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十数大汉,已扑至近前,同时齐挥大刀,直扑向古淡霞。
古淡霞美目冷电一闪,樱唇掠过一丝冷笑,长剑一招“拨云见日”,直击向当先劈下的两辆大刀。
叮当两响,火星四射,两柄大刀立被拨开,接着一声厉叱,匹练过去,暴起两声惨叫,鲜血飞溅中,两个大汉同时栽倒在地上。
其余十数大汉,一涌而上,顿时古淡霞被团团围住,喊杀声中,挥刀齐下。
古淡霞怎么会将这些喽区放在心上,长剑一招“八方风雨”,幻起一座滚滚剑山,立将周围大汉通住。
这时——
远处火光一闪,划空而起。
一支火箭,直向半空射去。
郭晓涵见两崖来的大汉,愈来愈多,照此下去,正如“毒娘子”所说的,杀遍三岭九峰一十二寨,即使霸王再世,也要累死在大洪山上。
正待喝阻古淡霞,蓦闻卓立当场,神色傲然的“毒娘子”一声清脆大喝道:“毒娘子在此,大家住手!”
“毒娘子”三个字儿一出口,从两崖持刀扑来的大汉纷纷止步,围攻古淡霞的十数大汉,亦同时时暴退,近百道惊惧目光,齐向“毒娘子”望来。
郭晓涵和古淡霞看得不禁一楞!
二人没想到“毒娘子”竟具有如此大的赫阻力量,接着,又听毒娘子冷冷的问:“你们负责的香主何在?”
数十大汉见问,纷纷游目四看。
只见——
远处大寨方向三道人影,下向这面疾奔而来。
数十大汉一见,齐声说:“贺香主来了。”
郭晓涵凝目一看,只见驰来的三道人影,俱是三十余岁的劲装大汉,当中一人,身着紫衣,手持短戟,浓眉环眼,方面短须,身材相当魁梧,其余两人,俱着灰衣,背插单刀,想是属下的大头目。
打量之间,三人业已驰至五支以外,所有的大汉,也纷纷涌了过去。
当中紫衣劲装大汉挺胸阔步,横戟直来,一双环眼,精光闪闪,首先看了血泊中的两个大汉一眼。
“毒娘子”未待持戟大汉站稳,立即沉声问:“你可是负责东岭的贺香主?”
持朝大汉,停身止步,沉声回答说:“不错,在下正是贺香主,不知夫人何事深夜前来杀人?”
说着,环眼精光闪闪的看了一眼手横长剑的古淡霞,和卓立当场的郭晓涵。
“毒娘子”正待答话,古淡霞已冷冷一笑说:“人是我杀的,与她无关!”
贺香主侧身横戟,满面怒容的注定古淡霞,沉声问:“这位姑娘尊姓大名,为何深夜登岭杀人?”
古淡霞不屑的说:“姑娘是谁,除了沙似道,任何人投资格问。”
贺香主顿时大怒,浓眉一挑,怒声大喝道:“在下虽无资格问你姓名,但却有资格杀你偿命。”
大喝声中。
纵身前扑,手中短戟横扫而出,直向古淡霞的纤腰扫到。
“毒娘子”有心看看古淡霞的武功如何,而古淡霞也蓄意要为苇林堡扬名吐气,因而一声冷笑,身形电旋,短戟业已擦衣扫过。
接着——
一声娇叱。
长剑翻滚而出,“刷刷刷”连三剑,逞分上中下,直取贺香主的咽、胸、腹。
贺香主奉谕赶来,旨在拖延时间,因而藉机向古淡霞叫阵动手,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古淡霞心狠手辣,比“毒娘子”尤有过之。
一戟扫空,寒光已至。
心中一惊,纵身暴退。
古淡霞岂肯放他逃走,脚尖一点,飞身直追。
贺香主双脚尚未落地,古淡霞人已追至,厉叱声中,长剑挺腕一递,直点向贺香主的小腹。
两个灰衣大头目一见,同时大喝一声,举刀向古淡霞劈来。
郭晓涵顿时大怒,举手就待弹指!
蓦地——
只听“毒娘子”脱口一声厉叱:“鼠辈找死!”
“死”字尚未出口,两道蓝光挟着“嗤嗤”声已经飞出,直奔两个大头目的面门,速度奇快,一闪而至。
一连三声惨嚎!
两个大头目,双手掩面,撤手丢刀,接着翻身栽倒,贺香主一声大叫,胸腹大开,五脏齐出,顿时倒地气绝。
数十持刀大汉,立刻大乱,挥舞大刀,齐声着呐喊,但却无人敢扑向近前。
“毒娘子”见机不可失,即对郭晓涵说了声“走”!
三人齐向灯火明亮处奔去。
数十大汉一见,持刀呐喊,蜂涌追来。
郭晓涵一边飞奔,一边对“毒娘子”和古淡霞说:“我们不必在此久缠,应该尽快去找‘独臂阎罗’才对……”
古淡霞连连颔首。
而“毒娘子”即立即解释说:“不经过环绕九峰的三岭,根本无法进入沙似道的总寨‘擎天峰’。”
说话之间。
业已距灯火明亮,燃满火把的寨墙不足十丈了。
而身后十大汉依然高声呐喊,蜂涌追来。
“毒娘子”一见寨墙上高燃火把,立即惊得脱口说:“站住!”
郭晓涵心知有异,突然煞住冲势。
古淡霞虽然警觉得快,但仍前冲了七八尺。
就在三人停身的同时,寨墙上一阵呐喊,突然现出数十人影,弓弦响处,火箭齐发,满天火蛇,如电射来。
郭晓涵顿时大怒,探手从腰间撤出“刚柔锥”,金光闪闪,锥影如山,射来的火箭立被震飞。
“毒娘子”身形一闪,立即躲在郭晓涵身后。
一声尖锐娇呼!
郭晓涵心头一震,觑目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于是挥舞着金锭向古淡霞奔移去。
“毒娘子”一听古淡霞的娇呼,心知不妙,微微探首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
古淡霞的后肩上,竟然斜挂着一支羽箭,火焰虽熄,但仍冒着油烟。
“毒娘子”心知是被郭晓涵震飞的火箭击中,惊的立即大声说:“还不退回来!”
说话之间。
郭晓涵已距古淡霞不足三尺。
接着左袖一挥,立将斜挂在古淡霞后肩上的羽箭弹落。
“毒娘子”再度催促他说:“涵弟弟快退,火箭硫磺有毒,古姑娘的伤处必须涂药疗治。”
郭晓涵见伤了古淡霞,心甚不安,一听火箭有毒,再也无心继续前进,疾舞金锭,迅速后退。
后后涌来的数十大汉,早已停在火箭威力的边缘,既不敢前进,也不再呐喊。
一见郭晓涵和“毒娘子’等又匆匆转回来,数十大汉又惊的纷纷向后疾退。
郭晓涵、“毒娘子”、古淡霞,三个人退出火箭所及距离之外,迅速找到一处避风大石。
就在这时。
寨墙上已传来一阵得意的哈哈狂笑:“‘毒娘子’,我‘钉心判’今夜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又是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
郭晓涵一听对方说话暗含轻薄,因而顿时大怒,暗起杀机,但是他又不能即刻前去惩治这个狂徒。
古淡霞和“毒娘子”粉脸都红了。
但“毒娘子”无暇回答“钉心判”无耻轻薄的话,迅即为古淡霞检查伤势。
俯首一看,不由急声问:“古姑娘身上可有更好的疗毒灵药?”
古淡霞仅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毒娘子”有些为难的说:“我身上虽有疗毒散,但涂上去却极疼痛……”
古淡霞一听,有些懊恼的说:“家父虽有疗毒灵丹,可惜我没带在身上。”
郭晓涵心中一动。
他立即不解的问:“可是你以前送给外的那三粒灵丹?”
古淡霞美目一亮,立即传喜的连连颔首:“是的,是的,快拿出来,涵弟弟!”
郭晓涵不敢怠慢,即由怀中取出那个小玉瓶来,随之递给古淡霞。
就在这时。
“毒娘子”已咬牙恨声说:“这些蠢东西,真是自己找死!”
郭晓涵闻声抬头。
只见——
数十大汉,竟提刀蹑步,目闪惶光,齐向石前逼来。
蓦地——
“毒娘子”一声厉叱,抖手打出两颗“毒磷弹”,两团蓝焰熊熊的火球,挟着丝丝响声,和浓重青烟,直向那数十大汉的上空飞去。
数十大汉一见,面色大变。
顿时大乱,惊呼尖叫,纷纷四散。
“毒娘子”冷冷一笑,厉叱道:“不留下命就想走?”
叱声未落,玉胞已扬,两团蓝火,快如电掣,直向空中下落的两个毒磷弹击去。
蓬蓬两声。
四颗磷弹同时在空中相撞,四团烈焰,顿时变成数百火星,漫空炸开,纷纷坠落。
逃窜的数十大汉一见火花,顿时吓得面色如土,魂飞天外,你推我撞,相互践踏,飞奔逃命。
其中九人身上落有磷火,九人倒地翻滚,一片鬼哭狼曝,令人惨不忍睹。
郭晓涵看得面色一变,不由摇了摇头。
她何以被人称为“毒娘子”,何以令人望而怯步,现在才算真正明白,据说她身怀六种绝毒暗器,尚不知她还有什么更绝毒的东西。
古淡霞见郭晓涵摇头叹惜,不由冷冷的说:“方才我中了他门的火箭,也险些就地打滚,那时你怎么不心痛摇头叹惜,看看我的伤势呢?”
边说边将一粒血红药丸,交给了“毒娘子”,小玉瓶顺手交回给郭晓涵。
郭晓涵被说得俊面一红,忙接过小玉瓶,赶紧去查看古淡霞的伤势。
只见——
她后肩白皙的嫩肉上,有一道长约寸许的血口子,正在流着黑紫色血水。
“毒娘子”在一片哀啕惨叫声中,神色自若,丝毫不为所动,接过疗毒药丸,迅即捏成粉碎,轻轻撒在古淡霞的伤口上。
接着从古淡霞手中取过一方粉绢帕,掀开衣衫,轻轻替她拭着黑紫色血水。
蓦地——
“毒娘子”浑身一颤,粉面突变,美目注定古淡霞的伤口处,人已惊呆了!
郭晓涵心中一惊,立即不解的惶声问:“夫人,你……你……”
古淡霞也警觉的转过身来,茫然不解的望着悲痛欲绝的“毒娘子”。
“毒娘子”伸臂抱住古淡霞,“哇”的放声大哭起来,同时哺哺说道:“妹妹,我可怜的妹妹……”
郭晓涵和古淡霞被“毒娘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怔了,两人讶异的望着“毒娘子”,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逃到远处的数十大汉,神色慌张的向这面望来。
那九个在地上翻滚的大汉,已将身上的磷火滚熄,纷纷纵起,抱头鼠窜,对“毒娘子”
的那声哭喊,分不清是发自同伴抑或是她自己。
郭晓涵第一眼看到“毒娘子”时,就觉得她很像古淡霞。
现在。
一看情形,顿时恍然大悟。
他不由惊讶的问:“夫人可是说霞姐姐是你的胞妹?”
抱着古淡霞失声痛哭的“毒娘子”,立即点点头说道:“嗯,她是我的翠兰妹妹。”
边说边望着神色木然的古淡霞,泪流满面的问道:“翠兰妹妹,你不记得我们悲惨的身世了?”
说话之间。
她竟像疯子似的摇动着古淡霞的娇躯,希望在剧烈的摇晃中,让古淡霞清醒想起她过去的身世。
古淡霞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剧烈变化,默默看着“毒娘子”如疯似狂的神态,再和自己相貌相较,虽然仍有些怀疑,但是美目中却已珠泪滚滚。
郭晓涵似乎看出古淡霞不愿冒然承认的原因,立即提醒“毒娘子”似的说:“夫人又怎么知道霞姐姐是你的胞妹呢?”
“毒娘子”立刻被他提醒。
她举手一拭眼泪,指着古淡霞的肩头说:“我看到妹妹肩膀上的‘三花朱砂痣’才知道的,那是家母亲自为我们刺上去的……”
郭晓涵心想“毒娘子”的肩膀上也一定有三花朱砂痣,因而立即插嘴说:“这很简单嘛,夫人可以让霞姐姐也看看你肩上的痣嘛……”
话未说完。
“毒娘子”带泪的粉面顿时红了起来,樱唇一阵牵动,似是难以启口。
郭晓涵不禁一楞,再看古淡霞,同样双颊生晕,红飞耳后,但在羞涩中却蕴藏着一丝骄傲。
郭晓涵今年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是他仍不知道少女在破身之后,那守宫砂便消失了的道理。
当然他更不了能解,结婚多年的“毒娘子”,为何迟迟不说话的原因。
就在三人颇为尴尬的同时。
传来两声弓弦轻响!
郭晓涵当先惊觉,“嗖嗖”两声,两支弩箭已应声射到。
古淡霞看得清楚,一声娇呼,长剑顺势挥出,弩行立被惊飞。
郭晓涵顿时大怒,一声暴喝,循着弩箭射来的方向扑去。
就在郭晓涵身形刚起,呐喊声中,如雨弩箭,已漫空射来!
郭晓涵疾煞冲势,心中杀机突起,飞舞金锥,折身再度向潜山寨外的数十名弓箭手扑去。
寨墙上一声哈哈大笑。
接着——
传来一声暴喝道:“快放火箭!”
喝声甫落,火箭如蛇,“嗖嗖”连声,齐向郭晓涵射来。
就在这时。
“毒娘子”已失声惊呼道:“涵弟弟快看!”
郭晓涵一听,心有知有异,忙转身退回。
古淡霞未待郭晓涵身形立稳,立即举手一指说:“涵弟弟快看!”
郭晓涵忙仰脸一看,心中不由一震,只见就近一座峰头上,浓烟滚滚,直上夜空,已有几处火苗窜出房面。
“毒娘子”似自语,又似向郭晓涵和古淡霞问:“奇怪,大洪山今夜又有谁来呢?”
郭晓涵心中同样不解,也不停的问着自己,这放火的人是谁呢?
心念未毕。
一声清脆而又熟悉的娇叱,逢山峰头上划空传来。
郭晓涵一听,浑身一颤,面色顿时大变,暴喝一声,电掣扑去。
“毒娘子”一见,花容失色,脱口急呼道:“涵弟弟,去不得,去不得……”
郭晓涵一听“毒娘子”的呼天惊叫,心知前面必是绝路,因而去势未停,折身转向寨墙扑去。
这时——
墙寨上已一片紊乱,同时有人在大喊“失火”了,想是也看到了就近峰头上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
就听——
“钉心判”再度惶急不安的大喝道:“放火箭,快放火箭!”
喝声甫落,火箭已盲目射来。
郭晓涵身快如闪电,“钉心判”的喝声甫落,他已扑至寨前,火箭一发,人已腾空而上,金光闪处,立刻响起两声惨叫
两名持弓大汉,业已应声栽倒在墙上。
寨墙上,顿时大乱。
郭晓涵挥锥击倒围攻的几个大汉之后,举目一看,只见飞身扑来的那个人年约四十余岁,长得三角眉,铜铃眼、血口、钩鼻、黑须、白脸,身穿血红长袍,手持判官笔,因而判定他就是“钉心判”。
“钉心判”一见郭晓涵,铃眼如灯,怪嗥一声,飞身向前疾扑,手中判官笔一招“魁星点十”,猛击郭晓涵的天灵。
郭晓涵恨极钉心判口薄无德,加之急欲通过绝壑,身形一闪,刚柔锥软如系索,斜挥而出,右腕一绕,已将“钉心判”的判官笔锁住。
“钉心判”大惊失色。
暴喝一声,奋力后撤。
郭晓涵冷冷一笑,右腕一抖,判官笔已脱手飞去。
“钉心判”一见,直吓得魂飞天外,怪嗥一声,飞身纵上就近一座房面,向寨内如飞逃去……
蓦地——
一声娇叱,“毒娘子”沉声喝道:“钉心判留下命来。”
说话声中。
玉腕一扬,一逢牛毛细针,幻起无数闪闪光芒,直向如飞逃命的“钉心判”闪电射去。
郭晓涵一看,面色不禁一变,深知这种牛毛细针,出手无声无息,若非具有绝顶功夫的人,极难问避。
心念未毕。
就听——
“钉心判”一声凄厉惨叫,立即跌下房面,翻滚跳跃,嘶哑哀嚎,瞬间气绝身死。
墙上大汉一见,纷纷逃窜,情势乱到极点。
这时。
就近峰头上火焰爆炸,红光冲天,万道金蛇,滚滚浓烟,满山葱郁,顿时染上一片骇人火红,各峰寨舍,在火光照耀下,清晰可见。
古淡霞似欲一泄箭伤之恨,身登寨墙,拿起熊熊燃烧的火把,纷纷投向寨内房舍。
郭晓涵心悬念方才那一声娇叱,虽然他不敢十分肯定,但那熟悉的声音,又令他确实无疑。
于是——
他转首望着“毒娘子”,神色焦急的惶声问:“夫人,可是由此向北?”
边说边用左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大寨的正北方。
“毒娘子”见郭晓涵对那一声清脆娇叱如此关怀,知道那个人必是与他关系非常密切的人。
她虽然不愿再和自己的妹妹一争长短,但是她却不能不关心自己妹妹的幸福,尤其她已看出郭晓涵并没有娶古淡霞为妻之意。
因而柳眉一蹙,点了点头,接着不解的问:“涵弟弟,那个女人是谁呀?”
郭晓涵见“毒娘子”一点头,哪里还有心和她罗嗦,仅简单的说:“是我师妹……”
话未说完。身形如电,直向正北驰去。
“毒娘子”一听,粉面上立即掠过一丝怨毒之色,眉宇间杀机立现,双目死盯着郭晓涵的背影,不由冷冷一笑。
古淡霞以为那声娇叱,是“芙蓉仙子”和沈圆圆,现在一听师妹两个字儿,面色立刻一变,望着如飞驰去的郭晓涵,顿时滴下两滴眼泪来。
“毒娘子”心疼小妹,咬牙恨声说:“走,咱们追上去,只要姐姐有一口气在,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嫁给郭晓涵。”
边说边俯首捡起尸体旁边的雪亮单刀,当先追了下去。
古淡霞一见,粉面突变,飞身前扑,伸手去拉“毒娘子”的手腕,哭着说:“姐姐,你千万不要杀他!”
古淡霞一面紧追,一面流泪解释说:“他会爱我的,他疏远我只是因为古大海有杀害他父亲的嫌疑,现在他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世……”
古淡霞见“毒娘子”越追越快,令她无法再说下去。
这时。
整个寨墙上冷冷清清,熊熊的火把,噗噗的燃烧着,古淡霞丢在房舍上的火把,已经冒起黑烟……
古淡霞心里又急又难过,她生怕姐姐向郭晓涵暗下毒手,忙举目一看,已不见郭晓涵的踪影。
而郭晓涵正尽展轻功,扑向北方。
因为——
他已断定那一声娇叱,是出自柳无双师妹之口,可是他猜不透,师妹为何不守在洞府,违背师令私下华山?
飞驰中。
蓦地——
只见前面十数丈外,横阻着一道绝壑深渊,飞驰的身形立即慢了下来。
来至近前一看,绝壑宽约十丈,崖下深不见底,隐隐听到隆隆的流水声。
就在这时。
前面峰头上寒光一闪,一道如银匹练,疾泻而下,宛如一颗经天而降的慧星。
郭晓涵凝目一看,心头不禁一震。
那道疾泻而下的人影,正是手持“日华剑”的柳无双,一阵惊喜,立即脱口急呼道:
“双妹,双妹,我在这里。”
急呼声中。
他沿着崖边向右奔去。
疾泻而下的柳无双已听到郭晓涵的呼声,双脚一着地面,立即飞身扑来。
郭晓涵一见,立即大声警告:“双妹要慢,这儿是悬崖!”
但是——
如飞奔来的柳无双,似乎没有听见,速度丝毫未减,在峰上火米及手中剑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朵红云飞了过来。
由于柳无双心情过度激动,再加上峰顶的燃烧爆裂声,而没有听到他的警告。
他游目一看,发现前面斜出岸外的一株大树上,系着一根长索,另一端却牢牢系在高约八九丈的树顶上,于是,心中一动立即飞身扑了过去。
这时——
他发现柳无双距离对崖已不足二十丈了,因而急得大声急呼道:“双妹站住,双妹快站住!”
呼声未落。
身形已至树近前,伸手握住长绳,右手金锥闪电一挥,“喳”的一声,系在树身上的绳头儿,已应声而断。
于是脚尖一点,身形随绳下坠,直向对崖荡去,同时再度高怕急呼道:“双妹站住,我过来了。”
“了”字甫落。
神情惊喜,但又有些木然的柳无双,已如飞驰至崖边,而古淡霞的尖锐惊叫:“啊……
不要!”
惊叫声中。
“喳”的一声,长绳应声而断,一把雪亮单刀,幻起一道寒光,划空而过。
郭晓涵正待挺身撤手,去揽柳无双的纤腰,没想到绳索突然被人射断,身形重心立失,心中一惊,一声大喝,左袖遥空奋力挥出。
呼的一声身形随着断绳余力,再向崖边荡出六尺,但是柳无双飞扑过来的娇躯,已扑在他的身上。
郭晓涵一声闷哼,身形向下疾坠,仅差两三尺,脚尖却无法踏上岸边。
紧紧抱住郭晓涵的柳无双,已经晕了过去,手中日华剑,疾如殒星般泻向崖底。
而对崖上,已清晰的传来古淡霞的顿足哭叫声。
郭晓涵就在这千钧一发,身形疾泻的刹那间,双目余光蓦见一株斜松,如飞掠过。
于是——
本能的将右手金锥,闪电挥出,“刷”的一声,恰好绕住斜松的横枝上,下坠的身形,立刻停住。
但是——
这骤然一顿,使已经晕厥的柳无双,双手顿时松开了。
郭晓涵心中一惊,揽臂将柳无双抱住,他的右手握着金锥,左手抱着柳无双,身形悬在半空,尤在不停的左右摆动。
他竭力平心静气,让惊乱的神志清醒一下儿,他判断双妹已经吓晕了,可是他又无法低头一看究竟。
片刻——
悬在空中的身子业已稳住。
他忙将柳无双的娇躯往上一提,张口咬住她胸前的衣服,缓缓松开左手,谨慎的用双手绕着金锥上升。
同时。
他默运真力,功贯全身,小心翼翼的攀上斜松,缓缓顺着柳无双的身势,倚坐在树身和支干的伸张处。
他首先将刚柔锥绕在松枝上,然后才把双妹妹抱在怀里,他万分疲惫的望着怀中的双妹妹,星目中不禁涌上一丝泪水。
只见——
双妹妹粉面苍白,花容憔悴,在那双澄澈而又明亮的凤目,紧紧的阖闭着,两道秀丽的黛眉,紧紧歪在一起,略显苍白的樱唇微微张开,露出闪闪生辉的洁自贝齿,长长的睫毛间,嵌着晶莹的泪水。
郭晓涵心中一阵难过,热泪顿时涌了出来,分别仅仅半月,想不到双妹竟憔悴成这个样子。
想到心痛处,情不自禁的将头俯在柳无双的酥胸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同时双手爱怜的把她抱得更紧。
他的右颊俯贴柳无双的左乳上,仅能听到她微弱的心跳声,星目中的泪水,滚滚而出。
一阵发泄性的哭泣,把他心中的郁闷、悲痛,略微减轻了一些。
这一刹那间。
他只想到双妹妹对他的无限关怀和情意,已无心去想双妹妹为何前来大洪山,而树上的长绳又何以会断掉?
片刻——
一声微弱无力的呼唤声,已在他耳畔响起:“涵……哥哥……”
郭晓涵心中一动,抬起头来,只见双妹妹的凤目无力的睁开了,泪珠儿就像泉涌般的流出来。
他立即爱怜的举袖为她拭干净泪水,同时低声问道:“双妹,你醒了?”
柳无双眼睛无力的眨动了一下儿,发现自己竟然倒在心爱的涵哥哥怀里,因而风目又欣慰的阖上了。
郭晓涵毫无经验,不知道柳无双是因为激动攻心,而导致气血滞阻,误以为她是大病初痊,而忘了在她“命门”上轻拍一掌。
望着软弱无力,奄奄一息的师妹,不禁心病如绞。
他紧紧抱着她的娇躯,含泪的星目,注定她削瘦的香腮往日的艳丽,再不复见了。
郭晓涵动作笨拙的去亲吻柳无双削瘦的双颊,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她的关怀。
不一会儿。
他感到柳无双的娇躯在微微颤抖,一惊之下,又把她抱紧了一些。
他看到柳无双黑长微阖的睫毛间,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滚了出来,立即忘情的去吻她的眼睛,他要舔干她的泪水。
接着——
他又热烈亲吻她略显苍白的樱唇,他要让它像往昔一样的明艳、红润、醉人。
他将柳无双的娇躯抱得更紧了。
他要用他的力,暖热她的心!
果然。
他发现双妹妹的纤纤玉手,不停的用力揉着她的酥胸,樱唇缓缓启阖,低低的唤着——
涵哥哥。
亲吻停止了,星目惊异的注视着柳无双已经红达耳后的粉面,他关切的低声问:“双妹妹,你觉得怎样?”
柳无双神志早已清醒,但是羞的已不敢睁开眼睛,而她的胸间,仍感到异常郁闷,真气不畅。
她立即轻轻的说:“涵哥哥,命门穴……”
郭晓涵一听,顿时大悟,立即舒掌在她的“命门”上轻巧的拍了一下儿。
柳无双深深吁了口气,立即将螓首埋进郭晓涵的怀里,她的娇靥更加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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