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瑶麟拉着凤一平的玉手,低声道:“咱们快赶上去看看。”
凤一平美目盯在梅瑶麟脸上,迷惑的问道:“麟哥哥,咱们到时候帮助那一边呢?”
梅瑶麟俊脸上杀机更浓,阴沉的道:“那一边也不帮助,现在他们可能已开始动手了,别再担误时间,到那里你自然明白,快!”话落拉着凤一平就要走。
凤一平天生的顽皮性格,她见梅瑶麟越急,心中越想逗他,定住身子不动,娇声说道:“我要你你说明白了再去。”
因为,象氏三雄也是梅瑶麟要找的人中的三个,此时正自心急如焚,闻言不由大怒,星目中寒光一闪,冷声道:“你要是不走,我自己先去。”话落甩开凤一平的玉手,转身欲去。
凤一平没想到他方才还好好的,此时会突然变得如此凶狠,直骇得娇呼道:“麟哥哥,你…你不要我了。”声落竟自掩面哭泣起来。
此时,远处已传来呼喝与兵器碰撞之声,显然那边的人已动上手了,梅瑶麟心急如焚,本想一走了事,但一听到那长长的哭泣之声,却又狠不下心肠,只得住步转身,沉声道:“你到底去不去吗?真急死人了。”
凤一平仰起迷人的美脸,一拭泪珠,道:“你不要人家了?”
梅瑶麟苦笑一声,上前拉起他的手,道:“快起来,谁说我不要你了,走吧!”话落替她把脸上泪珠擦了擦,道:“以後不许再顽皮了。”
凤一平只觉心头甘甜如蜜,柔声道.“人家那里顽皮了,方才见你脸现杀机,但你又说不帮助任何一方面,是以,人家想不通你发狠做什麽嘛?”
这时,两人已走上一处高地,只见坡下百丈之外,正有十二个衣服怪异,手舞金刀的汉子,与象氏三雄杀得难分难解。
金刀映日生辉,闪光耀目,十二个大汉分列于四周,行动步伐,迅猛中不现杂乱,沉浑中,充满诡异,显然是一种什麽阵势。
象氏三雄,虽然被困阵中,但却毫不慌张,刀、剑、锤三般兵器,分抵三面,舞得呼呼风生势如蛟龙出海,群马奔腾,一代名家,功力的确不同凡响。
但是,有一点却很奇怪,三人功力,虽然一眼可知,高出十二个金刀汉子多多,但却攻非其所,形同盲目一般,是以,久久不能脱困。
梅瑶麟看了一阵,道:“我虽然两边都不帮,但却两边都要杀。”话落拉起凤一平,一掠而下,两三个起落,便已落到斗场右侧,一块三丈多高的大石後了。
凤一平突然侧脸问道:“麟哥哥,你看那十二个金刀汉子用的是什麽阵法?居然能困住阴山凶名久着的象氏三雄?”,
由于距离很近,凤一平一侧脸,几乎与梅瑶麟的脸碰在一起,先前,梅瑶麟虽然吻过她,但都是急促间做的,没有注意到什么,此刻平静下来,只觉她吐气如兰,与“瑶台牧女”的呼气,
一般无二,心中不由奇道:“此人真像女子。” 心中思着,一双星目,也不由自住的紧盯在凤一平脸上,一时间竟忘了答话。
凤一平被他看得心如鹿撞,娇嗔道:“不来了,那么看人家干什麽嘛!像要吃人似的。”
梅瑶麟急忙把目光移开,转注着斗场中,脱口道:“平弟,你有的时候,真像姑娘。”
凤一平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娇羞无比。
这时,斗场中情况更激烈了,十二个使金刀的汉子,团团急转如风,金刀此起彼落,发出“霍霍”风声,声势骇人之极。
象氏三雄,似乎看不见十二个人的动作,只能听风辨位,在金刀近身之时,才骤然间用兵器相迎,然後乘机估计敌人方位,攻出一招,但三人却始终不肯分开寸步。
梅瑶麟见状不由暗忖道:“象氏三雄,显然无法看见十二个金刀人的方位,只能就常理判断估计,然後就判断所得,下手攻敌,十二个金刀人,个个都非弱手,居然这么久都战三人不下,足见象氏三雄盛名并非虚得。”
凤一平低头等了很久,不见梅瑶鳞开腔,眼角偷扫,见他正自全神贯注在斗场上,心中不由一阵失望,思忖道:“他虽然聪明多谋,但在男女之事上,他却懵懂无知,犹如三岁孩童上
使人着急。”思忖间心中一动,突然抬头道:“麟哥哥”
“嗯!”梅瑶麟转过脸来,迷茫的问道:“什麽事?”
凤一平小嘴启动了一阵,突然鼓足勇气,问道:“我要是真是姑娘,你要不要娶我为妻?”
梅瑶麟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凤一平一呶小嘴,生气的道:“有什麽好笑的,真是!”
梅瑶麟料不到他竟真的生气了,心说:“为什麽每提到男女夫妻等事,他都如此认真呢?我第一次见此人时,他无论心智、武功,样样胜我,该不是痴愚之人,为什么在这一方面,他老是钻牛角尖呢?”思忖间,剑眉一皱,道:“别生气,现在咱们不谈这些,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谈,如果嫌我丑,不愿娶我就算了,何必避而不谈呢?”言下之意,甚是愤怒。
梅瑶麟大惑,心说:“我这是那一辈子走错了桃花运上有个男子要我娶他,看来他是真生气了,我何不先答应他,等将来有机会,给他找个美姑娘,他就不理我了。”忖罢笑道:“平弟别生气,我就娶——你——吧!”
凤一平这才转悲为喜,呶看小嘴,撞:“好勉强噢,喂,一言为定呀。”
梅瑶麟心说:“本来嘛!那有男人娶男人为妻的。”嘴上可不敢那么说,忙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告诉我吧,那是什麽阵。”话落又向斗场望去,触目心头,不由一震。
就在此时,凤一平突然扑进他怀中,仰着粉脸儿娇声道:“麟哥哥,你真好。”
梅瑶麟吓了一大跳,一个人几乎跳起来,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平弟,你吓我一跳,快告诉我那是什麽阵。”
凤一平一这时心情已安定了下来,偎在梅瑶麟怀中,低声细语道:“假使妹妹…弟弟没有看错,那是琼海紫玉岛的十二金刀阵。”
梅瑶麟一听金刀阵,心头不由一沉,倒把“妹妹”二字忽略过去,脱口道:“那他们现在所用的是金刀滚浪了。”
凤一平一惊,连忙抬眼望去,只见,斗场中十二个大汉,纵横飞跃穿插,金刀舞成一团金光罩天遮地,上下翻飞,乍看起来,果如金辉照耀在浪潮上,汹涌直上,连绵不绝。
凤一平目注斗场,道:“这果然是那式历害无比的金刀滚浪,此阵有大中小三等,此是小阵
十二个人,中阵有七十二个,大阵有一百四十四个人,此招﹃金刀滚浪﹄,如果在大阵中使展出来,如不懂破解之法的人,纵有千军万马,也决难脱劫,端是厉害无比。”
梅瑶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阵中的象氏三雄,只见三人,此时背已贴在一起,三般兵器,舞得风雨不透,早已失去攻敌之能,只是招架而已。
梅瑶麟右手缓缓按于剑柄上,神情肃穆而紧张。
凤一平见状奇道:“麟哥哥,你要出手?”
梅瑶麟点头道:“我不能让象氏三雄死在金刀阵上。”
凤一平更加奇怪的瞪着一双清晰的美目,道:“你不是说过要杀两方的人吗?现在先让他们去争,我们坐得渔人之利上
不更好?何苦出手呢?”
梅瑶麟狠声,道:“正是因为我要杀他们,所以才不要他三人死。”
凤一平聪明透顶,闻言立刻明白过来,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现在你还不用急,金刀滚浪虽然凶猛,象氏三雄还撑得住,等金刀人把阵势变成‘金刀血雨’时,我们再出手不迟。”
梅瑶麟一怔道:“平弟,你好像对金刀阵很熟悉,你知道破解之法吗?”
凤一平娇笑道:“嗯,知道一点,但不太多。”
梅瑶麟急问道:“怎么破?”
凤一平突然有些不安的道:“麟哥哥,你与琼海紫玉岛的人,并无什么不解之仇,为什麽一定要去招惹他们呢?”言下之意,似乎对琼海紫玉岛甚是畏惧。
梅瑶麟漠然一笑道:“他们安居琼海,中原的人从来没侵过他们尺地寸土,他们却跑来中原逞能,难道说中原就真个无人能治他们吗?”
凤一平不以为然的道:“我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梅瑶麟俊脸微微一变,道:“平弟的看法也对,等一下你就不要动手,看我杀他们好了。”
凤一平心头一震,问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梅瑶麟淡淡笑了笑,振腕撒下龙剑,侧身向石前走去,诚恳的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尤其我们武林中人,各有其志,各照其看法去作,又有什么不可!”
凤一平不由心头一酸,突然流下泪来,伤感的道:“原来你方才答应娶我为妻全是假的,夫妇原是同命鸟,那有各行其是之理,我!我不该那麽相信你,空自欢喜一场。”
梅瑶麟一楞,不知该怎么说,就在这时,对面突然缓步走来一个书生,手摇摺扇,慢踱方步态度悠闲轻松,好像人世之间,没有一件事能令他着急似的。
书生一现身,接着又跃出十二个手执喷火筒,如狼似虎的汉子,罗列四周,好像在等待命令似的。
梅瑶麟一见那书生,心头突然一动,忖道:“是你,这是梅某第二次与你见面了。”
凤一平久久未见梅瑶麟答话,只道他真的生气了,轻移莲步,走到梅瑶麟身侧,柔声道:“麟哥哥,等一下让我上去好吗?我…我不怕得罪他们。”
梅瑶麟见他美目垂泪,脸色忧戚,心中甚是不忍,挥袖替他拭去睑上泪迹,温言说道:“那有一个大男人动不轧就哭的,现在我们不用急,已有人想解此危机了。”话落朝那书生一指。
凤一平抬眼一望,不由脱口道:““是他?”心中却忖道:“我困在风雷洞中之时,每月送食来的不就是此人吗?”
梅瑶麟奇这:“你认识他?”
“你也认识他?”
梅瑶麟冷笑一声道:“我在君山上曾见过此人一面,谈不上认识,不过,我怀疑此人是那万象公子。”声落脸上杀机立现。
凤一平道:“我也没与此人谈过话,只是出道的第一天就曾见过此人,是以,印象特别深。”
此时,斗场中象氏三雄,脸上已现汗珠,显然是有些吃力了,但那十二个金刀人,却越战越勇,毫无倦意。
书生扫了斗场一眼,突然目注梅瑶麟藏身的大石笑道:“两位对此金刀奇阵,不知有何高见可否指教兄弟一二?”
梅瑶麟深知藏身之处已被其发现,当下一拉凤一平的玉手,飞身跃上巨石,冷冷的道:“咱们是第二次相逢了,兄台,这是偶然吗?”
书生一见凤一平紧贴梅瑶麟胸前而立,目中突然射出两道骇人的精芒,但只一闪而逝,摇了摇摺扇,朗声笑道:“相逢就是有缘,在下与梅兄不期而遇两次,足见你我之缘甚深,哈哈……梅兄以为呢?”
凤一平黛眉一皱,低声道:“麟哥哥,我讨厌这人。”
梅瑶麟紧紧握了握他的小手,冷然开腔,道:“不知还有没有第三次。”
书生笑道:“但愿有。”
梅瑶麟目中杀机一闪,道:“在下以为或许没有了,在下可以请教尊驾大名吗?”
书生扫了斗场一眼,朗笑道:“不敢,兄弟姓包名罗。”
梅瑶麟大笑道:“在下以为兄台该再加两个字。”
书生笑道:“父母取名之时,或许有顾虑不到之处,如能得梅兄抬爱,小弟感激不尽,可否说来听听?”
梅瑶麟冷然这:“兄弟以为阁下应该再加上‘万象’二字。”
书生脸色一变,突又平静的笑道:“如此岂不重了中原一位武林领柚之名了,小弟後起之人那有此斗胆,梅兄抬爱,恕小弟心有愧而不敢当此二字。”话落一扫斗场,只见金刀人战术已变象氏三雄已被分散,险象环生,忙道:“战况紧急,梅兄可有破阵之法?”
梅瑶麟向下一望,只见“金刀滚浪”已改,此时十二个金刀大汉,由纵跃而变成穿插急驰,横冲直撞,但却不乱,金辉刀影,真幻难分。
象氏三雄,已有两个人臂上受了伤,四散冲杀,已难聚合,亡命只是眨眼间的事而已。
梅瑶麟身子一动,凤一平突然拉开他,柔声道:“麟哥哥,那人如果真是万象,则你的大敌是他,你我如下去破阵,必伤于他火筒之下,哥哥三思。”
梅瑶麟乃是聪明多智之人,问言心头一动,忖道.“他明明为救此三人而现身的,如今却反而请计于我,平弟所言果真不假,我太冲动了。”心中感激,右手不由紧紧握住凤一平的小手。
凤一平心头一阵温暖,娇躯缓缓偎入梅瑶麟怀中。
书生果有此意,但却功败垂成,心中虽恨,并不形之于色,朗笑道:“那位姑娘,不,
哈哈哈……兄台,可有什么高见?”
凤一平不愠不火,慢条斯理的道:“包兄既带了破阵之物前来,心中早已成竹在胸,何必求
计于人?”
书生一扫场中,见象氏三雄,已全挂了彩,如再不救,准要来不及了,心中闪电忖道:“此
女故意用说话缓慢来拖时间,我如再问他,象氏三雄必然丧命于﹃金刀血雨﹄阵势之中,遗笑于
人。”忖罢,笑道:“那小生只好献丑了。”话落则声道:“金刀阵,以金为首,火能克金,上
吧!”话落右手一挥,十二个汉子突然大喝一声,高举火筒将火向阵中喷去。
凤一平见状低声对梅瑶麟,道:“麟哥哥,此入不懂破阵之法,不过,此次他将得手,因为
金刀王子没料到他会用火攻,再者,这十二个人,也非紫玉岛上流的角色。”
梅瑶麟一怔,道:“你怎知这十二个人不上流?”
凤一平甜甜笑道:“当然知道,以後我再告诉你,快看。”
梅瑶麟星目向下一扫,只见烈火喷到之处,已有三个金刀人衣服着火,倒地滚压,果然未出
凤一平所料。
三个金刀人一倒地,金刀阵登时失去平衡,象氏三雄双目突亮,可见敌人,大喝声中,一肚
子闷气全泄了出来,刀、剑、锤齐出,已有三个金刀人丧命当场。
这时,倒地的三个金刀人,刚压熄火势,才一起身,十二枝火筒全照三人喷来,四周包围,那逃得脱,惨号声中,立时被焚毙当扬。
十二个金刀人,此时已去其半,金刀阵瓦解,剩下的六个,那是象氏三雄之敌,呼啸声中,四散奔逃,两道人影一闪,已有两个金刀人向梅瑶麟立足的石上扑来。
梅瑶麟剑眉一竖,龙剑挥处,立时传出两声惨号,两道人影一闪,滚落巨石之下去了!
另四个金刀汉子,却在这一瞬间,掠过坡後乱石,落荒而去,只把象氏三雄恨得钢牙欲咬碎了。
书生扫了石下两具金刀汉子的尸体一眼,心头暗自骇然,因为,两人都被长剑贯胸而亡,而梅瑶麟却仅只手腕一抖而已,莫说两个金刀汉子武功不弱,就是一般不会武功的人,在仓促间遇击,也会闪避两下的,而今,这两个人却连动都没动,就做了剑下之鬼,这份武功,岂是寻常可比。
不过,异样的表情,在书生脸上仅只一闪,便已消失,他故作惊异的望看梅瑶麟,道:“梅兄武功通神,兄弟看都没看清楚呢?”
梅瑶麟冷笑一声:“兄台演技不错,只可惜梅某人双目不盲,还能判断一二,兄台如果有兴趣,梅某很想与你走两招。”
书生摇手叫道:“不可,不可,你我还得留个後会之期,岂可一下便断了缘?啥啥!”
象氏三雄一肚子闷气尚未发泄尽,闻言齐都震怒,满头苍发,双腮无肉,嘴尖如猴,目暴如金鱼的使锤老者,怒道:“你是什麽人?敢在老夫三人之前卖弄口舌?”此人,是象氏三雄老大象慕龙。
书生双目 光一闪,心中已有了计较,闻言并不生气,双手一拱,笑道:“兄弟是无名之辈,贱名包罗,是奉公子之命,前来替三位解金刀之危的。”侃侃言来,状至镇静。
面黑如漆,陷目鹰鼻的使剑老者,冷哼道:“公子他本人可曾到此?”此人是象氏三雄老二象慕蛟。
书生扫了梅瑶麟一眼,道:“公子本打算来接三位及托天神叟的,但因临时有事,所以未能如愿,特派小弟前来谢罪。”
使刀老者淡然这:“不敢当此谢罪二字,兄台适才援手之德,永志不忘,不知公子现在何方我等这就去找他。”此人面目如纸,发黑如漆,瓜脸长眉,生像十分阴沉,正是象氏三雄老三,象慕困。
书生思忖一阵,道:“假使兄弟推算不错,公子此时可能正在太阴谷。”
象慕蛟断然道:“那我们就到太阴谷找他去吧,不知托天老儿去不去。”
象慕龙不满的道:“常老儿也真没有故人之情,我兄弟三人,千里迢迢奔来此地,他竟连派个人来招呼一下都没有,嘿,真是!”
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常泰真早就在等诸位上道了。”
象氏三雄闻言一齐都转头向发声处望去,目光到处,不由自主的都骇得退了一步,因为,那双充满怨毒的闪闪星目,令人心寒。
不过,象氏三雄终非泛泛之辈,才退下了一步,便已惊觉失态,象慕龙怒喝一声,道:“小子,你可是常老儿派来的,他在什么地方等我们?”
梅瑶麟冷然笑道:“常泰真如果能派在下来,也不用等你了。”
象氏三雄一怔,猜不透梅瑶麟话中之意,不由回头向书生望去,似想从他身上找答案。
书生漠然一笑,退下一步,把目光移到别处。
象氏三雄碰了个软钉子,心中虽然怒极,但却找不到发作理由,不由把怒火全烧向梅瑶麟,老三长刀一挥的怒吼道:“老夫劈了你这小子!”话落就要冲到石上。
蓦地,梅瑶麟厉喝一声,道:“老匹夫,站住。” 声如春雷,震人心弦,象老三当真不由自主的站在当地了。︶
象老大心中一怔,暗道:“真他妈的邪门,我象氏三雄,今天怎么处处背时。”转念问心情已平静不少,冷然道:“朋友,你是谁?既知常老儿在道上等我象氏三雄,当是受他之托,前来通知,如此卖关子,
不有失情面?”
梅瑶麟突然长笑一声,道:“在下是谁,三位先不用问,至于在下与那常泰真是友是敌,三位只要听清在下说出他等三位的地方便知道了。”话落一顿,突然阴声的:“常泰真老儿,在黄泉道上等三位多时了。”
此言一出,不但象氏三雄大感意外而为之失色,就是那书生与同来的人,也个个为之张口结舌,不知所云。
就在此时,凤一平突然双手齐出,打出一十二颗明珠,分袭十二个手持火筒的汉子,其急如电。
十二个汉子正在失神之际,突见暗器,齐都大惊,要想格击,已来不及,当下纷纷倒地,向外滚去。
书生一见明珠,心中大骇,脱口道:“太阳珠!”随声人已闪电侧纵出五丈之远。
就在这时,袭到的十二颗明珠,突然在空中爆裂,但见艳光四射,大如蒲团,四面八方,形
如光球,果如太阳一般无二。
倒地滚出的十二个汉子,满以为已脱过一劫,方想起身去找那偷袭之人,突觉双目一花,尚
未看清是何物,便已在惨号声中,纷纷倒地身亡。
象氏三雄见状大骇,纷纷飞身向後跃去,似乎生怕凤一平再以同样手段攻击他们似的。
梅瑶麟一怔,轻声道:“平弟,你…”
凤一平截住道:“这些家伙不知江湖规矩,我不放心你一人独战象氏三雄。”
书生平静的扫了地上十二具尸体一眼,朗声笑道:“兄台这一手不知叫什么名堂?”
凤一平格格娇笑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着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兄台聪明绝伦,当知此言不假。”
书生心中一动,暗忖道:“此女机智不在我之下,我心中预谋之事,她竟能事先洞悉,此女
不除,梅瑶麟将如虎添翼,我要大费周折了。”转念间,大笑道:“哈哈.......兄台所言果然不假
小生佩服。”
梅瑶麟冷笑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兄台好大的度量,竟能无动于衷。”
书生笑道:“人死不能复生,此是天意,人岂能逆天而行,兄台你说,是吗?”
象慕龙心中大愤,冷喝道:“天意使然,如果你死了也是天意吗?”
书生笑道:“当然,当然,生死由命啊!”
象慕螭冷笑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书生正要他们说这句话,闻言脸色一整,道:“有自知之明,才是明哲保身之策,小生武功有限,自知上前如灯蛾扑火,不如留此身以图後计。”
象慕龙闻言气极狂笑道:“哈哈,老夫真不明白万象公子何以会用你这等脓包来代表他自己身份,假使换了老失,只怕连提鞋也用不着你这种人。”
书生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道:“也许公子就是看上了小生这等明哲自保之心,大有可取之处的。”
象慕蛟冷喝一声,道:“你滚远点。”话落转头注定梅瑶麟二人道:“托天神叟是你这两个小子害死的吗?”
梅瑶麟飘身落下巨石,阴沉沉的道:“他还不配担当害死二字,二位如要知详情,地狱道上一问便知,在下没有太多时间,三位这就准备上道了。”话落举步向三人来。
象慕龙跨上两步,当先而立,道:“连那个小子也一齐下来。”
梅瑶麟阴沉的一笑道:“三位一齐上吧,免得零落上路,一时之间招呼不便,迷失了方向。”言辞镇定而轻蔑,令人难忍。
象氏三雄称霸江湖有年,一向自大自负,那曾听过这等狂言,只气得三人哭笑不得,象慕龙狂笑一声,道:“来来来,老夫把锤举在这里,你如能把此锤摇动分毫,老夫就用此锤自击天灵盖于此,如果,你摇不动此锤,老夫叫你身成碎片。”话落右手一抬,一柄重达百斤的西瓜大锤已举到胸前。
梅瑶麟星目中杀机大炽,冷森森的笑道:“到那时只怕你会食言。”
象慕龙大怒,道:“你听谁说老夫食言於人过?”
书生暗自摇头道:“以三战一或有胜望,如今,又减去一分实力了。”
梅瑶麟冷冷一笑道:“嘿嘿,不过,在下也不怕你食言。”话落一顿,右手龙剑缓缓伸出,道:“阁下准备了。”
突然,象慕蛟冷声喝道:“慢著,赌技是双方的,如果阁下输了怎么办?”
梅瑶麟冷然笑道:“不是要把我撕成碎片吗?”
凤一平虽然明知梅瑶麟不会败,但内心仍然有著万分不安,一双美目,直盯在梅瑶麟身上一瞬不瞬,书生脚下却在轻移著,方向是凤一平立足的大石。
象慕璃这时却道:“老夫等怎麽信得过你?」话落举步向梅瑶麟身後走去。
梅瑶麟大笑一声,道:“三位听说过梅瑶麟失约於人吗? 声落龙剑已闪电搭在象慕龙巨锤上。
象氏三雄一听梅瑶麟自报姓名,不由同时惊道:“梅瑶麟!”
象慕龙手臂轻轻一抖,梅瑶麟阴声笑道:“这一动不算,因为阁下心头不太平静。”
象慕蛟、象慕螭这时已木然的站在当地,两人四只精光闪射的眸子,紧注在锤剑交接之处。
象慕龙心头一震,忖道:“我怎麽如此沉不住气,梅瑶麟手段残酷,但他年事甚轻,功力有限,又岂能奈得了我象慕龙。”心念一转,登时雄心万丈,阴笑一声,这:“梅瑶麟,你死期到了。”话落凝神定虑,一提真力,向锤上贯去。
梅瑶麟持剑含笑而立,对象慕龙源源*来的真力,形同未觉。
象慕龙心头暗惊,试著一抬右手,只觉锤上如压了一座大山上然丝毫也不能动,这才知道自己估错了。
梅瑶麟阴冷的一笑,这.“阁下准备好了没有?”
象慕能见他开腔,心头暗喜,他把真力一提,直推过去,想趁他开腔吐气之际,攻其不备。
那知,真力如同流入无底之海,永远也填不满,更别想有什么反抗之力了,登时惊得冷汗直流。
象慕蛟、象慕螭见大哥额角见汗,只道他有些吃力了,不能再撑很久,象慕螭冷哼一声,说道:“梅瑶麟,老夫数到三,如果你再动不得分毫,可莫怪我象氏三雄要下绝情了。”话落开声数道:“一!”双目紧盯在梅瑶麟脸上。
凤一平见这么久,梅瑶麟果然未曾摇动象慕龙的巨锤,心中也暗自著急起来,不安的忖道:“难道麟哥哥真的摇它不动?不会吧?象氏三雄武功与托天神叟常泰真在伯仲之间,难道这几年来,三人已练成了金刚之身?”
其中真像,只有对敌的两人明白,象慕龙是有苦说不出来,更急得精目连转,汗如雨下。
象龙螭见状更急,大喝道:“二!”声音非常急促。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阁下三弟急着你死,在下岂能令他失望。”话落右手向下一压,冷喝道:“两位看清楚了。”
象慕龙才待喝“三”,闻言一转眼,登时骇得张口难闭。
只见,象慕龙此时头上青筋暴跳,脸如猪肝,手中巨锤却随着梅瑶麟手中龙剑上下左右摆动,一点也不能控制。
这分功力,的确已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了。
老三象慕螭虽然骇得不知所措,老二象慕蛟头脑却仍然清醒著,他脑中毒念一闪,突然大喝
一声,道:“老夫来了!”长剑招化“毒蛇吐信”,向梅瑶麟的腰穴戮到,其快如电。
梅瑶麟厉笑一声,道:“哈哈……果然不出梅某所料!”嘴动手也没闲著,龙剑猛然向下一
压一抬,身子跟著向前跨上一步,躲过了象慕蛟一剑。
只听一声惨哼,接着又是一声惨号,象慕龙小腹上已着了梅瑶麟一脚,一个身子直向象慕蛟飞去。
这时,象慕螭也已清醒过来,暴喝声中,扬刀直取梅瑶麟,状如疯狂,转瞬之间,连放一十
八刀之多。
但见,刀影幌动如山,冽风刺人肌肤,象氏三雄,武功确有独到之处。
象慕蛟一剑未刺中梅瑶麟,耳际已传入惨号之声,心知不妙,猛一抬头,恰见老大身体向已
撞到。
象慕蛟不敢闪避,右手忙一顺剑,使贴于手臂之上,双臂来抱象慕龙,只听:“轰的!”一声,象慕蛟连退了两步,低头一看,只见老大右手已失,鲜血如注,脸色其白如纸,口鼻之中,
鲜血泉涌,心头不由大骇,腾出右手一探鼻息,早已停止,心知老大已死,不由五内俱焚,放下
象慕龙尸体,狂吼一声,道:“梅瑶麟,我象氏三雄,与你何怨何仇,你竟然出手就置人于死地了,老夫与你拼了。”声落直扑而上。
这时,梅瑶麟已与象慕螭走了十几招了,闻声冷笑一声,道:“象慕螭,在下原说过要你三人同死,现在你大哥已在黄泉路上等你了,去吧!”声落涌身而上,不避象慕螭右掌拍来的掌风龙剑迳由左方进击。
象慕螭功力深厚,见梅瑶麟不避掌,心中不由暗自狠声道:“老夫刀虽不能伤得你,一掌将你打死,也足消心头之恨。”心念急转间,掌风已到梅瑶麟身侧。
那知,事情大谬不然,掌风一近梅瑶麟身侧,竟然自分两路,伤他不得,象慕螭见状大骇,一声,“不好!”尚未脱口,梅瑶麟龙剑已到。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响彻云霄,象慕螭已被梅瑶麟手中龙剑拦腰截成两段,丧命当场。
这一切的变化,原不过只是指顾之间的事,这时老二象慕蛟已举剑赶到,漫天盖地的向梅瑶麟劈来。
象慕蛟见大哥三弟相继而亡,此时已完全失去了理性,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梅瑶麟。”
梅瑶麟冷然一笑,龙剑一振,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声,一挥一扫,封住门户,冷然道:“姓象的,你不是要知道在下为什么要杀你们吗?现在,在下要告诉你了,你且静心听着,以便黄泉道上告诉你兄弟。”话落连破三剑,把象慕蛟*出一丈多远,冷声道:“与你们一起死的有武当四老,托夭神叟,还有几位,你该猜得出,这是根据什么了吧?”
象慕蛟飞身再上,冷喝道:“当年那人与你何干?”
梅瑶麟再把他迫出一丈之外,冷笑道:“如果尊骂不健忘的话,该知那人也姓梅。”
象慕蛟再度攻上来,厉声说:“姓梅的全家二十口,未脱一人,阁下与他有何关系,敢公然向整个中原武林道挑战,难道就为了同姓梅吗?”
一提到全家二十口,梅瑶麟再也忍耐不住,狂笑一声,道:“老贼你认命吧!”声落涌身穿透剑幕,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突然一剑刺进象慕蛟胸口。
一声惨号,响澈原野,象慕蛟手中长剑已堕落地上,鲜血从他嘴角上,不停的溢出,他吃力的道:“你是他什么人?”
梅瑶麟毫不怜惜的道:“在下是他侄儿,也是过继于他的儿子。”
象慕蛟惨然一笑道:“报应?谁也没想到你!”
梅瑶麟冷笑一声,一脚把他从剑上踢开,登时血出身亡。
就在这时,石上突然传来一声朗笑,道:“好身手!”
梅瑶麟一抬头,俊脸登时为之变色。
原来,不知何时,那书生已站在凤一平身後不满两尺处了,他没有任何举动,凤一平也未受其牵制。
然而,事情越是如此,就越显得危险,因为,书生潜上巨石,决非没有目的,他之所以不动凤一平,也正证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制住他。
现下,梅瑶麟最担心的是凤一平有所举动,因为,他一动,马上会促使书生下手,那时,要再设法救他可就麻烦多了。
凤一平全神常注在梅瑶麟的安危上,那会想到自己身後口伏下了千重危机,闻声只骇得芳心一震,几乎跳到了口腔,但却没多久,便又平静了下来,动也不动的,淡然笑道:“想不到你也会赞美我麟哥哥,我真高兴。”语气十分自然。
书生心头一震,暗忖道:“就凭这份临危不乱的定力,已足证明她非常人。”一转念间,朗笑道:“小生更赞美姑娘这份定力,小生可以叫你姑娘吗?”
凤一平冷然一笑道:“假使阁下要颠倒阴阳的话,没有什么不可?”
书生大笑道:“不不,小生只是恢复阴阳,姑娘好像小生在风雷洞中所见到的归凤国公主,凤忆萍啊!”
梅瑶麟闻言心头一动,暗忖道:“莫非我这平弟真是女子,而且当真梦中的公主就是他,不然,他的名字怎么会刚好是公主的同音字呢?”不过,梅瑶麟此时已无法再分析这些,最迫切的是要怎么救平弟,心念一转,冷然开声道:“假使在下猜得不错,阁下该是那万象公子。”
书生不动声色,平静的笑道:“小生包罗,兄台这就忘了不成,我想这位姑娘一定还记得。”
凤一平缓缓举起右手道:“在下相信包兄也一定还记得这东西叫太阳珠。”只见,他白皙的玉手中,果然捏着一粒透明的小珠子。
原来,他担心梅瑶麟安危,早已把“太阳珠”拿在手中准备万一之需了,但是,他却没想到会用在自己身上。
书生脸色一变,急忙朗笑道:“兄弟认得,兄弟认得,姑娘可千万别把它捏碎,否则,姑娘势必首当其冲。”
凤一平冷笑道:“当然,当然,兄台放心,凤一平如果要死,也决不会独赴阴府,只是不知
那一位相陪而已。”
书生右手食指缓缓扣于拇指之上,朗声笑道:“但愿不是小生。”
梅瑶麟冷然跨上一步,道:“阁下可否到石下来?”
书生朗笑道:“小生觉得此处甚相宜,如果,梅兄处在小生的地位,也势必不肯下去,而且
梅兄还可以控制些什么东西呢?”
梅瑶麟冷然一笑道:“兄台指的是凤一平吗?他与在下相识不久,谈不上交情。”
书生大笑道:“那更好,在下正少一房妻室,就烦梅兄做个冰人,小生娶这房妻室如何?”
梅瑶麟恨得俊脸生霞,但却又无可奈何,冷笑道:“婚嫁乃是人生大事,在下既非凤兄弟父母!又非其兄长,那能做得了主,阁下何不自问于他!”
书生笑道:“梅兄此言有理,不过,梅兄只要做个见证,证明我二人定情于此巨石之上,而非野合即可。”
梅瑶麟怒极,狂笑一声,道:“哈哈……在下可以做你命赴黄泉的见证,哈哈……”
就在此时,背後谷中突然传来天崩地裂的一声大响,空谷迥音,历久不绝,书生虽然有着超人的定力,也不由自主的一回头。
凤一平正自用尽心机,思考脱身之计,一闻身後大响,登时灵机一动,心中暗忖,道:“生死在此一举。”心念转动,那消弹指的时间,身子猛然向前一扑,娇声呼道:“麟哥哥救我!”声落人已飞了下来,其急如电。
梅瑶麟心头一震,飞身迎上,探左臂搂住凤一平的腰,右掌早已在飞身之际,蓄满功力,提聚于胸前。
那书生闻声一回头,见凤一平已落进梅瑶麟怀中, 心知大势已去,心中不由暗自忖道: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失手。”当下并不进招,只朗声一笑道:“响声起自谷底,姑娘不用害怕。”此人生性阴沉多智,神态转变之快,令人难分真伪。
梅瑶麟冷笑一声,道:“这是阁下生平第一次失手吧?”
这时,谷底又接连传来两声震山撼岳的大响,书生这才明白过来响声来源,心中暗恨这:“早不炸,晚不炸,偏偏等到这个时候,你们这些饭桶,当真令人心恨。”心中在想,嘴上却淡然的道:“小生的确有些失望,好好一段姻缘,消灭于一声大响中。”
梅瑶麟放开凤一平,猛上两步,道:“阁下倒真会作做。”
书生看看天色,突然道:“时间已不早了,咱们该谈正经的了。”
梅瑶麟冷哼一声,飞身跃上巨石,右掌当胸一立,厉笑一声,道:“在下也这么想,阁下可准备好了?”
凤一平此时也怀疑此人就是“万象公子”,深怕梅瑶麟一人前去有失,当下也跟着飞上石顶全神戒备。
书生暗自把功力提聚双掌之上,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梅兄可是想与兄弟对掌?”
海瑶麟冷声一笑道:“尊骂以为呢?”
书生朗笑一声,探手入怀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梅瑶麟,道:“这是我家公子给梅公子的信,在下只是个传信之人而已,梅兄名扬四海,当不至对一个手下人下手吧?”
梅瑶麟冷笑一声,方想上去拿信,凤一平突然拉住他,急声道:“麟哥哥,你怎么相信他了呢?”
梅瑶麟心头一动,霍然止步,书生却笑道:“姑娘可真细心,梅兄有你在身侧,恐怕江湖之上,再也没有计策能谋害于他了,梅兄可喜可贺。”
凤一平冷笑,道:“你打开那封信念出来吧!”
书生心知计难得逞,当即把信拆开,朗声念道:“梅兄大鉴:阁下派守风雷洞的索龙、石风两人,已为不才所获,念此二人并无侵害过本公子与中原同道,兹将二人囚于太阴谷中,等梅兄前来讨取,梅兄名震中原,当不致畏难而放弃师兄弟之情吧!
为防梅兄说本公子使诈,随件特送上二人金牌一面。
万象公子敬白。”
书生把信念完,平摆于石面上,然後从怀中掏出两面金牌,分压信纸两头,起身退了下去。
梅瑶麟一见那两面金牌,果然是师兄之物,不能不信,脸上神情连变,似乎愤怒之极。
凤一平冷笑道:“你本人不就是那万象公子吗?”
书生脸上也是杀机一闪,心忖道:“哼,难道本公子怕了你不成,小子,有种你就动手试试吧。”突然,他又忖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此刻杀此二人,地上有象氏三雄尸体,别人必以为我是仗着象氏三雄之助,才得手的,划不来,反正太阴谷外,就是他们死地,借刀杀人,何等之妙。”心念转动间,忙退下一步,冷笑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梅兄莫非无能去找公子,想把一笔仇恨记在小生头上,小生自知非梅兄之敌,如果梅兄想杀,小生决不反抗。”
梅瑶麟心头一动,突然大喝一声,飞身出剑,“长虹贯日”向书生咽喉刺去,急如惊电一闪的小
书生暗自提足功力,见状并不移动,闭目以待。
眼看利剑已到,梅瑶麟霍然刹住势子,还剑归鞘,冷哼一声,道:“阁下滚吧!”
书生扫了两人一眼,笑道:“梅兄果然是个汉子,太阴谷向东直走,约百里之路可到,假使有缘的话,咱们在那里相会。”话落跳下巨石,手摇纸扇,缓步而去,对地上的尸首,看也不看一眼。
凤一平目注他的背影,低声道:“麟哥哥,此人实在像那万象公子。”
梅瑶麟摇头道:“不可能,万象公子以武林领袖自居,岂肯受此奇耻大辱,而默默无言,可能我们怀疑错了。”
凤一平坚持道:“一定是他。”
梅瑶麟道:“怎么这么肯定呢?”
凤一平脱日道:“如果此人不是万象公子,谁能进得风雷洞?”话出突觉不对,急忙住口,美目紧盯在梅瑶麟脸上。
梅瑶麟奇道:“进风雷洞?你怎么知道他进过风雷洞呢?对了,平弟,他一直称你姑娘,你真的是女子吗?”
凤一平“格格”笑道:“你问这么多,我要答那一个呢?麟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女子呢?”
梅瑶麟星目在他脸上盯视了一阵!又用手摸摸自己的腰,似自语般的道:“
你看可能真是女子,你说话的声音很像,身上也有一股香味,还有,你的腰很细很圆很软,由这些推断……”
“由这些推断,我就是女子是吗?”
梅瑶麟道:“嗯,真的很像。”
凤一平脸儿一红,道:“那你就要娶我了是吗?”
梅瑶麟笑道:“那你再让我亲亲看是不是女子?”
凤一平脸儿一红,突然一呶小嘴,道:“你好坏,不理你了。”话落迳自向西奔去。
梅瑶麟忙叫道:“平弟,你上那去,方向不对了,我们该向东走啊.快回来,我逗看你玩的呀。”
凤一平头也不回,脱口道:“你去救你师兄,我去干什么?”
梅瑶辚一怔,心说:“是啊!我去救师兄,他与我只不过是途中相识,他有什么事要办我也不晓得,怎能老拖着他跟我在一起呢?”
他越想越觉有理上 声道:“平兄弟保重了,后会有期。”话落认准方向,急朝东奔去。
凤一平原以为梅瑶麟会追上来,硬拉自己跟他一道走,那想到梅瑶麟竟会自己离去,闻声忙刹住身形,回头大叫道:“等等人家嘛!”声落反身追了过来。
梅瑶麟停步忖道:“此人个性好生奇怪,令人无法捉摸。”
凤一平追到梅瑶麟身边,埋怨道:“好无情,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就真的不理人家了。”话落竟泫然欲泣起来。
梅瑶麟忙解释道:“我以为你还有什么事没办,所以要暂时分手去办呢?”
凤一平芳心稍宽,但仍没好气的道:“偏生你理由最多,人家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你到那里,我跟到那里,谁说有事情要办了。”
梅瑶麟心中暗叫道:“我的天,你什么时候说过。”
他心里想,嘴里可不敢那么说,伸手拉起凤一平的小手,道:“平弟!我们走吧。”话落朝东急奔而去。
一轮明月,高挂中天,银辉如霜,大地是一片灰白之色,夜枭、秋虫,声鸣四野,虎啸狮吼震山撼岳,冷清,灰暗中,充满神秘恐怖的气氛。
这里是一处绝谷,谷有多深,无法估计,因为,崖下百丈以外,便是白云浓雾,无法见底,四周则是一片原始森林,巨树枝林盘绞,藤草攀上挂下,再加上密叶遮天,林内一片漆黑,一年四季,永远是黑夜。
地上落叶数尺,新叶压着腐叶,也不知积了多少年了,阵阵腐败气味,不时随风飘送,中人欲呕。
这里,大概除了鸟兽虫蛇以外,大概从来没人到过。
蓦地,树梢上飘下两道人影,落地略一打量,右侧一人道:“平弟,大概就是这里了。”
显然,这两个人就是梅瑶麟与凤一平了。
凤一平对四周阴森的景象有些害怕,身子紧偎着梅瑶麟,寸步也不敢离开,状甚娇柔。
梅瑶麟向谷底一指,道:“所谓太阴谷,准是此地无疑,只不知云层之下还有多深。”
凤一平不安的这:“麟哥哥,我心里好害怕。”
梅瑶麟笑笑,道:“没法子,既来之,则安之,平弟,我们总得想法子下去,师兄他们,不知被困在此谷多久了,岂能再拖。”
凤一平道:“万象公子决不会安什么好心肠,说不定,这四周他已埋伏下了千军万马,静等我们前来呢?”
梅瑶麟大笑道:“平弟,你多虑了,中原只有一个万象公子,他如果埋伏下千军万马,难道个个武功都如他一般,能不出一点声响?”
凤一平一想也对,但仍然惶恐的道:“我总觉得不大对!”
就在这时,林内突然飞起无数宿鸟,鸣声凄厉,分外骇人,直把两人骇了一大跳,凤一平娇声道:“吓死我了。”
梅瑶麟笑了笑,才想打趣地两句,突然心头一动,脱口道:“深夜之中,飞禽双目不明,如无惊扰,决不会飞起,平弟,说不定我们真个陷身重围了。”
梅瑶麟话声才落,林内突然传来阵阵凄厉的鸣叫之声,一听便知是人为的,但仍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凤一平紧张的伏在梅瑶麟怀中,美目本能的向退路上望去,目光到处,不由大惊,道:“麟哥哥,你看树上。”
梅瑶麟忙道:“别吵,听,那是什么声音在奔腾,啊!猛兽,想不到万象公子竟然以野兽做为伏兵了。”
凤一平道:“蛇,你看树上,那么多蛇!”
梅摇麟一抬头,不由为之一震。
只见,树梢之上,万头钻动,各色各样的大小毒蛇,布满树顶,根本就没有落足之地,凤一平原本是个女儿之身,最怕虫蛇一类的东西,见状早已骇得紧偎进梅瑶麟怀中,动也不敢动。
这时,林中兽吼阵阵,脚步奔腾之声,乱成一片,为数有多少,实难估计得出,啸叫之声,此起彼落,似在驱蛇役兽。
梅瑶麟心中闪电忖道:“这一片原始森林,其中暗无天日,腐叶之下,毒虫密布,寸步难行如今他们树上又先布上毒蛇,端的除了此谷以外,再无出路了,原先真没想到万象公子还有这么一着。”
凤一平此时已完全失去了主张,惶恐的道:“麟哥哥,我们怎么办?”
梅瑶麟向身後深不见底的太阴谷一指,道:“只好跳下去了!”
“跳下去?这谷有多深谁也不晓得,万一深不见底,岂不要摔死谷中了。”
梅瑶麟笑道:“如果深不见底,我们永远也落不到底,岂不永远也摔不死?”凤一平想不到他这时候还有心情说笑,黛眉一皱,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还有此心情真是的。”
梅瑶麟耸耸肩,道:“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啊!反正此时咱们退路已被封住,与其耗费体力与那些无知兽类相搏,倒不如省点功力跳下去,反而较安全些。”
这时,奔腾之声,已近在眼前了。
凤一平道:“你是说咱们杀不过那些虫兽?”
梅摇麟正色道:“猛兽为数虽然太多,但我们要杀,仍可把它们杀完,不过,却要消耗许多功力,比不过跟在兽後的万象公子等人之手。”
凤一平点头道:“嗯,万象公子必然跟来了,不过……”
梅瑶麟星目中冷光一闪,阴声道:“我要跳下太阴谷,让他们不耗一兵一卒,使之莫测高深不知我梅瑶麟倒底是死是活。”
凤一平娇笑道:“麟哥,对对,我们自动跳下去,他们反而以为我们有把握平安到底呢!”
梅瑶麟道:“你也下去?”
“当然罗!不然你叫我在这里喂老虎啊!”
“他们也许不会伤你。”
凤一平坚决的道:“我说过不跟你分开的,不管生与死,麟哥哥,你知道我爱……”
凤一平话尚未完,林边突然跃出七八只白额大老虎,接着又是几只大狮子,张牙舞爪,做势欲扑。
梅瑶麟搂住凤一平向後缓缓退去,一边自语道:“上吧,上吧,我总要有几个生命下来陪陪的。”
蓦地,七八只猛虎大吼一声,飞身扑了上来,其急如电,张牙舞爪,状似凶猛,身子末到,一股腥臭之气,已自中人欲呕。
梅瑶麟深吸一口真气,突然飞身平射出去,向谷中落去。
七八只猛虎,想不到敌人会向绝路上走,目标一旦落空,收势不住,一齐落下各去,刹时间与梅瑶麟同时消失于白云之下。
林中传来几声惊咦,接着响起一片啸声,兽蛇尽皆散于林中去了.突然,人影一闪,崖边飘落一个书生,他身侧紧跟着落下两个道装老者。
右侧一人这:“中原大敌今日总算除去了。”
书生冷然摇头道:“不见得,如无七成把握,梅瑶麟决不肯犯险往谷中跳,我猜他活的成份多,死的成份少。”
左侧道装老者笑道:“此谷深达数千丈,任他梅瑶麟轻功盖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决不可能有生理,公子放心好了。”
书生笑道:“掌门人,别忘了当日天伽僧曾自猎麟崖跳落谷中,结果分毫末损。”
右侧道装老者大笑道:“哈哈……公子真是杞人忧天?普天之不,只有一个天伽僧啊!”
书生道:“天伽僧曾说过梅瑶麟是应劫运而生,大有传功于他之心,假使在下所料不错,天伽僧数天前已圆寂,梅瑶麟此时的功力,还在天伽僧之上。”
两个老道闻言大惊失色,道:“梅瑶麟如果不死,岂不天下永无宁日了。”
书生得意的冷笑一声,道:“本公子早已料到这一着了,所以才选中太阴谷,你们以为本公子只动用了蛇兽便真以为能制梅瑶麟于死地吗?哈啥……我之所以用蛇断其退路,无非是想*他下谷而已。”
两个老道齐声问道:“公子是要把他困死谷中?”
书生双目中毒光一闪,道:“天底下,那有困得住梅瑶麟的山谷,假使两位曾听过江湖传说的话,该知道太阴谷的出口叫什么地方?”
左侧老道心头猛然一震,忖道:“莫非他想假无生谷中的人除他?无生谷只是江湖中传说的一个恐怖所在而已,有与无尚不得而知呢?”
右侧老道却脱口道:“无生谷?”
书生大笑道:“对了,无生谷,在下已实验过,此谷确实存在。”
两个老道素知万象公子之能,面色丝毫也不怀疑,心中同时暗忖道:“好狠毒的计策啊!”
书生星且中毒光突然一闪,这.“此策很毒是吗?不过,两位放心,江湖上的人,只会知道梅瑶麟是在下打落太阴谷中摔死的,决不会知道是中了在下的借刀杀人毒计,不过……不过,这得两位成全一二。”
两个老道心头一沉,急忙齐声道:“公子放心,贫道等决不透露。”
书生笑道:“万象公子,一向行事必求牢靠,两位掌门人,在下只有委曲你们了。”
两个老道脸色同时一变道:“公子,你……”
书生猛然暴喝一声,道:“两位下去吧!”声落双掌齐出,分取两个老道背後,掌出无声无息,但却快得令人眼花。
两个老道乃是久走江湖之人,书生语气一变,两人已知事不寻常,各自暗自聚功以待,书生喝声才落,两人已闪电向左右跃去。
但是,事情却偏偏如此出人意料之外,书生的功力上,竟然高出两人如此之多,两人身子才一动,背上已分别中了一掌。
只听两声惨号,拖着长长的尾声,消失于太阴谷中。
书生冷笑一声,道:“两位代在下看看梅瑶麟怎么走出无生谷。”声落一闪窜上林梢,向那些驱兽役蛇之人招呼一声,扬长而去。
再说梅瑶麟与凤一平。他俩腾身空中,向下落去,但觉双耳风生,越下越冷也越昏暗,如同.走进阴府之中。
不过,两人下落的速度,并不加快,他们眼看着七八只老虎,挣扎着消失于夜空之中。
梅瑶麟紧提着一口真气,不敢吐出,双臂紧搂着怀中发抖的凤一平,缓缓的向下飘去。
也许,时间太长了,梅瑶麟开始觉得胸口发闷,四肢无力,但却仍然不敢换气,因为,直到如今,他们还没有看见底。
时间在紧张中消失,梅瑶麟暗忖道:“如果冉有那么深,我俩都完了。”
就在这时,突听怀中凤一平欢呼道:“麟哥哥,看见底了。”
梅瑶麟此时俊脸已涨成猪肝色,闻言向下一看,只见地上四散躺着七八双猛虎,靠峭壁脚,躺着两个道装老者,以目力所视的距离判断,两人距谷底,少说还有一百五六十丈。
梅瑶麟已觉双目发花,支持不住了。
突然,凤一平娇笑道:“麟哥哥,我们快到底了,还有……啊!”
凤一平的话尚未说完,两人已如断线的风筝似的,直坠下去。
“砰!”的一声,两人滚倒地上。
梅瑶麟深深吸了口气,躺在地上不动了。
凤一平从他怀中钻出头来,娇笑道:“你好坏,把人家跌得好疼啊—啊,麟哥哥,你怎么了呢?”敢情,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梅瑶麟脸色一变。
梅瑶麟睁开星目,笑笑道:“平弟,让我休息休息!”话落又闭上眼睛。
凤一平温柔的点点头,娇声道:“都是我不好,累了你了。”话落用衣袖轻轻的替梅瑶麟擦汗。
就在这时,突听身後一个雄浑的声音,道:“傻小子,快来看,还有没死的呢?”
接着另一个声音叫道:“傻小子,在那里?”
凤一平吓了一跳,霍然转过身来,只见面前三丈处,并肩站着两个光头,左侧一人浓眉环眼狮鼻巨口,正自惊奇的裂着一张大嘴出神。
右侧那人,长眉细眼,鼻大如球,唇厚齿黄,此时正抓住鼻头,双目紧盯着地上的梅瑶麟出神。
凤一平一见这两人,心中登时忖道:“这两个准非善类,麟哥哥疲劳过度,不能应战,我可要特别小心。”思忖间,早已把功力提聚双掌之上。
突然,大鼻汉子大叫道:“啊!是你这小子。”声落飞身向梅瑶麟扑去,动作快如电闪。
凤一平没想到他笨头笨脑的,行动竟会如此伶俐,阻挡已来不及,急得怒叱一声,转身一掌向大汉背上打去。
大鼻汉子一肚子高兴,那会防到有人偷袭,一个措手不及,“轰的!”一声,被凤一平打得滚了七八滚,才站起来,手摸看光头,道:“好小于,打人也不招呼一声。”
环眼汉子怒道:“傻小子,你楞头楞脑的也不先看看,连这小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你那里打得过他?”话落指着躺在地上的梅瑶麟。
大鼻汉子一怔,道:“什么?傻小子,你说这小子是他打的?”
环眼汉子道:“当然,俺亲眼看到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上.这小子刚才从他怀里爬起来呢。”
大鼻汉子闻言大怒,道:“原来是这小子打的,傻小子,师傅当年怎么交待的;你忘了没有呢?”
环眼汉子一卷衣袖道:“俺没忘,上!”
“上!”
声落两人当真要合攻凤一平了。
凤一平见自己那么重的一掌,竟未伤到那汉子分毫,心中也暗自紧张,美目紧盯着两人,说道:“不怕死你们就上。”
两个光头齐声,道:“剥你的皮!”声落飞身直扑而上。
就在这时,地上的梅瑶麟突然一跃而起,大喝道:“杨风、雷鹏,你两要造反了?”
两人可也浑得出奇,闻言忘了凤一平拍来的两掌,一齐转身,道:“哈!傻小子,原来这小子诈死啊!”
“砰砰”两声,两人背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掌,倒地滚出五六尺,才爬起来,齐瞪怪眼,道:“好小子,你早不叫,晚不叫,就等我们挨打的时候才叫,你这是犯了什么毛病嘛?”声落齐揉着光头,好像只有那儿痛似的。
凤一平放掌不及,正在懊悔,见状不由“噗赤﹄笑出声来,梅瑶麟也差一点笑出来,星目一瞪,道:“什么?你们叫我什么?”
别看两人浑得天地不怕,但可真怕梅瑶麟,闻言脸色同时一紧,忙道:“没…没什么,叫你……叫你小师弟嘛!”
凤一平这才知道两人就是梅瑶麟的师兄,忙上前见礼道:“小妹……小弟方才多有得罪,两位哥哥恕罪。”
杨广一摸大鼻子,裂嘴笑道:“不要紧,没打疼,要是打疼了,你叫我祖宗也不行。”
梅瑶麟喝道:“叫你什么?”
雷鹏忙道:“他说叫他猪八戒的猪,鬃毛的鬃,猪鬃也不行。”
梅瑶麟想不到这浑人也会撒谎,笑道:“以後不许乱说,你们到这里多久了?可找到出路了吗?”
杨广朝雷鹏道:“傻小子,谢谢你给俺解围了。”
话落一顿,又道:“那什么王八蛋公子,把我俩用绳子放下来两天了,这两天什么东西也没得吃,在谷中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出口,方才正要出去,就被那两个老杂毛的鬼叫的叫回来,不想却碰到你这小子,不,小师弟。”
梅瑶麟冷声道:“一定是你两个不听我的话,才落入万象公子手中的。”
雷鹏一指杨广,杨广却指着雷鹏,道:“是他!”
梅瑶麟冷声道:“现在我也不与你们计较,等出了谷再罚你们,还不快带我们去找出口。”
杨广一指肚子道:“小师弟,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带条虎腿。”
梅瑶麟口头上虽然很凶,心中却极疼爱两个师兄,闻言道:“不许吃那么多生东西,每人只许带一小片,出了谷再买牛肉给你们吃,快!”
两人欢呼一声,自去割了一片虎腿肉,生吃起来,梅瑶麟这时已认出两具尸体是崆峒与昆仑的掌门人,不由冷笑道:“原来你们也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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