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萍望着八人消失的方向,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血海霸王”雷啸天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秃驴最好是别蠢动,不然,俺血海霸王可没那么大的耐性。”话落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秃头,但此时想到,却已太晚了。
“毒书生”向四周扫了一眼,道:“盟主,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季雁萍道:“先下山岗再说吧!”
“恨地无环”姬子常突然道:“此时走已经太晚了。”
凤玉娇奇道:“太晚?怎么太晚呢?”
“恨地无环”道:“天风教早已在坐佛岗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此时下山,岂不正好投入他们的罗网之中?”
季雁萍淡然道:“敢问姬兄,他们来了多少高手?”
“恨地无环”道:“他们没有派多少高手来,但是,他们所布下的阴谋,却非人力所能抗拒。”
“毒书生”史玉麟接口道:“姬兄指的是火攻吗?”
“恨地无环”道:“正是!”
就在此时,四周突然响起一连串怪啸声,“恨地无环”一听那啸声,脸色登时为之一变,急道:“他们已发动攻势了。”
季雁萍冷声道:“在下与他天风教无怨无仇,为何一定要下此毒手,将我等置之死地?”
“恨地无环”正色道:“天风教主要称霸中原,奴役群雄,当然要尽力排除异己了,季兄过去曾说过,只要当年参与红叶谷之事的人,有一个留在天风教中,便使天风教永无宁日,因此,天风教不得不早下手。”
“毒书生”史玉麟笑道:“他以为此役必胜了吗?”
“恨地无环”摇头,道:“不!老夫一观他知道此役决胜不了。”话落朝坐石右侧一指道:
“各位向右边看,那边不是有一处洞口吗?”
季雁萍等人扭头向右一看,果然那里有一处阔可容一人通行的洞口。
“恨地无环”道:“这是天风教派人掘出的,里面宽敞,约可容二三十人,是专为各位准备的。”
“血海霸王”雷啸天,环眼一翻嚷道:“那老儿既然要用火把我们烧死,而却又留了个深洞给我们避火,又怎能把我们烧死呢?”
“毒书生”史玉麟笑道:“这是也是一计?”这时,坐佛岗四周百丈以外,已燃起了熊熊火光,细雨虽把地面上的松叶弄湿,但由於那松叶极厚,里面仍是干的,松叶有油性,这一点上火,自然狂烧起来。
“恨地无环”扫了四周一眼,道:“在距此洞不远处,还有一处深洞。”
赵亚琳接口道:“那些人在我们进洞之后,再出来封住洞口,然后想法将我们烧死在里面是吗?”
恨地无环点头,道:“大公主说的不错,那洞内现在已堆满了许多松叶,那些人身上都带有油。”
季雁萍忍不住狠声道:“好狠毒的奸计。”
“恨地无环”道:“原先他本想联合各大门派掌门人来共同对付你的,后来又觉得这样做难以在群雄中,建立威信,是以才想出这一着。”来话落一顿道:“现在老夫忽然倒戈相向,他知道毒计难逞,而又与你结下了仇怨,先前的计策,势必马上就要实行了。”
季雁萍冷笑一声,道:“我正想一会各门派的人,有此机会倒也不错。”
这时,火光已然在四周八方冲天而起了。
“毒书生”史玉麟道:“那是以后的事,我们在洞中再计划好了,姬兄,目前该采取何种行动呢?”
“恨在无环”道:“以兄弟之见,第一,是先把火路隔绝,使其不能烧到洞口来,其二,是把另一洞中的人完全消灭。”
“毒书生”史玉麟道:“此计甚好。”话落一停,转对季雁萍,道:“盟主以为如何?”
季雁萍深知“毒书生”史玉麟机智过人,当即放心的道:“史兄与姬兄都认为此计可行,我们就这样做好了。”
“毒书生”史玉麟一笑,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手好了,姬兄,那洞在哪里,我们要怎么破呢?”
“恨地无环”道:“在左侧林中二十丈处,他们身边都带有油类,我们最好是用火攻,不过,可不能让他们逃脱。”
“烈火兽”一听火攻,立刻道:“此事就由兄弟负责好了。”
“毒书生”史玉鳞扫了“恨地无环”一眼,道:“他们身边既然带有油类,若让他们逃出放了火,我们就没有时间隔绝火路了,最好还是多去几人。”
季雁萍开口道:“我去好了。”
季雁萍一说要去,五位姑娘也都纷纷要跟去,她们是一步也不肯离开季雁萍。
“恨地无环”看了“毒书生”一眼,心忖道:“你既然不放心我,那就多去几个人好了。”忖罢,道:“为防万一,多去几人也好。”
“毒书生”史玉麟笑道:“姬兄之言有理,我们就留在这里处理附近的树木好了。”
“血海霸王”雷啸天这次倒很痛快,没有歪缠,当下道:“那我们先开动了。”话落举掌向一棵古松劈去。
“血海霸王”一动手,其他三人也就开始了,“劈拍”之声,此起彼落,乱作一团。
“恨地无环”道:“季兄,我们走吧!”当先领路,向林中走去。
二十丈距离,哪要多久便到了。
这时,四周火势也越来越大,阵阵热风,扑面如火,使人难受。
“恨地无环”向前方一指,低声道:“那边松林遮蔽之处,便是洞口,现在,唯一的困难,是要怎样把火种投进去,而不令他们发觉。”
“烈火兽”焦天风从怀里摸出五粒烈火弹,低声道:“由我来!”
季雁萍伸手拉住他道:“慢些,等他们那边整理得差不多后,我们再下手不迟。”
这时,四周火势越来越大了,只听洞中有人大声道:“他们那边在搞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响?”
另一个声音道:“他们可能在设法隔绝火路。”
接着又有人道:“他们可千万别把洞内的松叶全拿掉,不然,等一下可要大费手脚了。”
先前那人笑道:“怎么会呢,那洞铺满松叶多舒服,拿掉岂不要坐在硬石上,何况,我们教主的安排,天衣无缝,他们那会想到这些呢?”
这时,火势已蔓延到五十丈附近了,“劈拍”之声,震耳欲聋。
突然,洞内一人,道:“他们怎么还不停手呢?我出去看看。”
另一人阻道:“听说季雁萍功力奇高,你一出去,万一被他发现,我们哪有活命,还是忍耐一下好了。”
“烈火兽”焦天风看了季雁萍一眼,道:“盟主!”
季雁萍道:“等下我们发动之时,你先把烈火弹投出,然后大家迅速的扑到洞口,把他们的出口封住。”
众人点了点头。
这时,火势已蔓延到二十丈左右了,热力冲人,空气干燥无比。
突然,
季雁萍冷喝一声,道:“攻!”
“烈火兽”焦天风一闻令下,飞身跃起,五粒艳红如火的“烈火弹”已然带着呼之声,射进了洞口,一面大喝道:“龟孙子们,尝尝鲜吧!”
“烈火兽”焦天风身形一动,其他的人早已扑到了洞口周围一丈左右处,把洞口困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洞中传来一阵“劈啪”之声,接着有人大叫道:“啊!不好,火。”
另一人叫道:“喂!老刘,你把油打翻了。”
接着又有人急叫道:“老张,老李,快往外跑啊。”
“洞口都是火,怎么跑呢?”
“啊!他妈的,你别推嘛!啊唷!烧到了。”
“喂,别滚啊!啊!不好,油着火了。”
接着,洞口冒出一股浓烟,里面人声嘈杂,惨号之声,此起彼落,显然也有许多人被烧到了。
突然,洞口人影一闪,跑出一个满身是火的黑衣大汉。
“恨地无环”大喝一声,道:“回去。”声落一掌劈了过去。
那人全身起了火,正在焦急奔命之际,哪还会想到有人攻击,惨号声中,一个健壮的身体,已被击回洞中去了。
那人往后一飞,登时又撞倒了好几个向外冲的人,於是,又响起了好几声的惨号,令人不忍听闻。
季雁萍挥掌扫起一堆松叶,塞於洞口,转脸对烈火兽焦天风道:“点着它。”
凤玉娇忍不住颤声道:“萍弟。”一个娇躯,缓缓靠到季雁萍肩上。
“恨地无环”道:“姑娘可以想一想,假使我们不这么做,等一下,这种惨状,便发生在我们之中了,这样想,也许就会安心多了。”
这时,“烈火兽”焦天风已把洞口松叶,用“烈火弹”点着,熊熊烈火,立刻封闭了整个洞口。
这时,四周火势也已近到十丈左右了,热气熏人,要非他们都身具高深武功,不易被寒暑所侵,只怕早就昏倒了。
那边,“血海五煞”中的四人,开路声音也已停止,想是已把隔火之路开劈好。
季雁萍回头看了一下火势,道:“我们走吧!”声落率领六人向那边奔去。
七人到达,只见四人已把洞口四周,劈出二丈多的一条路,周围松树,松叶高堆於四周,四人行动,真也够快。
“毒书生”史玉麟,一见季雁萍等人到达,立刻恭身道:“盟主请进。”
季雁萍道:“有劳各位了,我们一齐进去好了。”
他们哪肯接受,推来推去,推了好半天,才由季雁萍先行,五位姑娘居后,再下来是恨地无无环,最后,是“血海五煞”。
焦天风怕还没有变动,并没进到洞内,而守在洞口,直到大火已逼近四丈以外时,才缩身进入洞中。
熊熊的烈火,迅速的蔓延着不大工夫,周围堆积的松叶也点着了,阵阵热风,直贯洞中。
洞中诸人,虽然个个都身怀深厚的武功,仍然被熏得汗下如雨,难过得犹如置身蒸笼之内。
一场烈火,直从中午烧到第二天黄昏,才被一场豪雨所熄灭。
季雁萍等人缓缓从洞中走了出来,只见青翠的松林,已在这一天一夜之间,全变成了黑炭,触目一片凄凉。
石上的佛心,也已火焚化,但其坐式,却依旧不变。
山岗四周,冒着阵阵白气,多多少少,掩盖了一些凄凉的成份。
季雁萍道:“我们走吧!”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季雁萍,你果然没死。”声落坐佛石后,缓步走出一个黑衣老者,此人以白巾蒙面,只露出两个神光炯炯的眸子。
季雁萍冷笑一声道:“阁下是谁?”
蒙面人道:“老夫是谁,你不必多问,日后自知。”
“恨地无环”道:“那阁下是下书来的。”
那人一怔,突然大笑道:“副教主果然高明。”
“恨地无环”冷笑道:“不然,谅你也没有这份胆量,在此冷言冷语。”
那人怒哼道:“怕谁?”
季雁萍冷笑道:“阁下如是下书,就快把书交於在下,何必多说废话。”
蒙面人道:“嘴是我的。”
季雁萍冷森森的道:“季某耐心有限!”
“这与我何干?”
季雁萍目中突然寒光一闪,闪电飞出身手,道:“你试试看!”
那人武功本来不弱,无奈与季雁萍相比,差得太多,只觉眼前一花,右耳一痛,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已落在地上了。
季雁萍冷森森的道:“把战书拿来。”
那人没有想到自己的功力竟会差人家这么多,哪敢再多言,伸手从怀里拿出两封书信,递於季雁萍,道:“阁下厚赐,老夫他日必有一报。”话落也不等季雁萍答话,转身急驰而去,刹那间,消失於茫茫白雾之中。
季雁萍看也没有看那人一眼,低头向手中两封信一扫,发脸不由为之一变,脱口道:“九大门派与天风教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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