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面婆婆掳走昙花之后,甚为愤怒,遂一路往西梁山方向掠去,及至一处稳秘山谷,她跃身而入。山谷里植满梅树.虽是夏天,梅花仍自盛开,绵延数百丈,绽红飞白,煞是好看。
麻面婆婆无暇欣赏,直往梅林奔去,方掠数十丈,已见及一碧清小湖,湖边筑有一雕栏水榭,红瓦白墙,掩置白纱,甚为脱俗。
清风徐来,花飞满天,飘于宁静湖中,一片片落红花瓣寄予无限风情,荡漾于天地间,好一幅如梦似幻飞花图。
麻面婆婆可一点儿诗情画意也没有。立即掠往水榭,把昙花往一张铺着白色柔绢的鸳鸯床丢去,随后将门扣上,又掠出山谷。
不到一个时辰,麻面婆婆已领着潘安回来。
潘安表情冷漠地跟在后头,及至入了水榭,方自恢复常有的淡笑,然而见及床上另有她人,笑容顿失。
“娘娘这是……”
潘安惊诧说道,她不叫婆婆而叫娘娘,似乎早已知道麻面婆婆并非那么老。
麻面婆婆冷厉道:“毁了她!”
她竟然要潘安玷污昙花?!
潘安目光直缩,还看不清昙花脸容,问道:“她是谁?”
“别管她是谁,你只管占有她就是!”
“娘娘!”潘安有点儿犹豫。
“住口!”麻面婆婆斥道:“平日我待你不薄,栽培你到今天,难道连这件事你都做不到?”
潘安默然不语。
麻面婆婆恨道:“他娘的元刀竟然吃里扒外,勾结贱人暗算我,而你却躲在别的地方享福,你眼里还有我吗?”
“属下不敢……”
“都怪我把你宠坏了!”麻面婆婆叫骂几句,见及潘安低着头,似也感到自己骂得过火而不忍:“罢了罢了!以后你少离开我身边便是!”瞧往昙花,恨意又起:“郝宝那贱小子敢偷袭本宫,还极尽狡毒地使诈,我要他得到报应!你现在就给我奸了她!让郝宝知道跟我作对的代价!哈哈哈……”厉笑不已。
潘安惊诧:“她是昙花?!”走前一步,果然瞧及昙花不怎么美的脸孔,已然踌躇。
麻面婆婆冷笑:“怎么,不够漂亮是不是?你不会把她想成天下美人?想成我?想成你梦中的大情人?你平日不是想吃腥想得发疯,现在怎么吃不起来了?她长得不漂亮,可还是处女一个,让你替她开苞,那是你的福气,有什么好嫌弃的?”
潘安默然点头:“属下照你指示便是!”
“现在就办!”
“是……”
麻面婆婆直逼得潘安走向床前,潘安已解开昙花外衫。连红肚兜都没有,只有一块洗得发白的布巾围着,双峰耸突,亦是让人怦然心动。
麻面婆婆谑笑:“脸长得丑,身材可不错吧?快宽衣解带啊!哪有猫儿不吃腥的?还客气什么?”笑得更谑。
潘安也解下自己的外衫,露出洁白肌肤,身着内裤也已压向昙花。可怜昙花洁白如玉的身子又将遭到玷污,上苍又将对她坎坷的命运再次玩弄。
麻面婆婆见两人抱在一起,已升起一种虐待的快感谑笑着:“亲她啊!以前的手段都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调情圣手吗?你不是说过天下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吗?你还有什么好隐藏的?全都用出来,让那贱女人也爽死了!哈哈哈…… ”
潘安目光冷直,也已热情地亲着昙花。瞧得麻面婆婆春心大动,浪笑不止。忽又觉得要郝宝马上享受这份痛苦,得以报复他暗算自己所换回来的代价就是如此。
她哈哈厉笑:“郝宝,我要你后悔一辈子!哈哈哈……”
厉谑长笑中,她已掠出水榭,急着想通知郝宝接收这份报复。
潘安此时静静地伏在昙花身上,自始至终,他都对昙花没胃口,毕竟昙花长得并不漂亮,玷污她何异对自己是第一美男子的侮辱?他并没脱下她的肚兜,甚至亲嘴都只是作个样子,骗骗老太婆而已。想到昙花竟因为自己不像样的容貌而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也许老天终于良心发现而放她一马。
潘安但觉麻面婆婆走远,才爬起来,坐在床上,脸色仍自相当难看。想及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逼迫做着这种事,他心头更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妈的!你这贱人,以为我是什么?”
潘安双手捏得紧紧,恨不得床上躺的人是麻面婆婆而对她施予报复。
然而捏到后来他终究还是松了手,为自己逃不出贱女人手掌心而感到喟叹。
想着她若回来,发现自己并未玷污昙花,那将如何是好?
他挣扎着,然而仍旧敌不过麻面婆婆的淫威,长叹一声,双手又往昙花伸去……
昙花依然沉沉未醒地接受命运安排。
花瓣乱飞,点点落红雨,似在泣诉人间悲切……
宝贝兄弟仍不知昙花即将噩运临头,仍在溪边等着衣服晒干,或而该是两人仍未找到好的方法找寻昙花,而在那里苦思。
郝贝道:“阿宝你当真相信老太婆是为了较近处而又情急之下才抓走昙花的?”
郝宝摇头:“你该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要抓走昙花的。”
“这岂不是矛盾了?照理来说青青是比较重要,她怎么不抓?”
“我也猜不透。难道昙花对她仍有特殊意义?她前后一共抓了三次?”
“该不会她和小宫主一样也患了千心之毒吧。”
郝宝道:“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出来的理由,只是这理由也十分薄弱,老太婆为何要为了千心之毒而抓她?”
郝贝也觉得说不过去,遂又另想其它:“或许她想利用昙花来威胁你。”
“果真如此,用青青还不是一样?”
“话是不错,只是青青跟她有关系,在她手中,我们较不担心.而且昙花得有千心之毒,随时会发作,我们自然担心多了,也更会急着找她。”
郝宝若有所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两人正高兴找出些许合理理由之际。
忽而一阵谑笑声传来:“错了,你们全猜错了!”
麻面婆婆狡谑厉笑地已掠飞对面溪峰。
宝贝兄弟大惊:“会是你?!”
麻面婆婆冷谑笑道:“不错,是我!没想到吧?”
郝宝追问:“你把昙花抓去哪里?”
郝贝追问:“你来干什么?”
“哈哈哈……”麻面婆婆厉笑不已:“我是来报仇!报仇在昙花身上,我已把她送给潘安,两人早在床上卿卿我我,鱼水欢合了!哈哈哈哈……”
宝贝这一听非同小可,整个脸已曲扭变形。厉吼“你敢”,连上衣也来不及穿,两人已猛扑过河。
麻面婆婆有事在身,她可不想再战,奸厉大笑,返身逃掠而去。
“你们好好准备明年替她接生吧!哈哈哈哈……”
“贱女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郝宝厉吼猛追。
“凭你们,还早得很!”
“有胆停下来放手一搏。”
“等你们见着贱花败柳的女人再说吧!”
麻面婆婆竟然返往天旋洞掠去,她想利用天旋洞的许多秘道脱逃。
宝贝兄弟也知道她用意,然而对方也会飞仙术,甚至练得比自己高明,虽是渐有迫近,然而仍差十数丈,老是追她不着而拿她没办法。
忽见得麻面婆婆闪入天旋洞秘道,两兄弟前后脚之差,再追进来已不见其踪迹,恨得直咬牙,搜遍一三全洞,哪能见得一丝半毫人影。
找人不着,又想及昙花可能遭到玷污,却苦无办法知道她在何处?急如无头苍蝇乱窜乱砸,旋奔于洞穴之间。
两人终于禁不住为昙花悲心而滚下两行泪水。
“昙花,我对不起你……”郝宝悲痛欲绝。
郝贝不停厉骂要将老太婆剁成肉酱,然而叫骂伤心自无补于事,两人只好奔出洞穴,祈求上苍保佑昙花平安,也保佑能找到她。两人直往西梁山奔去,希望在那里能找到潘安,或能将昙花一并找到。
天色渐暗,寒风已起,四处一片乌云,隐隐中几道闪电已劈出,一闪闪地将山峰大地映得黑白幻变,凭添几许哀愁。
终于轰然一响,天空劈现电光,叭啦啦像要撕烈宇宙,那暴风劲雨宛若干针万刺涌扑而来,打得天地百孔千疮,更淋得宝贝兄弟满身湿漉漉。
两人如着了魔般,在暴雨中嘶吼狂奔,脸上挂着的早已分不清泪和雨。
忽然间,另有一条身影冒着雨势冲向两人。他也是满身湿透衣衫,紧粘肌肤不放,头发也已散乱,宛若街头叫化。他见着光着上身的宝贝兄弟,也露出笑意。
“郝宝!”他出口叫人。
宝贝兄弟本已悲怅欲绝,根本不见路人,一路往前奔。但此人声音似乎叫得特别大而尖,将两人魂魄给叫回来。
郝宝望向来人,双目睁大:“娘娘潘安?!”
来人正是方才和昙花同过床的潘安,他含笑点头:“是我。”脚步也放慢了。
“你这畜牲!”
宝贝兄弟想及他可能将昙花玷污了,难忍心头悲恨。啊啊厉吼,双双扑向潘安,想一掌把他劈死。
潘安急叫:“你们听我说!”飞身掠退,仍被宝贝余劲扫中而跌落泥泞地。
郝宝更是猛狠:“你这畜牲,还我昙花清白……”如虎豹豺狼,谁要被他扑着,谁终得被撕得肉烂骨碎。
潘安只好尽力抗抵,拯力叫道:“我没玷污昙花,她在梅妃林,快赶去,否则来不及了。”
只差半尺,宝贝双掌已劈往他身上,两人听得昙花去处,立即顿了下来,掌劲也硬逼敛收。
郝宝历吼:“不是你玷污她,是谁?”
潘安急道:“她完好如初。”
“你骗人……”
“我没有,你们赶到梅妃林就知道了。”潘安急道:“咱们快走,要是麻面婆婆赶去,一切都完了。”
宝贝兄弟虽是愤怒,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找到昙花再说。
郝宝厉道:“如果昙花出了一点儿差错,我要你偿命!快走!”
掌风一扫,又将潘安扫滚七八尺。潘安满身泥巴也不敢再停留,立即掠往梅妃林。
宝贝兄弟跟在后头,急追不舍。
风雨仍自呼啸肆虐,雷电劈闪不止,似想击碎一切恶魔而将大地清洗干净。
飞掠数十里,三人已赶到梅妃林,已是夜晚,只能靠闪电强光瞧万朵梅花饮残雨,淅沥沥露出孤绝无奈情景。
三人追过梅妃林见及水榭及水榭在风雨中透出一盏柔灯,指引着方向,让三人前来。
潘安指向水榭:“昙花就在里边!”见及景物未变,他也安心不少。
郝宝等不急,叫道;“阿贝看好他,我先去看看!”一个飞身直纵水榭。
郝贝则押着潘安赶在后头。
郝宝一进门,目光扫向床上,昙花衣衫不整地已在挣扎。郝宝双目尽赤悲切叫吼:“昙花。”已往她扑去。
昙花抓着胸口不断呻吟:“好痛……”
郝宝见状以为遭受玷污,泪水已滚落,安慰道:“昙花你没事吧,没关系,我已在你身边,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好了。”紧抓着昙花双手不放,似要给她支持力量。
昙花只会呻吟叫痛,人仍处昏迷之中。
此时潘安和郝贝也奔进水榭。郝贝见状又闻昙花叫痛.更是悲恸欲绝:“你这个畜牲!”一掌已打往潘安胸口。
潘安虽早有防备,往左侧闪去,仍被扫中左肩,痛得他落地打滚,撞往左墙角。
他急吼:“我没非礼她,你没看见她还穿着衣服?”
“你难道不会非礼过后再替她穿上?”郝贝仍自追杀不止。潘安边逃边吼:“要是如此,我怎会带你们来?”
“你想狡赖,昙花为何挣扎叫痛?”
“也许她毛病又犯了,她中过千心之毒!”
这一吼,倒把宝贝兄弟给吼愣当场。两人又往昙花瞧去.她虽然衣衫散乱,也只是胸襟被抓扯而松动而已,并未松掉腰带及露敞内衣。这可能是她自己因疼痛而扭的。
尤其昙花悲痛叫声和抽搐地扯着胸口,这动作两人眼熟得很又听及潘安吼声。已猛然想起那要了昙花小命的疾病。
“千心之毒?!”郝宝急叫。
郝贝也冲向床沿:“昙花的疾病又犯了?!”
两人手足无措替昙花擦汗、按摩。那张脸让人瞧及,似能感受出两人的痛苦要比昙花更痛苦。
“好痛……我好痛……”
昙花想将双手抓向胸口,却被宝贝兄弟扣住,她的手已抽搐变成皮包骨般的恐怖,一条条青色血筋浮动,宛若蚯蚓乱钻。她的嘴巴咬得两腮往下拖拉,唇角不时冒出淡绿红血,她不停地想忍受又想挣扎。
“……好痛……让我死去……快杀了我……”声音悲切无助,让人闻之则不忍而落泪。
郝宝急道:“昙花你忍忍,我们马上救你……”
然而又如何救她呢?郝宝从来没有如此彷徨紧张过。
郝贝以为无所不能的哥哥有所办法,已急切道:“哥你快救她啊!”
郝宝急叫:“我拿什么救人?你以为我是谁?”
“我不管,你一定得救她!”郝贝忍不住,泪水也流了下来。
郝宝又恨又急:“救,怎么救人?你以为说救就能救?千心之毒无药可解,你明明听爷爷说过的,你叫我怎么救?”
郝贝泣声道:“我只是不忍心看昙花受苦嘛!”
“你不忍心,我就忍心?我千方百计要救她都无计可施,你说要救,我就得救?救就救吧!反正她娘也不知是谁?要血就让她喝!再救不了我也没办法!”
郝宝撬开昙花嘴巴,划破自己左小臂,硬将鲜血灌入她嘴中。
然而昙花挣扎不断,灌下去的鲜血又涌了出来。
郝宝切叫:“我的血不行,谁的才行?一定要你娘的血?一定要女人的血?现在哪来你娘的血?宫主的血倒有一瓶!”
为了救昙花,郝宝悲切得已失去理智,竟然从腰际贴身处拿出玉盒,将其打开,拿出那瓶鲜红血浆往昙花嘴中倒去.方倒一点点又被吐出来。郝贝但觉这血珍贵得很复伸手帮忙,将吐出来的血又拨回昙花口中,和着郝宝的血塞得昙花嘴中满满的。两兄弟又要抓住昙花,又要将血逼入她肚中。郝宝只好收起宫主血浆,放入玉盒而将玉盒揣入怀中,腾出双手帮忙兄弟。
昙花挣扎.脸上直冒汗,满嘴是血,呻吟声已变成咕噜噜乱叫。宝贝兄弟利用咕噜—声则逼入一点点。
一口鲜血足足逼了近半小时,眼看就要逼完,昙花也渐渐不再挣扎,双手渐渐松开,呼吸也渐渐平稳了。
宝贝兄弟霎时惊喜,昙花总算熬过了苦头,病情又可好转。
果然不久,昙花吞下最后一口鲜血,痛苦已从脸上消失而沉沉欲睡。
宝贝这才放下心来,郝宝点了她睡穴,让她安睡片刻。
潘安见及昙花已无恙,宝贝兄弟脸色则露出笑容,心知一切危机已除去泰半,暗自嘘了一口气,抬头往外边瞧去,暴风雨竟然不知不觉中停了,只飘着暴雨过后的细雨霏霏,天空黑云则逐渐扩消,露出墨青夜空,载着几许寒星闪动着。
他及时从墙角柜上拿出几支蜡烛,点然它,插在四壁宫灯烛台,水榭立即照得通亮。
宝贝兄弟这才发现另有潘安在场。时下昙花已无大碍,双双转向潘安,虽是无先前的欲砍欲杀,却也敌意甚浓。
郝宝冷道:“娘娘潘安你照实给我说来,你对昙花做了些什么?要是敢半句假话,拼了老命,我也要捣烂你!”
郝贝道:“说实话,饶你不死!别忘了昙花若醒来,我们照样能知道真相。”
若真知潘安玷污昙花,就算他说了实话,照样会被两兄弟给捣烂。
潘安似真的没对昙花下手,仍保持镇定:“我没做什么,昙花仍完好如初。”
郝宝斥道:“你胡说!贱女人老太婆明明说你已玷污昙花,你还想狡赖?”
潘安轻叹:“她是逼我这样做。”
“所以你就做了?”郝宝冷森道:“既然做了,我就做了你!”手比切刀状,准备切入。
“我没有,要是做了此事,岂会带你们来此?”潘安解释道:“当初娘娘确实逼我要将昙花玷污,我不得已只好答应她,把昙花抱上床,并解开衣襟……”
闻及衣襟被解,宝贝兄弟脸色大变,异口同声怒叫:“衣襟都解了,你敢狡辩?!”
两人四掌捏得紧紧,随时都能突袭出手。
潘安急忙说道:“我是说脱了我的衣衫!你们误会了。”没想到宝贝反应如此激烈,他只好立即改口说是脱自己衣衫,免得遭了殃。
宝贝兄弟这才又将怒气压下。郝贝瞪眼:“早说嘛!要是我不小心出了手,你不是白白死得冤枉?”
潘安窘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脱了外衫,不过仍穿了内……然后上了床,为了让老太婆相信,也就作势地去解昙花衣衫……”
郝宝急问:“解了多少?你敢乱来?”
郝宝斥道:“看见内衣没有?如果见着了,就把你眼珠挖出来!”手指扣了出去,倒也十分吓人。
潘安急道:“只解至胸口,看见一点点而已……”说没有,怕两兄弟不信,说全解开,又怕挖眼珠,衡量之下,只好说只解了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行!”郝宝斥叫,想扑过去,潘安吓得往后退,却无退路,撞往墙头。郝宝才有停止动作,冷眼瞄去:“不过念你是为了蒙骗老太婆的分上,原谅你这小小的错误!情非得已,多解一点儿也没关系,反正是当时该以骗住老太婆为上策。
潘安点道:“我正是如此。”
他不疑有诈而说出此话,郝宝已大眼睛:“什么?!你当真多解一点儿?!你敢!”
郝贝叱叫:“你不要活了?!”
两兄弟已扑向潘安,双拳四腿全往他身上落去。
潘安勉强对掌,急叫:“情非得已,我没办法,昙花内衣裹得紧紧,我什么也没看到!”
说话间又被揍了十数拳,还好两兄弟只存心教训,落掌未尽全力,否则他得躺下摆平了。
宝贝兄弟想及上次替昙花治病,也瞧及她全身裹得紧紧.并非穿肚兜,潘安实在也看不到什么,这才又暂时原谅了潘安。
郝宝冷道:“如果不是想及你甘冒性命危险蒙骗老太婆而又赶来通知我们,还有心术未有邪念的分上,我今天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郝贝斥道:“算你走运,昙花是裹着身子,要是穿肚兜,你的狗眼就得落地!”
郝宝道:“然后呢?然后又如何?”
潘安舔舔嘴唇:“麻面娘娘看着我们好像真的要成好事,她就大笑,说是要通知你们,让你们尝尝友人被辱的痛苦,她也就赶着去找你们。”
郝宝恍然,“原来她不抓青青而抓昙花,就是为了想以此方法报复我?”
郝贝冷道:“她也有良心?会对自己养女客气?”
潘安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她走了以后,我愈想愈不是滋味,被她逼着做这种事,心中实是不甘。所以立即替昙花穿回衣服,自己也穿上衣服,想把你们找来,将昙花带走。”
郝宝道:“你怎么不把昙花放走,这样不是少事多了?”
“我是这么想过,可是……”潘安显得为难,最后仍是说了:“我希望你们能隐藏这秘密。”
郝宝道:“你要我们承认昙花被你玷污了?”
潘安点头:“唯有如此才能瞒过她。”眉宇中已露出淡淡无奈和感伤。
郝宝道:“元刀都叛变了,你还不敢脱离她的掌握?”
潘安露出惧色:“你不懂,她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
“我知道她很历害,不过今天她仍吃了败仗。”
“那是元刀叛变,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所以你们才能得逞。”
郝宝灵机一动:“你也可以来这么一下,让她翻不了身。”
潘安叹息:“有了元刀这一次,以后她恐怕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郝宝觉得潘安说的没错。沉吟一阵,已说道:“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可能瞒一辈子。因为我必须对昙花说实话,否则岂不让她痛不欲生?知不知道我的意思?瞒也瞒不了多久!”
潘安长叹:“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望着外头,雨势已停,天空透着清新,寒星颗颗亮丽,他心头却如此沉闷。
宝贝兄弟也知潘安处境困苦,不再逼他,毕竟因为他的良心才使昙花免于受辱,也不能太苛责他了。
两人随即静下来,遥望寒星,也有说不出的落漠感觉。
只这一安静,忽闻得昙花呻吟声:“这是哪里……”
宝贝兄弟怔诧着,本以为最快也得一个时辰昙花才会醒来,没想到不到一刻钟她即清醒?
怔诧之下,两人急往床头奔去。
郝宝欣喜安慰道:“昙花没事了,我们已把你救出来。”
昙花气色好得多,张开眼睛见及宝贝,已知自己脱离险境,遂感激道:“多谢阿宝哥、哥贝哥……”
宝贝兄弟握紧她的手。
郝宝笑道:“只要你没事,我们就安心多了。”
郝贝道:“你多多休息,你太劳累了。刚才你的病还发作过,现在觉得如何?”
“好多了!”昙花想坐起来,宝贝兄弟则要她再躺着。她只好又躺下了。轻声道:“当时我也觉得好痛苦,可是这次好像时间比较短,一下子就好得多,后来我就昏迷了……我昏迷了多少天?想必又让你们担心了?”她感到过意不去。
然而宝贝却睁大眼睛瞧瞧昙花又相互对眼。他俩正为昙花不到一刻钟就醒来而感到吃惊。
郝贝喃喃而愣眼道:“昙花每次病发,是要三天时间才能清醒?”
郝宝愣然点头:“就是病发,也得熬个一天一夜……马上治疗,也得半天时间……”
昙花惊诧:“我的病?我这次很快就醒来吗?”
宝贝忽然从怔愣中醒过来。竟异口同声叫道:“昙花的病……”以下“有了变化”未叫出口,两人双双又往昙花瞧去。
郝宝激动问道:“昙花你现在觉得如何?”
“……很好啊……”
昙花想活动,郝贝已抓着她的手,紧张兮兮地替她动:“你快动动看,是不是完全不痛了?!”
“我想是的……”昙花对两人失常反应感到奇怪,又不敢问,只好动着手臂及肩身。
郝宝急问:“有什么特殊反应?!比如说酸、痛或者是胸口沉闷?”
“都没有……”
郝宝激动道:“奇迹出现了,昙花你这次只抽痛了一下.昏迷了半个时辰就醒来,这是奇迹!”
昙花觉得惊讶:“真有此事?”
“当然是真的!快躺下!爷爷说千心之毒会使眼球白色部分长绿斑,舌头也长绿斑,好多地方都长绿斑,我来检查看看!”
昙花被两人举动弄得也紧张起来,赶快躺好,还自动地张眼张嘴让两人检查。
郝宝边检查边念道:“眼睛绿斑……好像还不少……”看了又看,确实仍不少,有点儿失望,随后又往昙花嘴中瞧去:“内腭还是有、舌头呢?舌头……”这一瞧及舌头,绿斑竟然少了许多,尤其是舌根,几乎都不见了。
宝贝兄弟这一惊非同小可,郝宝尖叫:“舌根绿斑没了!”
郝贝急叫:“找到解药了?!”
“解药,解药在哪里?!”郝宝回想刚才,蓦有所悟:“会是我的血?!”想想又摇头:“不可能!要是能用,爷爷早用了。那会是……”
他张大眼睛瞧往郝贝,郝贝也正目瞪口呆地瞧着郝宝。两人正想说出是宫主的血,又发现潘安也在场,而把话给咽了回去。
郝宝激动道:“不可能,却又千真万确,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贝愣着:“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一时间郝宝也为了发现宫主之血似乎可以解去昙花之毒而怔愣当场。
昙花更是被两人举止弄得百思不解,问道:“阿宝哥,我的病怎么了?看你们惊成这个样子?”
“你的病可能有救了……”郝宝喃喃回答,忽然大叫道:“不行,先得找到爷爷和惊天大师不可!说不定宫主真的生了双胞胎呢!”
他感到激动和雀跃,不等昙花反应,已将她背起来.急道:“咱们快去惊天大师那里,也好替你治病!”
兄弟俩光着上身就这样连夜赶往引神峰,希望着另一项奇迹出现。
昙花真会又是宫主的另一个女儿吗?
宝贝兄弟当然是如此希望了。
三人走得匆忙,水榭已剩下潘安,他虽然狂猜个泰半有关昙花的事,然而他却为自己的事已方寸混乱,以后该如何面对那怪异而又武功高强的麻面婆婆。
他徘徊着,烛光静静燃烧,烛泪静静轻流,窗外飞花静静轻飞,湖面静静轻掀涟漪,寒星静静高挂天际……
一切都如此宁静,他心却再也宁静不下来。
麻面婆婆没有赶来梅妃林看热闹,她却赶到西梁山找上了令天山。却不知有何阴谋。
令天山终日坐帮主位置,坐久了也觉得快感渐渐失去,只好另想它途消遣,然而除了练功以外,他似乎只对想一些“争一口气”的考题有兴趣,可惜他再也想不出绝妙考题,只好练练功夫出气了。
在后山练功坪,他把功力耍得隆隆作响,霸气逼人。
麻面婆婆已渐渐潜近,见其功力强劲也颇为吃惊,虽然方逼近十余丈距离,令天山已大喝,猛然扑来。
“是谁敢躲在这里敢偷看老夫练功?”
掌势凌厉,若奔流溃堤,直冲而来。
麻面婆婆但觉掌劲逼人,而且她本就不想跟令天山动手,遂掠往后头,轻笑道:“好掌力!”
令天山掌力劈出,打得泥土纷飞,草木尽枯,陷出三尺大小坑洞。他对来人能躲开这掌颇为吃惊,愤怒地又想扑击,然而发现对方是老太婆一个,攻势为之一顿,叱道:“女人?快滚!老夫不跟女人动手!”
麻面婆婆轻笑:“多谢手下留情!”
令天山叱叫:“叫你快滚听到没有?老夫不跟女人动手,可没说过不杀女人,惹了我,照样把你宰了!”
麻面婆婆冷冽沉笑,表情仍不变:“我只不过来瞧瞧当今天下谁的武功最高而已。”
令天山斥道:“不必看,就是老夫还不快走!”
麻面婆婆冷笑:“错了,天下不是你的武功最高。”
“放屁!有谁还能赢过我?”
“惊天大和尚。”
令天山微愣:“这老家伙还没死?!”
“他还好好地活在引神峰,他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
“你胡说!明明是我天下第一!再说下去,我就杀了你!”
“可惜你以前曾败在他的手下!”
“你找死!”
令天山怒不可遏,快逾电光石火地扑向她,想把她撕碎。
麻面婆婆则一阵讪笑,倒掠而退,逃之夭夭。
令天山似也当真不想跟女人动手,见她奔逃.并未再追击,叱骂道:“臭女人,也敢说我武功不济?有胆接老夫一试试看!”
远处淡淡传来声音:“我相信惊天大师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渐渐消失。
令天山更是暴跳如雷:“你相信有屁用!老夫现在就把他给宰了!”
整个人疯狂有若狮子,吼叫几声,也往引神峰方向掠去。
麻面婆婆来此显然是要扇动令天山去拼斗惊天大师,却不知她是否另有其它阴谋。
惊天大师可不知麻烦来了,自从找到小宫主,他如获重释,十数年的愧疚一归而空,和郝大畅饮三天三夜始分手,回来仍旧天天高歌狂饮,一直放假到现在。
而梁小福为了得不到昙花姊的消息,终日闷闷不乐,还好是在放假期,惊天和尚也不逼他练功。他成天无精打采地坐在庙宇前面一棵古松下,望着半壁山崖的小径,希望有奇迹出现。
然而奇迹却出现在令天山身上,他连赶两天路程才找到此地方,远望峭壁上的红庙瓦,他不禁豪气大发,啸出声音震山峰,立即直掠而上,连小径也不必踩,靠着悬崖古松换脚,直冲崖峰。
梁小福先是瞧及一条灰影射来,感到惊喜,然而再瞧个清楚,那颗散乱的狮子头,他可说记忆犹新,惊叫道:“会是这老疯子?!”当下急忙往寺庙奔去,急叫:“师父不好啦!老疯子来啦!”
惊天大师仍醉眼惺忪,靠在窗角上,喃喃道:“什么疯子?你敢说我是老疯子?”
梁小福急道:“不是你,是另外一个老疯子来啦!”
“谁?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我老?”
“可能没人比你老,不过我敢确定那个人一定比你疯!”
“有这回事?”
话未说完,外头已传来大吼声:“惊天老秃驴你给我出来…… ”
梁小福镇定如常,说道:“我没骗你吧,你再不出去,以后我们就没有瓦片遮身了。”
惊天大师一愣:“会是谁?!功力如此充沛?!”
当下也不敢再沉醉下去,马上运功逼住酒气,醒醒脑,穿窗而出。
只见一条灰影从山崖飞往崖面,一个大鹏展翅般落定庙前几丈宽平台。令天山哈哈大笑:“老秃驴你可认得我?”
惊天两眼瞄去,已惊诧道:“是你?!令天山?!”
令天山哈哈大笑:“正是老夫,来来来,三十年前你和郝大耀武扬威,三十年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惊天大师惊诧:“你来找我,就是想找我比武?”
“不是比武,而是收拾你!看谁才是天下第一!”令天山猛撞自己胸口,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力震山崖。
惊天大师暗道:“这老头果然比我疯多了。”瞄向门角窥探地梁小福,他也正以“你果然相信”的眼光瞧了过来,惊天大师不由得暗自笑。
他说道:“贫僧老了筋骨,现在哪是你的对手,我认输便是!”
“不行!你得跟我动手!”
“为何须如此?”惊天大师暗自叫苦。
令天山哈哈大笑:“江湖传言你才是武功天下第一,老夫就是不服。”
“我不是认输了吗?”
“你认输,别人可不认输,我得打败你!还要收拾你!”
惊天大师苦笑:“你我都已上了年纪,还在争这些玩意儿?”
令天山叱叫:“你非争不可,快出手!老夫等不急啦!”
猛撞自己胸口两拳,果然忍受不了,天夺摩爪已扣向惊天,五爪如钢刀,破空有声,只听得撕裂纸绢般声音嘶地脆响,那五爪竟也抓扣惊天衣衫,就快沾及肌肤,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惊天大骇,事隔多年,令天山武功果然猛不可挡,眼看利爪扣得衣衫,不得不急运达摩神功逼于肩头,再以轻功不动身不动脚地平掠而退,宛若背面有只巨手,快猛地将他揪开。
然而令天山武功果然了得,硬是将他衣衫给抓烂,肩头还现出血痕,他怔怒,这爪该抓起片血肉才对,竟然又被他脱身了,实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大吼:“别逃!看老夫天夺神掌!”
双掌一扬,一股劲流随之旋飞,那掌景愈挥愈大,及至后来竟然涨了数倍,手指只只有若香蕉大小,呼啸变招之际,沉猛得可将周遭空气抽成真空,让人窒息而发慌,丈余方圆全然被其劲道包围,逼成气形般铜墙铁壁,猛然压往惊天周身上下千肢百骸。
惊天大师本想躲避,但是他若一闪开,背后那间赖以栖身的破庙可能就此冰消瓦解。当下心一横,也将真力贯于双手,布满全身,在令天山大掌罩来之际猛地迎了过去。
双方碰掌,肉做的手掌竟然爆出火花,晶白的一点一线飞蹿四处,那是摸擦过快的电光,射得梁小福惊怕躲向屋内,不敢再瞧。而四掌相对,轰然一响,气流互撞而分开,扫得碎石乱飞,两人为之倒飞而退。
惊天撞向了庙墙,一个撞得过猛,将墙壁撞了个大凹。令天山则连翻筋斗,方自立在几堆凸岩的其中一堆。
他哈哈大笑:“好功夫!再吃老夫一掌!”
叭然如电,又想攻往惊天。
惊天大师想及自己身在庙前,对方要再一掌逼退自己,这庙必定完了。只是令天山大笑之际,已先行抢攻扑向他,喝道:“老魔头,别怪我和尚不客气了!”
少林开天掌用在手中,若利斧般锋利,排山倒海地卷击而出,似道畜势待发的闪电,当真能将青天给劈成两半。
令天山哈哈大笑,许久没打得如此过瘾,也是全力以赴,将掌力提至极限,隐隐现出一层白气。如此不可思议而托大地就劈向惊天手掌。
双方再次接触,只见得掌影乱飞,气流乱旋,带出啸咻声音,似夜鬼哭泣,让人背脊生寒。
连劈十数掌,双方再次错开!
惊天不想再撞回庙墙,一个旋身已喷出悬崖外,他是划虹般冲高,待冲势已竭之际,忽又倒旋反冲,直扑令天山,露了一手临空大绝抄。
令天山在掠退之际,本是狂妄大笑,一掌将惊天劈出悬崖,自是打了胜仗,没想到他如此之快地又反射而来。
他虽是吃惊,却不畏惧,甚至不想还手,笑的更狂:“你有多大能耐,待老夫接你几掌!”
他竟然不再出手,猛把胸脯往惊天送去。惊天自是惊诧,然而箭在弦上,而且已射出去,不劈不行,只好硬将掌力收回三成,疾往令天山胸脯击过去,砰然一响,令天山一动不动。
惊天更是惊骇,又将掌力逼至十成,双掌开攻.劈劈啪啪连击数掌,逼得令天山连退数步。
他不禁不怒,一掌又还击惊天。而惊天正在怔愣当中,而且令天山说好只接掌不出手,没想到他还是出手了,一个疏忽,胸口被打个正着,闷哼一声已倒撞而退。
令天山虽是顶住了惊天数掌,却也被打得胸口沉痛,差点儿吐出鲜血。不禁大怒:“老秃驴你敢伤我?”
如虎扑羊又扑向惊天。
惊天被击了掌,嘴角挂血,心知令天山几近金刚不坏地步,自己仍是逊了一筹,再打下去也是枉然,本收手认输,眼看他又扑来,只好硬挺功力,又跟他对了数掌,边打边退,终又靠向石壁,不得不击出最后一掌,逼退令天山掌势而收手。
“我输了!”惊天脸色已泛白,显然真力耗去不少。
令天山虽是气喘如牛,却也掩不住战胜的喜悦,纵声大笑:“谁说我不是天下第一?老婆娘你看到没有?惊天老秃驴仍是我手下败将!我是天下第一人,武林皇帝!哈哈哈……”笑声震彻云霄。
梁小福显得失望而担心,自己师父仍抵不过人家,若跟他学,有什么出息?然而想到那疯子,不禁又犹豫了,如果练得天下第一功夫而变成那个样子,他宁可不要。
惊天感慨地瞧向他,苦笑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现在你可以另找名师了。”
梁小福急道:“我才不想拜这疯子为师……”
瞄向令天山,急然发现自己把疯子说出来,心知不妙,已想开溜。
然而令天山已大喝扑向他,一个探爪,抓小鸡一样地把他提出来。
梁小福挣扎道:“快放开我,我拜你为师便是。”
令天山哈哈大笑:“老夫岂能收和尚为徒?”
“我可以留长头发!”
“不必了!我的功夫不是秃驴所能学得来。你说老夫哪里疯?”
梁小福灵机一动:“你的武功疯,竟然不还手地让人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令天山闻言,忽然笑的更得意:“原来如此,还算你有眼光,看出老夫武功疯狂地步!滚吧,饶你不死!”
将梁小福丢往惊天大师。他大呼好险,否则不死也将把脖子给捏歪。
令天山瞧向惊天,嚣狂道:“你已败在我手下,郝大也败在我手下,他还吃过我囚禁的滋味,你却没有。现在我也要囚禁你,直到你想出我所说的问题为止!你是自己跟我,还是我来抓你走?”
惊天无奈一叹:“我跟你走。”
“那就走吧!”
令天山看也不看他一眼,嚣狂大笑,直掠山崖而去。
惊天长叹,转向梁小福,轻叹道:“你师父罩不住了,你可以自由发展啦,再见!”也黯然追向令天山。
梁小福此时反而感到舍不得,这么多日子来,师父虽不时逼着他练功,却仍百般照顾自己生活,那股爱心此时感受更为强烈。
远处惊天向他招招手,声音似笑非笑:“看你的啦!没白疼你了……”声音渐淡,人也消逝云雾间。
梁小福呆愣地坐了好久,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离开此处去寻找宝贝兄弟,却又怕昙花姊找到此地不久前郝宝曾经要他在此等待昙花姊。然而等在这里,师父岂非没人去救他?
想了许久,他终于决定在这里留字,免得昙花姊找来而落空。然而他又不懂几个字,只好在岩面上刻了自己“小福”两字,再划一个箭头,箭头前则划一锭元宝和贝壳,元宝划的还可以,贝壳划不出来而变成三角形,自己见了也想笑。
“如此一来,花姊姊一定知道我去找大英雄了。”
他随即回来寺庙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岂知,又有声音传来
“大和尚!我们来啦昙花找到了!”
梁小福乍闻声音,愣呆当场,还以为是听错了。然而这声音叫个不停,他已听得清清楚楚,喜不自胜:“大英雄竟然回来了?!”
丢下包袱急往外奔,果然见着光着上身的宝贝兄弟疾掠而来,郝宝背上似乎还背了人。激动之余也站向较高岩石,朝两人挥手:“大英雄快回来啊!大事发生了!”
宝贝兄弟见着梁小福,总算有人在家,心情也爽朗多了。
郝宝逗笑:“你怎知大事发生了?是不是做梦做出来的?”
梁小福急道:“不是做梦,而是被打出来的!”
宝贝俩已掠向平台,并把满脸倦容的昙花放坐于岩石上。昙花虽疲惫,却也笑容轻露:“多谢阿宝哥和阿贝哥。”感激地瞧着两人。
宝贝兄弟含笑道没有关系。
梁小福这时才清清楚楚见着昙花,惊喜万分,两眼瞪得圆大:“花姊姊,你也回来了?!”
昙花向他招手:“小福,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快过来让我瞧瞧。”
梁小福急奔昙花,眼眶已红:“花姊姊,听说你失踪了,我好担心。”
“我失踪了,又回来了,你不必担心,倒是你长胖了,也长壮了。”
梁小福一时高兴已比划起来:“花姊姊,我练了功夫,将来就可以保护你了。”
昙花轻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郝宝讪笑道:“你那么喜欢保护昙花吗?”
梁小福认真而得意地点头:“当然了,花姊姊对我最好,我自是要保护她。”
郝宝笑声转为有点捉谑:“很好,如此我以后就轻松多了。你看到半山径下那棵苦松没有?”
他指向蜿蜒数百丈远小径的一棵古松,此时瞧来差不多只有一只手臂大小而已。
梁小福猜不透保护花姊姊和那棵松有什么关系?茫然点头:“看见了…”
郝宝捉谑笑道:“要保护你的花姊姊,先得从背她开始,你每天从这里背她逃到那古松,一天逃个两三趟,将来就有资格保护了。”
梁小福闻言已窘羞不已:“可是我……”
郝宝笑的更谑:“对呀,要保护她就得逃得快,这要比什么法宝都灵。呵呵,现在开始背,我看不出三年即可派上用场了。”
郝贝讪笑:“我看你也不必练什么罗汉功,专门练此背人功夫即可。”
梁小福不知该如何是好,窘羞地瞧向昙花,而昙花也是嫩脸飞红地瞧着小福。对宝贝兄弟的言语,他俩有时候也莫可奈何。
梁小福窘道:“大英雄,你真的要我练这功夫?”
郝宝笑道:“你认为呢?不练可惜啊!”
“可是花姊姊每天跟着我练,她身体不好,可能会受不了……”梁小福忽然找到藉口而另有一种笑意。
可惜郝宝更绝:“你放心,你背的是石头,它是不会累的!要背昙花,也得等你腿长以后再背。你现在背她,她还可以用脚走路哩!”
这话逗得郝贝和昙花笑不绝口。
梁小福这才发现若现在自己背着花姊姊,恐怕会变成她在抱自己,不禁更是羞窘了。
郝宝笑过一阵,方道:“要练功夫也得慢慢来,先问问你师父要如何去练?现在你得告诉我,你师父回来了没有?”
他并不知惊天大师跟郝大一同离去后,不知是否已回来,是以有此一问。
梁小福想及师父,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件大事。已尖急道:“师父回来了,又被抓走了。”
宝贝兄弟怔诧不已。郝宝追问:“普天之下谁有这个能耐把你师父抓走?”
梁小福道:“是个疯子,就是令小姐她爷爷,长得像狮子的那一个。”
“令天山?!”
宝贝兄弟互望一眼,感到十分意外。
郝宝追问:“他为什么要抓你师父?”
“他说他武功天下第一,要师父与他比武,后来师父输了,他就把师父抓走。”
郝宝沉吟道:“这老疯子怎会突然不当帮主,找来此地要跟大和尚比武?”
郝贝道:“会不会大和尚跟爷爷一样跟他有过节儿?”
郝宝道:“就算如此,令天山岂会事隔那么久才来找他算帐?”
“惊天大师一直躲在这里,也许令天山最近才知道消息,所以就找上门来了。”
郝宝点头:“有此可能,但会是谁告诉他这消息?连大师隐居哪里都知道一清二楚?”
郝贝道:“我觉得麻面婆婆最有可能。”
郝宝道:“我也是这么想,但她这举止有何目的?难道想借刀杀人?还是另有原因?”
郝宝绞尽脑汁去猜测,忽而目光触及沉默的昙花,已然露出笑意,想必想通了什么,他却没说出来。
郝贝想知道,不过也没问,他知道哥哥若能说,他一定会说,何必去问他?也许他只是猜想而未肯定,所以才不便说出来。
郝宝已把话题转回惊天大师。问道:“你师父那么不管用,没几下就被人抓走了?!”瞄向寺庙凹陷的墙角,抽嘴而笑:“连老巢都差点儿保不住了?!”
梁小福叹道:“有什么办法,那疯子功夫厉害得可怕,不怕掌风,好像刀枪不入。不过还好啦,师父是自己跟他走的,没有被提着走。”
郝宝惊诧道:“是大师自己走的?他为何不逃?”
梁小福道:“师父知道逃掉了就保不住这间庙,所以才没逃,不过我看那疯老头没抓着师父,他是不会甘心。他说要像囚禁老爷爷一样把师父给囚起来。”
郝宝道:“他怎么没连你也一同抓走?”
粱小福无奈摸着头:“他嫌我光头冲了他,所以才丢下我。”
“你师父被抓,你难道不想救他?还在这里站卫兵?”郝宝来时,看他笔直地站在岩石上,倒也觉得奇怪。
梁小福急道:“我是想救师父,但是我一人怎么救得了,所以想找大英雄帮忙,没想到你们就赶来了,我没说谎,有图为证!”
他指向岩壁先前所划的自己名字和箭头、元宝、贝壳图:“这是我留给花姊姊的,她看到这图就知道我已经去找你们。”
郝宝、郝贝和昙花往那图画瞧去,一股笑意已升起。
郝宝皱眉,指着元宝:“那代表什么?”
梁小福有点儿困窘:“那是元宝,代表大英雄。”
“我看起来怎么像水饺?”不看还好,愈看愈像水饺,郝宝讪笑:“难道你看到我就肚子饿了吗?”
梁小福红着脸:“没有,我不饿……”
郝贝则指着三角型:“那是什么玩意儿?”
“贝壳……”
“什么贝壳?我还以为是你穿的内裤哩!”郝贝弄笑:“还有花纹线条呢!”
梁小福红透了耳根,没想到自己随便划划,会引来如此之多的解释,但觉十分尴尬而又想笑。
“我没有那些意思……我只是画给花姊姊看,只要她看得懂就行了。”
郝宝瞄向昙花,笑得甚是暧昧:“不知她是否能看得懂…… ”
那笑意当然是希望昙花另有谬论解释。
昙花红着脸:“我看得懂小福的意思,不会误会的。”
“看得懂即好,免得元宝变水饺倒也罢了,那贝壳……”郝宝但觉不雅也没说出口,以笑声代替。
郝贝自是笑岔了气,为自己想出这解释而感到得意,梁小福和昙花则显得更困窘了。
笑了一阵,郝宝也觉得该办正事,遂忖思道:“昙花这件事得找到惊天大师才行,他又被抓了,看来非得把他弄出来不可,倒是令天山会把他搞成什么样子?”
梁小福道:“他说要把我师父像老爷爷一样关起来,还说什么要问问题……”
郝宝想笑:“难道又是‘争一口气’?”想着令天山曾为此问题而感到得意,他本是疯子,必会对此念念不忘,小福所言极有可能。
却不知令天山是否另有问题想不开?
郝宝心想碰上他再问也不迟,遂考虑一下该如何进行。不久已说道:“我看令天山不会对惊天多大伤害,因为他是要考问题。这件事就由我去解决好了。阿贝你赶回喜悦山把爷爷找来,没有他也治不了昙花的病。” ’郝贝道:“昙花和小福呢?”
郝宝道:“先藏起来,免得昙花又要劳累了。”
梁小福欣喜道:“这样最好了,山崖后面有个秘洞,那里不会有人去的。”
昙花也不愿再拖累宝贝兄弟,遂点头:“我就留在这里等你们好了。”’郝宝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们躲个几天就行。”
不放心梁小福所说,遂也带着昙花往山峰背面行去。梁小福在前引导,穿过崎岖如尖笋的石峰,来到一处三面耸高石壁的小洞。郝宝先入洞探查,发现此洞乃崖块挤堆而成,里面还有不少缝隙状洞隙,倒也是理想躲人地方,遂放心将昙花交予梁小福,并要他百般小心,没事千万别出去。
梁小福一副责任重大模样猛点着头。然而让郝宝放心的仍是昙花本人,自从发现昙花智慧高超之后,郝宝即知她甚能应付事情,只要不被逮着,事先防范之事,她能做得很好。
交代妥善,他和郝贝才告别离去,郝贝返往喜悦山,而郝宝则直追西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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