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云不明白老道古乔替老婆婆换上紫鹤姑姑的服装,有什么用意。
冷晨清亦是同白旭云有同感,不知那老道耍些什么花样。
二人正愕然不解时,老道古乔又拿一付人皮具来,向老婆婆面上一套,这一来,那老婆婆顿时立变为紫鹤姑姑了,身材服装面目,一点也看不出破绽来!
白旭云、冷晨清更是感到奇怪,老道古乔为什么要将这个老婆婆化装为紫鹤姑姑?
他二人正惊讶之际,奇惨之事接着出现。
只见那老道将紫鹤姑姑化装完毕,举手一掌,向老婆婆脑门及面目轻轻拍去!
听得“啪”地一声,老婆婆已经脑浆进裂,面目模糊地死去!
冷晨清一见此情景,惊得身子一颤抖,口一张,已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白旭云反应极快,闪电般伸出手掌,掩上她的小嘴唇。
这样,冷晨清才没有发出声来!
她似有点害怕,伸出手臂,将白旭云搂得紧紧地,这才定神屏息凝气,又聚精会神看着那老道。
老道古乔,将老婆婆一掌拍死后,将尸体放在地上。
这时,石室中其他二十多个男女老少江湖人物,人虽被点中穴道不能动弹,但脑子却十分清醒,双眼也看得明白。一见这惨局,各人双眼,均爆出火花来!
有人甚至流下了泪水!
冷晨清心头忽闪出一个念头,她想:
看来这些人都难逃一命了。无论这些人是正是邪,既落在我们眼里,就应该本着侠义之心,救他们一命,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而袖手不管?
她想到这里,便不管白旭云高兴不高兴,将他拉着离开小洞穴。
白旭云不明白她的心意,楞着问道:“干什么?”
冷晨清小嘴一厥,道:“你这人枉为正道中人,怎么见死不救啊?”
白旭云冷冷地回道:“请问如何救法?”
冷晨清淡淡一笑,道: “你不是已学得万流教主神功,还怕打不过这个杂毛?”
白旭云仍是那么冷冷地看着她说:“不错,凭我所学,也话可以救得他们,但是我问你,此石室已无路可通,我们如何能窜得过去?”
冷晨清原来本是一腔热血,满怀正义,现一听了白旭云的话,如冷水浇头,凉了半截,半晌冰不出话来。
白旭云看了她一眼,道:“我何会没有想到去救那些人,可是没有机会怎窜过去!”
说着,挽起冷晨清的腰肢,双双又朝小洞退了过去。
这一看,可将他给搞得更加迷糊了!
只见老道这时正在替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青年,换穿衣服,那衣服却是一套宝兰色密扣轻装,外披一件暗色小氅。这服装,正同他所穿的服装一样。
老道古乔,替那被点子穴的少年换衣服装,接着又取出一付人面具来,套在那少年面孔上,这一来,那少年赫然成了一个傲面君子白旭云。
冷晨清—见又是惊愕又是好笑,险些忍不住笑出口来!
白旭云没有笑,却是一付寒霜面孔,一无表情,双眼紧盯着老道古乔。
老道古乔将人皮面具装好后,又是伸臂一掌,向那少年脑袋及面孔击去!
那少年哼也没哼一声,亦如老婆婆一样便脑浆进裂,面目模糊地死去!
在老道一掌向那少年击去时,在洞这边的白旭云禁不住身子猛烈一震!那一掌,似乎是击他身上一样!
冷晨清亦是心头一跳,不自主将白旭云搂得更紧!
老道古乔将少年击毙后,一手一个,挟在肋下大踏步走出石室。
这时,石室中那些被点中穴道不能动弹的老少江湖人物,每人脸上都现出惊惶、愤怒、凄惨之色 白旭云轻轻叹息一声,搂着冷晨清,闷不作声!
冷晨清满脸疑惑与不安之色,望着白旭云,道:“白哥哥,那老道是什么人,你可认识他?”
白旭云点点头道:“我认识他即是万流派的门人,即中倏儒释道中的老道。他同风灵观,武林三义中的天凌真人是一模一样。”
冷晨清没有见过天凌真人,听了这话虽诧异,却不十分在意。她可被目前的情景所吸引。
乃道:“那老道是玩的什么花样,你可知道?”
白旭云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正在这时,又听得洞壁那边石门“轧轧”一响,二人立停止说话,双双又朝小洞穴看过去。
那边石室门已然打开,又走进一人,那人不是老道,却是个和尚,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儒释道中的胖大和尚,俗名冯立。
白旭云现在不惊奇了,已知道中倏儒释道三人均在此伪“紫泉古台”中。这座伪“紫泉古台”,本是他们祖师万流教主所造,当然中倏儒释道三师兄能出入此地。
胖大和尚一现身,冷晨清天真地暗忖:
去了一个杂毛老道,却又来了个秃和尚,只平他在那一群被点中穴道的人里面,选出两个老人。
两老人中等身材,胖大和尚亦是照样替二人换上服装,接着也装上人皮面具。
服装面具弄完毕后,两老人赫然变成了神拳铁臂佟浩及百变鬼影门幻真二人。
冷晨清同白旭云,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不禁紧一紧。
正在这时,胖大和尚举起双掌向两老人拍去,仍是哼也没哼一声,两老人脑浆进裂面目模糊而死!
胖大和尚将两老人击毙,挟着两具尸体而去!
冷晨清、白旭云二人感到十分难过,而又十分迷糊,究竟中倏儒释道在玩什么花样?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已极!
正在他们焦急之时,老道古乔又步入石室。
他进入石室,在被点中穴道的人群中,选出一个十六七岁少女,及一个五十上下矮胖老头。
他们仍然替两人换上衣服,装上人皮面具。那少女顿然变为冷晨清自己,那矮胖老者却变为霸王庄的二庄主金翅鸟东方林。 冷晨清—见那个少女立转为自己,又是新奇又是好笑!
正当她新奇又好笑之际,听得“啪”地一声,那个少女及矮老头脑碎裂面难辨,已被古乔老道两掌击毙!
冷晨清生气地暗道:“好杂毛,你没有本领来对付姑娘,却故意化装一个我来打死出气。我要是能窜过来,非先要将你几根杂毛拔光,然后将你打死才逞心!”
白旭云对于霸王庄的三老,是认识的,他此时的想法却不是象冷晨清那么天真可笑。
以他的想法,在那边石室老道同和尚所玩的手法,所化装的几人,都是他所认识的。而且其中还居然有自己及冷晨清二人。
难道中倏儒释道是故意做给自己二人看的吗?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哩?用意何在?
古乔又将击毙的二人尸体挟持而去。白旭云及冷晨清也难离开洞口,二人相对愕然,迷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冷晨清走了两步,回头一看,这间石室一角,不知是什么已现出一道地道来。她一见,不禁轻轻“咦”了一声!
白旭云也发现了这个地道,又是一楞,随即定神过来,拉着冷晨清急往地道奔去并道:“快跟我来!”
话未落,人已窜进地洞内!
二人走入地洞,满想是直达隔壁那间右室,这一来,他二人便可以放手解救那一群被点中穴道的江湖朋友!
那知,二人进入地洞后,地势却是向上仰伸,顺着石阶走去,亦是穿进一个石室又一个石室,巧的是每个石室地道有时是向上伸,有时是向下落!
到达最后一个石室中,又没有道路了,仍然是一个尺大见方通风洞口!
冷晨清焦急地道:“这个怪地方真是捉弄人,我要是有办法,用火将它烧一个光!”
白旭去听了心头暗暗好笑,不禁脱口冷冷地说:“这座古台,全是青石筑成,用火能烧毁它?”
冷里清小嘴一厥道:“不能用火,能道我就不能用炸药吗?”
白旭云一楞!没说什么便朝那洞口走去!
走到洞口朝内一看,又眼发直地人都惊得傻了!这回冷晨清也没有跟上,在一旁独自闷着生气! 白旭云怔然半晌,才定过神来,伸臂向冷晨清一招,并转过头来低声叫道:“快过来看!”
冷晨清在一旁鼓起小嘴,满不高兴地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徒令人生气了!”
白旭云见她不走过来,便一摇肩闪到她身前,伸手一把抓着她,拖到洞口。
冷晨清“噗嗤”一声,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为什么要笑,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到有点骄傲可笑!
她是那么地好笑,而白旭云却是那么地迷惑,两个人,现时有两个不同的表情!
冷晨清被他拉在洞口,她并未朝里看,而是笑容满面地睁着一双晶亮的秀目,望着白旭云。
白旭云先是一楞!没说什么便朝那洞口走去。
走到洞口朝内一看,双眼发直地人都惊得傻了!这回冷晨清也没有跟上,在一旁独自闷着生气!
白旭云怔然半响,才定过神来,伸臂向冷晨清一招,并转过头来低声叫道:“快过来看!”
冷晨清在一旁鼓起小嘴,满不高兴地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徒令人生气了!”
白旭云见她不走过来,便一摇肩闪到她身前,伸手一把抓着她,拖到洞口。
冷晨清“噗噗”一声,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为什么要笑,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感到有点骄傲可笑!
她是那么地好笑,而白旭云却是那么地迷惑,两个人,现在有两个不同的表情!
冷晨清被他拉在洞口,她并未朝里看,而是笑容满面地睁着一双晶亮的秀目,望着白旭云!
白旭云先是一愣,随后伸臂一抄,将她搂了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看那边!”
冷晨清这时才发觉白旭云面色凝重,神态迷惑,想地洞口那过又有什么令人惊骇的事发生!
她立即镇定地朝那边看去!
原来洞那边石室中,神拳铁臂佟浩,赫然呆在那里!
他并未脑浆迸裂面目模糊地死去。却是活生生地,亦未被点中穴道,却在走动哩!”
这一下,可将白旭云、冷晨清二人,弄得迷糊透顶,脑子是—片昏沉。
半晌,冷晨清低声在白旭云耳边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旭云亦在冷晨清耳边回道:“我不懂,这太玄虚了!”
冷晨清又道:“我们明明看见他被化装,被击毙,怎会好端端的在此出现?”
白旭云沉默着没有回答!
冷晨清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说道:“也许, 这个人是真的?白哥哥,你看对吗?”
白旭云冷冷地道:“这个人是真的,你太天真了!此地一切都是玄!都是伪,没有真的存在!”
冷晨清心头虽然有认为她父亲神拳铁臂及百变鬼影门幻真紫鹤姑姑三人是真的,但亦是带着疑惑的想法。现听白旭云的语气,但把这种想法打消了!
白旭云又继道:“我们自第一次在吕梁山见面以来,所见所闻多数都是幻,都是假,我们因此也破折磨得够了!”
他停—停,接道:“现在我们两人,蒙怪老人欧阳前辈,解释迷津后?我们才知道彼此是真的。说不定,我们一分开,谁也不能当谁是真的了。如果太相信,谁又要吃苦受折磨,甚至还要送一条命!”
冷晨清沉吟半晌,乃道:“你的话,虽然很对,不过太受幻魔迷惑了!我认为幻想是由心生,只要我们的心正,便可从幻魔中解脱出来!”
白旭云听了她这几句话,心头猛然—震,怎么这姑娘却明禅理,这真是出乎她意外了!
他一向认为冷晨清是个天真未凿的无邪小姑娘,今天竟想不到她能懂这么深奥的玄理,这姑娘不简单!
冷晨清看了看洞那边,则见老父神拳铁臂佟浩满脸急躁忧虑之色,父女天性相连,冷晨清忍不住心头一阵伤悲,热泪夺眶而出!
她这一悲伤,白旭云伸臂将她搂着紧紧地,亦是难过已极!
他是个不善于体贴温存的人,只好默默相对!
冷晨清实在忍不住了,乃轻声道:“白哥哥,我们高声叫他一声好吗?看有什么反应?”
白旭云身子微微一颤抖,半晌才道:“冷妹妹,我们怎么好盲目哩,我们那能断定,这还不是中倏儒释道三人故意安排下的鬼计,来捉弄我们的?暂时忍耐一下,慎重点好!”
你想想看,这些石室中地道都是自动开启,将我们引导此地来,显而易见,暗地有人操纵。暗中之人,除了中倏儒释道三个魔头,还有谁哩?
冷晨清听了他的话,确有道理,便不作声了!
正在此时,忽又听得“轧轧”一声,石室中又突然出现一个地道来!
他们二人,正并着头,朝着洞口看着那边石室,身后“轧轧”一声,白旭云立即回头看去,原来自己所处石室中已然又出现一个洞来!
在他回过头来,冷晨清却仍看着那边没有转头,白旭云正要告诉她有出路,冷晨清却伸臂将他拉了一把,并先开口说道:“白哥哥你看,那边石室也现出了一个地洞。”
白旭云本是立在原地未动,掉转头朝那边一看,却听冷晨清又道:“你看,那个化装为我爹的人,已进入地道了!”
白旭云一看,果然石室那边,真假难分的神拳铁臂已窜入洞中,身形已杳,随即地洞又自动关闭起来!
二人见没有什么好看的,缓缓地转过身来,白旭云指着自己这个石室,那个突然开启的地道,道:“我们也窜进去吧!走到那里,算那里!”
冷晨清点点头没说什么,二入朝那个地洞走去!
二人刚走到地道口,蓦地地道内窜出一人,吓得二人一纵身,后退数尺,定神向来人打量去!
这一定神看清来人,二人不禁一惊,来人却是那边石室中的神拳铁臂佟浩。
原来两边石室地道是相连的!
神拳铁臂佟浩走出地道,抬眼一见白旭云、冷晨清二人亦是“啊”地一声,惊吼起来!
双眼瞪得多大!
三人,六只眼睛相对愕然而视,没有那一个开口说一句话,像是三个木雕泥塑的人! 尤其是那个真假莫辨的神拳铁臂佟浩,更是满脸惊疑迷惑之色!
这个古台,本来是极其阴森森地,现在更是如同布着—层阴气,三十活人看来得同三个死人!空气沉寂,窒息得令人吐不过气来!
半晌,还是神拳铁臂伸出手臂,颤抖的手指着白旭云道:“你……是人是鬼?……”
白旭云侧过头向冷晨清对望眼,然后面对着神拳铁臂佟浩,道:“你……是真是假?……”
神拳铁臂佟浩一楞,良久才道:“你问我真假,是什么意思?”
神拳铁臂佟浩,手执着龙头钢拐,向地下一顿,左手轻拂胸前长须,道:“我神拳铁臂佟浩生不改名,死不改姓!还有假的不成,倒是你这娃儿究竟是人是鬼?是真是假?别迷糊我老头子。还有……”
他侧过头,朝着冷晨清道:“还有你这个娃儿,为什么化装为我女儿冷晨清,将我老头骗到此地,你究竟是谁?”
他这几句话,更将白旭云、冷晨清二人弄得迷糊透顶! 听他话,他似乎是神拳铁臂佟浩。
但他们所遭遇的变幻太多,那能就轻易信得过?
他为什么要说白旭云是人?是鬼又有谁来化装为冷晨清将他骗到此地来哩?
白旭云及冷晨清任他们如何的聪慧,也辨不出当面的神拳铁臂是真是假,也听不清他的话含着什么用意?
冷晨清本有满腹话要说,但不能辨出神拳铁臂真假,出无法开口中,她向白旭云看了一眼,嘴角掀动着。
白旭云立阻止她,冷削地道:“冷妹妹,你别被他迷糊了,我还是一句老话,此地不是幻,就是假,没有真的存在。”
神拳铁臂佟浩,听了白旭云的话,喝道:“你也别在我面前弄花样,白旭云我已亲眼见他死去,他们尸体在那间地字石室中,那还会假?你明是另一个人化装来迷糊我老头子。”
他又指着冷晨清道:“你这个女娃,在吕梁山外,化装为我女儿冷晨清,将我老儿,百变鬼影门幻真,红衣蒙面姑娘三人,骗困在这座伪‘紫泉古台’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们到底是谁?今天不还我个明白来,我老头可要同你们过真招!”
……白旭云、冷晨清相互一愕,实在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冷晨清焦急得直顿脚,再也忍不下开口说道:“我是真冷晨清一点也不假,但无法可以令你相信。你是否是我真爹爹,也无法令我相信,这是如何的办?天啊!”
白旭云也接着道:“我是真白旭云也不假,何曾见过?冷姑娘同我在一道被因在此地不到一天,她又何曾见过什么你们哩?分说你的话是胡谄。而且我同冷姑娘还是被你及百变鬼影两人化装的人,点中了穴道,骗困在此地。”
神拳铁臂急得长须无风自动!
他们三人这一笔糊涂公案,实在难断清。
神拳铁臂佟浩沉吟半晌,忽得一法,乃叫道:“你们两人,我在吕梁山时曾传过你们颠倒七星北斗步法。我们来试一试,谁不会便是假的,到时就难逃我一掌。”
白旭云冷哼一声,道:“你别拿这话,表示你是真神拳铁臂佟浩,真神拳铁臂佟前辈懂得颠倒七星北斗步法不假,且你们中倏儒释道也懂得这个步法呀!” “老实说,我过去的武功,在中倏山已被你们破除,现在根本不懂得颠倒七星北斗步法了!”
神拳铁臂佟浩双眼一翻,暴吼一声,道:“你们两人,分明是魔鬼外道,故意化装在我面前现身,还说我是假的,你们也捉弄得我够了,我同你们拚了!”
说着,单臂一抬,正要向白旭云拍去!
冷晨清心头一转,立闪身在白旭云面前,向神拳铁臂佟浩,道:“请住手!”
神拳铁臂佟浩一只左臂,本已举在半空中,冷晨清一声娇喝,不由自主停在空中拍不下来。
白旭云见神拳铁臂佟浩果真动手,也不觉微起怒意,本待发作,忽见冷晨清拦在他身前,也就将一股怒意,捺下去。
同时,他又忽想起神拳铁臂适才提及一个红衣蒙面少女,心想他所说的少女,难道是赠送枣红骝给他的那个蒙面姑娘吗? 也许那个神秘女郎也落于中倏儒释道三魔头之手了?想到这里,十分伤心,极欲明了其究竟,因此,也不愿同他认为假神拳铁臂动手。
神拳铁臂佟浩将一只手臂举起,停在空中,向冷晨清喝道:“你们愿意服输,就现出真面目来!”
冷晨清不知怎地一阵伤心,热泪夺眶而出,嗓音颤拌地道:“我冷晨清生来命薄,面对着亲生父亲不能相认,天公为什么这样捉弄我呢……”
冷晨清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虽然不敢相信当面的人即是生父,却也不愿意十分否定当面之人是假的。
她心头一转,忽得着一个计策来,故现悲伤,想以情感来试探对方行动,也许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她这一娇声啼哭,再加上几句令人伤心的话,神拳铁臂佟浩果为所动,将举在空中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收了回去!
心想从这丫头神态看来,同那天将自己骗人此地的那个丫头,完全不同,也许她是真的吧,也不禁老泪纵横地,道:“一切是我的错,我生性急躁,同我妻金羽茑相处不来,甩弃她独居在吕梁山信。现在害得她不但死于敌人之手,而且连父女骨肉当了面,也不能团聚,上天!为什么这样对惩罚哩!”
冷晨清一见他,这神态确是真情流露,那像是假的,心头琢磨着想进一步的试探,那知白旭云忍不住接着冷冷地对着神拳铁臂道:“你再演得逼真,也难再令我相信,昨天我们才被你们点中穴道困在此地,今天你又改变了态度,我们再不成,也不会再度上你的当!”
他这么想法,本是极合情理!
神拳铁臂佟浩见了冷晨清真情流露,心头本是有点动摇,现一听白旭云的话,立将原意打消,也不觉怒道:“你们不相信我,难道我还能相信得过你们吗?你这个丫头昨天亲将我们骗困在此地,现在又在我面前假情假意,我不会上你的当!两人一起上,我们在拳脚上见真假吧!”
说着,又要动手! 冷晨清适才出一着,本对神拳铁臂完全不信任的态度,已转变为疑信参半,后一听白旭云的话,也认为确有道理,于是将疑信参半的心,又变得完全不信任了!
但她想,在真假未分之前,就动起手来,这是不慎之举,在真象明白以前决不可动手!
这丫头心思也打得灵慧,想得周到!
她这么想着,立又开口道:“慢着,我们在彼此真假未分以前,何必急于动手?大家暂忍耐一时,我相信定有个水落石出,不然,就盲目地打起来,以后分出真假来便后悔莫及,现在,谁要动手,谁即是假的。因为是假的,他才怕露出马脚来,想先制死对方。”
这一句话,说得二人哑口难言,确有道理。
神拳铁臂佟浩,豪爽地打了个哈哈,辩道:“真有你的,这丫头,聪明令人可佩,假如辨出你是我的女儿,那我才高兴哩!”
白旭云却冷冷地,道:“冷晨清倒是真冷晨清,我看你永远不会变成神拳铁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