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夹以神威,不但一统天下异教,甚至斗垮明教及少林派,已让道家皇朝光芒万丈,不可一世。回京之际,徽宗赵佶甚至亲自召宣迎接,一时神霄教派甚嚣京城,独尊独大,林灵素俨然太上天帝,天下全在掌握之中。
至于宋两利亦沾得小神童光采,横冲直撞,无往不利。此时相国寺少了妙佛禅师,道家各派又已降服,他几乎不再顾忌,办起事来凛凛生风,无往不利。
然而他并非没有天敌,方舒爽几天,伤势正养妥之际,那要命的阿姨苏小凤又自缠上门,神霄宝殿恐又不得安宁。
苏小凤依然劲装逼人,黑得发亮装束,倒若女飞贼,一劲儿闯入宋两利打坐禅房,吓得他怔叫:“你可别偷人才好,我迟早会被你吓死!”
苏小凤贼眼勾瞄,邪笑道:“我是你阿姨,还忌讳那么多?不是说妥回京再联络,为何一直没来?”
宋两利道:“伤刚养好,没啥空的。”
苏小凤道:“该不会爱上夜姑娘吧?看得出来你们情深似海,日后恐怕难分难舍!”
宋两利道:“你要替我作媒?”对于夜惊容,虽然年龄上差距,然日久已生情,他并不排斥,甚至喜欢此情境,只可惜未来世界仍不可测,不敢太存幻想。
苏小凤邪笑道:“反正你娘也不排斥,我是乐观其成。不过你非得多多关照我这个阿姨不可。”
宋两利道:“怎关照?秘探都当了,还不够?”
苏小凤邪笑道:“别忘了我们深仇未报,奸人仍在!”
宋两利登时闭口,毕竟蔡京等人当势,若欲报复,必定引来轩然大波,安稳生活铁定完蛋。
苏小凤见其模样,笑道:“别吓得如此孬样,又没叫你杀人,你娘也交代不能逼你,也就是仇可以慢慢报,但正事却不能不办,知道么?”
宋两利暗自嘘气,道:“啥正事?”
苏小凤道:“皇上老是花天酒地,你得想办法阻止!”
宋两利皱眉:“他有后宫三千女,你要叫他改邪归正,未免强他所难了吧!”
苏小凤道:“至少叫他别那么相信奸人的话,否则大宋江山铁定完蛋!”
宋两利道:“亡或不亡,全是天意,我哪有此能耐?”
苏小凤邪笑:“你能控制神霄派,多少能收拾混蛋皇上,尤其你现在又那么红,不表现表现,实在可惜。”
宋两利道:“您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苏小凤道:“为了女人事!”凝神注目道:“皇上有了刘皇后、乔贵妃、郑婉容还不够,还惹个李师师,又来个鱼景红,如此相互斗争之下,恐怕更无心情治理国事,一切必惨!”
宋两利道:“不是说过,如干脆嫁给皇上,岂非制得她们死死,何需让我冒险行事?”
苏小凤斥道:“没大没小,我的婚姻大事岂容你随便说说!去把李师师赶走,把鱼景红逼出宫外,否则有你好受!”
宋两利道:“逼走他们又如何?皇上铁定再找个李师师第二,别以为他会因此改过向善。”
苏小凤暗道:“这倒是了……”来回踱步,一时不知所措,道:“至少先解决刘皇后和鱼景红之事再说!”
宋两利道:“两人杠上了?”
苏小凤道:“不错!你们四处打天下时,皇上不断私会李师师,刘皇后已起疑,鱼景红又不顾大局,不断喂食皇上春药,此事被皇后发现,鱼景红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来个大逼宫,欲收拾刘皇后,在皇上面前,双方看似相安无事,暗地里已斗得你死我活,连那些奸臣太监都算上,若暴发开来,又是一场浩劫!”
宋两利直皱眉头,“两人当真那么猛?这鱼景红我是见识过了,却不知元符皇后也是猛家伙么?”
苏小凤道:“能坐上皇后位置还差得了么?尤其又是色皇帝当家!”
宋两利道:“好吧,要是杠上了,对谁都不利,我且勉为其难耍耍看,却不知是否有效……,不知探花姑娘有何高见?”心想她若再嫁予赵佶,准更有好戏可看。
苏小凤道:“用你的神通收拾,应无问题。”
宋两利道:“要她们都吃斋念佛或出家如何?”
苏小凤邪声笑起:“也敢逗你的亲阿姨?自个去办吧,有办法尽管用,耍得她们出家最好,连皇上也带去修行更佳。”神秘再笑:“一步步来,别忘了,我是你在京城唯一亲人,一切听我的准没错!告辞了,等你好消息!”拱手拜礼,江湖英雄式告别而去。
宋两利感应对方思绪,原是想以皇后之争慢慢牵引斗上蔡京等人,那“一步步来”
只不过阴谋报复之起步罢了。他暗暗轻叹,身为苏家后代,漩涡看似躲不掉,还好目前有个娘在挡,暂且相安无事,至于日后未必如此,且走一步是一步。
想及猛女相争,势必激烈,宋两利不敢怠慢,收拾收拾,径往大内深宫行去,落于延福宫神殿,且探探状况,始知色情皇上正在爽心斋和鱼景红畅饮作乐,他持有皇上御赐金牌,轻易往返四处,找了机会终往爽心斋行去。
绕过三殿五堂,爽心斋已在望,只见得垂柳丛中红瓦紫轩已现,里头传来饮酒畅乐声。小太监郝元圆脸嘟嘟挡在桥前,低声急道:“小神童你可有事?皇上正在享乐,恕不便打扰……”似为此事感叹,却为见着宋两利而欣喜,道:“你可来了?前些日子躲到哪去?”
宋两利笑道:“出兵打仗啊!”
郝元笑道:“还是你行!”想及什么,赶忙拉着宋两利靠向桥边,低声道:“最近鱼夫人和皇后闹得凶,你可有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还是躲掉为妙!”
宋两利道:“这么严重?”
郝元道:“恐怕是了,鱼夫人占着皇上不给,皇后岂能忍气吞声,说不定马上便赶来兴师问罪呢!”瞧瞧远处人影晃动,登有感触。
宋两利苦笑:“倒是棘手问题……,先看看状况再说!”
于是闪向柳丛,往那紫擅轩斋望去,只见得鱼景红罗裙半露,美腿乍现,赵佶正色瞇瞇摸来抚去。郝元见状赶忙闭眼,直道罪过罪过,哪敢再瞧,逃向拱桥,以免冒犯主人,宋两利倒也习惯,毕竟李师师那段,他乃全程过目,好奇想着皇上怎地色得可以?
还会玩出啥名堂?
且见赵佶邪笑不断,手中拿出铜版,晃着不断,“猜啊,是正是反,关扑一打三关,你衣衫早褪光,来个裸裎相见才妙哉!”
那“关扑”原是赌博游戏一种,宛若猜铜板之正反面,亦可互掷比远近。且看赵佶一转铜版即盖上,显然是猜正反,鱼景红邪媚直笑,猛地猜反,赵佶开庄,竟然是正,登时欣喜狎叫赢了赢了!鱼景红倒也落落大方道:“赢了便脱!哪件?兜儿先给吧!”
伸手一揪,那红兜似乎永远未绑上,轻易飞落过来,罩住赵佶脑袋,赵佶直喊好香好香!抓手直嗅,鱼景红笑得更媚,稣胸颤透着。
鱼景红心有不甘,抓来铜版,喝道:“换我!”一转一盖,赵佶猜去,竟然输了,鱼景红大乐:“你也输了,脱啊!”赵佶狎笑:“可是我乃皇上啊!”鱼景红道:“皇上不脱就能办事?”赵佶笑媚道:“说的也是!”随手一抓,龙袍飞落,鱼景红欣笑:“侍我穿穿!”套上龙袍,竟也合身。晃穿之际,妙处隐现,赵佶忍之不住扑身上去既搂又亲,鱼景红欲拒还羞直骂死相死相,赵佶被逗得更乐,道:“便来一首鸳鸯蝴蝶裸天露地吧!”
心念一转,词意上心头,已吟道:“席前飞花裸女红,醇酒三杯醉意浓,欲现鸳鸯闹春梦,一探妙境乐融融!”吟毕直道如何如何?鱼景红媚邪道好色好色!赵佶喝道:“就是色你!”扑身过去便要翻云覆雨,狎笑不断。
宋两利瞧得直皱眉头,这色情皇上倒像花痴,成天成夜搞此名堂,难道不累?心念忽想及“种猪”这名词,也许赵家世代男丁不多,他发誓拚命配种吧?传言皇上原是求男不得,后来听及术士王昔仔在东宫小山加高数丈,果然得男,即是赵桓,随又再添几名小王爷,看来真有此事了。
宋两利正待考虑如何破解花痴皇上之际,郝元已宣唱元符皇后驾临。此语一出吓得赵佶面无血色,顾不得穿回龙袍,便要往桌底躲去。
鱼景红见状冷斥道:“分明是故意前来找碴!”抓向赵佶,斥道:“你是当今天子,躲在桌下成何体统!”又把他拖出来。
赵佶苦笑道:“她是元符皇后啊!”
鱼景红冷道:“那又如何?难道怕她吞了你不成?”
赵佶急道:“我还是避一避!”哪顾得身分,四处转瞧,发现玉屏,溜身躲了进去。
鱼景红冷哼,暗道胆小鬼,未再理他,稍稍整理衣衫,只见得丰腴艳美之元符皇后刘金媚已跨步入门,鱼景红礼貌拱手拜礼:“皇后娘娘突然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刘金媚见及龙袍,以及鱼景红衣衫狼狈,自知状况,然为保住皇上面子亦不想点破,冷道:“妇道人家,成天花天酒地,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鱼景红邪笑道:“妾身岂愿意如此?妾身是万不得已,妾身只为皇上而活,一切又怎能私心呢!”
刘金媚冷道:“他人呢!”
赵佶闻言暗颤,直道千万别供出来,默默祈祷。
鱼景红当然知轻重,叹道:“圣上行踪如神龙,妾身又怎知一切?娘娘若有神通,尽管找人便是!”
刘金媚瞄向玉屏一眼,冷道:“放着正事不干,枉费天下臣民托付,不知他脑袋在想什么!”
鱼景红冷道:“这就是娘娘不对了,想当年皇上为求子,岂非日夜和娘娘厮守,那火热程度可不比我差,今儿皇上觉得妾身体质不错,必能生得强壮龙种,稍稍花心思照顾,娘娘怎吃醋了?咱都是为大宋江山前程而努力啊!”
刘金媚脸色抽白,斥道:“就算你要得种,也得名门正娶,如此苟合,成何体统!”
鱼景红冷道:“皇上爱谁便是谁,宫中三千女你不管,偏偏管到我头上,你是怕失宠,还是看我不顺眼,三番两次前来找碴?我霸占皇上了么?就算轮班也该有我份儿,你想独吞也要看看自己是否吞得下!”
刘金媚气得七窍生烟:“你敢对我如此说话?”
鱼景红道:“事实便是如此!来硬的,我也不含糊!”
刘金媚怒道:“妖魅狸女,尽以邪术迷惑皇上,我不治你谁来治你!”喝向外头:“来人,把她抓起来!胆敢反抗,先斩后奏!”
屋外太监、守卫一时为难,毕竟皇上还在里头,若处理不好,准掉头。
刘金媚一喝不着,登又再喝:“郝随你敢抗旨么?”
那郝随原是内宫主管太监,颇有势力,其一直跟侍元符皇后,乃其贴身要角,纵使情况为难,他仍作势挺身而出,准备逮人,冷道:“鱼夫人得罪了,圣命难违!”
鱼景红斥道:“谁是圣命?是皇上圣旨?还是狐假虎威,想逮我,我便拚了!”
她不知郝随功夫深浅,然对付刘金媚却是绰绰有余,何况背后仍有龟孙皇上可挡,她哪忌得刘金媚,登时欺扑过来,刘金媚一时不察,被扑倒地面,双双扭打不断。
徽宗赵佶见状哪还躲着当龟孙,登时跳出来喝道:“别打啦!胡闹什么!”
郝随见及皇上,怎敢稍做停留,立即拜礼退去,毕竟皇上家务事,谁也管不了。
鱼景红见及赵佶,立即推开刘金媚,泣声道:“皇上您要替妾身作主,她欺人太甚!”衣衫已碎,可怜不堪。
刘金媚强忍眼泪,斥向皇上:“你找的野女人,连皇后都敢打,天理安在!”
赵佶其实乱了方寸,左右甚是为难,道:“你们两人为何要斗得如此?相互容忍不行么?”
鱼景红泣声道:“妾身是在忍她,她却咄咄逼人,连在此稍作畅饮,她都前来闹事,她眼里还有皇上吗?”
刘金媚斥道:“什么稍作畅饮?一连数天,天天靠药物渡日,是何居心?瞧你这皇上眼脸黑眶,削瘦如骨,再下去岂有命在!我不能管吗?”
赵佶闻及“药物渡日”已然冒火,猛地斥道:“胡说什么?天下哪个皇帝不进补?
你闹得太过份了!”
刘金媚登被喝傻,没想到一番好意竟换来如此结局,霎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坎,泪水冒滚落下,她强忍下来,全身发颤,直道:“好,我以后别管就是!”蹲身为礼,涌泪夺门而去。
鱼景红见状暗喜,又战胜一局。
赵佶但觉责备过重,急叫“媚儿”追前两步,见人已逃远,只能轻叹,不知所措。
转向鱼景红:“你们难道都不能为朕多想想,多分担点忧劳?”
鱼景红道:“妾身一直替皇上打点,只是皇后醋劲太强,以致于闹到如此结局,错在她不在我……”
赵佶长嘘短叹不已,如若不爱元符皇后倒也罢了,当年从哲宗那头接过来,便有一段难以割舍感情,尤其媚儿作爱滋味腴满带劲,那是专届她特有,又岂是任何人能取代啊!暗叹自己竟然为了摆不平自家女人而伤脑筋。
鱼景红安慰道:“皇上别理这些,过些时日娘娘要是想通便没事了,敬你一杯解千愁!”
赵佶喝下醇酒,可惜千愁仍未解。鱼景红想闹热气氛却不可得,心想也好,否则老是跟他豁,多少有些疲惫,若非为了权势地位,她才不想与人共事一夫,如若拋开这些不谈,她心念一转,竟然最想和童子鸡宋两利作爱,那少年冲劲想来叫人心动。
宋两利登时感应鱼景红想法,不禁脸窘,暗道这家伙果然天生色女,难怪皇上招架乏力。
鱼景红突地心血来潮,道:“皇上毋需忧虑,您不是神霄帝君下凡投胎?如此小问题,找来神霄使者林先生或是小神童,给皇后娘娘几张灵符,一切不就解决了?”
赵佶目光一亮:“对啊!朕既是天神下凡,又何需为此凡事烦恼?让小神童处理便可,呵呵,说不定皇后当真中邪了!”心念一喜,登时唤向外头:“郝元!把小神童或通真达灵先生给迎来,朕有要事待理。”
郝元立即拱手回话:“禀皇上,小神童神机妙算,早已恭候多时。”转瞧宋两利,笑得甚爽朗。
宋两利一时被供出,楞在柳丛干笑,不知如何是好。
赵佶闻言乍喜:“当真?他当真算准一切?快请快请!”赶忙抓起地上龙袍,穿回身上。
鱼景红目光更亮,直道这小家伙果然有神通,稍说即到,或真有所缘份。
郝元催促,宋两利知道躲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阵,拜礼入内。赵佶瞧及他神情为之大开,立想将状况说明,宋两利伸手制止,道:“皇上不必多言,弟子一切明白,对于皇后娘娘那头,且让弟子处理便可。”
赵佶闻言欣喜:“当真?太好了!你赶快处理吧,朕可不愿她不理我,且怀恨在心!”
宋两利道:“当然,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皇上先去写张悔过书,弟子便能办了。”
赵佶大喜:“这好,这好!朕这就去!”说完便要离去。
鱼景红想拦人,毕竟写悔过书,岂非承认错误,对她有所挑战,刘金媚更可能因此又嚣张起来。
宋两利却拦住她,低声道:“斗那么久不嫌累么?”
鱼景红但觉有所暗示,终放走赵佶,瞧及宋两利越发茁壮成熟,媚心又起,笑道:“如果跟你斗,想必更够味吧!”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入非非念头,窘心暗生,但立即捺下,道:“你是要当皇后还是要当斗争者?”
鱼景红一楞,思绪拉回,道:“斗争便是想当皇后,否则谁愿意四处得罪人?”
宋两利道:“你要当万人皇后还要当一人皇后?”
鱼景红道:“此话怎解?”
宋两利道:“得人心可当万人之后,不得人心,顶多只当皇上一人之后,然后每天都得防范被人暗算。”
鱼景红恍然:“你是要我多多交际宫女或太监?”
宋两利笑道:“聪明!一点即通。”
鱼景红笑道:“这点轻易可办到;可是不斗倒刘金媚,我怎当皇后?”
宋两利道:“斗争使人厌烦,实权的人毋需在乎名份,再斗下去,准是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好处。”
鱼景红若有所悟,道:“可是她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赏在气不过,我才会如此反击。”
宋两利道:“那是她感受威胁才会如此,也就是你迷功已奏效,请多多保持战果。”
鱼景红邪声笑起:“好吧!看在小神童面子上,我且放她一马,不过别忘了你欠我一份情,日后可要好好报答喔!”笑得更媚。
宋两利暗道这样也欠了情?真是不划算,然能摆平这媚女,事情总算搞定一半,便欣然接受一切。
鱼景红趁此探问有关林灵素近况,宋两利照实回答,鱼景红虽想奉承昔日并头,然为顾全大局,且等日后再说,当下举樽敬酒,宋两利袒然畅饮,两杯下肚,但觉丹田热气上升,鱼景红媚笑不断,始知酒中果然有所壮阳药物,还好并非强烈药性,他自可忍下。
鱼景红还想挑逗,徽宗赵佶已抓着信箴奔来,宋两利找了借口,直道越早认错越好。
遂取得信箴,立即告退,鱼景红暗道可惜,然有皇上递补,且由他去了。赵佶总迷恋美色,在以为事情已摆平下,心神一宽,又和媚女再续激情,终至翻云覆雨起来。
宋两利直抵崇恩宫,元符皇后贴身侍女刘玉儿业已迎来。她和刘金媚一样身躯丰腴、灵秀,嫩脸甜甜,自有魅力。照大宋宫庭规法,侍女即为候选妃子,若超过二十七岁仍未得皇上临幸即遣送出宫,而这刘玉儿和皇后颇有类似神韵,故被选来侍候起居,若有机会被皇上选中,也好一门亲,免得又立强敌。而这刘玉儿年方十八九岁,往后日子仍长,故对皇后忠心耿耿,将来被拉拔机会自是多些。
见及宋两利道士装扮,刘玉儿不禁皱眉,灵眼眨动:“宫中禁谈道法,你又怎闯进来?”其一直服侍皇后,自无机缘见及小神童,然心念一转,想及近日风声甚炽,难道便是此人了?欣喜道:“您便是神霄小神童了?”
宋两利领首:“没错!”
刘玉儿征喜道:“可好极了,替我算个命如何?”
宋两利凝眼一瞧,道:“你和皇后娘娘长得差不多,命也差不多吧!”信口说说罢了。
刘玉儿闻言暗喜,娘娘是皇后,那自己将来岂非有此可能了?直道:“你算的准不准?”
宋两利道:“准或不准,日后便知,天机不可泄露!你还是带我去见娘娘吧!”
刘玉儿道:“找她有事?可是娘娘她方才心情不好……”
宋两利道:“就是为此事而来!”手一摊:“看,这是皇上手书,快通报。”
刘玉儿不敢怠慢,立即通报并引人进入怡心堂,心头老窃喜想着方才小神童命相一言,带来无限希望。
未久,元符皇后刘金媚红着眼眶移步前来,宋两利拜礼后,拿出信箴,拱手送出,“皇上已认错,娘娘请息怒!”
刘金媚轻轻一叹,接过信箴,启开瞧阅,果然写得中肯诚心,不禁泪水盈眶,不知该恨或不恨。
宋两利趁此打量对方,但觉媚韵天生,难怪会被封为皇后,忽见其鼻梁中柱落有小凹,似是童年受伤胎记,眉头不由一跳,直觉那是劫难关卡,不知能否躲得过?
刘金媚瞧完书信,轻轻一叹:“说一套,做一套,老是道歉又有何用?”
宋两利闭口不谈,毕竟此乃两口子夫妻事,他不便干预。
刘金媚抱怨几句,这才想起宋两利并非皇上或侍从,诉苦似乎不甚贴切,叹声道:“小神童,你既是神仙转世,可有方法救救皇上,救救大宋江山?”
宋两利皱眉:“皇上不是顶好?活得自由自在,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只是男女私情问题。”心想哪个皇上不好色,“意外”乃是意料之中,他却不敢点得太明,免得再刺激对方。
刘金媚轻叹:“男女之事,只要不过份,我也管不着。可是朝中昏臣一堆,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小神童难道看不出来?”
宋两利急道:“官场事在下不懂,若要开运解厄,在下倒可帮忙!”最怕卷入政争,还是避开为妙。
刘金媚轻轻一叹,道:“你若有灵,不说亦能知晓;好吧,且不问政事,只问你该如何替大宋皇朝开运?”
宋两利道:“待神霄宝殿筑成,镇上开运龙鼎,国运自改。”
刘金媚怔道:“当真?”
宋两利道:“此事倒是不假,前些时日在下瞧及花石山那龙穴仍在,只是气势散乱,若龙镇住,大有可为。”
刘金媚凝神说道:“若是他人,我或可不信,尔等灵事,我已查过,多少有所根据,且信你一次,筑殿之事便不反对,剩下只有一事,对于鱼景红喂食皇上春药一事你可知晓?”
宋两利故作迷糊:“有此等事?”
刘金媚道:“也许通灵也感应不了此事,娘娘我保证她是如此做,你说我该如何应对?”已把宋两利当神佛般,想指点迷津。
宋两利道:“不管如何,鱼夫人总不会把皇上弄死吧。”
刘金媚道:“如此下去,迟早之事,除了我,另有个妓女李师师,他哪有这份能耐?”
宋两利笑道:“或许娘娘争得过火,惹来鱼夫人报复,若娘娘退出,皇上岂非免去日夜操劳?”
刘金媚一楞,心想自己的确强争不放,倒逼得皇上手软脚软。
宋两利感应对方心绪,暗道摸对门路,道:“娘娘乃万金之躯,毋需和凡人争,尤其皇上仍深爱着您,何在乎肉体比高下?只要娘娘退出,皇上想必感激连连,进而爱得更深!”
刘金媚叹道:“我乃顾忌不和皇上睡觉,久而久之便被打入冷宫。”
宋两利道:“会么?若真如此,他何需为此书信道歉?聪明者应知日夜乱爱才让人生腻,娘娘何不吊他一下胃口?”
刘金媚顿有所悟,登时下跪拜礼:“多谢小神童开悟,妾身自会调理心态,至少得护着皇上万金之躯。”
宋两利急欲扶她却慢一步,且让她拜个够,方自说道:“明哲保身,娘娘也是性情中人,凡事多多关照自己。您有一难未解,且小心为之,平日多烧香拜佛,看看是否能渡难关。”
刘金媚叹道:“此生只为皇上一人,死不足惜;小师父指点的是,妾身自会小心应对。”说完再次拜礼。
宋两利见目的已成,至少她和鱼景红近日将不再内斗,总算能向苏小凤交差,再闲聊几句,找了借口拜礼而去。
刘金媚已做决定,皇上既然花心,应付妖女已是疲累不堪,自己又岂可高压榨他?
且吊及胃口,提升精神层次。想通此点,悲切已除,终觉冥冥中自有神明,再次拜向天地,希望将来大宋江山有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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