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红动作快极,直如一道轻烟,然后,人又折身来到蓝烟身旁,左臂一伸,抓着她手腕。蓝烟被一股绝大劲力一带,就随着余飞红飞纵而去!几个起落,人影已杳!
双邪及天香玉人,还未看清余飞红是如何将傲慢少年击倒,二人人影已不见,这种快捷身法,他们数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双邪及天香玉人愣了半晌,才定神过来,大家齐向倒在地上的傲慢少年看去。只见傲慢少年面门眉心穴上被剑尖刺了一个直形剑口,宛如一只眼睛,血水殷殷流个不止!
三人大惊失色地叫道:“这是云龙三现司空白云的三眼剑!”
众人惊得哑口无声!
半晌,天香玉人公孙柳疑惑地道:“三眼指,三眼剑,均在此地重现。难道三年前我等亲眼所见,云龙三现及飘缈仙子死去是假的不成?”
双邪既被三眼剑所惊骇,又痛惜两个爱徒惨遭杀害,愣在当地如痴呆一般!
天香玉人公孙柳乃向双邪道:“南方称雄的云龙三现司空白云,及北方为恶的飘眇仙子司空白霞,如果真未死去,我看两位屠兄要报此仇,可要大费周折了。我先行告退了。”
说完,带着白衣少年男女而去!
双邪愣了一阵,只好背起傲慢少年及妖冶女郎的尸体戚戚然然离开秘谷,
这个梁子算是与司空兄妹结上了!
原来,三年前江湖黑道上凡是被司空白云所伤之人,都是眉心穴上一剑,因此即称为三眼剑。三年前江湖黑白两道伤在司空白霞手下的,亦都是眉心穴一个直形指印,江湖中人称为三眼指。无论南北黑白两道,一提起云龙三现的三眼剑,飘缈仙子的三眼指,无不色变!
且说余飞红携着蓝烟飞身而去,飞跃了几座山峰,奔到黄昏日落之时,才在一个隐秘之处,停下身来。
余飞红刺死傲慢少年那一剑招,是被傲慢少年一骂,怒火中烧,一急之下,就将诗画上第一段绝功演变出来。事后,他突感奇怪,怎么诗画上第一段绝功,也可以用剑使出来,而且又同三眼剑是一样的招式,真不可思议。
在他这一绝招使出后,恐怕蓝烟看出,不等蓝烟见到那傲慢少年尸体,故赶紧将她带走,离开斗场。蓝烟虽看出余飞红一剑将傲慢少年刺倒,但她没有看清致命之伤在何处。
蓝烟对于余飞红的功力确也衷心钦佩,原以为他难敌双邪,谁知大出意外
因此,她除了钦佩外,同时妒念贪心又起,心想余飞红有如此功力,不外是学得诗画上绝功,及得着“玉液炼形”内功心法,与输入千年鳗血所致,她更下定决心,非要从余飞红身上转取而来不可,
此刻,已是日落黄昏,二人寻看一个穴洞安身,余飞红打来几只野兔,烧烤起来吃了一顿。
在月亮高升的时候,二人正在穴洞前闲谈着,蓝烟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今天假如我懂得诗画上绝功,及学得“玉液炼形”内功心法,也不会弄得这样灰头土脸,险些命丧双邪手中。”
她这言外之意,余飞红哪有不懂?余飞红本是个生性正直的人,诗画绝功,“玉液炼形”,千年鳗血等奇遇,均为蓝烟所助,按理,他应该转教给她。可是,他对于蓝烟狠毒险诈,早已看不顺跟,如果让她再学得诗画上绝功,及“玉液炼形”心法,不啻为虎添翼。
但他想蓝烟对自己下了三年苦功,自己总也应该对她下番功夫,慢慢设法引导她走入正道,到那时,再将诗画上绝功,及“玉液炼形”内功心法,转传给她,但目前不是时候。
他想到这里,亦故意叹了口气道:“吕梁双邪功力,确已登峰造极,我不过是冒着风险才能侥幸逃过他们手掌。可惜双邪为人邪恶,果走入正途,定可替江湖上造一番福。这种大如果不洗心向善,织有通天本领,到头来决难得善果。姑娘认为我这浅见如何?”
蓝烟心说:好小子,我想提醒你传我诗画绝功及“王液炼形”心法,你倒指东说西反而教起我来。这样看来他一点也不呆,我如坚持明白说出,恐怕他不会同意,这一来,我不得不下毒手,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她点点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一个人武功再高,不能替人谋福,又有什么用;我生性刻毒,不能再学得高深武功,不然,江湖上恐要大乱了!时间不早,我们进洞休息吧!”
说着起身入洞,面壁而坐,行起功来!
余飞红听了她的话,毛骨悚然!如此看来,我要改变她的气质,得要费一番心机了!
他叹了一口气,也在洞口闭目跌坐行功。
蓝烟哪能定心行功?约二更,她转身一看,见余飞红将长剑放在身边,人已倒在地上鼾睡起来。蓝烟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原来仍是一个儿。武功高有什么用,江湖上诡谲多端,三分斗力,七分斗智,你这小子,随时有被人处置的机会。
她暗地冷哼一声,起身轻轻拿过宝剑,顿生恶念。刚想动手,忽听余飞红说着呓语,道:“红粉送佳人,宝剑赠侠士……唔……”
蓝烟一怔!向他看去,见他略伸了伸腿又鼾睡起来!
蓝烟心想:这小子是故装痴呆?还是真个糊涂?不论你是真是假,近在咫尺,我这一剑刺来,除非你是大罗金仙才能逃得过,但,目前我还不想取你性命哩!
她距离余飞红睡卧处,不过四尺远,余飞红面壁侧着身子睡觉,她长剑只要向他背后灵台穴上,运用真力一点,就会没有命。
她正沉吟间,余飞红低低呓哼两声,又断续地说道:“灵台……,穴上……一剑,……唔!他是……好人。”
蓝烟禁不住暗自“咦”了一声!怎么我心里想的,他在梦中会知道?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怪人!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余飞红果然又呓声道:“善恶……在一念……之间……”
蓝烟心说:好啊,你在梦中,还要教训我。看来他是睡着了,我何不趁这时动手,先将他点倒,然后破除武功,逼他交出诗画绝功及“玉液炼形”心法,再刺破喉管吸干他体内千年鳗血。心意一定,将真力贯注剑尖,轻灵地点向余飞红凤眼大穴。
在她长剑距离余飞红背后凤眼穴约五寸时,他又呓声道:“诗画绝功……玉液炼形’……传给你,你是个……好姑……娘。”
蓝烟听了他这话,长剑一顿,就没有向前推送,心想如果他真有意传给我,何必先制伤他,等待明天看情形再作计较,反正这小子逃不出我的手。
忽然,另一个念头又涌上心头,不,我为什么要等待,夜长梦多,谁能料定不会随时发生意外?还是先将他制服的好,纵令他不传我“玉液炼形”心法,两帧诗画总在他身上先取到手再说。
心意一定,又将真力运于剑尖,正要向前推送之际,蓦地洞口人影一闪,现身出一人,
蓝烟大吃一惊,立收回长剑,闷不作声,纵身窜出洞外,长剑向那人刺去!
那是一个娇巧的蒙面女子,身形同蓝烟差不多,她见蓝烟向她攻来,不还手地转身就逃,蓝烟哪肯放手,随后就追。
那蒙面少女轻功极高,几个起落,就转过一个山峰那边。
蓝烟岂是弱者?亦含尾追过山峰。
原来蒙面少女转过山峰,并未远走,就在转角处潜伏着,出其不意,就将蓝烟长剑夺下。
蓝国大吃一惊!正待发话,可是蒙面女郎却施出真功夫来,只见她如风驰电掣般,眨眼之间,人影不见!
蓝烟惊傻了眼,三年未在江湖上行走,怎么有这么一位绝高武功女郎出现?这女郎又是何路数?她愣了半天,垂头丧气地只得返回崖洞。
等她返回到崖洞,令她更是大惊!余飞红正鼾睡未醒,青芒芒宝剑如原先一样放在他身旁!
她愣然半晌,禁不住叫醒余飞红。余飞红翻身而起,眨了眨眼,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蓝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或是假装?乃冷冷地道:“适才有夜行人来此,你可知道?”
余飞红却是真的吃了一惊,道:“我不知道呀!”
蓝烟气得将发现一个蒙面少女,如何宝剑被夺之事说了一遍。
其实,蓝烟暗地要向他动手的一切,他都知道,只假装睡着,暗以真力护身,以梦话来点醒引导她,后见她宝剑递晝他背后五寸处,不再推进,接着收剑而去,以为她真个被有回心转暗自高兴心说这丫头善性还未完他哪知蓝一个蒙面女郎引走?
蓝起身来去:也不动,是怕蓝烟知道他是假装,使她恼羞成怒了!
但长剑被什么人放在他身边这一节,他确实一点也不知道。听了蓝烟的话,不由拿起宝剑看了看,感到无限的神秘莫测:凭他的耳目,有人进入洞中做下手脚,令他一点不能发现,那么这人功力必定超凡入圣了!
蓝烟见他神态,冷冷地问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余飞红羞惭地苦笑一下道:“当然相信姑娘的话,不过,我惭愧,居然被人捉弄,而睡得象死猪一般的没有发觉。”
蓝烟冷哼一声,立起身道:“追去,看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老虎心,敢捉弄姑娘我。”
她不由余飞红分说,抓着他的手臂,窜出洞外,向山谷中急奔!
二人刚奔过一个山峰,则见前面一个娇小女郎,背插长剑,穿一身黑服,在前面慢步而行。
蓝烟一见那女郎,正是夺剑之人,娇叱一声,人如脱弦之箭,两个起落,即窜到那女郎身后,闷不作声的中食二指一并,即向女郎命门穴点去。
那女郎似背后长有眼睛,头也不回,身形只轻轻一闪,就避开过去。她人仍慢步着向前走去,似不知身后有人攻来!
余飞红亦来到近前,见那女郎闪动身形,似含有无穷变化,知蓝烟非她敌手。正要将蓝烟阻拦下来,可是蓝烟第二招又已出手。一招“雨打梨花”,单臂闪动中,连点那女郎灵台,风尾,命门,三大穴。
这是蓝烟赖以成名的绝招之一,就是江湖上预尖儿的高手,也不能轻易躲过。
哪知那女郎左脚横跨一步,一挪就是三丈,快得连身形也无法看清,即将蓝烟这一绝招避过!接着,她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道:“你为什么暗地伤人?”
蓝烟一见那女郎面目,这一下可惊得她呆如木鸡了!原来那少女,一副面孔其丑无比!
蓝烟倒不是被她这一副丑面孔所惊,而是这一副丑面孔,正是三年前在北方为恶的飘缈仙子,以三眼指震骇黑白两道的司空白霞的丑面孔。
蓝烟愕然半晌,怒叱道:“贱婢,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改头换面,冒充别人?”
余飞红不由一愣,蓝烟怎知道人家是改头换面,冒充别人?冒充谁哩?
那丑丫头,冷冷一笑,道:“别问我,先问问你是谁?是谁在改头换面?”
蓝烟可被她这几句话问得无话可说,她不愿意当着余飞红的面,对这问题追究下去,乃闷不出声的,左右掌各伸出中食二指,一招“寒星万点”,向丑丫头攻去。
那丑丫头冷哼一声,衣袖一拂,道:“去,去,去……别丢人现眼!”
随着她衣袖一拂,蓝烟就跟着团团打了几个转!
蓝烟心头大惊,猛吸一口真气,一个千斤坠将身形稳定,接着突施出飘忽身法,指影如飞,专向对方眉心穴攻去!
她这身法快捷飘忽无比,指劲如剑,神奇莫测!但丑丫头又将长袖拂了两下,并冷冷地道:“你这玩意,三年前可以为恶一时,现在可不行了。”
蓝烟被她这长袖一拂,可与上次不同,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抛出三丈外。
余飞红知道这丑丫头,要比吕梁双邪及天香玉人公孙柳技高得多,如果让蓝烟再打下去,弄得灰头土脸还在其次,说不定惹恼了人家,连一条性命也难保了!
他不再旁观,立上前向丑丫头一抱拳道:“姑娘好玄奥的罡气,在下今天开眼界了!”
丑丫头望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你别装得那样文弱,摆出你本来的英雄面孔来,我们来战三百招。”
说着,呛啷一声,反手拔出长剑。
余飞红一听她语带双关,暗吃一惊,这丑丫头是何路数如此神秘?
这时蓝烟已返到余飞红身边,知道今天遇上了劲敌,而且这敌人凭她那一副丑面孔,就知道是专找他们的过节来的。
她眼珠一转,向余飞红命令道:“你去教训她一顿,好叫她知道厉害。”
丑丫头冷哼一声,道:“来,放招过来,让姑娘见识见识!”
余飞红及蓝烟暗自愕然!余飞红微笑道:“我们是无名小卒,请姑娘手下留情。”
说着,长剑一摆,青光一射。丑丫头道:“你是什么时候,得着吕梁双邪的女徒赵媚娘的青锋剑的?”
余飞红见这丫头见识甚广,不由暗自赞佩,丑丫头又接着道:“神物利器,有德者居之。看你有无德保留?”
余飞红不愿同她多费口舌,长剑一抡,便向她左胸刺去,剑招虽平凡,却含真力万钧,丑丫头抱剑一闪,道:“真力尚可,剑招不奇,象这样,让你攻一百招,又奈姑娘何?”
余飞红见她狂傲之至,不由微怒。立即身随剑走,剑随身转,顿时剑气如虹,剑影如烟,将丑丫头整个罩于剑光之中。
丑丫头用奇异的身法,在剑光中穿来穿去,并不还手,约三十招过去,她冷笑道:“凭这剑法,能沾上姑娘一片衣襟,就算你有本领,快换剑法,不然姑娘一还手,你就没有命啦。”
余飞红心头大恨。他当着蓝烟面前,不愿施出绝着,经这丫头一逼,虽有怒意,仍能按捺着性子,看这丑丫头有什么花样耍出。继以平常剑法抢攻不已!
丑丫头冷哼一声,道:“不听话,我就教训你……”
说着,长剑一摆,身法剑法大变,只见她整个身躯斜倒,距离地面约五寸高,直如一只燕子绕着余飞红疾转,余飞红经她这怪招一闹,有点慌了手脚!但他终究不是简单人物,突然心灵一动,忽想起诗画中之第二段词句:“正阴云笼日,难寻野马,轻扬染草,细绾秋蛇。”
他赶紧足尖向地面一滑,挑起一片尘土,迷漫飞扬,向低飞的丑丫头双目掩去。正如:“阴云笼日”,骤然足尖挑起尘土,令敌人想不到有此一招,正如“难寻野马”那一句。所谓野马,即尘土也。
余飞红借着尘土掩向对方双目之际,青锋剑接着一抖,挟着轻风向对方扬去,剑光弯弯曲曲有如千万条蛇在草上行走,正如:“轻扬染草,细绾秋蛇。”两句,将丑丫头又罩于剑气之中。
要是别人,余飞红这一怪招使出,那不命丧当地?
丑丫头却也了得,见余飞红施出这一招来,虽然惊骇,却又喜形于色。只见她不慌不忙,借身形旋转飘飞之际,左足尖向地一点,身形突然象一只流莺穿柳,就从对方剑光中溜出,冲入空中。接着一个头下脚上,手中长剑映着寒光,有千万条剑影,直如一朵黄色花朵,吐出无数黄须一般,向余飞红当头罩下。
余飞红在诗画上所学的,就此中断,无法接下丑丫头这一招。逼得无法,只得挥舞起青锋剑,护住头顶。
丑丫头冷笑一声,只见她剑光轻轻一闪,余飞红立觉头顶一凉!丑丫头在空中就势一侧身,人落于地面,道:“留你一条命!”
余飞红伸手在头顶一摸,吓得一身冷汗,原来长发齐头皮被削去了一层!这还是丑丫头手下留情,不然,一颗头颅怕不搬家!难怪说留他一条命!
余飞红又气又惊!这丑丫头使出的是什么怪剑法,似乎同他从诗画中所学的有点相似。
本来他在绝命谷囚室从诗画中所悟出来的绝功,只是运用掌法。但他天赋异禀,无意化于剑招之中。其实,这诗画之中,却含奇妙变化无穷技法包括有剑,掌,指及轻功:余飞红被丑丫头削去二摄长发,也惊得蓝烟呼叫不已!同时也被这两人的怪异剑法所惊异!
余飞红修养功夫再好,也难忍受,微笑一声道:“姑娘好剑法,请再接下一招,试试看。”
只见他摇肩摆腰,左臂划出一个半弧,青锋剑从左臂向上穿出,剑身一偏,映着寒光一,一片光芒,向对方双目射去。
丑丫头立觉这剑光太过刺目,双眼正要一合之间,青锋剑却向眉心穴刺来!
余飞红这一招,正用的是诗画上的第一句绝功,奥妙无穷。
丑丫头知已不妙,赶紧又施出刚才那一招“燕蹴还低”
身形向侧面一倒,接着滴溜溜一转,向着余飞红旋转一圈足尖一点地,人就斜射出三丈远以外。
余飞红这一怪招,与三年前南方称雄的云龙三现司空白云那震骇江湖的三眼剑同为一式。三眼剑在江湖上一使出,从未失过招,对方非得血溅当地不可。
余飞红今天使出这一招,竟然被人躲过,使他大感意外,惊异不已!
丑丫头冷哼一声,道:“你大概还有两招绝招儿,未使出来,为什么要藏巧,不让姑娘得窥全貌?”
余飞红所得诗画上绝功,共只有四招。刚才他已施出两招,他骇然这丑丫头怎么会知道他会四招呢。
年青人终有点血性,余飞红一气之下,也不发话,立即青锋剑一抖,将从诗画中所学四招,连环使出。本来前两招同后两招是联不起来的,他可硬生生将它联合起来施展,虽然在连接处难免有破绽,可也威力变化无穷!
丑丫头确不简单,她不再还招,只施出怪异身法在剑光中穿来穿去。蓝烟身形虽飘忽,却不及她怪异得无可捉摸。
余飞红连环施出诗画上绝功五次共二十招,竟连人家衣角都未沾上一点,大骇大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丑丫头冷笑道:“你这四招绝功,也不过如此?凭良心说较之云龙三现的三眼剑可有进步了!但你别神气,这四招绝功,姑娘也会,使出来给你见识见识!你可别生气,多加指点。”
说着,只见她长剑挥舞中,果然将余飞红使出的四招绝功运用自如。
余飞红及蓝烟均不由大惊!蓝烟虽不懂这绝功,但她人本极聪明,余飞红刚才将四招连环出手时,对于身法步法她还是看得出。
这丑丫头的身法步法,蓝烟看来同余飞红刚才一般无二,她哪能不惊?
余飞红实在想不出这丑丫头是如何懂得诗画上四招绝功,他好在轻功绝高,勉强依着招式避过了四招。丑丫头四招虽然使出,但威力变化却赶不上他自己。显而易见她学会不久。
丑丫头连环使完四招,停下手来傲然道:“我使得可对?
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可敢同我比比轻功?如果不敢,回去再练几年,别在外丢人现眼。”
说着回头身形一飘,就是数丈。
余飞红过去何曾受过人的奚落,好强之心一起,即含尾疾追!两人一前一后,如风驰电掣般向前疾驰!
蓝烟恐怕余飞红就此走脱,不敢怠慢,亦随后追下。
丑丫头轻功绝高,转眼就奔过了几个山头,余飞红督任二脉已通,体内并有千年鳗血,尚能在丑丫头身后五六丈追个首尾相望。但蓝烟终于不及二人,眨眼间落后二十余丈远了!
丑丫头不知安的什么心,脚步加快起来,直如流星飞云,余飞红猛提一口真气,人如脱弦之弩,但仍落后十来丈远了!
最惨的是蓝烟,她早已同二人脱了节!
丑丫头接着几个起落,人影已杳。余飞红又惊又气,猛吸一口真气,继续向前追去!
却说蓝烟将二人追脱,亦是大怨。人累得香汗淋淋,气息微喘了!但她不舍余飞红,仍向前追赶不停。
在她低着头向前疾奔时,忽然前面现身一人,在三丈远处拦在路中。蓝烟猛然一个刹步,仍向前冲了一丈六七,才稳住身形。一看,令她心头一慎!原来前面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莫测高深的丑丫头,抱剑而立!
丑丫头轻功绝顶,她将余飞红引开摆脱后,从另一条路折转身来。
蓝烟一见丑丫头折转来将她阻拦,知已不妙,,她本是个极其奸险诡谲的女子,哪不体会出来。论功力她实不是人家敌手,但事已如此,只好硬着头皮娇叱道:“丑丫头,你要干什么?”
丑丫头距离她约有一丈二三,闷不作声,冷哼一声,倏然伸臂,中食二指一弹,一丝劲力向蓝烟袭来!
蓝烟也不是简单人物,见丑丫头二指向她弹来,暗自大骇!这不是武林久已失传的“二指弹功”?
她正惊骇之余,还未来得及闪避,即觉得中庭穴一麻,人即昏倒在地!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穴道被人解开,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自身躺在一个洞穴石床上,两只脚被两根极粗的铁链锁着。丑丫头立身在面前,大概在她穴道未解开前,丑丫头就将二人衣服对换过来,蓝烟的一身蓝色衣襟,换在丑丫头身上,丑丫头一身黑色劲装换在蓝烟身上。一时蓝烟摸不清楚这丑丫头闹些什么玄虚?
蓝烟现受制于人,只好低着头气得发抖!
丑丫头冷冷地盯着她好一阵,才道:“飘缈仙子司空白霞,你还不现出原形来?”
蓝烟并不惊讶,仍低着头不理会。
丑丫头上前一步,猝然伸手在蓝烟面门一抓,一张人皮面具随手而下,现出另一副秀美面孔来。唯令人看不顺眼的是她眉心穴上,有一道金色印,形如一只眼睛。丑丫头接着道:“我早知道是天山金色三眼圣母之徒,为了想骗取绝命谷瑜珈门诗画绝功,化装投身于水母高门下。三年前,我就摸清楚,但你一番心血白费了。”
蓝烟感到无限惊讶!这丑丫头是何路数?能将我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冷冷地望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何人?我们有什么恩怨?”
丑丫头道:“我是何人,不便相告。我们没有恩怨,只是暂时利用你一下,请在这洞内委屈一些日子,我不会伤你命。
这儿极其隐蔽,无人可发现。洞内有很多干粮,到时,我会来放你。”
蓝烟大急道:“我们既无恩怨,你就不能这样待我。”
丑丫头冷冷地道:“我还是看在云龙三现的情面上,才这样待你,否则你哪有命在?”
说到这里,沉吟一阵,又道:“你刚才使出的三眼指法,我倒是看出一点头绪来,不知道对不对,我练一遍你看,如有不对的地方,希望指点我一下,我送你一段内功心法,不白受你好处。”
说着,只见她施出飘忽身法,双手各骈指如戟,指影条条,大致不差。
蓝烟大骇!这丑丫头真不得了,她哪生来的如此灵慧,同人一过招,就学得别人绝功,这是奇事。将来的成就,那还得了!这种天生异禀的人,岂可失之交臂?不如同她结交一番,日后对我定有好处。
她念头一转,乃微笑道:“你真是个奇人,一见别人的绝功即能了解记下,将来武林怕不唯你独尊?你刚才使出的三眼指法,招式都对,只是少于变化。你对我是友是敌先不论,我倒愿意成全你。你现在听我说从第一招练起。”
丑丫头经她一捧,心头大悦!天下的人,哪一个没有自尊心荣誉心,丑丫头虽具有一副奇异头脑,但她仍不是超人,哪有不愿听好听的话。
她对蓝烟态度好转多了!于是听从蓝烟的指导,一招一式将三眼指演练出来。约数遍,她已完全领悟。她也转传授蓝烟一段内功心法,这心法较蓝烟过去所学的深奥。但还比不上“玉液炼形”功,可以打通督任二脉。
蓝烟想起丑丫头同余飞红所使出的怪异武功,不由问道:“你刚才在山峰上所使出的武功,我看不出是出自何门派,怪异奥妙已极,你能告诉我吗?”
丑丫头被蓝烟的柔态蜜语,弄得对她极其好感。乃不隐秘的道:“我也是从别人手里偷学来的,那人坏极了,我同他对招时,刚学会那两招,就被他发觉,不继续使出来。那人告诉我这是瑜珈门诗画绝学。”
蓝烟忽想到,即问:“因此你到绝命谷去偷诗画上绝学而发现了我们是不是?”
丑丫头道:“可不是,我找到绝命谷,同谷主石玄英打了好几场,虽然她武功绝高,但她打不过我,可是她终未施出诗画绝功来。”
蓝烟微笑道:“石玄英根本不懂,怎会使得出来?”
丑丫头点点头道:“你没有哄我,后来我才发现她正将一个什么余飞红的少年囚禁在谷中研究。接着我又发现你暗地传他武功,我即知道你的用意也是在诗画绝功上。因此,我不动声色地等了三年。”
蓝烟恍然大悟,道:“那么余飞红刚才使出来的即是诗画绝功了?”
丑丫头似乎有点失望,心道:他虽然懂,似乎不全,前后只懂四招,连我所学的那两招,“燕蹴还低”及“莺衔忽溜”都不懂。不过他那四招,如果我不懂“燕蹴还低”及“莺衔忽溜”两招,我的命就要丧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