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云里烟南宫火,在武隆县东门外,出其不意将粉蝴蝶公孙治,点中麻穴挟持向官道边森林内急驰而去,伏在暗处的杨紫艳向史黑青嘱咐一番,叫她回到住处,通知冷魂仙子率领众女,立即赶来接应,自己避开阴阳鬼脸刁吾非等人,跟在南宫火身后。
此刻,已过四更,转眼黎明。
这是一片很宽广的密茂森林,杨紫艳轻功本高,又借密茂森林掩护,故未使几个高手发觉。
约一个时辰,穿出森林,此时晨光稀微,大地是一片鱼白色,南宫火等人,挟持着粉蝴蝶公孙治,迳向前面山谷中奔去。
进入山谷,蜿蜒转了几个弯,跨过一道溪涧,在一座山峰下有几间瓦屋。
紫膛脸老者手下几个大汉,过了溪涧,机警地向来路细心打量一阵,看是否有人追踪下来。
没有发现什么,数人才问那瓦屋鱼贯而入:
杨紫艳轻功再高,在几位高手而前,也不敢大意,她隐伏暗地,心内盘算如何接近那瓦屋。
这是两三间简陋瓦屋,前临溪水,后靠山崖,山清水秀,景色倒也不错。
半晌,杨紫艳想不出一个办法,焦急万分!银牙一咬,一跺脚决定冒险前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然玉佛如何能探出一个头绪来?说不定还白费心机,粉蝴蝶身上的玉佛让也们得手而去。
于是心意一定,兔起鹘落极小心地几个起落,已接近三间瓦屋右侧。
真奇怪,南宫火数人自进入屋内后,竟没有一人出来查看。似十分放心,断定没人跟来。
南宫火及紫膛脸老者,在北五省均负盛名,就以夜间二人同阴阳鬼脸刁吾非、鬼骨神鸠白磔交手情形,四人只拉上一个平手。由此看来,紫膛脸老者及南宫火二人,武功确已登峰造极。就是其余三大汉,也不是泛泛之辈。按说,就不应如此粗心大意。
明知阴阳鬼脸刁吾非等人,绝不会放过,必定要随后追来。
杨紫艳心思虽然没有李嫣红灵巧,但也不愚笨。见此地显得分外冷静,心头涌起一团狐疑。
她赶紧隐身在瓦屋右侧,一个小崖石后草丛里。她不但细心打量那几间瓦屋内动静,并且随时向溪涧对面张望了片刻,果不出她所料,溪涧对面,驰来数条人影。
杨紫艳一见,心说我料定你们不会放手,果然追赶前来。我隐藏不动,看你们再斗一场再说。
杨紫艳所想的来人,当然是阴阳鬼脸刁吾非等人,眨眼间,他们已越过溪涧。
阴阳鬼脸刁吾非,窜至瓦屋前五丈余,停身不动。他们立身之处,距杨紫艳不过三丈余。不但对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连他们的表情,也看得非常明晰。
阴阳鬼脸刁吾非等人停身后,对那几间瓦屋十分注意。鬼骨神鸠白磔提着沙哑嗓门轻声道:“一儿,你前去那几间瓦屋踩探一下。小心,他们多半在那屋内。”
残红山主公冶一,拔下血光鬼骨扇,先向那瓦屋打量后,急向杨紫艳隐藏崖石前奔来。倒把杨紫艳吓了一跳,她当然知道,不是自己身形暴露。因为要接近那瓦屋,从这崖石窜过来,是一条最好隐身前进路线。她怕残红山主无意间撞上了她,这可够麻烦的了。
好在残红山主公冶一,窜到崖石后面,并没闪入草丛里,顿一顿,一个起落,人已跃在瓦屋窗下,杨紫艳才放下一颗沉重的心!
蓦地,一阵很细微破风之声,向残红山主袭来。杨紫艳早已看清是阴阳鬼脸刁吾非所打出来的一颗小石子,料想老怪此一举动,必有所为。
她立即向瓦屋打量,但没有什么发现。她再回头向溪涧对面瞥去,果然溪涧对面,又飞来三人。
阴阳鬼脸鬼骨神鸠小叫花 三人倏然不见,连残红山主也隐藏起来。
来人,眨眼已来到瓦屋前,三人是两女一男。杨紫艳只认识九尾狐董双成,另一个方脸连腮胡须,年约四十开外,身穿粗蓝布夹衫的男人,她没见过。
那人眼露精光,两太阳穴鼓起多高,看来武功不弱。
另一个女的,却是一个年约六十老太婆,花白头发,精神矍铄,身背着男人用的金背大刀一把。
两女一男三人,来至瓦屋前,亦是对着瓦屋观察半晌,也不敢贸然接近。
蓝衫汉子观察一阵,向老婆婆轻声道:“据我所知,紫脸判官薛恒中云里烟南宫火等人,是落脚在这山谷瓦屋内,我们可要小心点,听说他们之中,还有个极厉害的魔头,也来到此地,九姑可曾听说过?”
老婆婆冷哼一声道:“强龙不斗地头蛇,我们在地利上就占胜一筹,怕什么?”
这老婆婆,即是九姑金大妈。她是九尾狐董双成的师姑,当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隐居在武隆县已数年未在江湖上行走。
九尾狐董双成,由北方来拜望这个师姑,就听到江湖上盛传,武当至宝玉佛在江湖上出现,后来多方打听,传说玉佛落入玫瑰夫人门徒公孙治手中,凑巧公孙治路过武隆县,被她发现。施用狐媚手段,将公孙治收降在她石榴裙下。
虽然公孙治狡狯不下于她,但她抱必得决心,想用水磨手段,慢慢将公孙治玉佛得来。
夜间杨紫艳将公孙治引至东门,九尾狐寻找不着,就向师姑九姑金大妈哭诉经过。
蓝衫汉子是武隆县一霸,荣安客栈即是他所开,不然客栈的伙计,会那么凶霸霸地对待客人。
蓝衫汉子亦乃江湖上响绝当的人物,武功绝高,不往紫脸判官薛恒中及阴阳鬼脸刁吾非数人之下。
他名叫蓝衫村夫贺天铎,同九姑金大妈交谊往厚,为川省边境武隆县一霸。
九尾狐迷惑公孙治谋取玉佛,他们都是同谋。九姑及贺天铎昨夜经九尾狐一哭诉,说公孙治被云里烟南宫火夺去,三人才连夜赶到此地来
蓝衫村夫贺天铎及九姑金大妈,即为当地一霸,当然对外来的江湖中人行动,十分注意。紫脸判官等人来到武隆及他们落脚处,早就落在他们眼中。
他们来到瓦屋前,哪会想到另有两起人,已隐身在附近。
瓦屋中,仍是静寂一片,似无人居的数间空屋、尤其杨紫艳感觉十分古怪,南宫火等人明明进入瓦屋中,怎么此刻一点声息没有?
蓝衫村夫贺天铎三人,打量一阵,手一摆,三人如一串珠向瓦屋奔去。
蓝衫村夫贺天铎来至瓦屋前丈余远,伸臂一挥,一股掌风将木门打开。
但里面,仍无一点声息。
贺天铎同九姑相互一愣,心想难道他们掳获公孙治后已离开此地吗?
三人见瓦屋内一点动静没有,愣着地慢漫向大门走近。约莫距大门数尺,贺天铎数人,突然如断线的风筝,被抛于五丈远外。
三人功力不弱,赶紧一个千斤坠,才稳住身形。
瓦屋内仍不见一个人迹。
贺天铎及九姑,这个脸可丢得太大了,二人心想:好在此时没有外人,不然哪得见人?
其实,四周已隐伏畚不少的外人,犹得一清二楚。1M他们惊讶都来不及,哪有心去笑别人
阴阳鬼脸等人楚识货的,他们一眼阽到贺天铎及九姑,知不是等闲人物。就从适才突遭袭击下坠身形来,如功力没杳十分火候,绝不会如此千净利落:
阴阳鬼脸等人,因立身处距瓦屋尚有五丈余远,看不清屋内真相,不知是何人出手,一掌即将三人抛于五丈远外,这功力实不等闲。
杨紫艳也惊愕不迭,心想我好在见机得早,如果冒失一点,接近那瓦屋,眼前就吃大亏。
贺天铎等三人惊讶半晌,耳语一阵,分三个方向,向瓦屋接近。
这次不敢那么大咧咧地,却极小心,分段跃进。
九姑金大妈同九尾狐向瓦屋右侧窜去,贺天铎向瓦屋左侧跃去,均避过大门正面。
三人极小心接近瓦屋左右、屋内仍是一片静寂,静寂得令人有点恐怖之感!
此刻,天色早已大明。
三人在瓦屋左右潜伏一阵,不见动静,贺天铎按捺不住地向左边窗口一暴身,想从窗口向内窥视。
在池身子向窗口刚接近一半时,猝然一股劲风从窗口暴射而出了,贺天铎还未来得及注意闪避,人又被抛于五丈远外,这次可惨了,叭哒一声,仆倒于地面。
半天爬不起来,敢情摔得不轻。
九姑金大妈大吃一惊,知道这屋内藏有极害对头。料到这出手之人即是他们所得消息,那个北方魔头了。
她心想这魔头果然厉害,人影都未见,我们已经就两次吃亏,看来今天难得讨好。
她正沉吟间,九尾狐董双成猝然惊呼一声,反手一掌侧身向屋右边一蓬荆丛里拍去。
一声闷响,九尾狐那一掌并本击着敌人,自身反被草丛中那人击退丈余远,刚刚退到瓦屋大门之前。
九尾狐被击退于瓦屋大门之前,身形未稳,大门之内抛出一股劲风,接着将她抛于数丈远外。
说巧不巧,她身形正落于鬼骨神鸠藏身之处,鬼骨神鸠一急,伸臂一掌,一股劲风向九尾狐袭来。
九尾狐惊惶未定,又是惊叫一声,人被鬼骨神鸠一掌,又向瓦屋大门之前飞去。
人在空中尚未落地,瓦屋内又袭来一股掌风,将她身子抛了转去。
九姑金大妈岂是等闲人物,初见九尾狐被人击了一掌震退至瓦屋大门前、内心正感惊愕,未来得及出手相救。后来见九尾狐接着被人用掌力击于空中,抛来抛去,立觉情形不对。在九尾狐二次被瓦屋内掌风击抛于空中又向鬼骨神鸠方向飞去时,她立即向空中的九尾狐斜刺里拍出一掌。
一掌拍去,并大叫道:“贺兄接着。”
九尾狐身形在空中,被斜刺里一股掌风击得横飞出去,正落于贺天铎身前。
贺天铎双臂一合,接个正着。
九尾狐可够惨了!人不但被抛得昏头转向,而且全身衣服,也被掌风刮成片片。好在未被击成重伤,还是不幸中之大幸!
九姑这时才有时间向那屋侧草丛中去打量,这一注意,残红山主的身形,才被她看出。
她并不认识残红山主,但一见他藏身在草丛里暗地向九尾狐袭击,以为是瓦屋内南宫火的同道,心头就有气,抽出身后金背大刀,一沉腕挪步,即向残红山主砍去。
她虽向残红山主攻去,但也随时在注意,瓦屋内及瓦屋前五丈远处潜伏之人。
其实,残红山主并未向九尾狐施行袭击。只是九尾狐无意间发现了他而先拍出一掌,以为残红山主是敌人。残红山主为了自卫,才出手将九尾狐击退。
残红山主岂是这样鲁莽无心计的人,哪愿在这个时候现身自找麻烦?
他同九姑金大妈没有什么仇恨,本不愿同她动手,但人家既已发现他向他袭击,也不得不现与之对抗
他是个多心计的人,瓦屋前危机四伏,如专心对付这个老婆婆,以他的功力并没有怯意,可虑的是隐藏在瓦屋内的敌人,不但功力绝高,且我明敌暗,已大为不利。
因此,九姑金大妈金背大刀向他砍去时,他并不还击,纵身闪避,两个起落,已离开瓦屋五丈远,正落于阴阳鬼脸附近。
九姑岂肯放过?接踵追上。
残红山主血光鬼骨扇一张,道:“你为什么要同我交手?”
九姑金大妈冷哼一声道:“潜伏在暗处偷袭,算哪一门人物?”
残红山主冷笑一声,逍“你问清楚谁先动手?这么不分皂白,气势凌人,我残红山主公冶一岂是怕事的人?”说着,向九尾狐瞟过一眼。
残红山主是个好淫之徒,自从发现九尾狐,心头就有点动摇,九尾狐年约二十六七,正是发育完全的少妇型,无论在体质及神态上,最撩人情思。何况她天生来的狐媚,一笑一颦,无不风情万种,故有九尾狐之称。
残红山主是情场中圣手,人也生来神采飘逸,他向九尾狐瞟去一眼时,正值九尾狐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瞧着他,四目相纠,各自微微一笑。
九尾狐娇声道:“师姑,我们倒是误会了,不能怪他。”说着,向残红山主浅浅一笑!
九姑金大妈一听九尾狐之言,气就消了一半,又听见他自报万儿,更不愿多有开罪。残红山主在江湖上素负盛名,九姑当然久已有耳闻。
九姑哦然一声道:“原是残红山主驾临敝地,我老婆子九姑金大妈倒是眼拙,开罪之处,恕罪则个,想必尊师鬼骨神鸠白杰,及尊师叔阴阳鬼脸刁吾非,也必来到此地。我老婆子同蓝衫村夫贺天铎兄,在江湖中虽藉藉无名,但也颇好朋友,凡是路过此地江湖朋友,只要瞧得起老婆子驾临舍下,无不竭诚招待。”
她这几句话,明捧暗损,这老婆子。口舌上不弱人。
他们谈话的声音甚低,面临强敌,也不敢十分大意。九姑同残红山主有同样的想法,只要彼此不是紫脸判官薛恒中的一党,倒愿意成为友人,联成一气。
九姑当然想到残红山主来到此地,是有为而来,彼此心照不宜,用不着说明,先联手解决强敌再说。
两起人同样的心理。
鬼骨神鸠白磔在暗处发话道:“金大妈,我们此刻不是谈客套的时候,此地事一了,我师兄弟驾必趋府拜谒。现在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当面敌人。”
这时,蓝衫村夫贺天铎,及九尾狐董双成跃到在一起,彼此在江湖均负盛名,一谈起来,大家均是慕名已久,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他们面临当前强敌,当然不敢大意,大家齐围蹲在瓦屋前五丈远处一个小土墩下,商讨如何向瓦屋进击。
蓝衫村夫贺天铎道:“明人不说暗话,兄弟虽然是为了玉佛与他们结怨,但我们是奉了玫瑰夫人玫瑰令旗而行事。先把话说开,到时免再与刁白二兄发生误会。”
他这席话,明眼人一听即懂,知他是拿玫瑰夫人大帽子向他们压。无疑是告诉他们说,消灭了当前强敌,你们可不能染指玉佛。
阴阳鬼脸刁吾非是个沉默不愿多说话的人,鬼骨神鸠白磔,口舌上尚不落人后。
他嘿嘿冷笑两声道:“这倒好,我们也是奉了玫瑰令旗,来保护公孙治所得玉佛而来。现在我们是一家人,齐是一个目的,替玫瑰夫人效劳。先商量如何消灭连面敌人,其他一切,事后再谈。”
伏在暗处的杨紫艳,心说:好哇,你们倒打在一起了,我要看看你们如何去对付瓦屋内强敌。
奇怪,他们谈论了好半天,瓦屋内一点动静没有。
他们两起人,确估不透这沉寂得怕人的瓦屋中,藏着的是什么厉害对头。
大家沉闷半晌,九姑漫声道:“我们听说过,北道上一个最厉害的魔头来到此地,刁白二兄可有过耳闻?”
鬼骨袢鸠白磔道:“老夫刚到此地,没听说过,九姑定知道这魔头是谁了?”
贺天铎接肴道:“据我下面人打听,这魔头是北道上杀人不眨眼的——”
他话未说完,瓦屋内蓦地掷出两个人头颅,刚掷到他们数人围蹲之处,头颅上鲜红血水还在涔涔下滴,似被杀不久。
众人大惊失色!
仔细一看,这两个人头,却是贺天铎的部下,贺天铎同九姑面面相觑,不知他们部下是如何落入敌人之手。
他们正惊骇间,瓦屋内又掷出四足四手!
贺天铎脸上挂不住了,暴身喝道:“南宫火薛恒中,原是如此肖小之辈,是人物走出来同大爷走过三招两式,躲在龟窝里抽冷子暗算人,算得哪一门人物?”
他想这一骂,总可以将对头激出来。
哪知半晌,瓦屋内仍是一点动静没有。
贺天铎见无动静,又大声喝道:“相好的,告诉你们,今天想逃出这死亡谷比登天还难。你们可曾先打量过这山谷形势?”
鬼骨神鸠等人,经他一说,才忆起这山谷果然形势持险!自山谷进口起,直到小溪涧,两边断崖悬壁千仞。谷口一条蜿蜓小径,堪能容二人并行。
瓦屋刚好是筑于四面千仞悬崖中,除那一条小径通往谷口外,再没有一条路径可通出人。
贺天铋又接着恐吓地道:“我们在谷口整个埋上火药,你们插翅也难飞出,识相的将掳去我们的人粉蝴鲽公孙治放出来,我们不为已甚,倒还有个商量余地。”
瓦屋内仍是沉寂一片!
蓦地从谷门窜来三人,眨眼来到众人立身之处。杨紫艳在暗处侧目一看,三人中有两人在荣安客栈见过,就是同史黑青闹事而被她点中穴道的两人。
三人行色慌张,来到贺天铎面前恭谨地道:“当家的,荣安客栈被人给捣了!伤了十多个兄弟。”
九姑同贺天铎二人面色一沉!半晌,贺天铎冷冷地道:“什么人?”
一个高个大汉恭谨地道:“就是那一个黑肤姑娘。”
残红山主即问:“是不是穿一身黑衣、手执铁笛的姑娘?”
高个大汉又点点头道:“正是那个横蛮得紧的野丫头,打伤了我们许多弟兄。”
五女在荣安客栈同店小二闹事,残红山主即已发现。那时一则本身有事,再则五女难缠,所以他立即回避免被发觉自找麻烦,哪知他的行动早被李嫣红发觉。
此刻,他一听那大汉说的黑肤姑娘,料定是史黑青无疑。
九姑面色阴沉得可怕,漫问道:“那姑娘呢?你们可派人踩探?”
大汉嗫嚅地道:“那黑姑娘太横蛮,没人敢去踩探她。”
贺又铎道:“郭老三回去料善后,此地事一了,我即回来处理。”
郭老三应诺一声而去。
杨紫艳暗忖:史妹沬又闹事了,不知她已否会着她们,如果她们赶来,我的势力就不会孤单了!
贺天铎忽向另两大汉道:“胡文光、李成青,你们二人,从两侧前进,探索那瓦屋内有什么人在内,小心点。”
两大汉见大家阴沉态度,又见地下两个人头及四肢,心头早就打鼓,料定瓦屋内必有蹊跷,当家的既然吩咐下来,也不敢不遵从,只得硬着头皮前进!
二人四肢打颤地慢慢蛇行前进,好一阵,才走近那瓦屋,与了说“走”,不如说“爬”来得适当。
两大汉好不容易爬近瓦屋。他们哪敢贸然向大门直撞?凡是人,都是珍惜自己生命的,胡李二人也不是白痴,当然也怕死!
二人武功虽不成,对江湖行径却懂得不少。二人在瓦屋两侧静听一阵,内面一点声息也有。
胡文光拾起一颗石子,“嗖”地一声,向瓦屋掷了进去,许久没有动静。
胡文光向李成青打了个手势,依着墙壁慢慢向大门探过去!
这时,不但胡李两大汉提心吊胆,就是贺天铎一干人也紧张万分!
哪知事情竟出乎意外,在两大汉慢慢挨近大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二人大着胆进入屋内。
贺天铎及鬼骨神鸠等人,心内透着万分古怪,瓦屋内明明有人在施出凌厉掌风,为什么二人进入屋内,反而安然无事?
杨紫艳也弄得莫名其妙!
片刻,两大汉从瓦屋内走出,在大门门向众人一招手道:“贺大爷、屋内没人呀。”
众人大愕,齐向瓦屋走去,由两大汉在前引路,进入屋内。
约顿饭工夫,贺天铎鬼骨神鸠众人鱼贯而出,全体满脸现出惊惶疑惑之色!
他们数人向瓦屋前后搜查一遍,仍无发现。
鬼骨神鸠白磔摇摇头道:“不可思议,贺兄可知道这瓦屋内有什么地道,或者有其他机关一样的设置?不然,内面的人怎会不见呢?”
贺天铎想了想道:“据我所知,这几间屋子原是一个江湖镖客退隐所居,不久镖客死后,一直空着,也无人日问。因为太偏僻,谁也不愿意住在此地。”
残红山主道:“我们都仔细搜查过,什么痕迹也没发现,内面不像设有机关。”
阴阳鬼脸刁吾非忍不住地道:“回去吧!贺兄可另外派了人在附近隐藏调查,看有什么发现。”
九姑接着道:“就这样办吧!我们走!”
一声说走,两大汉飞身向前开路,因为他们对这死亡谷实担有几分心事,生怕贺大爷将他二人留在此地。
鬼骨神鸠白磔等人,随即离开瓦屋,无精打采慢慢跨过溪涧,向山谷口奔去!
不久,数人已越过山谷,进入狭谷口了!
紫玉箫杨紫艳在崖石后蹲了半天,两腿蹲得发麻。这才立起身子,吁了口气,活络一下四肢,向瓦屋内走去。
瓦屋内,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瓦屋,只前后两间,颇宽大,却蛛网遍结,灰尘堆积,十分冷落凄凉!
杨紫艳料定这屋内必有蹊跷,南宫火数人,她眼睁睁地见他们进入此屋。而且是五六个人,除了有机关地道外,无论如何藏躲不了。
她正徘徊寻思时,蓦地“轰”然一声大响,起自狭道中,整个山谷回荡不已,地面也被震得颤动起来!
杨紫艳大吃一惊,不知谷外狭道中发生了什么事,她慌忙跑出屋外张望。
只见山谷狭道中烟雾弥漫尘土飞扬,森林中百鸟叫鸣,看此情形,似发生了什么不平常的事情。
溪涧对面,突然飞来一人,黑衣黑裳,黑发披肩,杨紫艳一见,暗叫道:“来人不是史妹妹吗?”
见她狼狈不堪情形,心内大惊,赶紧一纵身向前迎去。
铁笛史黑音一见杨紫艳,老远大叫道:“二师姊一一”她步履蹒跚,娇气急喘,全身灰土,满脸现出惊惶之色!
杨紫艳急上前扶着她道:“史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是不是会着敌人受了伤?”
史黑青缓了一口气,慢馒地道:“谷里有炸药,我险些被炸成粉身碎骨。”
杨紫艳大惊失色,急问:“这是怎样一回事?谁人埋的炸药,你可会着残红山主师徒等人?”
史黑青道:“我见过,他们已埋在狭道碎石中,我跑得快、只被震得摔了两跤!”
难道残红山师徒,就这么葬身在谷道中?杨紫艳内心不无感觉有点怅然!鬼骨神鸠及阴阳鬼脸二怪,在江湖黑道中曾扬名数十年,他们手下,不知死了多少善没的人!今日应该有此下场!不过,这儿人都怀有绝高武功,是否被害,还未能作论断!由此看来,这炸药一定是南宫火一起人,早埋好了,难怪他们如此沉着。
“你没有受伤那就好了。”杨紫艳携着史黑青的手臂道:“昨夜返住处,可会着大师姊?”
史黑青摆摆头简单地道:“没有。”
两人边走边谈,走到瓦屋前,坐于崖石上,杨紫艳忽想起问道:“你为什么要将荣安客栈给捣了了
史黑青冷冷地道:“依我的性子,还要杀他们一个鸡犬无存,捣乱了他们房子,还出不了我胸中一半气哩!”
杨紫艳不明究竟,不知史黑青发生了什么事,气得这个洋子。她知道史黑青孤僻性子,不敢多问怕将她闹僵,乃轻声地道:“我们能少积杀孽为最好,尤其我们是女儿家。昨夜你如何跑到城里荣安客栈去的?”
史黑青沉默一阵,才回道:“我如果不是听你及大师姊的话,那一起人我一个也不会留。”
“昨夜,我回到住处,没见一个人,我留下一个记号,就跑到荣安客栈去找孔李两妹妹!谁知竟被客栈里几个人发觉,十多个大汉围攻我,嘴里还不干不净,所以我伤了他们儿个人,将客栈也给捣了。后来我见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向东门奔去,心里一犯疑,就跟着他们身后,追踪到此地来,走到谷口,肚皮忽犯了毛病,蹲在崖石后一个时辰,刚要向谷内窜进,只听得‘轰’然一声,震得我昏头转向,好在保留一条命。”
杨紫艳叹了口气,也将她经过谈了一遍,说到瓦屋神秘之处,史黑青不由回过头向瓦屋瞧去。
她一回头,惊得大呼一声,人也随即一跳而起!
杨紫艳被她这一惊叫,亦极快立起,侧过身形一看,原来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立定一个少女。
二女突见那少女在身后现身,相对惊愕!这少女不但美极,而且来到二女身后数尺,使二女未能发觉,这一发觉,这一分功力亦足以使二女不安得紧!
这少女年约十七八,鹅蛋儿脸,高鼻梁,黑亮的眸子闪闪发光,眼神蕴藏杀机。
二女不约而同,心头立涌起一团疑惑,这少女面孔,似在哪里见过,似乎还是不久的事情,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那少女穿着一身浅红色轻纱,白如凝脂的皮肤,隐约从轻纱里透出,春色无边。好在内层穿着有奶罩及束腰,否则就不堪入目了!
那少女朝着二女打量着,眼梢嘴角显示极轻蔑的神态。良久,才轻启朱唇道:“你们两个人,怎么没有赶上谷道中火葬?”
她的妖艳胜于杨紫艳,她的生硬态度与语气,更要超过史黑青,二女哪吃她这一套!
不过,杨紫艳这才已见过瓦屋内神秘,那种凌厉无俦的掌力,却不可等闲视之。因此她对这少女轻巧的出现,心头早就有点不安!
所以杨紫艳只是瞧着她不语,可是史黑青却忍不住地不理会这些,反言相讥,冷冷地道:“不同人当面来过三招两式,暗地使诡计害人,算得是哪一门?”
那少女面色一沉,双眼透出无比的凶焰,娇叱道:“敢顶撞我?你知道我是谁。”
史黑青头一摆,满不在乎的神气,道:“你也敢对我这么无礼,你可知道我又是谁?”
少女反被她生硬态度愣着了,道:“你是谁?”
史黑青抽出乌溜溜的铁笛一挥道:“我吗!铁笛史黑青你可听说过?”
少女沉思一阵,摇摇头道:“往北方道上,我没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人物。”
她这话说得史黑青脸上可挂不住了,叱道:“你在北方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兮,你是谁?看我听说过否?”
杨紫艳始终不语,见两个生硬横蛮的女孩对嘴,内心忍不住有点好笑。但她没有笑出口,她知道当前这个少女实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不敢大意!
少女眼梢嘴角又带着不屑神态道:“我吗?乃紫竹仙恨姑。”
史黑青连摆头道:“更没有听说过,连姓都没有一个,称什么人物?”
此言一出,少女神态乍变,面色杀机腾腾,史黑青这一句话,刚戳着她的痛处。
自称恨姑的少女,怒道:“你说准?”
史黑青冷冷地道:“当然是你,一个人没有一个姓,算是什么?要不是个野人!”
杨紫艳见那紫竹仙恨姑神色之间,突然大变,本想开口阻拦史黑青少说两句,但已来不及,史黑青一张嘴如决堤江河,滔滔不绝,气得紫竹仙恨姑半死!
杨紫艳也觉得史黑青言辞过份,料定那恨姑恼怒而动手,她立即手持紫玉箫戒备着。
哪知紫竹仙恨姑气了一阵,并未立即动手,只是睁着一双杀气腾腾的凶眼,瞪着史黑青。
半晌,紫竹仙恨姑道:“你说一个人没有姓是野人吗?”
史黑青得意地道:“一个人没姓,就是没有父母,没有父母岂不是野人?”
紫竹仙恨姑,再也按捺不住,没见她身形怎样移动,人已欺身到史黑青面前,史黑青还来得及注意,人已被点中麻穴倒地!
杨紫艳大吃一惊,正要出手相救,只见人影一闪,自己也着了道儿,亦被点中穴道倒地!
紫竹仙恨姑,武功确实高得惊人,眨眼间,两个顶尖儿的二女,连看也没看清,即被收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