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李喜金被带至后院一间舒适雅厅。
孟夫人亲自端上香茗。
始问道:“你便是神仙无影刘千知的儿子?叫什么留级生?听说你在少林寺蹲了八年,连一套五形拳都学不会?呵呵……”
刘吉干笑:“名字对了,但后面那段请省略,行吗?”
孟夫人笑得更媚:“你倒是乐天知命呵!”
刘吉道:“你才乐天知命,丈夫才死不到一个月,瞧你开心成这副德性!”
李喜金道:“对对对,没错!我在你身上瞧不出一丝悲哀!这很反常!
”
孟夫人闻言,轻叹道:“那又能如何?他已死了,我也哭过,可是生意总得做下去,我不装笑脸行吗?难道要我哭哭啼啼去见客人?”
刘吉道:“至少不必骚成这个样子吧?看你还穿金戴银,好像一副暴发户,实在该检讨。”
孟夫人目光不由一闪:“说到这儿,我便有气!枉我对神医一往情深,到头来却……他却把大堆财产分给你,我就是吃味,故意戴这些作样,否则,实在会被他气个半死!”
一副吹胡子瞪眼模样。
刘吉皱眉道:“这么说,你对孟神医相当不满了!”
孟夫人道:“当然,什么都给了你,只留这破房子,能值什么钱?何况还有二十几位门生要吃要住,害得我仍得抛头露脸行医,过不得安宁,我能不怨吗?”
刘吉道:“这好啊!生意川流不息,钱自来,有二十几个门徒帮你赚钱,根本不会坐吃山空!”
孟夫人斥道:“想的美,这老头不知哪来神经病,设下什么穷人病不要钱,明明好不容易赚的银子,可能在一天之内全花去,原来这年头,竟然有穷家伙成群结队,从江南,从边疆,一窝蜂涌来,摆明一副打家劫舍模样,有一次更来了三百多人,害得我们彻夜不能眠不说,竟然还倒贴数百两银子,药材损失更不计其数,如此下去,不必坐吃山空,根本会被打劫一空,我哪能捞到什么?”
孟夫人瞪向刘吉:“哪像你,坐拥金山,老实说,我身上这些翡翠、玉环,还是从齐云堡带出来的,看这老头对我有多刻薄!”
一张抱怨脸容,让人感觉她受尽不少委屈。
刘吉边听边皱眉头。
忽而说道:“既然夫人如此多抱怨,那咱们打个交易,这药房给我,那齐云堡换你去享受如何?”
孟夫人一愣,随又说道:“你……你到底有何居心?”
刘吉笑道:“没有啊,只是替你打抱不平而已!”
孟夫挣扎一阵,仍自摇头:“算啦!我虽嘴巴怨东怨酉,但老实说。心里仍感激孟神医救我活命,他虽然分配不公,可是比起救命之恩,已算不了什么,何况有了这间药房,省吃俭用,下半辈子大概还过得去,我看这笔生意不谈也罢!”
说完,仍露出几许畏惧眼神。
刘吉斜眼道,“我看夫人最大原因不是尊重孟神医吧?”
孟夫人斥道:“明明就是,你少瞎猜!”
刘吉道:“我看你是发现齐云堡已闹鬼,根本待不下去,才甘心放弃的吧!”
“你?”
“不必强撑,我还看得见,你背后有个断头女鬼,她正在摸你头发呢!
”
孟夫人闻言登时尖叫:“在哪?不准过来!”
双手猛往前后扫去,吓得脸色苍白。
忽见两人笑声,似知已被捉弄。
冷牙一咬:“你们敢耍我!”
刘吉笑道,“你若末被吓过,我哪有此能耐耍你?其实清风楼主已说过,你是被吓回开封城的,不必再掩饰啦!”
孟夫人终于泄气,两眼含泪,道:“我哪知老头如此狠心,明明去了便罢,还不断化成幽魂缠着我,我哪还敢再住?只好躲回这里,还好,人一多,他便不再现身,倒过了几天平静日子。”
刘吉道:“也许他有意要你回来继续替他行医吧!”
孟夫人道:“是吗?我没回来,这些门生还不是大开医疗之门!”
刘吉道,“这么说,他当真阴魂不散了?”
李喜金道:“是不是你做了亏心事,他在报复你!”
孟夫人冷斥,“胡说什么,我干嘛对他做出亏心事?”
李喜金道:“你杀害孟神医,想谋夺家产,然后改嫁什么?”
孟夫人听得怒火高涨,却又怕听错:“你说什么?”
李喜金喝道:“你谋杀亲夫,否则怎会心虚,且一点悲伤也没有!”
刘吉登时叫糟,斥道,“阿喜,怎可乱说!”
孟夫人已自怒火攻心,厉道:“你敢损我,辱我?”奋不顾身扑去:“老娘跟你没完!”
刘吉见状,猛地抱拦过去,一指点中她齐门穴,给抓了回来。
孟夫人仍斥红脸面:“你这大混猪敢损我,绝不让你好死!”
双手欲抓,却因穴道受制,软力无比。
李喜金瞧她反应激烈,顿觉话说太硬,似有不妥。
刘吉更瞪眼过来,嗔道:“无凭无据,胡说什么!”
李喜金干声道,“我只是想什么说什么!”
刘吉斥道,“难道你想我是杀爹凶手,我便是吗?”
李喜金一愣,干窘不已。
孟夫人已泣不成声:“我不要活了,你们如此毁我名节,叫我如何去见人!”涕泪尽现。
刘吉斥道:“还不快道歉!”
李喜金无奈,拱手道:“在下失言,还请夫人见谅,不过下次还请夫人表现悲哀些,以免引起误会。”
孟夫人泣斥道:“还有下次?叫我悲死不成?我哭泣悲哀时,你可曾见过?难道要在你面前哭才算数吗?”
她越哭越伤心,刘吉偷偷解其穴道,终可挽袖拭泪。
刘吉、李喜金不断请祈原谅。瞧及夫人哭得伤心,已不敢胡猜说她是凶手,否则有点说不过去。
孟夫人悲泣一阵,终于较为平稳。
刘吉故意引开话题,道:“夫人所见鬼魂,当真是孟神医?”
孟夫人勉强提劲,亦想掩饰窘境。
说道:“不清楚,只见黑影幢幢,好像不是……因为不见白发,可是他刚死不久,不得不做此联想……”
刘吉道:“除此之外,可有异样?”
孟夫人道:“夜深人静时,总有淡淡怪叫声传至地底,让人可怖,到后来,几乎天天罩乌云,我看情势不对,便连夜逃了。”
刘吉道:“孟神医死去消息,有谁知道。”
孟夫人道:“不清楚,我是不肯讲,免得生意一落千丈。”
刘吉道:“你亲自埋了他!”
孟夫人道:“没错,他早就造妥古墓,要死时,也亲自躺进去,我只负责封门而已。”
刘吉道:“原来如此,却不知孟神医安厝处在哪?”
孟夫人道:“齐云堡东北角,很容易找,你下次自行去看看便知。”
刘吉道:“不瞒夫人,齐云堡此时当真被妖魂盘据,我才踏入不及十丈,便被轰出来,还落个鬼上身局面,此次前来,乃想请问夫人,古堡可有秘道,以及是否早就摆有阵势?也好想法子破去,让齐云堡重见天日。”
孟夫人回忆道:“这些,我并不了解,不过,似乎有条秘道,因为神医老是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却突然又出现……”
刘吉两眼发亮:“可记得位置!”
孟夫人道:“大概在东墙时近,确实位置,我并不知,或许亦无此秘道,因为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刘吉道:“我记着便是。”
孟夫人道:“至于阵势……”忽有暖昧神情。
刘吉急问:“你知有阵势?”
“呃……”
“呃,那表示有,你说吧,若能破去,说不定我多分一点财产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绝不食言!”
“只要你说实话,自有功劳,我不像那种视钱如命之人!”
孟夫人挣扎一阵,终仍说道:“不管如何,先把东西找出来再说,至于信用,全凭良心。”
“夫人绝对可信得过在下。”
孟夫人轻叹一声,说句希望如此。
便道:“老实说,我知道齐云堡藏有大批珠宝古董,价值连城,却又遍寻不着,已知必定有秘密机关,故而也摸索许久,果然是有些门道,不过,我丈夫一向对药毒了解甚深,必要地方,全部以毒封住,想要破它,并不容易。”
刘吉怔道:“孟神医另有毒招?他却中毒而亡?”
李喜金道:“会不会他玩毒自毁,玩掉了性命?”
刘吉道:“或许吧……”
孟夫人急道:“怎有此可能,神医医术通玄,怎会治不了自己毛病?”
刘吉道:“你认为他当真过暗算?”
孟夫人道:“当然,否则他将会长命百岁。”
刘吉道:“却不知那人暗算用意何在?”
孟夫人道:“除了钱财,就是窃药,神医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宝物,必定有人觊觎已久。”
刘吉道:“如此说来,倒是棘手万分,不管如何,得先破去那鬼阵再说。”
李喜金道:“可是遇上毒,咱们可吃不完兜着走。”
刘吉道:“这可是头疼问题!”
孟夫人道:“不瞒两位,我早想找出宝藏,所以早请来两位用毒行家,以她们功力,自可破除毒禁!”
刘吉睁亮眼睛:“谁?可在开封城?”
孟夫人道:“人早已在城东山区,只是我后来吓破胆,迟迟不敢找她俩出面,她们是苗疆五毒教徒,还是公主身分,一名叫苗如花,另一名叫苗如玉,一身毒功已得真传,你若想请她俩帮忙,我捎信去便是,不过,酬劳得你支付。”
刘吉道:“要付多少钱?”
孟夫人道:“一人千两黄金!”
李喜金道:“这么多!”
孟夫人笑道,“只要能找出宝藏,千两只不过九牛一毛,用或不用,你们自己决定。”
刘吉当机立断:“当然用,呵呵,就如算命先生说的,一切将顺利,连人马都不请自来,实不可多得。”
孟夫人笑道:“这才是聪明选择,好吧,我这就替你捎封信,不过,我得说明,这对姐妹花可泼辣得很,千万别得罪,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吉干笑道:“怎么现在流行泼辣女!”
已想及洛阳王女儿杨依人,困笑不已。
孟夫人笑道:“女人总有柔情,且看两位造化啦!”
说完,她从左窗书桌翻出纸来,提笔即书,大概只写了几行字,说明刘吉代表她之意,便自收笔,装上信封,交予刘吉。
她道:“希望你能顺利破砗,到时别忘了分我一点。”
刘吉笑道:“一定一定,却不知苗女确实位置。”
孟夫人道:“在东山关帝庙后面的森林区,你只要喊几声,大概便能找到人。”
刘吉颔首:“事不宜迟,在下便去,却不知夫人可要随行?”
孟夫闻言惊急挥手,“我可不想再落入鬼域之中,还是你们去拼斗吧!
若有凶手,就地解决,也不必带回来吓人啦!”
刘吉想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咱们下回再见!”
说完,他再次仔细问可能之秘道,以及宝物藏身之处,孟夫人倒知无不言。
直到刘吉觉得问不出名堂,这才和李喜金匆匆告别离去,寻往东山,准备去请苗氏姐妹助阵。
东山只隔数里,眨眼即至。
刘吉、李喜金甚快找向关帝庙。
只见此庙格局不大,香火亦弱,多少沾染尘埃。
两人虏敬膜拜之后,立即绕道庙后松林,渐渐搜寻过去,搜及百丈,越见森森林木拦路,两人不得不出言唤叫。
刘吉喊道:“苗姑娘……在下刘吉,奉孟夫人之命而来……”
连喊数声,有若泥牛沉海,不见回话。
李喜金道:“难进会走了。”
刘吉道:“希望别当真才好,过去那头看看……”
他发现一座山谷,或许适合藏人。
两人遂展开轻功掠飞而去。
及近山谷处,叫嘘几声,不见回话。当下见及溪水清澈,便蹲下来洗把脸,并喝它几口以解渴。
谁知两人方饮过溪水,山谷登时传来谑笑声。
两人猝有警觉,转身望去,忽见两位妙龄少女大步踏来。
其中一名身材高佻,两眼亮丽带媚,一脸甜中带邪向两人瞄探。
另一名则肥胖如猪,粗手粗脚粗脖子,几乎有若匝球滚动,丝毫感觉不出她是个人,尤其是女人。
两人同着苗人衣装,红则鲜红,青则碧青,现于山林间,特别显眼。
刘吉乍见两人,已知正是自己想寻者。
登时欣笑道,“两位可是苗如花姐妹?”
那苗条貌美女子欣笑道:“不错,该罚……罚肚子痛好了!”
她笑起来酒窝深陷,更是迷人。一手挑着发辫,一手指向刘吉,叫道:“还不给我肚子疼疼疼!”
说也奇柽,三声喝来,刘吉、李喜金突然猛抱肚子,哎呀一声,竟然叫疼,两人脸色陡变。
刘吉怔诧道:“你们在溪中下毒?”
胖女子讪笑道:“不是毒,是泻药,够你们受的。”
刘吉征骇:“在下与你们无仇无怨,为何下此毒手?”肚子咕咕咕,吓得他东张西望,准备找地方解决。
貌美女子仙笑道:“胡乱叫我姐妹名字就是冒犯,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两位接招便是!”
刘吉斥叫:“是盂夫人要我们叫的,否则我才懒得叫呢!”
胖女子冷道:“要你叫我们娘,你叫不叫?”
刘吉斥道:“神经病,还不拿解药来了哇,快受不了啦!”
貌美女子见两人窘境,更笑得两眼含泪:“急什么?只要拉它几回便没事,大丈夫要靠自己呵!”
说完两女笑得更狂。
刘吉大叫“可恶”,当真宽农解带,准备拉肚子。
胖女子见状怔诧:“你想干什么?”
刘吉斥道:“脱裤子还能干什么?”急想蹲下来。
貌美女子大叫:“你敢在我们面前?”
刘吉反斥而笑:“你的药太厉害,我忍不住啦!”说完当真就地解决。
吓得两女面色尽失,赶忙躲开。
刘吉、李喜金得以舒服一阵。
躲在喑处之两女越想越不甘心。
胖女子猛地叫道,“太可恶,非得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说完,突然放出某种东西。
只见啧啧响声直扑过来。
那貌美女子见状急叫:“不好,姐你怎放出毒蜂?会蛰死人的!”
眼看毒蜂已飞出。
她更急叫:“嗨!还不快躲人水中,杀人蜂厉害难斗呵!”
话未说完,刘吉果见蜂群扑来。
他想躲已是不易。
他猛地使出罗汉真气吼地一声,真气贯天地,震得山谷抖颤,一群七八只毒蜂全部掉落地面,两人得以逃过此劫。
刘吉赶忙穿上裤裆,随手一挥,毒蜂全被吸于袖口之中,他得以此当筹码,胁迫对方交出解药。
那胖女子似觉毒蜂受制,惊声叫道:“你把我宝贝怎么了?”
刘吉讪笑:“不怎么,不过待会儿大概会把它烤来吃!”
胖女子嗔叫:“你敢!”
她忍不住,跳了出来。
瘦女子犹豫中,亦跳出来,发现两人未再宽衣解带,胆子一壮,喝道:“胆敢伤我杀人蜂,小心我剥你皮!”
随手一扬,抓出一把红沙。
冷道:“这是绝命毒沙,谅你也躲不过!”
刘吉道:“何必自相残杀呢?给我解药,我还你宝贝毒蜂,我们还有一大笔生意要谈,何必在此杀个你死我活?”
瘦女子怔道,“咱们有何生意要谈?”
刘吉道:“不是说过,我代表孟夫人吗!这有封信,自己拿去看便知。
”
说完伸手怀中,丢出那封信箴。
刚飞过去两女叫道:“小心有毒!”硬是闪开,让信箴落插地面,两人忽又想及自己便是用毒大行家,何俱之有干笑一声。
瘦女子耸肩自得说道:“什么毒我苗如玉没见过?有胆放马过来!”
伸手一吸,终将信箴吸回,拆开,瞧个究竟。
刘吉瞧两人行事怪异,暗觉想笑,敢情果直难缠,肚子仍疼,不得不叫,解药快送上来,否则我要受不了啦!”裤挡直抓。
那瘦女子苗如玉见着字迹,这才邪笑,道:“算你没撒谎!把毒蜂丢过来,解药自给!”
胖女子苗如花道:“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苗如玉道:“不然,你想牺牲毒蜂?”
苗如花顿有所悟。
冷道:“小鬼,把毒蜂放出,如若一只受损,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刘吉道:“都要合作,还计较这些干啥?去吧!”
他伸手一扬,几只毒蜂倒飞出去,苗如花立即接收过来,一只只仔细检查,以防受损而不自知!
苗如玉随即打出药丸,道:“吃下它便没事了。”
刘吉、李喜金接过手,却不敢随便服用。
毕竟对方毒功太过于厉害。
苗如玉邪笑:“怎么?怕啦?想泻死不成!放心,看在千两黄金分上,我还不想让你俩出差错!”
刘吉但觉肚子仍疼,只好冒险一试,果真服下白色药丸,幸好此药入口即化,芳香生津,倒立即解去肚腹闷疼,看来已对症下药,他示意中,李喜金亦大胆服下,终能摆脱肠胃之苦。
此时胖姐苗如花已数完毒蜂,冷道:“有一只冒冷汗,你得赔我!”
刘吉皱眉:“蜂虫也会流汗?”
苗如花斥道:“全身发抖,不是冒冷汗是什么?”
刘吉笑道,“我看是被吓得屁滚尿流来得恰当些吧!”
“你?”
苗如花作势欲攻。
苗如玉立即拦住,笑道:“姐,看在千两黄金分上,饶了他罢!”
苗如花冷哼:“便宜你了,事成之后,最好给我老实交出金子,否则你会发现痛不欲生是何滋味!”
刘吉笑道:“一定如数付清,只是,尚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我叫苗如玉,是妹妹,请多多指教!”
苗如玉笑的甚甜,早将泼辣形态掩去。
她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却有一股早熟风韵,一脸迷人容颜,配上粗眉、亮眼、双下巴,那柔和野性与纯真气质,足可深深吸引任何男人。
刘吉不禁多看几眼。
暗道:“这女子不错,倒是美女一个。”瞄向胸脯,挺丰满地。
至于那胖女人苗如花方介绍自己,已引来一阵笑声。
苗如花脸面一拉,斥道:“有何好笑,待我减肥成功,照样比妹妹更出色!”
刘吉笑道:“何必减肥,现在照样出色得很!”
苗如花斥道:“少损我,想当年,我还是苗疆第一美女,不信,你可去打听!”
刘吉笑道:“我相信,非常相信,如花姑娘,希望你早日夺回苗疆第一美女封号,到时,我替你放一大串鞭炮,或者立即替你送来如意郎君!”
苗如花听得心花怒放,直道指日可待矣!
李喜金怎么看都认为不可能,暗道:“难喽,喇叭花怎么变,难不成会变回水仙花!”
苗如花斥道,“你说什么?”
李喜金笑道,“我是说,你人如其名,如花如花,越念越像花,可以感觉出你昔日的花容月貌啊!”
暗中仍捉笑是一朵大肥花。
苗如花倒特别欣赏自己名字取得好,被夸赞之下,亦自飘飘然,笑道:“日后便知一切,现在谈谈正事吧1何时出发。”
刘吉呢了一声,“如若可以,当然越快越好!”
苗如玉道:“正合我薏,等了快半个月,都快疯啦!现在便走,可另有帮手?”
忽闻谷口传来笑声:“有!”
不知何时,神算先生王八灵已然背着一大袋东西,现身前来。
他似乎无孔不入。
刘吉怔诧:“先生怎知我在此。”
王八灵笑道:“否则怎叫铁口直断,能知过去未来了呵呵!不过此次是跟着两位而来,毫无技术可言啦!”
刘吉淡笑,便自引见苗氏姐妹。
王八灵拱手道:“有两位公主桕助,任那妖魔鬼怪多厉害,照样招架不住,此行将可大功告成。”
苗如玉笑道:“算命的全凭一张嘴,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王八灵笑道:“姑娘过奖了,有机会,在下甚乐意替您服务。”
苗如花冷道,“现在机会便来了,你说,我何时才会恢复苗条身材!”
“呢……”王八灵顿觉为难。
苗如花逼迫冷道:“算不出便给我自动砸烂摊子!”
“在下并末带摊子……”
“那就硬招牌,名字也该涂掉!”
王八灵无奈,说道:“照姑娘五官看来,该瘦的,三个月之内必定可瘦,该胖的便不必瘦啦!”
苗如花闻言甚喜:“你是说,我三个月之内会瘦下来?”
王八灵笑道:“不错,该瘦,绝逃不掉!”
苗如花果真心花怒放,道,“要是到时瘦不下来,你可小心了!”
连责备之话皆充满喜意。
王八灵老是颔首直道没问题,这其中只有刘吉明白奥妙该瘦才能瘦,至于何处该不该,又岂是苗如花心头所想者?
反正众人合作亦只在于破去妖阵,到时各自分飞,谁还管得了谁?
刘吉并末点破,他说道:“咱们目标在太行山齐云堡,在前往之前,会经过清风楼,届时将请清风楼主助阵,只要破去鬼域,自有大家好处!”
看在银两分上,众人兴致特别高昂,为抢时间,哪肯稍作停留,一行登时取道,直返太行山。
三天后。
一行人果然重登断云崖齐云堡。
只见得古堡天际乌云罩顶,冷风飘飘,尚未逼近,即已感觉阴气冷森,比起往昔又不知强上几分。
刘吉干笑道:“不知妖怪是否生下鬼子鬼孙,越来越是恐怖哩!”
清风楼主果真跟来,他道:“希望不是如此才好……”
算命先生道:“待本山人瞧瞧便知!”
他已是一身茅山道士打扮,右手桃花木剑,左手乾坤镜,外带大包袱,里头捉鬼道具样样俱全。
他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倒让人消除不少阴气,壮了胆子,亦步亦趋逼了过去。
刘吉双手护胸,易筋神功逼足全身,以防万一,边走边道:“大师你到底行不行?”
王八灵冷道:“不行,先赔命的也是我,放心,一定行,待会儿照我意思做便是。”
在鬼魅横行下,众人只有任他嚣张去了,仍自紧紧跟在后头。
此时就连平日高傲之苗氏姐妹,亦闭上尊口,全神戒备,以防万一。
砰然一响,偌大城门被劈开,一股强大妖风呼呼吹得众人然。
李喜金怔急道:“时隔多天,鬼魂似乎仍在?”
王八灵突然喝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受缚,难道要我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成?”
话末说完。
突见黑影闪现左近处,他猛地一喝,桃花木剑施咒砍去,一道红光乍闪射去,叭然一响,似中黑影,但黑影却消逝无踪。
众人正疑惑之际。
蓦见黑影反扑过来,似若山崩地裂般潼涌而至,轰然一响,撞得众人倒飞门外,个个跌得四脚朝天。
砰声再响,巨门早已紧闭。
如若王八灵倒摔地面,那尚可理解,然而连清风楼主这一代高手亦招架乏力,跌个四踟朝天,不禁让所有人心头发麻妖魂力量当真匪夷所思?
刹那间信心丧失一半。
清风楼主叹声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可怖对手,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胖姐苗如花最是不服,冷斥:“我看先用毒,把对方毒死再说!”
刘吉轻叹:“若是鬼魂,已经死过一次,哪还怕什么毒?何况劲风由内往外吹,你这一丢,莫要先毒死自己人才好!”
苗如花道:“你们不是服过解药,还怕什么?”
苗如玉道:“姐不可动怒,咱们对付的是难缠家伙,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才是。”
苗如花冷哼一声,道:“我可专门对付人,哪知还有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实在恼人!”
王八灵道:“我自有办法收抬对方,只要能攻破此门……”
刘吉心念一闪,道:“听说有条秘道,我去查查看,若有,自是省事,若无,再另寻方式!”
说完,照着孟夫人指示,摸向东墙角那头,企图寻找秘道,然而寻觅一阵,果真找到秘道入口,谁知早被石块封得密不透风。
他不禁泄气:“这恶鬼倒厉害,竟然事先封住秘道,看来只有硬闯了!
”
他已搜寻一段时间,清风楼主忍不住探问过来,刘吉只好实话实说,两人泄气走回正门前,和众人会合。
李喜金问道:“如何?”
刘吉叹道:“看来只有硬闯了……”
李喜金道:“怎么闯?未进门便被轰出来,根本闯不了!”
刘吉灵机一动,道:“咱们分头闯入,纵使妖魔厉害,一时间也无法对付这么多人,只要一人闯入,便大肆被坏,杀得鬼魂措手不及,你们以为如何?”
清风楼主道:“看来只有如此一试了……”
王八灵道:“我还是走正门,诸位多拿几颗乾坤弹,若有鬼魂近身,烧它便是!”
说完从大麻袋抓出黑黄相间弹丸,交予众人使用,在鬼魂难抗之下,众人皆抓扣于手,以免有所闪失。
众人立即选取路子,待一切取得默契之后,大喝一声,分别纵向高墙,蹿冲而入。
刘吉从东城蹿入,清风楼主蹿向西城,苗如花勉强掠向南边,她虽身胖如球,动作却不慢。
至于苗如玉则掠往北边城门。
如此一来,四面包抄,自能分散敌方力量。
剩下李喜金则和王八灵一并,复往城门冲去。
那几乎是同时冲入城堡一刻,忽见妖风掠转更强,一道黑影啸向空中。
似已察觉敌人四面而来。
他桀啸几声,登时幻入阴风之中,朝那武功较高之清风楼主冲击。
只见妖风乍闪,清风楼主竟然招架乏力,砰然一响,硬被打得暴弹空中,摔出城外。
刘吉眼尖,乍见黑影,登时喝道:“妖孽,看你往哪逃!”
手中乾坤弹疾射而出,砰砰,一连三响,命中黑影,暴出青光,此弹原是装有磷粉,撞开之后,见风即燃。
就在青光闪处,黑影竟然现出骷髅青影,吓得刘吉毛骨悚然:“当真是鬼魂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妖魂现影,另有青光相衬,更觉鬼气森森,不只是刘吉,就连苗氏姐妹亦瞧得头皮发麻,欲攻乏力。
就在此时,王八灵冲门而入。
忽见青光,急急喝道:“快攻,千万别让他喘息!”
话声末落,桃花木剑一抖,数道红光直冲过来。
刘吉、苗氏姐妹被喝,终亦醒神,赶忙发动攻势。
岂知妖魂邪叫几声,身形一卷,青火立即幻灭。复见那妖魂化成阴风般快捷,旋卷于天地四方,更卷冲于四面敌人方位。
那快逾追风身形,直若飓风旋天罩下,卷得数人无法闪避,刹然闻及砰砰砰砰,一连四响。
苗氏姐妹倒喷高墙而去,王八灵、李喜金更如滚球撞出门外。
唯有刘吉猛受重击时,心神一慌,护体易筋神功突然展出,罗汉真气化开,终于挡掉不少劲道,身形勉强翻落城墙高处,免于跌个四脚朝天。
他猛喘大气:“好险,好险!”
来不及拍拍胸脯以收惊,那妖魂忽见刘吉竟然以躲过此功,甚是怔诧,第一次通出人话:“你?”
狐疑中,猝又化成黑云,疾掠扑来。
刘吉讪诫斥道:“我又如何?幸好练了少林神功,百邪不侵!”
他自觉神功似能抵挡鬼气,信心不由大增,猛地运起罗汉真气,直叫来啊来啊,其实黑影早已扫至,他拼全力轰出掌劲。
砰然乍响,黑影顿挫,刘吉受力不住,再退七八步,差点摔下城墙,勉强勾住石板,弹回墙面。
黑影更形怔诧:“你用何功夫?”
刘吉斥喝:“专杀妖孽功夫!”
他待反攻,门口那头已见王八灵直冲而入。
王八灵未攻黑影,反往四处奇异地形轰劈过去。
他先往广场左侧一张大石桌下手,一掌过去,已劈得石桌稀烂,正待抢攻,那黑影见状,无暇再斗刘吉,猛又化成阴风,反扑下来。
刘吉岂肯失此机会,喝喝大叫,硬是拼命缠来。
照他想法,王八灵已在破阵,若能破去鬼阵,自能削减妖孽不少威力,到时再收拾他不迟。
王八灵正是此想法,他见石桌已毁,蓦又想迸厅前那似是凹坎之小水池,待要飞去,却觉一阵头晕目眩,他惊叫不好,“有迷药,苗如花还不快来!”
声音未落,人已吓跑,后头李喜金见状,他可吃过大亏,岂敢再越雷池一步,赶忙掠退数丈。
就此打顿之际,阴风哇哇厉叫狠猛再次卷来。
苗氏姐妹亦自左右抄冲过来。
苗如玉见救人已不及,赶忙抓出一把东西,喝道:“看奇毒红沙!”
手一扬,一幕红沙扑向黑影。
此毒果然连鬼魂都惊惧,只见得黑影猛往左闪去,哇哇厉叫两声,狂风顿卷,不但卷得红沙暴飞天际,亦将苗如玉、王八灵卷得东倒西歪跌个四脚朝天。
苗如玉强忍着痛,急叫道:“姐,快毁院中所有花草树木,那是奇门迷药阵!”
她已瞧出端倪,这一喝出,苗如花登时拿出大把毒粉,硬想往广场花草打去。
那黑影岂肯让她得逞,猛地哇哇狂啸,身形化若游魂撞掠,霎时狂风大作,尽扫得毒粉倒吹空中。
气得苗如花哇哇大叫,喝着将那毒蜂射出!
然而毒蜂仍受不了强风,被吹得不见形影。
苗如花更怒,却禁不了妖孽强大掌势扑来,叭然一响,正中胸口,打得她猛吐鲜血,倒撞墙头。
刘吉见状大喝:“鬼妖精,专找女人下手,算得了什么?有胆过来一斗!”
他自恃神功护体,胆劲大增,存心想缠死妖孽,登时拼命撞向黑形,先拖住再说。
妖孽见他逼近,一掌捣去,本想逼退,刘吉却强忍掌劲,突然打出随身习惯放置之钓鱼用蚕丝,急急缠住对方身形。
如此一来,对方一动,必定拖他同行。
那妖怪被缠,登时嗔喝:“这里没有金银财宝,还不快滚。”
刘吉讪笑:“你说没有便没有,那我算什么!”
那妖孽斥道:“你想坏事不成?”
刘吉讪笑:“不错,就是坏你好事,还不快快束手就缚吧!”
那妖孽仍想挣脱,却见王八灵猛打出乾坤弹,掉落于四面八方,青光顿闪。
王八灵猛喝道:“快摧毁发光处,那全是阵眼!”
此语一出,苗氏姐妹,甚至随后赶来的清风楼主立即往发光处劈冲过去。
妖孽见状,无暇理会刘吉,哇哇大叫中,硬是拖着刘吉,仍自身化阴风,奇猛无比扫向无数火花。
甚至扫得大群人东倒西歪。
刘吉岂知这妖魂如此霸道,自己不断地使出千斤坠万斤,照样如风筝般被拖过来甩过去。
只好拼命收绳线,好不容易迫近三四尺,猛地一掠,终于捉住那人右腿,便说什么亦不肯放手。
妖孽被捉,嗔喝大叫:“快松手!”
刘吉岂肯听他,抓得更紧,嘿嘿怪笑。
并大叫:“我逮着妖孽啦,快破阵”
众人乍闻,信心不禁大增,王八灵勉强提劲喝道:“毁去西楼顶那引风楼,妖凤自除。”
他急忙打出乾坤弹,直射西楼上那座石砌八角怪亭,火光一亮,复被劲风吹熄,但只一亮,众人已知目标,拚命往其扑去。
那妖孽见状大惊,叫道:“放手,否则不客气!”
刘吉岂甘听他,抓得更紧:“死也不放,除非杀死我!”
妖孽突然狂笑:“好个杀死你!别以为练了少林神功就可胡作非为!看我如何宰了你!”
妖孽暴笑之中,突然旋飞而起。
刘吉急运真劲想拦,妖孽仍旋。
刘吉想抗,猝闻妖孽哇哇厉笑,突然产生一股强大无比力量,撞得刘吉招架乏力,哇然松手,倒摔飞去。
那妖孽猝化劲风,直扑数名欲毁引风楼者,那群人岂是对手,硬被劲风卷着,纷纷坠楼,跌个四脚朝天。
清风楼主不管疼痛,猛地一喝:“出来吧!阵眼已知,全力毁去,就是那引风楼!”
叫声未落。
突见十名青衣壮汉掠扑引风楼,一副视死如归模样,敢情非破此阵不可可。
那妖孽见状哇哇大叫:“再不退,我要大开杀戒啦!”
只见行他游走于壮汉之间,三两掌打得壮汉唉唉闷叫,跌落地面。
苗氏姐妹自是不服,猛喝一声,再次扑上。
妖孽冷笑,“手下败将,还不快滚!”
苗如玉斥道,“打不过你,毒死你,看我奇毒之毒!”她猛伸手,打出数粒药丸,直取妖孽门面,药丸受力,登时炸开,红烟白烟四散。
妖孽却哈哈狂笑:“凭此雕虫小技,也敢毒我?下辈子吧?”猛地一卷真气,打得烟雾四散不见,气得苗如玉直咬牙。
忽闻引风楼上出现声音,原是刘吉趁着妖孽打斗之际,偷偷溜爬上来,此处果然狂风啸耳,威劲十足。
他却满足得意,喝着苗如玉,道:“笨家伙,要下毒,就要打在上风啊快射来几颗,我炸他便是!”
苗如玉一愣!
一座鬼城,此时变得更加阴森、凄凉、可怖!
狂风啸过,一切似乎又将恢复于宁静,鬼气森森般宁静……
随即会意,喝着“接着。”几颗丹丸打了过去。
那妖孽哪知这贼小孩竟然钻向引风楼,情急中只有舍弃众人,急急转头想逼迫对方下楼。
他尖喝道:“刘吉,还不给我下来!”
刘吉一愣:“你倒知我大名,实是受宠若惊!”说时迟,那时快。
他见药丸射来,正准备伸手去接,妖孽见状大惊,猛地欺掠过来,想伸手去抢却仍慢一步。干脆劈掌打得烂碎。
刘吉忽见红白烟雾冒出,立即窃喜:“这样也好!”
猛地发掌斜切,大片烟雾反扑妖孽,吓得他赶忙施展千斤坠坠落下方以逼烈毒。
刘吉哈哈大笑:“你逼吧,我毁你引风楼便是!”
他猛将易筋经运至极限,准备毁去此楼。
妖孽闻声更急,反冲过来,吼道:“毁不得”
刘吉冷笑:“毁不得才怪!”
喝地一声,神功化掌而出,砰砰砰砰,炸得引风楼四分五裂,狂风更是啸起,卷滚无数碎石倾冲而下,那山崩地裂之势,吓得地面众人鸟兽散。
那妖孽突然悲喝:“你这昏庸无知的小鬼,实是可恶!”
只见得他咆哮如雷,身化游龙,在那狂风霸劲之中掠飞冲撞,大堆乱石扑身,照样被打得四分五裂。
狂龙更撞向四面八方人潮,那似乎受魔鬼般诅咒威力,简直摧枯拉朽似地卷劈于满脸惊慌人潮,霎时劈劈叭叭,唉叫连连。
旋风啸劲中,只见得人影一条条倒喷堡外头,就连刘吉亦不例外,刹那间已被击昏,终于不醒人事……
狂风仍啸,久久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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