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妇人脸上红黑交织,凸凹不平,鼻子内陷,只现出一个大洞,嘴唇肿大,左眼已瞎,右眼珠暴露大如核桃,如果说魔鬼难看,她这付尊容比魔鬼更难看十分。同她雍容华贵外表,真成一个强烈对比。
她圆睁着一只独眼,漫声道:“她那一招‘雷火燎原’,当然较你们深厚得多。我记得在她那一招使出,只见火光一闪,我脸即感到一阵焦灼,随后昏倒在地,在我醒转来时,我面孔就变成这样了。”
李嫣红适才一句话,本来是想讨好她的,不料反而引起她的悲愤,这是始料不及的。
这个灵精鬼,心灵又一转,甜言蜜语道:“我明白了,老前辈是被要命三奇招所害,这人也真可恶,偷了我们奇招,有一天我知道她是谁,定要求我师父去打她一顿。”
丑妇人迷糊地道:“要求你师父去打她一顿?打那个使出要命三奇招的人?”
李嫣红见她态度缓和点,不由得意地道:“是啊!她用我师父奇招来伤害老前辈,怎么不该打?”
她沉吟一阵后,似醒悟地大声道:“你愿意打你师父?”
李嫣红双手摇摆,忙道,不对,不对,求我师父去打她!”
她冷笑一声道:“用要命三奇招的就是你师父。”
李嫣红急得又忙道:“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师父。”
她厉声道:“要命三奇招,是她所创造,江湖上没有第二人能懂,怎么不是你师父?你这刁钻丫头!”
李嫣红暗叫一声糟了!怎么说来说去又拉上这个难解的问题上,真是弄巧反拙。
她眼珠一转,恭敬地道:“谈了半天,还不知道老前辈是谁?能否赐告名号?”
她想转移话题,摆脱这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丑妇人道:“我会告诉你们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史黑青在旁憋了半天没有开口,早对这丑妇人不高兴,向李嫣红道:“妹妹我们走吧!你看天快亮了。”
不知不觉中月亮早已西沉,天色渐现出鱼白色。
李嫣红见史黑青一提,于是见机向那妇人敛衽一礼道:“打扰了老前辈一夜,就此告辞,日后有缘再见!”
说完,不等丑妇人开口,二女转身拔步就走,走了两步,那丑妇人身形一晃,拦身在她们身前,冷笑一声道:“你们还想活着离开?”
史黑青气极了,铁笛一摆道:“你待怎样?”
她黄袍长袖一拂,一股劲风将二女扫退数步道:“识相的,随我到碉堡里去!”
史黑青生性慢孤僻,哪吃这一套,冷然道:“不识相又如何?”
论功力,二女与之相比,当然差得太远,适才她同二女比划,目的是在引她们使出三奇招,故动手间,没有用上真功夫。
这回可不同了,她听了史黑青的话后,只见身形一闪,快如疾风,二女还未来得及注意,已被点中麻穴。
她将二女挟在肋下,转身进入碉堡式屋子内,二女虽被点中麻穴,但神志是清醒的,见这碉堡内除了饮餐器具外,什么也没有。
上了二楼一看,上面还有一层,这二楼上,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桌,一张木椅,非常整齐清洁。
她将二女穴道解开,不理会她俩,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将青纱面罩蒙上,然后才向二女道:“现在有两条路,任你们选择,一是拜我为师,一是自杀。后一条,我还是看在你们资质份上,如果要我亲自动手,那就有你们好受了!”
史黑青气得一声怪叫道:“拜你为师?休想。别说我们有师父,就是没有,绝不会拜在你这丑八怪名下。”
她恼怒地瞧着史黑青恨道:“你说我丑?我年青时不知要比你好看多少倍!嗯!你也生得不错,只可惜面皮黑一点。”
李嫣红闷不作声,心里盘算着逃脱计划,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听了她们谈话,忽灵机一动道:“我们的师父,比老前辈更要丑上十分呢!”
此话一出,史黑青同丑妇人同时一愕,看她说话神态,似乎很认真,不像说假话。
丑妇人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师父真丑得比我难看?”
李嫣红极力装出一副正经回答:“我哪有这么胆量来骗你老人家。嗯!我师父丑得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来。”
丑妇人沉吟半晌怒道:“你师父生得美如天仙,你骗谁?”
李嫣红忙申辩道:“她原来是美如天仙,后来变丑了的。”
丑妇人即问道:“她是怎么变丑了的?快说!”
李嫣红原来的意思,是想讨丑妇人的好感,从她言语之中,料定她同她所说的那个师父,定有很深的仇恨。
现经她寻根问底的问,反而愕着,一时答不上话来,丑妇人道:“小妮子,你讥笑我,你骗我,我可要给你点苦头吃!”
李嫣红着慌了,忙道:“我才不骗你,她是受了别人伤害。”
她走到李嫣红面前问道:“是谁?”
李嫣红本来是乱说一通,毫无根据的,她问得紧,她也更随口乱扯了,回道:“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武功奇高的男人,为什么原因,我师父没有告诉我。”
她生怕丑妇人再问下去,故补上最后那一句。
她听了李嫣红的话,不料信以为真,高兴得喉头颤动的喃喃自语道:“一个武功甚高的男人,那一定是他,那一定是他,哈哈哈!”
她转向李嫣红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李嫣红心说:“见你鬼,哪有这回事。接着又感觉内疚,不该来骗她,看她定有一段伤心史,她是个可怜人!”
丑妇态度和善多了,向二女道:“我希望收你们二人为徒,能答应吗?”
二人同时摆了摆头,表示不同意。
她忽然起身道:“我给你们看一件东西,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说着引导二女走了第三层楼。
二女来到三层楼见屋角处蜷着一个人,全身抽搐痉挛,想是被错骨截筋法点伤,可怜已极!痛苦得只有一口气,二女一见心寒!
她们走几步,仔细一打量那人,不由同时惊叫一声,昏倒在地!
上文说到李嫣红史黑青二女,在宜都虎牙山白石碉堡楼上,见一人受了错骨截筋法,蜷伏在屋角,痉挛抽搐,状极惨痛!二女走近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她俩所追寻的司马笑予。
二女看清,心中一阵惨痛,当即昏倒在地!
片刻,二女悠悠醒来,抱着司马笑予痛哭不已!此时司马笑予只有丝丝一口气,离死不远。
丑妇人见状不由一愕,漫道:“原来你们是一道的。”
李嫣红暗忖:如果同丑妇人顶撞,笑哥哥更难望解救,以我二人功力,同她相差太远。硬来,绝无占胜把握,不如软求,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史黑青傲慢成性,一见司马笑予惨状,本欲咆哮起来,但终于忍下一口气,按捺下性子,希望李嫣红能设法挽救,她深知她精灵刁钻,诡计多端。
李嫣红止哭起身,向老妇人深深一揖道:“不错,这人是我们的哥哥,不知因何触怒了老前辈,下此毒手?老前辈如果解除他的痛苦,至于收我俩为行之事则好商量。”
丑妇人怪笑一声道:“这小子原是你们哥哥,哪敢情更好,原本我想收你们为徒,现在打消此意了,要将你们一起处死,不过一一”
停一停,诡谲地冷笑一声,接着道:“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处置你们,要你们亲眼见这小子惨痛的死后再动手。等着,不久了,最多再过两个时辰。”
二女的这线希望也告绝望,不但救不了司马笑予,连她两人性命也难保了。
史黑青再也忍耐不下,大吼一声道:“你这丑八怪,狠心狼,我笑哥哥同你有个仇恨?先说个明白,我们这样糊涂的死去,变厉鬼也要报此仇恨!”
丑妇人也厉声道:“报仇,对!我这不就是报仇吗?你这孩子说得很对。”
李嫣红抱着最后希望道:“我笑哥哥初入江湖、从未与人结仇,我敢担保。请求前辈手下留情,留下他一条生命吧!真如前辈所说有什么过节,我姊妹愿舍此一命,担代下来,接受一切折磨。”
丑妇人不为所动,冷笑连声道:“你们本来也难逃手,怎能担代别人痛苦?”
打也打不过人家,只有一派软求,李嫣红又哭诉道:“难道你老人家,一点也不怜悯我们吗?”
丑妇人厉叱道:“谁怜悯我来?”
李嫣红看了司马笑予一眼,心如刀割,看他最多只能支持两个时辰,与其让他慢慢折磨而死,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于是忍着怒火央求道:“前辈真不施一点恻隐之心,那么请求给他一个痛快吧!”
丑妇人恨声道:“他只受这短短的痛苦,算得什么?我已受了十多年痛苦呢!”
史黑青气得跳了起来,指着老妇人道:“你到底是如你所说的,同我们那个师父有仇?还是同我们笑哥哥有仇?江湖上恩怨分明,你且说个明白。”
丑妇人漫声道:“与我有仇的是你们那个师父,这小子与我没有仇恨。”
李嫣红忙接着道:“既然我笑哥哥同你没有仇恨,那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她缓慢地道:“因为他极像一个人,所以我要这样対待他。”
二女暗忖:这妇人是受过极大刺激抱恨于心,故对同她仇人生得一样的人,也一并痛恨起来!
以笑哥哥绝世武功,仍受制于她,她的功力实也登峰造极。但她还敌不过他的仇人,那么她的仇人幻影子武功更是超凡入圣。
可惜,二女不知道那个幻影子所在的镜花池在什么地方,不能即刻前往求救。
不过那只能请求替司马笑予报仇雪恨,但来不及挽救司马笑予一条生命,因为他已奄奄一息了!
史黑青见软求无望,将心一横,即手执铁笛举近唇边,想施出“铁笛定心”同丑妇人一拼。
李嫣红忙制止向她耳语道:“姊姊暂忍耐一时,候笑哥哥断了这口气,我们再同她一拼,不然会更使笑哥哥难忍受痛苦。”
史黑青似醒悟地点点头,如果“铁笛定心”及“琵琶玄音”施展起来,司马笑予哪能抵抗?定必痛苦上更加痛苦。
李嫣红见央求已无望,也就死了这条心,但一见司马笑予那苦惨状,不啻身受。这种错骨截筋法,各派手法不同,在两人抱着司马笑予痛哭时,已暗自试过,无法解开。
司马笑予更是不济了,抽搐停止,呼吸也没有,只胸口尚有一点暖气。
二女轻轻将司马笑予停放在地板上。史黑青将他蓬乱的头发理顺,在头顶打了个道士髻。
李嫣红将他衣襟整理整齐后,解开自己胸襟,从头项下取出一块九龙玉佩,想挂在司马笑予胸前。
丑妇人始终在注意二女的动作,但她对二女凄惨的神态,毫不受一点感动。与其说她的心是铁石的,毋宁说她的心是一颗钻石,比铁石还要坚硬!
在她一见李嫣红手中的九龙玉佩,打量一阵,青纱面幕里倏地精光暴射,身形一晃,来到李嫣红面前道:“将那块玉佩给我。”
李嫣红赶紧将玉佩很迅速的又藏在怀中,怒道:“你别赶尽杀绝,难道一块玉佩,你也看红了眼,岂是闻名江湖人物所为?”
丑妇人甚是焦急喝道:“快给我,快给我!”
李嫣红冷笑道:“这一块玉佩,也不是宝物,能值几何?因为这是我笑哥哥送给我做纪念的,现在他死了,我对不起他,没有力量来救他。所以将他的原物奉还,你这一点恩惠也不施舍?要来夺取,你还是人吗?”
她看了司马笑予一眼,急得大喝道:“我只看一下,我只看一下!”
说着一面急伸掌向司马笑予百会、中庭、气海三大穴拍去,司马笑予立即轻轻颤动一下,又归原样如死人一般。
二女以为她下了绝手,了却司马笑予残生。
李嫣红这时才横下心头,反正笑哥哥已死,无所顾虑,她们正欲与她以死相拼。她向史黑青使了个暗号,双双出其不意的跃下二楼。丑妇人不舍地追至二楼,二女已窜至碉堡外草坪上。
丑妇人追到草坪,正耍开口想说什么,但二女的乐器已弹奏起来。
李嫣红的金琵琶“叮咚叮终”之声,与史黑青的铁笛“呜呜”之声,相互交织着,奏出一段令人神智难以抵抗的曲调来。
李嫣红的“琵琶玄音”与史黑青的“铁笛定心”均是外门玄功。二女均有八成火候,以真力弹奏出来,等闲人一被这音调侵袭,立即神乱意迷,心灵失掉主宰。
此时,况是合二人之力,功力更是增加了一倍,但闻琵琶之音,如狂风暴雨,铁笛之音呜呜如虎吼雷鸣。继而两音相配合,如万马奔腾,如怒潮澎湃,顿时仿佛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丑妇人亦不敢大意,赶紧趺坐在草地上,闭目定心,调息运气,她的内功已登峰造极,“琵琶玄音”及“铁笛定心”终不能损耗她分毫,她平静得人忘我之境。
约一刻,琵琶音突然转变如花底黄莺,清脆婉转。铁笛音如滩下流泉,幽咽清澈。听来令人如悠游青山绿水间,名利恩怨不复存于心!
丑妇人如入定老僧,仍不为所动。
片刻,琵琶又转变为细缓,如附耳私语,哀怨悱侧,铁笛音如秋风落叶,凄凉愁惨!
丑妇人听了这两种音调,顿时恍如处身在十多年前,被情人遗弃后的景象。仿佛徘徊在花前月下,又如支颐独坐在妆台镜前!又如午夜梦回,辗转于锦榻绣衾之上。
一幕往事,萦回心头,她不由地热泪盈眶!
她已被“琵琶玄音”及“铁笛定心”所迷惑了!
二女更加不遗余力弹奏有劲!
丑妇人更被两种凄凉悲惨声音感动得初时嘤嘤啜泣,继而则掩面嚎啕大哭!
是时候了!二女蓦地闪身至丑妇人面前,快逾疾风,金琵琶及铁笛,两股兵器猝然齐下。一拍她脑门,一点她下盘丹田穴。她正神智不清,哭得迷糊,毫无所觉,眼见就要死于二女手下。
不料金琵琶及铁笛,出手一半,二女不约而同,倏地沉腕收招。突然脑际涌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怜悯之心,阻止了她们行动!
二女收招对视,禁不住也大哭出声,转身急奔人白石碉堡内。
原来二女两股兵器出手后,见丑妇人可怜悲惨神态,心头忽掠起一幕丑妇人在情海中挣扎情景。心头一寒不忍下手,故猝然收招!
琵琶及铁笛两音戛然停止之际,杨紫艳、冷魂仙子、孔白洁三女亦于此时到达。
因为她们五人,是先后在一个时辰出发离开沙洋,冷魂仙子、孔白洁在途中即赶上杨紫艳,故三女联袂而行追赶到此地。
三女到达虎牙山,闻到琵琶及铁笛两音。从这声音中知是李嫣红、史黑青所发,而且料定她们遇上劲敌,不然不会施展起玄功来。
杨紫艳等三女循声追来,一见果然是李嫣红、史黑青两人正相对而哭,倒把她们愕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
杨紫艳忍不住首先高叫道:“李妹妹、史妹妹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可曾追上司马笑予哥哥?”
李嫣红等正哭得伤心,一听到杨紫艳呼唤,大喜地叫道:“你们快来,笑哥哥已被这妇人害死在碉堡楼上。”
三女一听,如五雷轰顶,杨紫艳闷不作声,忍着满眶泪珠,抽出紫玉箫急向丑妇人点去。
冷魂仙子急得也是话也不说一句,直向碉堡楼上奔去,孔白洁则又是放声大哭跟在冷魂仙子身后。
冷魂仙子、孔白洁奔到楼上,见司马笑予直挺的平卧在楼板上,面色苍白。冷魂仙子伸手一摸他胸口,尚有微弱跳动,并没完全死去。
因为丑妇人适才已将司马笑予穴道解开,故情况较为好转了。
孔白洁这个生性怯懦的女孩子,仍只是一味地哭泣,冷魂仙子道:“孔妹妹别哭了,笑弟弟死不了,你身上可有什么灵丹?”
孔白洁经她一问,倒也想起司马笑予身上带有他师父的“还魂丹”,忙回答:“笑哥哥身上带着有。”
冷魂仙子、孔白洁二女由司马笑予身上搜出“还魂丹”,即忙施救不提。
却说那丑妇人自琵琶及铁笛二音停止后,她才清醒过来,一身冷汗湿透衣襟。回忆她在入迷之时,李嫣红、史黑青极容易置她于死地,知道这是二女手下留情,心中不无有点惭愧!
她正愕然间,蓦地一阵冷风含着极大劲力,直向脑门百会穴点来,大惊地急闪身避过。回首一望,原是一个身穿紫色衣女郎,含着满眶泪水,手执玉箫,向她拼命打来。那身穿一红一黑的少女却反而在一旁呆望着,她不禁愕然!
杨紫艳一招落空,闪身接连扑击,并叫道:“老妖妇还我笑弟弟命来。”
话音未落,紫玉萧一招“翠黛双蛾”点向丑妇人双眼。
丑妇人一听她语气,知这紫衣少女同司马笑予有很深渊源。因此不愿同她恶斗,如果真正打起来,杨紫艳岂是她敌手?
她见杨紫艳紫玉点到,宽大左袖一拂,不但将紫玉萧扫偏,且将杨紫艳震退丈远外!
杨紫艳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妇人功力如此高绝。她又试递出三招,招招狠毒,亦均被那妇人双袖震开。
杨紫艳知遇上高人,心一正想施出师门三奇招一拼,突见冷魂仙子身背着司马笑予在旁高叫道:“杨妹妹,我们走,先救笑弟弟要紧。”
丑妇人见冷魂仙子背负司马笑予欲去,不由大急,忙舍杨紫艳向冷魂仙子奔去,焦急地喝道:“快将他放下!快将他放下。”
史黑青急向冷魂仙子道:“姊姊同妹妹背着笑哥哥先走,我们同杨姊姊在后抵挡一阵。”
说着同李嫣红一摆铁笛及金琵琶,双双拦身在丑妇人身前,杨紫艳亦闪身逼近。
不由分说,三人三般兵器齐向丑妇人点、打,如狂风暴雨,迫得丑妇人又急又怒,口不住地大叫道:“快将他放下,还有那块玉佩给我!”
她焦急得有点辞不达意了!
三女哪听她那一套,仍不停地猛攻。
丑妇人实在逼得怒极,两袖左右一挥,三女即被一股劲风扫开二丈远外,但三女立即又连袂攻上。
此时,冷魂仙子及孔白洁背宁司马笑予已穿过梅林,丑妇人更是大急喝道:“你们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史黑青冷冷地道:“你这丑八怪,刚才不是我们手下留情,怕不早死在我铁笛之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丑妇人焦急之色现于言表,她们始终不明白她的真意,总以为她是不放司马笑予。
四人纠缠了顿饭工夫,杨紫艳向史黑青李嫣红一使眼,三人倏然而退,向梅林中窜去。
丑妇人不舍地在后追赶!
三女奔到梅林中,见那丑妇人仍在后追来,李嫣红于是灵机一动,将九龙玉佩向她掷去道:“好!这个劳什子也不值几何,就给你。”
李嫣红想丑妇人口口声声要这九龙玉佩,以为她是误将这玉佩视为是个宝物,李嫣红知道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玉石所雕成,并没有什么可贵之处,她既然要,就给她,免得在后纠缠不清。
丑妇人接过九龙玉佩停下,急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来,大小色彩同九龙玉佩一样,只是花纹不同,她那块玉佩上面雕镂的是九只凤凰。
丑妇人将九龙玉佩同她自己那块九只凤凰玉琛一对照后,大惊大急,将两块玉佩收藏在怀中,赶紧拔步又追。
李嫣红将九龙玉佩掷给丑妇人,果见她停身不进了。三人赶快加紧脚步追上了冷魂仙子,将丑妇人丢在身后。
宜都虎牙山,连绵百十里,古树拔天,棘丛杂生。李嫣红精灵的建议,暂且不要离开虎牙山,先寻个崖洞藏身,施救司马笑予。她说丑妇人定不舍仍要追来。
众人认为她的话很对,即寻觅个崖洞停下来。丑妇人哪知她们仍未离虎牙山,果然施展起轻功向宜都官道上追去,因此错过。
丑妇人到底是谁?同要命三奇招创造人有何恩怨?她见了九龙玉佩为何大急?此时暂且不谈,以后自有交代。
且说五女觅到一个崖洞后,又寻来一堆茅草,将司马笑予放在上面卧着,急忙施救。
司马笑予不过是穴脉被封太久,内部并没有受重大伤害,经五女以本身真力推拿导气,到晌午时,已渐渐好转,不过神智还未完全清醒。
李嫣红趁这时,才将遇上那丑妇经过说了一遍。众人猜测半天,摸不透丑妇人来历,及如何与司马笑予结下仇恨。
她们备有干粮,各自吃了一点,一面继续替司马笑予导气推拿,一面谈谈说说,不觉红日西沉,夜幕笼罩了。
到了午夜,司马笑予已完全清醒,他仍紧闭着双眼,回忆昨天与个外表看来很高贵的妇人一场经过。
原来司马笑予那日在沙洋乱山崖,愤而离开五女,果然直奔四川转道滇西,意欲赴点苍山,寻找粉蝴蝶公孙治。因他怀疑玉佛仍在公孙治手中,不可能落入鬼骨神鸠白磔之手。如果玉佛已落了白磔之手,公孙治绝不能活着,定被杀死灭口无疑。可是他在天王寺放走公孙治时,并没想到这一点。
他心挂记着玉佛,因而脚程甚快,加紧奔窜,一日夜工夫来到了宜都境界,较一众女早到一天。
他心急如焚,在宜都略进饮食,备了点干粮,又继续前进,经过虎牙山下,就遇上蒙面妇人,她一见司马笑予,不知为什么就怒火填胸,出其不意将他点倒,挟持而去。
蒙面妇人将他挟至白石碉堡楼上,又用极狠毒的错骨截筋法来折磨他。但哑穴麻穴均被封闭,想同她理论也无法开口,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同那蒙面妇人有何仇恨?
他想到这里,忽感觉周身穴道似已被解开。他仍紧闭双眼,试一运气,果畅行无阻,继续调息运气行转三百六十周天,通过督任二脉后,精神顿感舒爽。
他继续行功下去,约莫一个时辰,这才睁开双眼。一见自身在一个崖洞内,身旁睡着五女,大吃一惊!
五女因替他导气引息,真力消耗太多,故疲倦不堪熟睡正香。
他用极轻微的动作,背上长剑,步出洞外。
寒风料峭,皎月在天,此时天已过三更!
他仰望天空除了月亮,就是闪烁的繁星。大地一片沉寂,有一种孤独凄凉的气氛,包围在他心头,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感怀。
这几个月来,从离师下山,一直到现在的生活,仿佛是一幕情节复杂的戏剧。他认为这幕戏剧,无疑的是一幕悲剧,他在这悲剧扮演了主角,尝遍了悲欢离合艰险危难的滋味,日后还不知如何结局。
他知道,他脱离了那蒙面妇人手掌,是被五女所救,更感觉烦厌。不愿五女对自己继续施恩,接受她们一次恩惠犹如加深一层罪恶,更不能自拔!
他想欲解脱自己,只有牺牲一死了之,但目前他还不能死,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大丈夫生得要有意义,死也要死个明白。师尊十数年教养之恩,岂能不报?还有他的父母,到底是谁?在死以前,也不得不探个明白。
他下了个决心,先追回玉佛完成师命后,再去寻找亲生父母,这两个心愿完成,再了却残生。
目前最要紧的是摆脱五女的纠缠!
想到这里,他毅然头也不回地施展起“掠光摄影”轻功向山下奔去,快如流星闪电,眨眼人影已杳!
五女内功均已臻上乘,虽然一时疲倦熟睡,但惊觉仍甚灵敏。在司马笑予走出岩洞不久,冷魂仙子第一个发现。在她赶出崖洞之时,终于迟了一步,司马笑予已施展奇绝轻功窜下山去。
冷魂仙子赶紧叫醒众女,众女嗟叹怨恨一阵即连袂接踵追下。
且说司马笑予离开崖洞,施展奇绝轻功,往山下急奔,不一刻已奔窜三十余里。
此时,天才交五更,朦胧的月光,及闪烁的星星,渐隐晦不明。
司马笑予奔到虎牙山麓,忽见一个人影一闪,隐没于山麓下一片森林内。身法之快,是他出道以来所仅见,心头立即一怔。
他原以为是五女追到,但随即想到那人不是五女中任何一个人。五女的轻功,都在他之下,但以他奇绝轻功与那人一比较,很明显的高不了她多少。
凡是练武的人,夜间发现了夜行人,都抱有好奇心理,定必要追下去探个水落石出不可,除非自认自己武功不及对方,或是自己行为不正,才不去招惹麻烦。
司马笑予一发现那人,难免也不被好奇心所驱使,欲立即追下探个明白。
但他终于犹豫着停身未动,心想自己的事,正闹得千头万绪,何必再去多找麻烦。看那人一份轻功,武功绝不弱,追下去,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蒙面妇人不即是前车之鉴吗?她已给我一个最好的教训,说不定那人就是她,我还是早早避开吧!
他绕过前面那一片森林,意欲向森林右侧官道上奔去。在他将要窜上官道,离那片森林右侧不远处,忽有一个清脆叹息声音传入耳膜!
那声音极其轻微,若非司马笑予内功精深,甚难听到。司马笑予又愣了一阵,下决心不理。可是在他刚拔步前进,那森林内突又一阵呜咽噪泣声音传来。声音仍是那么低微,含有无限幽怨凄怆!
司马笑予再也忍不住,想探个究竟,于是借着崖石阴影,潜到森林边,再借着低矮树枝,以极轻微的动作隐蔽前进。他知道那人武功高深,只要有一丝丝声响,就会被他发觉。
在他进入森林不远处,忽见一人,身穿黄缎宫装,面蒙青纱,他吓得亡魂落魄的连大气也不敢吐。原来那人,正是用错骨截筋法来折磨他的那个蒙面妇人。
其实司马笑予的武力,并不在那蒙面妇人之下,只是因无意被蒙面妇人所制,受了极厉害的痛苦,故而一见心胆俱裂!赶紧抱头鼠窜而逃!
那人正是白石碉堡中的蒙面妇人,她因追赶五女,在这虎牙山附近,徘徊了一夜。她武功虽然绝高,但精神却有点失常,因而耳目不大灵活,故没有发现司马笑予。
司马笑予施展起奇绝轻功,离开森林,奔上了官道,此时天已大亮。
在官道上奔跑了一阵,约半日时光,窜到荆门山。他停下来吃了点干粮,休息一会,正欲起身前进,忽感一阵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无力,敢情又要病倒了!
司马笑予不是铁打的人,当然抵抗不了身心的摧残,故又有点感冒了。
这天他停下来,找了个山村居下,好在他身体结实而内功绝高,在山村里休息了半天,调息运气一阵,已经将病魔驱散。他决定素性在此地养息一夜,明天再走。
这家是个猎户,只有夫妇二人,对他甚好,招待也很周到,这一夜他感觉无比的舒爽,睡得很甜,是他最近以来最痛快的一夜。
但是好景不常,在他睡到三更时候,蓦地屋外有吆喝声音,将他惊醒,他暗吃一惊从床上爬起,开门窜出。
一听那吆喝声音,是从前面不远处几棵稀疏树林内传出,他极小心的潜到那树林边崖石后隐伏着,一看赫然是那个青纱蒙面妇人同两个老头正打得激烈!
那两个老头,一个年约六十开外,虎臂熊腰,生得极其结实,双手乌黑如漆,闪闪发光,十指箕张,每一掌发出有嘶嘶之声,功力雄厚无比。
另一个年约有五十,儒生打扮,态度潇洒,皮肤白皙,但却生得一张如一团炭火似的红脸孔,见了真令人有点火辣辣的怪不好受。
最奇怪是右袖空荡,虚若无物,敢情他右臂折断。进招都是用两腿踢来踢去。但他一双腿招数之精奇,运用之玄妙,实乃罕见。且配上无比轻功,跳高纵远,更是配合得奇妙巧绝!
两老人武功,可算是绝顶高手。
此时,才显出那蒙面妇人真正功力来,她面对着两个绝顶高手,从容不乱,见招拆招,攻多于守。
司马笑予在崖石后暗窥三人,转眼拆了二十余招。在他再一注意时,在两老头那边,还有三个人,正虎视眈眈!三人中赫然有鬼骨神鸠白磔,及残红山主公冶一,另一个是阴阳鬼脸刁吾非,司马笑予可不认识他。
这时,司马笑予却不由替那蒙面妇人耽起心来,心想那蒙面妇人对付两个敌人,尚可勉强支持下去。如果鬼骨神鸠及那个蒙面老人加入,她准败无疑。
司马笑予虽受了蒙面妇极厉害的折磨,此时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不但将仇恨完全忘去,且突生亲切之感,似有一种力量在促使他于必要时还想出手相救。
正在此时,蒙面妇人猝然施出一招“烟花三月下扬州”,两只长袖黄光一闪,坚硬如钢铁,向两老头拂去,威力之猛无与伦比!
红脸老头及高个老头身子,已被罩在她双袖之下,无法闪躲,高个老头只得伸出手掌,硬接一招!
哪知蒙面妇人双油拂去,将要接近敌人身躯时,倏地手腕一沉中途变招为“春风怒卷杨柳枝”,将那高个老头伸出的手臂牢牢裹个正着。
接着她两臂向前一送,高个老头一个拿桩不稳,踉跄向后倒去!红脸老头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但在暗处的司马笑予对蒙面妇人奇绝袖功赞佩不已!
正在此时,阴阳鬼脸刁吾非,及鬼骨神鸠白磔,双双不约纵出,伸出手臂顶着那高个老头背后。
那老头经他二人手臂一顶,顿稳住身形,并觉有种劲力由二人手臂导入体内,真力感觉增加了数倍。
蒙面妇人一招本已得手,想不到被人从中梗阻,挽救了对方危机,即怒从心起。更想不到对方竟合三人之力来对付她,乃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她猛提一口真气,力贯双袖,向后一带,谁知对方屹立如山,不但未能引动分毫,而且陡有万钧压力向自身袭来。
蒙面妇人此时才感觉情形不对,赶紧定心慑神,将全身真气聚于双臂竭力抵抗。
对方合三位高手之力,犹如怒波狂涛,压山倒海,蒙面妇人功力再高,也难支持,片刻工夫,汗流浃背,气喘力竭,双眼金光眨眨,身形已摇晃不定了。
司马笑予一见不忍,正欲闪身而出,蓦地“嗖!嗖!”五条人影,闪入林内,隐身在蒙面妇人身后一棵极粗壮的树后。
司马笑予一看,那五人原是冷魂仙子五女。
五女身形极其轻灵快绝,在场诸人,正在拼死拼活,都未曾注意到,红面老者同残红山主,因被紧张场面吸引着也未发现。
蒙面妇人不支的身形节节身后移动,距离粗壮大树不到五尺,她现在处于极危险的境界。
司马笑予见冷魂仙子略向身后女打一手式,解下五色香云带一抖,笔直的搭向蒙面妇人的背脊上。
五色香云带软绵绵的搭在蒙面妇人背上,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突然觉得背后灵台穴,有一股真力导入体内,她暗惊讶不已!不知这一股真力从何而来,顿时将摇摇欲倒的身形稳住。
她不但将身形稳住,而且那一股热流,更如江河决堤,源源不绝导入体内,真力猛增,她试将双臂一推送,对方三人抵抗不了后退数步。
蒙面妇人她自己也大骇不已!
对方亦惊愕得额上汗气直冒。
原来五女各以手臂彼此搭在肩头,将自身真力一个传一个的导入冷魂仙子体内,再由冷魂仙子借香云带导入蒙面妇人身上。
五女内功均不等闲,又加上蒙面妇人精深功力,对方三人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难抵抗。
转瞬,对方由优势转为劣势了!
这时在场诸人均瞠目瞪眼了惊奇万分!
对方三人,猜不透蒙面妇人本显明已露败迹,为何突然之间,功力如此雄厚?
蒙面妇人也诧异自己这雄厚无比的真力,也不知从何而来?
这样纠缠片刻,眼看对方要落败了!
残红山主不失为一方霸主,武林一尊,一见此种情形,暗忖必有蹊跷。
他放眼一观察,果被他看出原因来!
他冷笑一声,绕过对峙的五人身侧,发现五女重叠站立在大树后。一条五色香云带,搭上蒙面妇人背活灵台穴上
他对五女并不陌生,除了孔白洁外每个人都同他交过手。如果在平时单打单斗,他还拿不稳能操胜算,今天可是天赐良机,他将依次一个一个拿下。
他想先能出其不意拿下两女,其余就不足顾虑了。他的算盘打得非常精细,这回可以十拿九稳一个也逃不脱。
他盘算着,用极快的手法,点中最后两女。其他三女发觉时,自身也难保了,当然无法分身来帮助别人。
因为五女若除掉了二女,她们对敌的力量,则减轻一半,鬼骨神鸠那边的三人,就可借机反攻,她们哪能有力量去援助别人!
他愈想愈开心,嘴角挂着冷笑,移动身形向最后的李嫣红、孔白洁两女奔去,接着双掌齐出,骈指如戟,正欲点出之际,猝然脑后风生,一股劲力直袭玉枕骨。
来势又猛又疾,若不撤身闪躲,二女固然能被点中,但他自己必得赔上一条性命。
他岂是等闲人物,当然不愿做不划算的事情,赶紧挪步移身闪开,侧目一看,并没有发现人迹,只是一枝半寸长的枯树枝,很有分寸的落入他原立身三尺处,刚巧距离李嫣红二女脚边一尺远,若再前追,二女定必被余势所伤。
这是武功最高境地的飞花摘叶伤人手法,残红山主不紫大骇!
读者定以为这是藏在暗处的司马笑予所为吧?其实司马笑予此时也正被这惊人的手法惊呆,而且他虽然督任二脉已通,但火候尚未达到这一地步,哪会是他呢?
本来司马笑予见残红山主欺身逼近二女,双臂伸出之际,他已暴身起立,正拟以“移影换形”五九奇绝轻功窜出援救,不料人家已抢先出手。虽在黑夜,他亦能看清那是飞花摘叶手法。
那人到底是谁?司马笑予也惘然四处张望,但人影也没见一个。
对方三个老头,更是不济了,红脸老者及残红山主睁着眼干着急,也无法来解救。
正此时,蓦地众人头上,满天飞砂之声,声音特别刺耳,对峙众人均暗自大惊!
众人正惊骇之际,劲力不免一松懈,正在这一刹那之间,又是数股破风之声,分袭对峙众人。
众人正在惊愕之余,突感手腕轻微一麻,大家均不约而同齐将手臂收固,各自分开。那袭击众人之物,仍是几根极短的枯树枝。
就这样轻轻的解除了众人决斗,那人武功之高真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阴阳鬼脸刁吾非等五人都是高手,一见这飞花摘叶手法,大骇不已,知来了绝顶高手,赶紧知趣的交了两句场面话,收蓬转舵自认晦气的悻然而去。
原来那高个手掌乌黑的老头及红脸儒生老者,即是地府神君郝一林门下大弟子铁掌彭立人、二弟子断臂胡天。
因为李嫣红将史黑青救走后,阴阳鬼脸等人误认为是司马笑予所为,一气之下,请了正来残红山庄作客的铁掌彭立人及断臂胡天两人,连袂追了下来。
残红山主是先一日追下,在乱山崖参加了孔氏与冷魂仙子决斗,杨紫艳及司马笑予一现身,吓得溜走后在途中就遇上了他师父等一行人。
他们一行人来到荆门山就与蒙面妇人碰上。
蒙面妇人是由虎牙山追赶五女而来,她神智本已有点模糊,她一碰上他们五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同人家打了起来。
五女因追赶司马笑予,恰巧亦于此时来到荆门山,正逢蒙面妇入与对方数人大战。
冷魂仙子及杨紫艳,对于残红山主等人,都不陌生,且均是她们的敌人,连那蒙面妇人也包括在内。
她们正好隐身暗处坐观虎斗,无论哪一方面死或伤,都是她们所希望的。
后来见那高大老头那一面,竟合三人之力,对付一个女人,五女不由引起怒意,接着见蒙面妇人力竭不支,眼见要一命丧当地之时,众女不由涌起怜悯与同情,将在白石碉堡所结的仇恨一扫而光。
因此冷魂仙子向众人一打暗乃飞树后暗暗地出手。
但这一场决斗,却被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顶高人化解了,这是众人意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