言,直往神仙雾台逼去。
就此刹那光景,平台白雾又呼呼打转,罩成浓浓一层,忽见白雾四射散开,一位白发老翁已浮坐平台上。
那有若南极仙翁长相,登时引得仇天雕怔喜拜礼,“仙翁去了何处?害得在下焦急万分!”
不但是他,就连仇冠群,以及所有白衣杀手,全都拜礼,有的甚至下跪。
唯有寒月女、四大金钗、仇灵铃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怎会突然再冒出另一名不死仙翁?
唐小山见状更愣,这家伙难道早有替身?还是换穿衣跟具有一流身手?
他哪管这么多,喝道:“他是假的,看他那张黑脸,正是被我炸伤!”
追掠过去,乍瞧之下,果然白胡子下见及黑点,更自狂妄指道:“他是假的,连头发、胡子全是假的。”
此语一出,众人不由怔诧,仔细瞧及仙翁,总能看出被绽,然仙翁淫威太大,敢开口者不多。
寒月女正想开口,仙翁却已冷道:“此人乃妖孽再世,竟然混入仙洞大开杀戒,饶他不得!”
话声未落,整个人盘坐飞起,直扑唐小山,凌空数掌连劈,大有杀人灭口之态。
唐小山受伤在先,对方又是拼力而发,那掌劲果真霸道,任他脚踩龙形九步,想逃脱已是不及,砰地一响,左肩胸已被击中,打得他倒摔十数丈,再吐鲜血,跌坐地面。
寒月女见状喝道:“是神仙就不能杀人!”
伸手一挥,和四大金钗拦截过去。
仙翁冷冷说道:“神仙不杀人,只除妖孽,不关你们事,退开!”一掌迫得寒月女等人难越雷池一步。
唐小山趁他反掌迫人之际,怒喝一声反弹空中,谁斥道:“这就是你们的烂神仙!”
他猛将一黑九打射出去,仙翁怔愣猛躲,黑九射撞墙头,原是石块,仙翁哈哈狂笑,猛又反扑:“你已黔驴技穷!”开掌即打。
唐小山怒斥:“穷你个头!”
凌空连射十数石块,迫得仙翁先是躲闪,随又伸手劈打。
唐小山见机不可失,复射七八石块,其中一颗霹雷弹特别刁钻,猛又炸向其门面,仙翁哪知有诈,伸手即切,霹雳弹轰然炸得他衣衫再碎,头发弹飞,光头再现。
众人哇呼,直觉妖人又现形。
老头狂怒:“找死!”怒掌连连劈来。
唐小山又吃一掌,哎呀一声跌撞神仙台,他加把劲,猛往中间撞去,砰然一响,果见暗门,摔了进去。
仙翁哇哇大叫扑来,仇天雕却拦他,道:“你到底是仙是妖?”
老头怒斥:“去问你娘!”一掌迫退他,复往平台暗门撞入,消逝无踪。
仇天雕哪曾受此侮辱,气得哇哇大叫:“我看你是大妖,不除你,大不爽!”照样撞入秘门,准备追杀。
仇冠群却怕着了道儿,转瞧寒月女,虽然平常两人不和,但节骨眼里,他却想看看她怎么做,再决定自己如何做。
寒月女顾虑唐小山安危,却对仙翁种种行径感到忌讳,倒是仇灵铃大胆无比,道:“不追,要让妖人逃走不成?”一头撞入暗门。
艳桃花亦凑热闹道:“属下保护小公主去也!”撞入暗门。
其实她总想看看唐小山是否能出奇招脱险。
两女既然己钻入,寒月女也没意见,轻叹道:“秘道追逐不易,咱们慢行追去。”
说完,领着冷秋霜、刑小莹、许纯纯掠入秘洞以追人。
仇冠群则转向手下,道:“四处守着,不只那妖人,连唐小山都不能走脱。”
白衣护卫应是,各自散去。
仇冠群则掠出秘洞,撞向唐小山可能出现之秘道,守在那里。
至于唐小山,在发现神仙台有秘道之后,极力撞入,他自知老头必定追杀甚急,方撞入里头,顾不得检查附近塞着衣衫是否为老头所有。
他只顾得见门即拉,若有石门,则立即带上。
可惜他受伤颇重,逃脱甚慢,还好石门阻挡,恶老头总得花劲打去,连破两门之后,仇天雕已自追上。
恶老头和他对了几掌,无暇再追别人,唐小山得以喘息,暗自叫险,摸着秘门,一关关闯了过去。
直到连闯七关,始发现一处炼丹房,里头尺寸有异,他掠击墙角,果然推开石壁,这才遁入父亲所暗设秘道,待推回石门,一颗悬吊之心方自定下,这条小命总算捡回来了。
他摸索着秘道而行,准备早日找到出口,得以逃出这莫名可怖地方。
至于那怒老头,和仇天雕连击数掌之后,知道想摆平他并不容易,自不敢独战,逮着机会撞向一道秘墙,那石门一触即合,迫得仇天雕欲穿无路,只有拼命击掌,想碎石而入。
连击数掌之后,寒月女等人已追来。
寒月女见人即问:“唐小山可安好?”
仇天雕道:“没看到,不过该没事,我截住妖人,可恨又被脱逃!”
对于美貌妻子,他总礼让三分。
寒月女冷道:“人逃了,你还说没事。”
仇天雕道:“刚逃;一定没事。”
寒月女冷道,“若有事,看你老脸往哪摆?明明大言不惭说他在天神帮必安然无恙,现在却被人打得吐血!”
仇天雕脸面现红:“我哪知有妖人潜伏?不死神仙又不见人……”
寒月女冷道:“我看仙人即妖人!”
仇天雕道:“夫人可能误会了。”
“等你脑袋清楚再说。”
寒月女不想理他,转向四大金钗喝声走,已往另一秘道行去。
仇天雕不由怪罪妖人,忽地怒掌打去,碎石裂开,通道已现,他喝着妖人别逃,追寻过去。
那恶老头根本无瑕恋战,早已不知躲向何方治伤去了。
至于唐小山则潜行于自家父亲所设秘道之中,转转绕绕之后,已抵岔道口,仍刻着天神殿、逍遥宫、造化楼三处。
他想仇天雕该住在天神殿,逍遥宫可能被仇冠群占据,寒月女则该居住造化楼,自己有伤在身,且一时无法找到通往外头真正出口之秘道,倒该先躲入寒月女那头,一方面可掩藏自己行踪,另一方面亦可掩饰秘道。
心已想定,他则潜往造化楼方向,且行十数丈,忽而往下延伸,出现石梯,他想这该是身居仙洞高处,现在该走往平地之结果。
于是他大胆下梯,一连行退数百丈,始见平缓。
再行半里左右,果然见及石壁挡前,他始拍打开启,一阵淡香立即传来,敢情是女人闺房吗?
唐小山暗笑,难道父亲也是登徒子?抑或是设计之后被某位女子看中意而搬进门住下?
他探头瞧去,闺房布置幽雅整齐,除了一张软床,另有梳妆台、七彩屏风、诗琴桌,以及十数盆景散摆窗前、茶几之上,以松相、菊花居多,更显雅气。
“会是谁的闺房……”
唐小山慢慢爬出,复将那刻有天女散花之石墙给恢复原状,这才往梳妆台探去,忽地发现碧玉发簪,他一眼即已认出是寒月女所有,暗自怔笑:“敢情是夫人闺房,难怪如此气派!”
他觉得待此不妥,得另找地方,免得坏了人家名节,于是探门而出,始发现此乃独立雅轩,其左右各有轩房连接,居中则为亭台小桥流水。
他当机立断,往那四间轩房连成一排之雅屋行去,希望能撞入艳桃花房中,也好温存片刻。
十数丈之距,几步便到达,唐小山一眼又认出,右栋厢房窗纸画有桃花点点红,不是艳桃花闺房是什么?
于是探门而入,里头格局和寒月女闺房差不多,只是盆景全变成各式各样的桃树,有的开着朵朵红花,倒也清新怡人。
唐小山瞄了几眼,忽见床边另有衣衫乱丢,其中且见肚兜,敢情这艳女平日生活懒散惯了?
心里不由升起她可能裸睡之念头,一时想入非非,却牵动伤势,咳出声音,嘴角血丝又现,吓得他赶忙收回心神,将乱衣踢下床,自己则爬往床头,放下粉红坠花香帘,开始盘坐以疗伤。
时间分秒流逝。
不知不觉中已近黄昏。
天神帮徒众当然搜不到唐小山。
仇冠群等人自是懊恼,寒月女及四大金钗却暗喜,看来唐小山已安全离开了吧!
在搜不着人之下,寒月女始带着女儿及四大金钗返回造化楼。
寒月女为顾及种种,仍要女儿到天神殿以打探仇天雕那头的消息,以备随时支应唐小山。
她们哪知唐小山却已躲在香闺之中?
折腾大半天,众人自觉疲惫。
在寒月女同意之下,四大金钗已各自回房。
艳桃花果然选择左侧第二雅房,那窗纸正画着点点桃花,看来唐小山选择完全正确。
只见得艳桃花方掩门而入,已伸手抓向胸口,喃喃说道:“热得满身湿汗,难过死了,得洗个清澡才是。”
习惯敞开衣襟,红肚兜已现,她仍想解去,呵呵笑道:“唐小山这家伙倒乱七八糟,竟然把神仙头发给炸光?呵呵,而且把老道变秃驴,总算出口气啦!”
心头一高兴,已自飞舞起来,旋身一转,粉红外衫已褪飞,那红肚兜下若隐若现,的确迷人已极。
纵使唐小山仍在运功治伤,亦自难忍色心,眯开眼晴,从那帘缝偷偷窥瞧,总不免想入非非。
老实说,艳桃花的确绝美,而且媚力四射,性感天生,只要是男人,恐怕难以逃出她诱惑吧!
艳桃花飞舞旋来,正待褪去肚兜,忽见床帘滑下,直觉不适,平常,她只要一翻身便撞入床头。此时却要掀帘,已自呵呵笑起:“莫非洞房花烛夜,罩得这么神秘?”欺身向前,伸手即掀帘布。
这一掀,顿时发现一男人色眼眯眯瞧着自己,吓得她花容失色,哎呀惊叫,一手掩胸,一手欺掌即劈。
猝然瞧清这人,惊声再叫:“是你!”
唐小山干声一笑,喉头还封着血气,不敢随便开口。
外头却传来刑小莹声音:“二姐,叫什么?”直觉有事,准备过来支援。
艳桃花欣喜欲狂,却得压抑,急道:“没事,我正想洗澡,好像发现死鹦鹉藏在里头,现在倒飞去了,你看到没有?”
小莹呵呵笑道:“哪见着,这鹦鹉倒是色了,你得小心啊,别让它发现什么。”
艳桃花笑道:“自会小心,它敢再来就宰了它。”
小莹呵呵直笑,退回房中
艳桃花这才嘘口气,转向唐小山,暗呼好险,眯起媚眼,邪媚直笑:“你怎躲在这里?
难道想我?对我念念不忘?”
唐小山干笑,得渐渐散去血气,方能开口。
艳桃花则己等不及,猛地扑身过来,将人按倒床面,胸脯压得唐小山血脉冲腾,想入非非。
她更自媚笑:“既然来了。就结为夫妻如何?我早就被你深深吸引了呢!”
反正已和他有肌肤之亲,现在干脆落落大方将肚兜解下,露出洁白坚挺胸脯,一劲儿倚靠过去。
那软柔感觉压来,终把唐小山挑得把持不住,呜地一声,功力尽泄,直叫着千万不可,竟也伸手抚向迷人胸脯。
那嫩滑、弹性、柔软之感觉触指传来,竟然充满无尽舒畅,且挑情媚力,直若吸食鸦片般紧紧锁得他欲罢不能,又自想双手抚去,艳桃花受到挑逗,自有一股战胜之少女娇羞,斥笑着:“你好坏!”半推半就便上去。
她虽大方,但节骨眼里却显窘羞,然却心下一横,决心奉献欣赏之男人,嘤咛一声,亦楼拥男人,张嘴即想深吻。
唐小山此时哪顾得了什么,竟然欲火高涨似地,紧紧搂着女人,亦想吻去。
然他受伤甚重,哪能近得女色,这一动气,呃地一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又自涌挂嘴角。
两情相悦本是好事,但见了血,怔吓都来不及,哪还有心缠绵,艳桃花霎时怔叫:“你受了重伤?”
唐小山这才想及动作粗鲁,赶忙收回抚在女人酥胸之手,干窘笑道:“受了一点儿伤,可是被你挑得内心伤的更重哩!”
艳桃花斥笑:“少贫嘴,就快掉命,还那么色,给我躺下!”
把人按于床上,媚笑道:“要是风流死在我身上,叫我如何过下半辈子呢?不行不行,我得把媚力身子包起来,免得你想入非非。”
说完,赶忙找来肚兜及外衣,匆匆穿回。
唐小山不由暗道可惜,然想及伤势,只有放弃这露水姻缘了。
艳桃花立即找来疗伤药丸,喂他服下,急道:“你快运功疗防,别拖得更严重。”
唐小山依言盘坐而起,再次运功。
有了药丸帮助,感觉上舒服许多。
艳桃花则替他拭去嘴角鲜血,总是难以放心,道:“你挨的不轻,我的药丸可能效力不够,待我请师父前来救治如何?”
唐小山于笑道:“不怕泄了暧味之事吗?”
艳桃花不由呵呵笑起,媚声道:“和你光溜溜鬼混都被看光了,还怕什么暧昧,倒是失去这次机会,叫人可惜啊,老实说,我等了十八年,还没碰过男人呢!”
唐小山干窘直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艳桃花自知事情轻重,要他等等,便自往外头奔去。
她才踏出门,刑小莹竟然倚门而立,吓得她怔叫要命。
小莹已自呵呵捉笑:“偷藏男人,还说什么鹦鹉窥浴?我看你是春心荡漾!”
艳桃花虽窘,却仍落落大方,斥道:“那么精干啥?倒坏人家好事,小心报应,别忘了咱们还有赌约,我快迷住那小子,你准备付赌债吧!”
小莹黠笑:“还好,好事多磨,你慢慢等好啦!”
艳桃花自信满满笑道:“走着瞧!”
扬长找向师父住处去了。
小莹偷偷窥向屋内,见及唐小山正也瞧向自己,霎时让她想及胸口红痣一事,窘得她有若光裸裸见人,赶忙闪向一角。
其实她何尝不羡慕艳桃花!要做便做啊!
不敢再胡思乱想,急急逃开,叫向许纯纯及冷秋霜,直道唐小山在此,两人怔诧跳门而出。
艳桃花则己领着寒月女慌张赶了过来。
三女则跟其后,行入雅房之中。
经过多日交斗,四大金钗总和唐小山有了莫名感情,此时见他受伤,亦自提心吊胆,询问不断,随又闭嘴,盯着师父正一指指替他治伤。
寒月女仔细替他推脉,随又逼出污血,然后喂他服下丹九,双掌方始抵其背心命门穴道,功力源源迫去。
唐小山得她帮忙,功力运行较为畅顺,胸口那层闷疼始渐渐转弱,他立即闭目凝神,借劲疔伤,能好几分算几分。
如此相互运行两刻钟之后,唐小山自觉爽朗许多。
寒月女始撤去掌力,嘘口气,抚向额头汗水,道:“觉得如何?”
唐小山感激笑道:“大概已压住,过个几天自能复原。”
谁知话方说出,复觉血气涌浮,鼻子竟然又渗出血丝,众人乍惊,唐小山更是怔愕:“难道不只受伤?还中了毒?”
他拭去鼻头鲜血,自行运功检查。
未久,果然发觉胸口稍闷,且带点儿热,已自苦笑:“那白烟敢情有毒,我吸了不少,这毒实是厉害,不动声色,要不了命,却让人身体渐渐不适,到后来将若病死,难怪我一时未察觉出来。”
艳桃花急道:“我们不也吸了,怎么没事?”
运功查去,全无异样。
唐小山道:“或许你们吸进不多,或许此毒得在受伤时才发作,反正我是中了奖,可惜没有药草可配,否则我可自行解去。”
寒月女惊道:“既是中毒,且服我解毒丹试试。”
她拿出白玉瓶,倒出数颗白色丹丸,分别交予唐小山及四大金钗,自己亦服下一颗,以防万一。
唐小山服下之后,立即催化它,再引流解毒,然逼引数次,闷热感觉仍在,不由苦笑:“此丹可能无效,或许得他独门解药才行。”
小莹急道:“怎么办?”
艳桃花道:“得找不死神仙要去。”
小莹道:“凭咱们可能要不到,何况他还可能是丑恶妖人。”
许纯纯道:“找帮主要啊,他不是承诺不杀唐公子,帮主一向还守信用。”
寒月女恍然,道:“不错,他和神仙老头,有着厉害关系之交,神仙老头暂时还得买他伥,只要他出面,大概仍能要到解药。”
小莹道:“就算帮主去要,那妖人可能猜出唐小山还在总坛,这并不妥!”
艳桃花道:“有我们护着,他难道敢造反!”
冷秋霜道:“若撕破脸,他根本不会把天神帮放在眼里。”
寒月女轻叹:“都是这昏庸老头惹的祸,我去要,便说你们四人中毒,想必他不敢不给!”
四大金钗闻言,各个同意。
寒月女交代小心看好,才快步出门。
行出造化楼之后,瞧向东方天神殿,心头感慨万千,或许有数年未踏此殿一步,今日却得破例矣!
她醒醒脑,掠步便奔,数个起落,已绕行巨湖岸,抵达巍峨霸气之神殿前方,守卫见人,纷纷拜礼。
寒月女冷道:“帮主可回来?”
守卫道:“正在大厅……”
寒月女闻言,不假思索,立即步入大厅。
只见得红毯铺地,十数张太师椅两边并排,居中那张金雕龙椅简直金碧辉煌,椅背足足人身高,气派非凡。
椅前铺着虎皮,仇天雕正气急败坏,踩着虎头,坐在那里唠叨直念。
他见及寒月女,仍念个不停:“竟然有妖人能从我手中溜走,可恶可恶!”
寒月女冷道:“你怎不说,不死神仙也像龟孙,从你眼中溜走?”
仇天雕摆摆手:“他没溜,他在超度瘦、矮双僧,没空儿办事,才被妖人所乘!”
寒月女冷道:“那两妖僧早就坐在秘坛,哪见得不死神仙!”
仇天雕道:“不管如何,他很忙!”
寒月女见解说无效,懒得再说,冷道:“我手下中了神仙之毒,你去绐我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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