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魂仙子五女,同那个长发披肩衣襟片片的司马笑予决斗,被凌厉掌风击得无法抵抗,受伤后被一个翩翩公子救至合江县客栈中,五女无限感激。
冷魂仙子问他姓名时,他笑道:“我叫关山寒,外号人称啼红夜郎,这个名字不好听,江湖朋友人这样称呼我,也没办法。”
他微笑的面孔,陡然变得阴沉起来!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又恢复了原来的开朗笑颜,豪气干云的道:“男子汉为什么用这个沮丧的外号?说来倒使各位姑娘取笑了!”
可不是,五女听了他这外号,却替他有点黯然神伤!衾枕啼红,这是说多情人留下来的碎心痕迹!难道,像他这么一个翩翩公子在情场上还有什么失意吗?
五女倒不是对他这外号取笑,而是有点感慨了!
啼红夜郎关山寒,除了史黑青孔白洁李嫣红行走江湖日浅,没有听说过外,就是冷魂仙子诸葛芙蓉及紫玉箫杨紫艳二女行走江湖多年,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当然,五女不便去追究人家的底细,只好恭维几句,就没多问。
啼红夜郎关山寒坐了一会,嘱咐五女安心养伤,此地,不会人敢前来打扰的。
说着告退而去!
五女对这个神采飘逸、英俊不群的翩翩公子啼红夜郎关山寒,不但佩服他武功绝高,而且肝胆照人,行为正直,实为不可多见的人物。在她们心目中,除了司马笑予外,没有第二人可与比拟。
五女很安静地在客栈中快度过半个月,这期间,五女不但内伤已养好,对“大罗五行真气”一二三段亦练得精进不少。
啼红夜郎关山寒,在她们养伤前数天,每天来到跨院问候伤势外,从不多坐。近日见五女伤势已好,改为每隔一二日才来一次。
他从这几日同五女言谈间,得知她们同司马笑予的关系,在他内心里,对司马笑予似有点嫉妒,不相信司马笑予有这个才能,承受如天仙般的五女垂爱。
但事实上五女确实是爱司马笑予的,他又感到有说不出理由来的惘然!
最后由嫉妒、惘然而生气忿了,觉得司马笑予太过无情,太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对五女施出凌厉招式。五女险些因此伤在他手下而香消玉殒!
不过,他也知道这中间有个玫瑰夫人在作怪,现在有两个司马笑予,那么出手击伤五女的,是真司马笑予或假司马笑予?
他下了个决定,不管谁真谁假,都得要斗一斗。要将两个司马笑予都降服在他的手下。
这个啼红夜郎关山寒,难怪有这么个外号,他原来如此狂傲自大,竟想将这两个辣手的人物都降服在他手中,这个豪气确不等闲。
但他并不是凭空逞雄,确有惊人的一手,就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二人,一见面,即闻风而逃,这人可就不简单了。
他的心意,并没有向五女吐露,过了两天,五女已完全复原,她们正预备一桌酒宴,想正式向他致谢。谁知这天他早已飙然而去,没有同五女打个招呼就走了!
五女不由一阵惘然!这个啼红夜郎关山寒,确是个江湖侠士,更令五女衷心赞佩。
冷魂仙子为了安慰各姊妹心中创伤,仍然备了一桌丰富的酒饭,设在跨院客厅。她将满腹愁肠隐藏在心底,强装笑颜开怀痛饮!
杨紫艳等女,哪不知这个大师姊的苦心,但为了不辜负她一片苦友,大家也喜笑颜开,呼吆喝六钗影横飞。酒饮到最后,孔白洁这个怯懦的姑娘,忍不住满腔悲怨地终于啼哭起来!
她这一啼哭,可就引起了众女悲哀,不由得齐都失声嚎啕起来!
这一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几个江湖儿女,却也忍受不了情感的折磨。
一席酒,由中午直吃到黄昏,伙计这才来收拾盘碗,一见众女醉得有笑有哭,禁不住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些姑娘们真大胆了,竟不知道合江近来发生了惊人的事件。”
伙计不知道这几个姑娘是江湖中人,故用言语将近来几天合江县发生的事提醒他们。
这个伙计倒是个有心人!
五女虽然是醉陶陶地,终因不是平常人,惊觉之心特别强,听了伙计之言,心头陡起狐疑。
杨紫艳马上停止娇笑,问道:“伙计,你适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请说明白一点。”
伙计挺和气地道:“这两天城里发生几件采花案件,因此我无意提起,不过是提醒各位姑娘一下。”
五女虽是江湖儿女,听了采花这句话,也不由心头涌起羞涩。
李嫣红接着问道:“你可知道这个贼人叫什么?是怎样一个人?”
“听说”,伙计望了望众女道:“是个武功很高的年青汉子,人虽生得挺英俊,但神经似乎不正常,不过,我是听别人这么说,我倒没见过。”
一个挺英俊神经失常的年青汉子,众女听来禁不住心头一震!
接着伙计又说那汉子武功如何高强,连合江镖局几个有名武师,均伤在那贼人手中,被害之家,却是县城黑白两道极负盛名的人物。
伙计说完后将盘碗收拾收后迳自去了!
冷魂仙子向众女道,听伙计之言,这贼人似乎是司马笑予。
李嫣红道:“以笑哥哥平日行为看来,他决不会变为采花贼,如果真是他,一定是迷失本性,今晚我们去踩探一下,到底他是不是笑哥哥,这事一定要弄个明白。”
于是众女决定去踩探一番。
挨到三更,众女结束妥当,闪出客店。此时,朗月在天,繁星闪烁,正是夜行人活动时候。合江县不是个大城市,众女施起轻功,巡察一周,并未发现什么。在她们窜到南门时,突见有两条人影,越过城垣而去。两人身法之快实乃罕见!
哪敢怠慢,众女即衔尾追去,在她们飞过城墙,两条黑影在前有二十多丈远了,眨眼转过一片森林。
五女经过半个月的修炼,功力又精进不少,几个起落,已窜过森林,可是那两条人影己杳无踪迹。
这条官道,正通往王家场,众女将两个夜行人追脱,顺道就向那山谷中村屋奔去,想踩探一下那个有点神秘的老太婆,及住在内面的司马笑予。
她们向前奔窜了约三十里,蓦地十丈远处有两条黑影,一前一后,闪入左侧山谷,哪肯放过,即接踵追上。
在她们追到山谷,见那两人对面而立。众女放眼一看赫然一是长发披肩的司马笑予,一是那翩翩公子啼红夜郎关山寒。众女纳闷得紧,一打暗号全隐没于崖石后,以观动静。
长发披肩的司马笑予仍是那一副冷傲态度,双手后背翘首望天,慢道:“你何故追我?”
啼红夜郎朗朗大笑,笑后道:“阁下可是武当司马笑予?”
那个司马笑予道:“是又怎样?”
啼红夜郎关山寒道:“阁下摒弃女友,暂可不择,但在县城采花,岂是名门正派所为?”
那个司马笑予冷冷地道:“想必你同五女关系深切,故来找我碴儿?”
那个司马笑予面孔阴沉得可怕,伏在暗处的五女,伤心极了,她们哪曾想到司马笑予会变得这个样子,要是他是真司马笑予,那可伤透了她们的心!
他沉吟半晌后一阵狂笑,笑声震得飞砂走石树摇枝抖。笑后又冷然道:“你要是冲着五女来,我可不愿同你交手,希望永远不见你。你要怎样说我也好,我决不会来找你。”
“你的意思我不懂。”啼红夜郎关山寒道:“不过,我倒要见识你一下本领。逃得过,放你走,逃不过你得委屈几天,让我将县城发生的案子弄清后再放你。”
关山寒狂傲得也过份,那个司马笑予却极力忍耐道:“说什么我不会同你较量,你要是想留我,那不容易。县城发生了什么事,那是鹰爪之事,与你无涉。”
啼红夜郎道:“我必要领教几招,还是那一句老话,胜得过放你走。”
五女在暗处急得要命,第一他怎么不否认县城采花案不是他所为?第二听他言中之意,对啼红夜郎同她们之间,似有所误会。
五女心想,这样看,他是真司马笑予成份居多,不然他不会含有误会之意。
如果他是真司马笑予,怎么变成为采花贼哩,五女更是难过已极!
她们正沉思之间,那个司马笑予道:“前次,你是认为我输在你手中吗?你别想错了。”
啼红夜郎心头涌起恼怒之意,傲然道:“注意,准备接招。”
说着身形不动地双掌齐出,一股青气带着劲风,向那个司马笑予胸前袭去。
伏在暗处的冷魂仙子一见,大惊失色,暗叫一声不好,这个啼红夜郎原是桑木尊者之徒。
冷魂仙子见识比较多,各名派家教都听说过,苗疆桑木尊者之桑木掌威震武林,掌出,劲风中带着一道青气,袭于敌人奇经八脉中,全身变为青色肿烂而死。
桑木尊者不仅桑木掌歹毒无俦,他的内功力亦冠绝群伦,他现在大约有百岁左右。
在五十年前,他同黑白两道高手,结下大仇,结果他输在黑白两道高手之下,因此隐居深山脱离江湖。
在他隐居之前,曾扬言五十年后,必训练出一个武功绝代门人,来闹翻江湖,无论黑白两道,都由他这个门人来一手料理,以报当年之仇
在武林中的老一辈没有人不知道这回事。
这个啼红夜郎关山寒,即是桑木尊者唯一门徒,武功当然了得,因此养成一副高傲性格。
他这人亦是居于正邪之间,不平之事拔拳相助,心中所爱随兴而为。
尤其他随时随地,均是满脸笑容,他愈是大笑的时候,也就是愈充满了满腔愤怒要杀人的表现。
他对司马笑予早有耳闻,并存有一斗之心。
他来到合江王家场,无意遇上五女同那个司马笑予决斗,当时他只是激于义愤而出手,他还不知道那个长发披肩的少年,即是他所要寻找的司马笑予。
不过,现在有两个司马笑予,谁真谁假他不管,他都要斗斗,而且还要全毁在他手下。
故此刻,他一出手就使出绝招桑木掌,想一招即将司马笑予毁在掌下。
冷魂仙子因知这桑木掌的厉害,她虽对司马笑予有千般的怨恨,但在这危在眉梢之极,忽引起旧情,不论他是真是假,不忍他命丧当地,故禁不住暗自惊呼起来!
在啼红夜郎一记桑木掌拍出时,那个司马笑予仍然傲然而立,毫不当一回事。
正在此时,蓦地崖石后闪出一人,身形飘忽快速已极!人到掌到,一股金色掌风,带着刺耳之声,斜刺里袭出,将啼红夜郎的凌厉无俦的桑木掌,挡回五尺,未能伤得那个司马笑予分毫。
伏在暗处的五女一见,齐愕然一怔,来人原是紫竹仙恨姑。
紫竹仙恨姑一掌将啼红夜郎桑木掌击回,他不由暗惊,一定神向来人打量。
见来人原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女,鹅蛋脸高鼻梁,黑亮的双眼,闪闪发光。身穿一身浅红色轻纱,白如凝脂的皮肤隐约可见。
这女郎不但美极,且媚态万种!
啼红夜郎不但看得呆了,而且惊异万分,心说,这女郎怎么也会五行掌。
紫竹仙恨姑绷紧了面孔,冷冷地道:“不认识我姑娘紫竹仙吗?你这个狂徒。”
她侧过头,望了望木然而立翘首望天的司马笑予一眼,不由眉头一皱,心说: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一个冷漠毫无情感的人哩!
她尽管是如此的不满,心头却涌起一种少女微妙感觉。
啼红夜郎关山寒面色一沉,随即笑道:“姑娘的五行掌倒也练到六成,使在下佩服,让我收服那位朋友后,再来同姑娘领教。”
冷魂仙子众女一见紫竹仙恨姑,出面来替那个司马笑予架这个梁子,心头各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紫竹仙同他是如何认识的,从紫竹仙适才态度看来,对司马笑予一往情深似地。以为司马笑予同她早已认识。
其实紫竹仙根本不认识司马笑予,偶而经过此地,见啼红夜郎太过狂傲才出面相助。
五女又十分不解,那个司马笑予为什么对啼红夜郎这么容忍,以他的功力不应该如此畏缩,即令不能占胜,决不会落败。
难道他是误会啼红夜郎同五女在一起而另有用心吗?
紫竹仙恨姑冷哼一声道:“胜得过我,再让你去收服那位朋友不迟。”
啼红夜郎关山寒突然引起杀机,心说,我本不愿在那五个姑娘面前是施出煞手,现在逼得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朗朗大笑,笑后道:“姑娘既愿意趟这浑水,我啼红夜郎关山寒说不得只好无礼了,姑娘请赐招吧。”
那个冷傲无情的司马笑予,极不欲同啼红夜郎动手,现见这位陌生的妖艳姑娘出面,硬要替他架这个梁子,心中却也不愿意。
他于是闪身拦在紫竹仙面前道:“让开,我来同他作个了断。”
说着,转头对啼红夜郎道:“为了五女,本不愿意同你交手,我不想牵涉到这位姑娘,只好同你见个真章,但我不会伤你的。”
他对紫竹仙的语气虽然还有一点生硬,但态度却缓和多了。不过,他对啼红夜郎的几句话,却伤透了伏在暗处的五女的心。现在很显明他认为五女同啼红夜郎有特殊关系,他的意思是感念五女往日的情意,不愿伤了啼红夜郎而使五女难过。
五女隐身在暗处,除紫竹仙恨姑后来到达此地没有发现外,长发披肩的司马笑予及啼红夜郎早已落于眼中。
五女差不多伤心得要哭出来!她们想你司马笑予自己无情无义,反而疑我们有对不起你的行为,这是从何说起呢?
史黑青气急交加得全身发抖,孔白洁也被逼得泪珠涔涔下流。
冷魂仙子极力劝慰她二人,不然史黑青早已现身同紫竹仙恨姑拼个你死我活,她对紫竹仙本来成见很深。
紫竹仙恨姑见那个长发披肩掩不住英俊气概的少年,居然对她有所关心,心头顿涌起一阵涟漪,虽然是几句极平常而合理的话,在她心田上却感到十分受用。
她也本是一副冷冰面孔,不知为什么禁不住对这冷傲少年微微一笑。她这笑本是出于内心的快慰而流露,惟因她脸上从没有笑过,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虽只浅浅地一笑,但笑得极其不自然。
他一见紫竹仙那一丝浅笑,心头一震!也禁不住身子微微一颤!
啼红夜郎关山寒别看他常挂笑脸,却是个极狠毒的人物,将面前对方两人神态,早已摸得一个透!
他心头一转,笑道:“你们两人商量好谁先出手?如此礼让,倒也难得,你们决定后,我一并成全你们。”
那个司马笑予根本听不出对方话因,可是紫竹仙聪慧剔透,一听即懂对方言中含意,不由桃腮生晕!
但她并没感到对方出言讥讽而恼怒,反而心头有点甜甜地,即向啼红夜郎道:“别在口舌上逞能,姑娘今天不教训你,你哪知天高地厚。”
说着,正欲闪身而出,却被那个司马笑予伸臂一拦,紫竹仙因闪身太快,未防备一个刹步不及,就一头冲入他怀中。
有意无意地,紫竹仙一副半裸胴体,就乘势伏在他怀中不动了,一阵非兰非麝的香气,扑入司马笑予鼻内,要是别人,可不要昏陶陶地了,可是他没有这个感觉。
啼红夜郎朗笑一声道:“好,好,我也是个过来人,看在同情份上,今天放过你们。”
那个司马笑予举臂推开紫竹仙恨姑,仰天长啸一声,带着啸声泄空而去!
这一来,倒把紫竹仙愣着了!
她银牙一咬,轻纱飘动中,身形亦向那个司马笑予窜去方向追去。
伏在暗处的史黑青早已不耐,见紫竹仙恨姑对那个司马笑予一往情深,妒念如焚五衷。
在那个司马笑予泄空而去时,她再也不理会冷魂仙子的劝告,想与紫竹仙拼个你死我活。
哪知她终于慢了一步,在她闪身窜出时,紫竹仙已飘身而起,令她扑了一个空。
她哪肯就此放手?铁笛一摆,亦向紫竹仙窜去方向追去。
冷魂仙子等女,只好闪出略向啼红夜郎打了个招呼,接踵在史黑青身后急追!
那个司马笑予轻功岂是等闲,眨眼已奔出数十丈远了,紫竹仙飘忽身法原本奇快,但仍落后数丈之远。
五女虽已学得“大罗五行真气”三段,惟因练习时间太短,火候不够,轻功更是赶不上前面二人,转了一个山头,已将前面两人追脱。
天有不测风云,陡然间,乌云四合,狂风猛雨大作,五女顿时如落汤鸡般,全身被雨水淋透!
她们无法,只得返回县城客栈。
因受伤新愈,又积郁在心,加之一场狂风猛雨侵袭,寒气逼于体内,第二日,五女中孔白洁史黑青杨紫艳三人病倒了!
可把冷魂仙子及李嫣红俩人急坏了。敢情三女病得不轻,寒热交作,昏迷不醒,还时时口发艺语地对司马笑予怨恨至极!
店伙代请来一个大夫,吃了一付药,仍未见效。三天来冷魂仙子及李嫣红衣不解带,日夜照料,人也憔悴万分!二女心中本是千愁万恨,于是支持不住地病倒在床!
五女近来流年不利,种种挫折接踵侵袭。好在冷魂仙子病倒之后,啼红夜郎关山寒忽又驾临,一见五女齐都卧病,竭力安慰,并多方面照料。
好不容易六七天后,病情好转,她们对啼红夜郎感激不尽,一个人,在失意与病困之中,能得着旁人的安慰,最能感动情感。
因此五女同啼红夜郎的友情又进了一层。
啼红夜郎告诉五女说,他本想离开合江他去,因气不过那个司马笑予,才想去找他斗一斗。
在那个司马笑予不愿同他交手而去,五女接踵追去时,他亦随后跟上,在他追到王家场山谷一个村屋时,紫竹仙恨姑,同那个司马笑予均在那里。
他说,他因为不放心五女才追了去的,但在那屋子没有发现她们,他就濑得去同那个司马笑予及紫竹仙二人纠缠就离开了。
他说,他日后还是要同司马笑予斗一斗!
他离开那个屋子后,不放心五女的在山谷中寻找了许久,到了天亮,在王家场会着一个朋友,去办了一件紧急事情,去了三天将事情办妥后,才转到县城来看望五女。
于是他又告诉五女,县城里发生的采花案件,确是司马笑予所为。
现在除了官家正在追捉他,白道上侠义中人亦在传帖江湖遨集好手,准备同司马笑予斗一斗。
五女听了又急又气又伤心,想不到司马笑予会变成江湖中下五门之贼了!
五女现对司马笑予虽差不多走上情断义尽之境。但她们还未完全死心,无论如何要将真相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又过数日,五女口完全复原。她们同啼红夜郎更是不受拘束可以随便便便谈笑了!
五女将自己心意告诉了啼红夜郎,仍欲去寻司马笑予,他不放心愿同她们一道去。他说司马笑予武功太高,又加上一个紫竹仙恨姑,她们更是不敌。
五女也不好辜负他一片好意,只得同意大伙儿一道,仍向那王家场附近山谷村屋中踩探。
这无天气十分晴朗,四月的天气已是夏天了,炎烈的太阳,炙热得人气都吐不过来。
她们出城约四十里地,已是汗流浃背,就进入一个森林里休息。
一进入森林,见有一个身着白缎劲装,外披一件蓝缎披风少年,背插长剑,肃然而立。
五女同那人一对面,均不由一怔,真个不是冤家不聚头,谁知在这里竟撞上了她们欲寻找的司马笑予。
可是在司马笑予身旁,赫然还有一个娟儿,她和司马笑予状极亲密。
这个司马笑予可不是那个长发披肩的司马笑予,却是前次同勾魂堡三姊妹在一起的那位司马笑予。
铁笛史黑青再也忍不住地闪身而去,铁笛一挥,一出手就用上要命三奇招中“电闪雷鸣”中之第一式“狂风骤雨”闷不出声的迳向娟儿百会穴点去。
娟儿同紫竹仙恨姑生得一模一样,除了娟儿嘴角上有一颗红痣,两人再也分不出来。
因此,史黑青可把她当着了紫竹仙恨姑。
啼红夜郎及四女亦认为当面的女郎是紫竹仙恨姑。
史黑青已练的“大罗五行真气”三段,加之诡异要命奇招,功力非同小可。这一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顿时狂风怒吼,雷声轰轰,凌厉无俦!
娟儿哪把史黑青放在眼里,她飘忽身形微向左侧横跨三步,抡起左臂,一招“金鼎焚香”,带着一股劲力,迎着史黑青那一掌拍去。
两股力量一接触,史黑青被一股柔劲,逼得身形一转,听得轰然一声,地面被击得一个大洞,她这一掌老老实实却拍在地面。
娟儿功力不在紫竹仙之下,这一掌,竟未能奏效,不由大惊失色,心想我这一掌,内含十成“大罗五行真气”第一段之金气。虽然将对方击得身形转变,却消解不了她那凌厉一掌。对方除了招式凌厉外,劲力中,似也含有“大罗五行真气”。这岂不是怪事!
五女近月来,对“大罗五行真气”还只学了金木水三段,虽然功力同往日迥异,但火候不到,怎比得娟儿练了数年之人哩!娟儿功力,还在她姊妹紫竹仙恨姑之上。
好在要命奇招不凡,不然史黑青怕不伤在那一招“金鼎焚香”之下了。
“大罗五行真气”变化万端,有相生相克之功。可惜五女现还只练了三段,又未悟出其中奥妙。
这也难怪,因为她们练的时间太短,如果能假以时日,五段齐练成,其中变化不难悟出。
木但五女还未能悟出其中变化,就是万家生佛及紫竹仙娟儿均也未悟出其中变化,因为她们也只是练了两段。
故啼红夜郎的桑木掌,五行中属木,前次紫竹仙恨姑对啼红夜郎一掌,恰运用的是五行中之金气,桑木掌恰遇到克星了,故当时令啼红夜郎大惊失色!还是他的功力过人,要是平常人,就要不伤即死。
啼红夜郎见史黑青同娟儿交上了手,轻声向冷魂仙子道:“你们五人合斗那个女郎,我去同司马笑予较量较量。”
说着不等冷魂仙子回说,人已纵出,口头上也没有什么交代地拔剑便向司马笑予分心刺来。
冷魂仙子等女,极不愿啼红夜郎同司马笑予当着他们面前交手,两人谁死准伤,在她们心中均是感到不安的。
可是在冷魂仙子等女正欲拦阻时,啼红夜郎剑已递出。
这个司马笑予,一见五女,心头猛地一震,嗣见五女身旁还有个风度无翩的俊美公子状极亲密,伤心得险些流下眼泪。
他正欲掉头而去,不想史黑青已同娟儿交上了手,闹得他不知所措之际,那个俊美公子又向自己递招了!他更气愤已极!
读者对这一个服装整齐的司马笑予,同个长发披肩的司马笑予,倒底谁真谁假,一定感到迷惑。这两个司马笑予性情均已转变,又是为的什么原因?恕作者卖个关子暂不说明,容后交代。
要知玫瑰夫人不但变化之术神鬼莫测,而且能还将所变化之人的心理与思想,及以往行动约摸得透彻。故变化以后,不但外形维妙维尚,而且从思想上的表现,亦难看出破绽来。
因此目前两个司马笑予不但外形一样,内心所表现的亦无一点不相同,是以将五女捉弄得昏头转向了!
且说冷魂仙子见史黑青一招落空,人且被对方一掌击得身形转变,大家齐都大惊!
她们还以为当面女郎是紫竹仙恨姑,知她功力太高,怕史黑青有失,全体就将娟儿围困起来!
娟儿一见五个陌生少女无缘无故将她包围,不由恼怒非常,一运气,“大罗五行真气”贯于双臂,一招“金风鸣秋”遍击五女。
因为她出招太快,动手前也没交代几句场面话,五女也未防备她骤然动手,被她一股掌风震得节节后退。
娟儿一招得手,接连追击,双掌如风,五女被掌风卷得如柳叶迎风起舞,摇摆得昏陶陶地了。
冷魂仙子大惊,想不到她功力又精进不少。杨紫艳被对方掌风卷得气往上冲,娇叱一声,立稳住心神。接着猛吸一口真气,右手紫玉箫一记要命奇招“迷雾迷迷”中第三式“指点迷津”,向对方左手腕曲尺穴点去,左掌使出要命奇招“电闪雷鸣”中第三式“雷电交加”拍向对方右肩井穴。
她运用五行中之木气,左右开弓虽然功力同娟儿差得太远,但要命奇招也非同小可,立逼得娟儿攻势一顿,于是众女才稍缓了一口气。
机不可失,冷魂仙子一打暗号,五女齐向对方猛攻。
史黑青一提“大罗五行真气”中第二段木气,平臂一抡,一招“电闪雷鸣”中第二式“狂风骤雨”,铁笛化作万点寒星挟着劲风向娟儿天灾、玄机、华盖中庭各大穴,一路点出。
她这一攻势虽然猛烈,要命奇招虽然诡谲,但所运真力,为“大罗五行真气”之木气,可刚遇上了克星。
娟儿一见,冷笑一声,左掌横劈孔白洁攻来的银笙,右掌拍出一招“金铁交鸣”向史黑青袭去,只见史黑青一个踉跄,同前一招一样,不但将劲力化解于无形,人险些也栽倒在地。
孔白洁在史黑青进招之时,并同时举起银笙拍出一招要命奇招中之第三式“晴空万里”,在招式中所含的劲力,却是运用“大罗五行真气”之金气,恰与娟儿所运用金气相同。惟她的火候不够,真气没有娟儿雄厚,在娟儿一掌拍来,被击得后退数步。
史黑青杨紫艳孔白洁三招不但未能得手,而且还被对方击得灰头土脸。
冷魂仙子哪敢怠慢,急同李嫣红双双出手,五弦琴一招要命奇招“长天一色”中之一式“碧海无边李嫣红一招“电闪雷鸣”中之第二式“雷火燎原”,一攻娟儿上盘,一攻娟儿下盘。
她们俩人在招式中同时运用“大罗五行真气”中之木气,这样以来,二女又上娟儿的当了。
娟儿暗自得意地旋左足,抬右臂,一招“金马玉堂”拍向攻来的五弦琴及金琵琶。冷魂仙子李嫣红所运之真力立被其克化于无形。
眨眼,五女被娟儿打得头昏眼花,只有招架之势,没有还手之力了。
那边啼红夜郎关山寒同司马笑予亦打得精采绝伦。
在啼红夜郎关山寒,走中宫踏洪门,长剑直点对方巨阙穴时,剑光一股青气,寒森森地砭骨刺肌。
这个司马笑予早觉当前的俊美少年不是等闲之辈,正分全神戒备。
见啼红夜郎闷不吐声地抡剑便刺,心头恼怒十分,嗣见对方踏洪门走中宫,觉得这少年骄狂已极!如果不是对待功力平常之人,决不能如此轻意进击。
很明显是没有把司马笑予放在眼里!
这个司马笑予正气恼之际,突见对方剑尖透出一股寒森森青气,心头猛地一震,心想这少年原会邪门,可不能大意。
于是他倒踩七星步,向左闪数尺,让过来势。伸臂拔出长剑一挥,数条碗大剑花斜挑对方右肋。
啼红夜郎一招未能得手,对方反而拔剑反攻,剑气中真力凌厉无俦,亦不由暗自吃惊!
暗想对方果然名不虚传,倒要小心应付。
两人一交手,就是三十余招,快得真如眨眼工夫。
啼红夜郎一面与这个司马笑予交手,一面还关心五女,在他一见五女正被那个少女飘忽的身法及飘忽的掌力,击得乱作一团,不由暗惊。
在他再一注意时,才恍然大悟,立即大声叫道:“各位姑娘注意对方‘大罗五行真气’相克之理。”
他话音未了,突觉面目一寒,对方趁他分心之际,长剑直刺面门。
高人过招,岂能分一丝之心?这也是啼红夜郎太过自信小看对方,险被对方所乘了。
要是平常人,对方一剑已刺到面门,是万难避过。好个啼红夜郎功力确实不凡,他不避不闪,猛提一口真气,手中桑木剑一招“气冲斗牛”直刺对方中极大穴。
善战者,攻其人之所必救。对方如不撤招,势必两败俱伤,啼红夜郎固然要丧命在他那长剑之下,但对方也难逃出啼红夜郎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