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倩娥,何青雪二人见状大吃一惊,忙走过去扶住夏江的身子,白髯老者叹道:“二位轻轻推动他身上各大要穴,老朽给他服下药丸,过一会就能恢复过来。”
洪倩娥,何青雪二人依言,缓缓推动夏江身上十二大要穴,白髯老者忙探手入怀,取出一颗白色药丸,纳入夏江口中。
过了一盏茶工夫,夏江口中发出一声深深的长叹,便苏醒过来。
白髯老者见夏江醒了过来,不禁幽幽一叹,口中吟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春蚕吐丝身自缚,剪破情天远俗尘!”
夏江自幼学过诗书,他对白髯老者所吟诵的诗,颇明其中寓意,不过,他到底是一个情种,无法剪破情天,于是他深深一叹道:“多蒙老丈指引,不过晚辈为了不负知己,所以不远千里而来,她既然已经去世,也许暴尸未收,晚辈希望能见她最后一面………”
白须老者复叹道:“孩子,那“愁云洞”中,机关重重,步步凶危,你要去时,须要特别小心………”
夏江挺身而起,拱手道:“蒙老丈开怀,晚辈心领了。”说着朝着“怒云谷”方向飞奔而去。
洪僻娥,何青雪二人,紧跟着夏江后面,三人一阵急奔,刹那之间,便来到大雪山的后山。三人缓下身形,凝目向四周一打量,蓦然一—
在一颗大树上电射而来几条黑影,一闪即至!夏江一弹身便迎了过去,右手一抄,便扣住左边那条黑影的左手手腕。
洪倩娥,河青雪二人同时对准右边和中央那两条黑影,挥出一掌。紧接着一一几声闷哼,中央,右边那两条黑影,便栽倒一丈开外,夏江扣住左边那条黑影,历声问道:“愁云洞在那里?快说!如果不肯真实说出,小爷便劈了你!”
那条黑影被夏江扣住腕脉只觉全身一麻,劲力顿失,他呻吟一声,答道:“就在前面那颗大相思树下,拨开那颗相思树,便是“愁云洞”的洞口。
夏江飞起一脚,把那条黑影踢起三丈多远,只听到惨叫一声,便跌死当场!三人忙向前飞奔,约有十丈开外,果见有一株很大的相思树推倒下去。
夏江运功于掌上,一掌推出,便把那株相思树推倒下去。三人仔细瞧去,果然看见树下一个黑洞!夏江急于要看看许素珍,看她是否死去,所以首先跃进那黑洞里。
洪倩娥,何青雪续夏江之后,也跃了进去。夏江跃入黑洞之后,定眼一瞧,只见有一条通道,非常狭窄,仅能容一人而过,通道之中,一片漆黑………
夏江急向通道里奔去,约莫走了二十余丈,眼前景色,突然一变。
那通道直通一闻大石室,石室之中,阴凤惨惨,尸体遍地,白骨如林,鬼火闪炼……
夏江走进那间大石室,触及眼前景状,不禁一呆!他凝目望了许久,没有看见许素珍,他忖道:“这大概就是血魔教的愁云洞了吧?可是许素珍在那里?”
于是一—他高声大呼“珍妹!珍妹!你在那里?”空洞回音,久久不绝,那里有人回答?
夏江见满室都是死尸首,面貌模糊狰狞莫辨,看了许久,皱眉怒道:“许素珍就在其中,也无法认得出来,怎么办……?”
蓦在此刻——突见何青雪奔了进来,急道:“江哥哥,血魔教的人要用炸药炸愁云洞了,如果将洞门炸毁,我们恐怕………”
夏江闻言,一弹身便退出石室,正当夏江刚要离开石室时,突然一—
甬道之中,闪进来四条黑影,拦住夏江的去路,夏江仔细向那四条黑影—瞧,只见那四人都是女子,面貌非常陌生。
夏江暴喝一声道:“避我者生,挡我者死!”说着,一掌拍了出去!那四个女子竟不闪不避,硬接夏江一掌,夏江暗暗吃了一惊,略一分神,那四个女子,同时发掌,把夏江围在甬道之中激战。
何青雪见那四个女子围住夏江硬拼,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她忙越过她们,内外走去,没有走多远,便见一个老和尚,正在洞口外打亮了火焰子,只听嗤的一声,他巳经点燃了火信。
愁云洞在那老和尚这一点之下,就整个要炸毁了……
确实是一种毒辣之计,如果埋在愁云洞的万斤炸药—经爆炸了,不要说愁云洞要被炸得粉碎,山岩倾倒,即是夏江,洪倩娥,何青雪三人,也难逃杀身之祸,势必非被埋洞中不可。
那老和尚见点燃了火信,立即发出奸笑之声。给这即将倾倒的愁云洞,平添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可怕的事,看来已经无法避免了,夏江,洪倩娥、何青雪三人,看来真要丧命在愁云洞中了。忽然一一就在那老和尚点燃火信当儿,何青雪象旋风般地,奔闪过去,出手一掌,向点燃火信劈去。
何青雪来的突然,那老和尚正在得意之际,突然出现何青雪,怎不大吃一惊,当下心里一楞,忽见何青雪一掌向点燃的火信劈去心里不由为此吃了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那老和尚是心地险诈之人,何青雪一挥掌,他心里已有所觉,忽闻他一声暴喝,出手反击一掌,劈向何青雪。
双方发动攻势,同在极快的刹那之间,何青雪身法显然捷快如电,但那老和尚这掌也发得奇快绝伦。
何青雪估不到那老和尚武功竞高得如此出奇,身法决若闪电,当下心里一骇,不得不—收发出掌势!但一一何青雪一收发掌势不打紧,而那火信竞没有击灭!就在这刹那——那老和尚见这一掌收效,左掌一扬,迎面又是一掌。
如就武功而论,何青雪,决不在那老和尚之下,无奈何青雪先机被制,竞落在下风。
两掌皆是那老和尚全部功力所聚,其势之锐,直如狂风暴雨,这甬道之内,卷起一片狂飙,猛向何青雪卷去。
何青雪一见情形,一掌没有击灭火信,心里巳是着急,如今那老和尚两掌呼呼攻到,怎不令她大惊失色,如果这火药一经爆炸,后果真不堪设想?
夏江,洪倩娥,还能退出这愁云洞吗?何青雪情急之下,竞存心拚命,在掌力如涛之下,竟然反击三掌!
掌力相触,尘土翻飞,这甬道之内,本来已是狭窄异常,如今这种短兵相接的方法。如果有一方功力较弱,势非落得重伤不可。
呼呼的掌风,接着嗤嗤的火信燃烧之声,这声音今人听之胆栗愁云洞的炸毁与否,也全在这一刻!……
何青雪三掌击出,那老和尚也不由心里一震,对方掌力不但刚猛绝伦,而且在刚猛之中,又带着一种无形潜力,势如江河倒泻滚滚迫至!
那老和尚这一来才知道遇上劲敌,对方分明是一个身负绝世武功之人!
当下心中大骇,纵身后退,眼光过处,冷冷笑道:“女娃儿你师承何派,为什么要帮那小子的忙……”
何青雪哂然笑道:“空空大师,你不愧是一条毒辣之计,你想把愁云洞炸毁,把我们这些人葬在山洞之中?哈哈,咱不妨试试……”
何青雪话犹来落,出手又是一掌,击向点燃的火信!何青雪武功不弱,身法不但快,而且奥妙绝伦,这掌击出,快似闪电!
但空空大师也非弱者,空空大师乃一代奇人,功力在五十年之上,在何青雪发动攻势,掌击点燃火信之际,他也发动攻势,厉声暍道:“女娃儿,那不妨试试谁会葬身在愁云洞中!”
挟着暴暍之声,空空大师身形忽然欺进,发掌击向何青雪劈向点火信的掌力!
这样一来,纵然何青雪武功再高,也无施展余地,何况空空大师武功,当不在何青雪之下。这一急,把何青雪急得脸色发白,额上香汗淋漓!
如果她不在这片刻之间,把已烯烧的火信击灭,这愁云洞势必被这埋伏于周围的炸药炸得粉碎。
一一夏江等人,也要埋葬在愁云洞中。
当下何青雪一咬牙,存心拼命,她心里狠狠忖道:“即使我伤在空空大师手里,我也不能叫这万斤炸药爆炸。”
何青雪这种想法固然不错,可是空空大师何尝不是也有这种想法?他心忖:“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女娃儿把点燃的火信击灭!”
当下两人心里暗忖之间,何青雪一声矫叱道:“空空大师,看看这万斤火药是否能爆炸一一”
炸字出口,猝然发掌,击向燃烧中的火信!空空天师哂然道:“那就走着瞧——”瞧字出口,劈掌撞住何青雪的掌力!
掌力相撞,轰然一声巨响,何青雪身形—划,疾如电光石火,不避反进,左掌同时击出,猛打一招“恕浪拍岸”
这一掌委实击得奇怪绝伦,空空大师右掌刚一拍出,何青雪冷不防的一掌,已迎面击至!时间在何青雪的眼中,这一刻要比万两黄金贵多了。
如果她这一刻不取得先机,扑灭火信,这后果便不堪设想。
空空大师当下一咬牙,陡然喝道:“女娃儿,我就硬接你一掌何妨!”
叫喝声中,在何青雪的掌风如涛之下,竟然反身欺进!
这种打法多大出何青雪意料之外,当下心里忖道:“空空大师当真想死……”
心念中,冷喝道:“你找死,莫怪姑娘手下无情了。”
但一一这极快的一瞬,眼看空空大师已难逃何青雪这一掌之危,这个一向毒辣,狡诈出名的空空大师,忽然想出一个毒计来:
就在何青雪掌力卷到的刹那一一蓦听空空大师喝道:“女娃儿。照打一一”
打字出口,竞把提在左手的穿云剑,以暗器的打法,向何青雪掷到!何青雪见空空大师竞把提在左手中的穿云剑放手掷出,心里一骇,微一收掌一一名家动手,讲究是快,所谓失之分毫,差之千里,何青雪微一收掌之下,空空大师快得令人乍舌,只见他一腾身,右手掷出穿云剑,左手疾出一招“怒捣鬼门”。
快!这几个动作委实快极!何青雪如非这一失神大意,也不致又被空空大师抢占上风!
于是,这狭窄的甬道之内,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而在愁云洞石室中一一夏江、洪倩娥与那四个女子也打得剧烈异常。夏江心中,只有一个一一杀一一字。
只见他一声暴喝,身形一划,刹那间劈出三掌。夏江这一来已是怒到极点,他恨不得在于几掌之下,便把这四个女人毁在手里。
正在这当儿一一蓦听洪倩娥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这—喝,犹如晴天焦雷震得夏江和那四个女子耳朵嗡嗡作响!五个人悚然心谅,在洪倩娥喝声之际,纵身飘开!
这突然的暴喝。五个果然住手,四个女子闻听之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疑惑光芒,望着洪倩娥道:“你这位姑娘,有遗言要交待么?”
洪倩娥明眸一转,望了四个女子冷笑道:“你们还在拚死拚活,殊不知,你们也给自己人出卖了……”
洪倩娥话犹未落,啊的一声,其中—个女子问道:“这话怎讲?”洪倩娥道:“已经有一个老和尚在洞门口燃烧炸药,等炸药—炸,你们也休想出去。”
洪倩娥这一说,在场之人,无不脸呈死灰,现在她们纵然想退出愁云洞,恐怕也来不及啦。
夏江忽然说道:“那么,这愁云洞要被万斤炸药炸碎了……”其中一个女子冷冷笑道:“难道你也怕死么?”
夏江脸上一红,怒视那女子—眼。洪倩娥苦笑道:“死在这里,不也很好么?”她这句话说得凄惋异常,如泣如诉,闻之令人黯然!
夏江说道:“现在我们必须赶快找个地方隐避起来,以逃过这场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眼光—扫,他想在这愁云洞找一隐避之所。可是这愁云洞到处皆埋有炸药,无—处可隐身之地。
危机,一分一秒向他们靠近!恐怖的气分,也越来越为浓厚!
这刹那间,每一个人也开始感到死亡的可怕!但一一夏江冷冷一笑,死对于他,好象无动于衷,他只看了洪倩娥一眼,便缓缓走了开去。
夏江突然向甬道缓缓走去,在场之人不出怔了一怔!洪倩娥深知夏江天生怪脾气,当下大喝道:“表哥,你当真想死?”
夏江冷冷一笑,望也不望洪倩娥一眼,依然向前走了。
洪倩娥这一来不由大怒,厉声喝道:“夏江,你如果想死,替你父亲报了仇再死不迟。”
这句话果然有极大的效力,夏江陡然止步,望着洪倩娥微微一叹,一语不发。
她心犹未落,忽闻一阵火药烟味,冲入鼻孔,她心中大吃一惊,愁云洞的万斤炸药,当真要爆炸了。
何青雪在甬道之内,力斗空空大师,却始终无法把点燃的火信击灭。
何青雪在第一次突然出现,没有扑灭燃烧的火信,巳失良机,她再也无法扑灭燃烧的火信了。
两个虽然各凭所学,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但死亡的危机,却在他们交手之后,更转浓厚了!
何青雪几次出掌,要击灭燃烧的火信,均被空空大师所阻,良机一瞬即失,那火信已经隐入地下。
愁云洞埋有万斤炸药,其通往各处炸药的火信。上下百条之多,空空大师刚才所点燃的,乃是总线!
何青雪见状,脸色苍白,额角汗流如雨。
她想:“完了,夏江与那洪倩娥,已经难逃今日之危……”心忖至此,她脸上杀机忽露,一声厉喝道:“秃贼,愁云洞毁在今日,你也别想活着退出这里?”
空空大师怔然大笑道:“夏江那小子今天是死定了,女娃儿你是什么人,如果肯下嫁给……”
何青雪大怒道:“秃贼,接掌一一”喝声犹荡空际,探右手,猛抓空空大师前胸一一这猝然一抓,用的是“苍龙神抓”里的绝招之一“龙抓骤现”!五指如钩,势如闪电,何青雪存心在这一抓之下,便把空空大师胸膛抓碎。
这招式不但快,而且还奇诡异常,空空大师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忙一错步,旋身,以绝决的身法,闪过何青雪这骤然一抓!
但一一空空大师这一闪是闪过了,何青雪这一抓,带着几种不同的招式,一招之内,隐含无穷变化!
何青雪就在空空大师刚—旋身的刹那一一蓦听她一声大喝道:“秃贼再接我一掌一一”
这时间可以说是电光石火,何青雪右手抓出一招,迅快改为“挥刀斩蛇”左掌一推猛推—掌“厉鬼推磨”。
这几招同在一个时间之内,同时捣出。空空大师刚闪过何青雪爪锋,一股劲道栗然的排山掌力,迎面追至一一这一来,空空大师不由大感惊骇,眼看他,已无法避掌——突然——
他一声巨喝,竟又把穿云剑拔出,急忙中,向何青雪的掌力迎去——快如闪电——
何青雪想收掌也来不及,只听砰的一声,光花四射,穿云剑,终于脱手飞去。
空空大师虽逃过这一掌之危,但也蹬!蹬!蹬!退了三步,他只觉心血一阵翻,眼冒金星。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何青雪见一掌没有把空空六师击死,虽把穿云剑击落在上,心中不由一愕!
她咬了一咬牙,喝道:“秃贼你还是伏首就擒吧!”
空空大师晒然冷笑道:“你已死在眼前……”
何青雪怒不可遏,正要出掌时,一件撼栗人心的事,终于发生!万斤炸药开始爆炸!
一声震撼山岳的爆炸声,忽告破空传来!何青雪脸色大变,她的心也跟着这突然的爆炸声,停止跳跃。
她楞了!傻了!撼栗山岳的爆炸声,似是山崩地裂……整个地面,也突然摇晃不定………
轰然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轰隆……轰隆……哈哈……哈哈……
在轰隆的爆炸之声中,挟着空空大师的奸笑,闻之令人胆骇,听之令人心跳!愁云洞,轰然一声过后,终于毁灭!
不说愁云洞,即是铁造山岳,恐怕也承受不起这万斤炸药的爆炸!山崩!地摇!
火花四溅,残石滚飞……这炸药的威力,委实惊人,愁云洞各处山岩,巳被炸毁倾倒!
象是大地已经毁灭………!埋在愁云洞附近周围的炸药,连续爆炸……。那震山栗岳的爆炸之声,依旧轰然不绝……。好可怕的场面!
愁云洞毁了!何青雪木然停立在甬道口中,她想:“完了,完了!夏江和洪倩娥,恐怕已炸得粉碎……”
心念至此,她杀机忽机,暗地提气运掌,猛一旋身,却使她大吃一惊一一空空大师巳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她咬了咬牙,狠狠地道:“好呀!有一天何青雪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爆炸声,一刻不停……
愁云洞,已经被万斤炸药,炸成平地!何青雪正在出神,突然一声灌耳欲聋的爆炸之声,竞传自甬道口之中,无数的碎沙,飞石,内甬道之内撒下!
何青雪悚然心惊,当下心里忖道:“此时不走,难道真要葬身在这甬道之中?”心念中,向甬道之外飞身过去!
何青雪刚一走,甬道进口之处,突然袭的一声巨响,尘砂泻处,开始崩塌下来!
何青雪惊出一身冷汗,举目望去,甬道之内,一片漆黑,当下一展身,随甬道摸索而进。愁云洞,被空空大师的万斤炸药,炸得面目全非,毁灭了!
依旧是山石横飞,爆炸之声,遥传数里,凄息在树林之内的飞禽,惊得展翅而飞,发出“吱吱……”“喳喳……”的惊叫声……
几个时辰之后,爆炸之声停了。一切开始恢复平静!
但是,这座大雪山的愁云洞,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了。
在爆炸之声过后,一切开始沉寂,沉寂巳变成了死亡的恐怖气分!举目一瞧,这愁云洞内,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难道说夏江,洪清娥和那血魔教四个女子,都已经葬在愁云洞里?否则,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
再说何青雪一路摸索前进?她知道愁云洞进口,已被堵塞,想从那里出去,自是一件非常困难之事。
空空大师既从这甬道之内逸去,自是另有出路,但是她摸索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这一来,何青雪不由大感焦急,当下她心里忽然似有所悟,忖道:“莫非通口巳被空空大师堵死?”
她这个想法完全正确,空空大师退出这里之前,巳把出路堵住,他存心想把何青雪堵在甬道之中,活活饿死。
何青雪摸索了半天,找不到出口,心中巳知不妙,当下穷极目力望去,一见四面岩壁,似非人工錾成!
她停立出神片刻,又往前走去。绕过一个弯,眼前景色忽然一变,只见眼前现出无数的甬道来。
这甬道是天然长成,决非人工所造,当下她停立出神,心忖:“这些甬道,那一个才是路………?”
何青雪太过认真,纵然她真正找到出口甬道,也出不了这个愁云洞的甬道之外。真正的出口,已经被空空大师堵住了。
她望着这不下二十几条甬道,心中犹豫不决,想看出,这二十几条甬道,那一条才是出道?
她黯然一声长叹,心中一酸,不由滚下几滴泪珠来。她有些气馁,想不到今日落得如此惨败,尤其是她心爱人夏江竞丧身愁云洞中,怎么不使她难过?
心忖至此,她咬了一咬牙,脸色陡罩杀机!但是一一她的愤怒,又突然被一股黯然之情,掩饰过去,她知道,今日她是否能退出这条甬道,倒是一个难题。
显然,她退不出这里,连自己性命也保不了,对于报仇一节,自然更谈不上了。她黠然叹息,象是她的生命,真会在此结束………
在这当儿,忽然一一
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声,竞传自她的周围。何青雪精神为之一振,这甬道之内,难道还有其他之人被困在这里不成?否则那里来这叹息之声?
何青雪疑窦丛生,侧耳倾听,但那一声轻轻的叹息之声,过后一切又沉于死寂!
那轻微的叹息之声再也没有传来。何青雪一转身,目光起处,依旧寻不出一些破绽来。
她叫了一声怪!忽然,她灵机一动,朗声叫道:“何方贵友,难道也被闲在这愁云洞之中么?”
声音高亢,穿石欲裂!叫声过后,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不错,阁下莫非也被困在这里吗?”
何青雪心中一喜,她想,“这一下有伴了。”心念中,又开口道:“你们在什么地方?”
那娇滴滴地声音道:“四面岩壁,伸手难见五指。我们怎么知道在什么地方?”
何青雪心里又是一震,脱口道:“怎么,你们有几个人在一起?”“四人。”
“四人?”何青雪心中似有所悟,说道:“你们是不是血魔教那四个女子?”“我们正是。”
何青雪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们四个人在愁云洞中围攻夏江的情景,忽然现脑际!
何青雪沉思之中,那声音又传来道:“阁下何方贵友,能否见告尊讳?”何青雪哂然道:“我的名字你们不配问,现在我要问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等我们见了面再告诉你好了。”何青雪道:“四面岩壁,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虽在咫尺,但何处是开关之门,我们怎能相见?”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们不能不想办法呀。”“什么办法?”
何青雪突然听到一阵敲壁之声,何青雪忙走近过去,这甬道狭小异常,只容一人出入,何青雪走约十步,眼前是一面岩壁挡住去路。
何青雪发话说道:“你们可是在里面么?”声音传来,只在前面道:“不错,我们就在这里。”
何青雪一摸岩壁,滑溜异常,用力—推,分毫不能移动!
她想:“她四人虽然被困其中,自然有关启之门,只是这开启之门位于何处?这倒是个难题,试想以她们四人合手,尚无法推动分毫,何况以我一人之力……”
何青雪心念未落,突然,一连串复杂而又轻微的脚步之声,在这甬道之内响起……传来………。
这声音决非那四人所发,而是传自背后!何青雪心里一骇,这甬道之内,又何来这脚步声?
何青雪忽闻这脚步声,又把她弄得如坠五里雾中,她就想不出这甬道之内,怎么会有第二次的脚步声!
何青雪是一个极为沉着的人,她判断,这愁云洞内,除了那四个女子外,必定还有别人活着。
而且不止一个,这从错杂的脚步声是可以听得出来。她想:“这是谁呢……?”
但她想不出是谁,这当儿,岩壁之中,已经有人发话说道:“你是否已经发觉开启这石门开关。”
何青雪被这一问,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当下开口应道:“我正在寻找,不过,想找到开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这个当然,那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有—件事颇令我们费解,刚才愁云洞甬道之内,连声巨响为什么?”
“是你们血魔教放的炸药之声。”“他们怎么连我们四人也想炸死在愁云洞中么?”
何青雪冷笑道:“你们现在才知道吗?血魔教决不是什么好东西,喂!我问你,那里可有一男—女么?”
“什么人?”“就是刚才和你们打斗的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他们都走到另外—个甬道中去了,是否炸死尚不清楚……”
那声音接着又叹声道:“生死难卜,不过死的成份比较多些。”何青雪长叹一声,说道:“如果他二人真的葬身在愁云洞之内,确实是江湖上一大损失。”
何青雪话犹未落,那错杂而又轻微的脚步声,又忽告传来……
这次来得比先前更近,何青雪心中猛然一震,转脸望去,背后依旧是一片漆黑,其余一无所见!
何青雪愕了一愕!这决不会有错,甬道之内,必定另有其人,当下开口朗声道:“什么人?难道也被困在这甬道之中么?何不赶快出来,躲躲藏藏干什么?”
何青雪喝声方落,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道:“说话之人莫非是何青雪姑娘么?”何青雪闻言,心中—喜,这声音是洪倩娥声音,忙道:“不错,夏江在你那里么?”
“在,他也在这里。”“你们没有死………?”这句话带着一点怀疑的口吻,同时也是她万分兴奋中冲口说出来的。
夏江的声音传来道:“青妹我们没有死,我们都还活着,你刚才到那里去了?”何青雪奇怪道:“你们怎么没有死?整个愁云洞不是已经炸碎了?”
夏江笑道:“有一个怪人救了我们。”“那人在那里?”夏江叹道:“那怪人救了我们二人之后,一晃眼便不见了。”
何青雪叹道:“别人救你们一命,连姓名都没有问一声么?”夏江道:“那人绿衣蒙面,背影很熟,已经救我们几次了,每一次我想问他的,他便很快的走了,谁知道他是……”
洪倩娥插嘴道:“目前我们研究怎么出去,以后再谈那人好吗?”
何青雪对壁中那四个女子道:“你们在血魔教很久,一定知道这石壁甬道启开的机关的。”
石室之中那声音道:“我们摸不清楚,不过我在找开关。”何青雪说道:“这么说来,想退出这机关重重的甬道,倒是难上加难了?”
那声音道:“也不—定,只要能找到一处开关,其他的石门开关,也可以迎刃而解。”
夏江道:“你尽量试试看,如果能把我们三人救出,在下当感恩不尽,设法助你们……”
那声音幽幽一叹道:“我们四个都受了血魔教的欺骗,这次出去,一定要找他们算帐。”突然一一听到轧轧之声,片刻后,石门启开,已走出来四个劲装女子。那四个女子对夏江道:“你们三人跟我们来。”
七个人便由甬道摸索前进,走了约一盏热茶时间,为首那女子才停止前进,她的前面,被一片岩壁堵住去路。
那女子转身瞧了在场之人一眼之后,说道:“果然如我所料不差,出口之处,已被血魔教堵死,如能出此石门,便可以退出愁云洞了。”
夏江道:“此处是否设有机关?”“这一点,我就不大清楚。”
这当儿,夏江一欺身,立在岩壁之前,全身功力运足双掌,贴紧石壁,用力一推,这一推,竞分毫未动。
洪倩娥笑道:“表哥,这岩壁何止万斤,你怎样能推得动?”夏江蛮性一起,冷冷说道:“我就不信血魔教真能困死我?现在你们都给我退后,我要碎这岩壁。”
夏江这一说,所有在场之人,果然缓缓向后走去。
夏江咬了咬钢牙,鬼斧神功,贯运双掌,陡然一惊暴喝,右腕挟着雷霆万钧的神功,猛然劈出。
夏江这一掌全力施为,一道匝地劲飙,狂然卷出一一只听轰的一声暴喝,通道之内,石岩皆撼,只见夏江的掌力过后,砂石飞泻,真是石破天惊!
在场之人心里一楞,齐忖:“好纯厚的掌力,就凭他这一掌,已足够打遍天下……”
抬眼瞧去掌力过后,巨大的岩壁,果然现出一个大窟窿。但,并没有把岩壁击碎!
只见夏江再—咬钢牙,狠狠的喝道:“纵然是铜墙铁壁,我也要把你击碎。”话声甫落,右腕一挥,猛然又是一掌狂击而出一一但闻砰的一声巨响,又是碎岩飞泻,岩壁的窟窿又加大了。但依旧没有把岩壁击碎。何青雪摇头说道:“江哥哥,这么办不行,这只不过是枉费气力。”
夏江也不回答何青雪,当下钢牙紧咬,双掌猛挥,一连就是五掌,猛攻岩壁。砰!砰!砰!………
随着砰然的巨响,岩石犹如铁砂,飞泻四溅!这五掌的威力,好不惊人,在场之人,心中无不大骇,夏江这身武功,委实天下无双了。
随着砰然的巨响,忽然——这甬道之内,骤见光明,光线从甬道之外,照射送来,顿使在场之人,睁不开眼睛!
在场之人,看见了光线,也获得了生机。
她们的心目中,在这骤见光线的刹那,都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们楞了!傻了!没有一个人挪动一下身子,只是木然停立。
她们认为不可能的事,现在可能了,这厚的两尺的石门岩壁,竟叫夏江给击碎一个大窟窿!
但是,她们有些不相信这眼前的光线是事实,大凡一个从死亡的边缘捡回生命,她们也会不相信她们还活着一样!
在场之人,连血魔教四人在内,就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夏江见岩壁果然被自己掌力击穿,心中一喜,转身向众人说道:“我们可以出去了!”
夏江突然发话,使在场之人,从茫然中,惊醒过来,何青雪纵声大笑,道:“空空大师这毒辣之计,并没把我们困死,终有一天,我们会换回这笔帐。”
洪倩娥冷冷接道:“不错,终有—天,他非要死在我的掌下不可。”
血魔教的四个女子同声叹道:“我们四人,被困石中,已自信毫无生机,非要丧命在这洞中不可,想不到今日会走出愁云洞,此事犹如梦中,唉!人生名利,只不过是过眼烟云,今日得于不死,全是你们三人所救……”
何青雪接道:“这完全归功于江哥哥,如果没有他击穿这片岩壁,我们无论如何也出不了这洞中了。”
四个女子为首的道:“我们快走,去找血魔教算帐!”夕阳,开始西斜了!金黄色的晚霞,染红了山野的枫树,秋风刮落着枯黄的树叶……
岑寂,凄凉。听不听任何声音,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七人正感到奇怪,血魔教竟没有一人防守他们的后山,他们莫非竟以为炸药把七人炸毙在愁云洞中么?夏江正在怀疑之余,举目向因周看。
忽然,一声冷笑之声,忽告破空传来!夏江突闻这冷笑之声,也不由暗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此刻他怒火未消,乍闻这冷笑之声,胸色不由一变,杀机忽露,眼光一扫,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当下夏江冷冷一笑,正欲举步时,那冷笑之声,又告破空传来,紧接着一个冷清的口吻道:“想不到阁下竟能逃出愁云洞!”
夏江闻言之下,心里不由又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三丈开外,一棵树上,端坐着一个怪人!
怪人!是一个怪人!夏江乍见之下,心中也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这怪人骨瘦嶙峋,发白如雪,须长膝盖,而奇怪的是,他章节是一个双面人,有四只眼睛,两个鼻子,两张嘴巴!
夏江乍见此人,心里不由泛起一股寒意!他略一定神,回以冷峻的口吻道:“怎么?你不相信是不是?……”那怪人接道:“不错,我就不相信一万斤炸药没有把你们炸死!”“放屁,炸没有炸死,管你这非人非鬼的东西屁事!”
夏江盛怒之下,他也不问清来者姓名,便开口大骂!怪老头子被夏江这一骂,骂得脸色忽转铁青,当下纵声一笑,声音犹如夜枭哀啼,巫峡猿鸣,使这林内,骤呈阴森!
笑声越来越高,也尖锐得象—把利刃……。
夏江闻言,大吃一惊,这双面的怪老头分明借内家之力发出笑声,而惊人的是,笑声约半蛊茶时间,还没有停止!
夏江心里大惊,抬眼望去,只见满山树叶,随他笑声之下,簌簌而落!
夏江脸色微变,他知道来人武功,非同小可,他自出观江湖之后,还没有见过内力如此精纯之人。
如非夏江内力惊人,此刻怕不早已伤在这怪人笑声之下才怪。约一盏热茶的时间,笑声嘎然而止,只见这怪老头子四目一翻,冷冷问道:“阁下果然神通广大,老夫佩服……”
夏江忽然一展身,人影闪处,已到那怪老头子所坐树下。怒道:“你以为你借内力发笑,便能吓倒人?放明白些,如果你再不滚,当心我把你的头打下来!”
夏江这飘身身法,使那怪人暗吃一惊,再被夏江这—骂,气得他浑身发抖,眼球充满血丝,恨不得把夏江吞下肚里去。
当下强按心中怒火,问道:“阁下就是名震江湖的夏江么?”“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怪老头子嘿嘿—阵干笑,只见他发须根根竖起,怒道:“阁下果然狂傲得很,老夫数十年来,纵横大西南,血魔教主对老夫还要礼让三分,你是什么东西。”
“就凭你这付尊容……”“年纪轻轻,请留点口德。”
“口德,笑话,如果你是一个正派人物,也会学这鼠辈行为,鬼鬼祟祟,偷窥别人所为”?“我几时偷窥阁下所为”?“刚才尔不是偷偷摸摸看我们吗”?“这一点就得罪了阁下”?“找就看不惯你这行为”!
那怪人脸色大变,哈哈笑道:“老夫真开了眼界,阁下名震武林,敢来大西南撒野,老夫少不得要领教阁下几招惊人武学”!
话落,从树上飘身而下,落地尘土不惊,就凭这份轻功造诣,又令夏江吃了一惊。
这怪人委实被夏江逼出真火,当下飘身落地之后,巳经功贯双掌,蓄势以待。
夏江缓缓退了一步,双手背在后面看着夕阳。
夏江这一动作,怪老头看得大为震怒,认为夏江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内!
这一气,几乎令他把血管要气得爆炸,怒道:“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绝招,竟如此狂妄敢不把人放在眼里”。
话落,欺前半步,准备出手。
这时血魔教四个女子中为首的一个女子道:“夏大侠那怪老头子便是双面摄魂魔,须要小心他的……”。
夏江闻言之下,脸色陡然一变,道:“你就是双面摄魂魔”?
双面摄魂魔哈哈大笑道:“小子害怕了吧”?夏江一言不发,双目如电,射向双面摄魂魔。两个人均是蓄势以待,夏江嗤之以鼻道:“在下山南海北,见过不少异人,哼!象你这种怪……”
夏江话犹未落,双面摄魂魔猝然一声暴喝道:“阁下未免太狂,先接老夫这一掌试试”!挟着撼山震岳的暴喝声中,一道狂飙,直向夏江涌去。
双面摄魂魔发动攻势,奇快绝伦,匝地寒飙,势如排山倒海,狂卷而至。
夏江一见对方掌力,刚猛出奇,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愕,脑中念头一转,他存念试试对方的功力造诣,当下不避反进,右掌一扬,迎面劈出一掌。
这种硬接硬挡打法,使双面摄魂魔大吃一惊,夏江只不过二十左右,竟敢和他七十岁人内力相抗?怎不令他反而吃了一惊。
当下双面摄魂魔暗喝一声:“你找死”。
左手一挥,呼呼两掌,猛然截去。
右掌方出,左腕一扬,又是两掌,这种身法之快,委实大出夏江意料之外。
夏江在此情形之下,逼得不能不全力施为,就在双面摄魂魔右掌一出,左腕拍出两掌,蓦然轰的一声巨响,两掌潜力卷起一片尘砂,满天飞泻,双面摄魂魔出其不意的两掌,也同时攻到。
快!狠!辣!动手疾如电光石火!
忽闻夏江一声巨喝,身形一划,轻飘飘地,竟然躲过了对方两掌!
双面摄魂魔大为心骇,他暗叫一声:“这是什么身法”?
这当儿夏江陡然一喝:“双面摄魂魔,你也接我一掌”!喝声甫歇,猛然一投手,一招分山隔狱,挟着无穷的威力,迅速击出!
分山隔狱为鬼斧神功绝学之一,一招之内,暗藏无穷变化,身法,招式,均诡异莫测!动手虽短短几招,但已分出胜负!
夏江虽短短攻出两掌,但后来所出一掌,为鬼斧神功精奥武学,出手不但快,而且狠!他的心中埋下杀机,手下再不留情。
掌力卷起,双面摄魂魔,一招之差,落于下风,夏江这一掌攻出,他不知道有意试试夏江的武功,还是闪避不及,只见他右掌一扬,硬击一掌!
砰的一声暴响,掌力相撞,满地尘砂飞泻之下,夏江只觉心头一震,微微退了一步!对方也退了一步。
由这一掌看来,正是半斤八两!但双面摄魂魔巳经大吃一惊,夏江的功力,竟能接他一掌,怎不令他大吃一惊?当下纵身飘开,冷冷笑道:“阁下内力造诣果然使老夫开了眼界,普天下能接我这一掌之人,可以说绝无仅有……”。
夏江冷冷接道:“不要说一掌,就是十掌,在下也想接着试试”。
双面摄魂魔冷笑道:“阁下武功果然不凡,现在老夫没有时间,等一下少不得再领教一番”!
话落就待纵身跃去,夏江冷冷喝道,“现在你想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双面摄魂魔白眼一翻,想道:“怎么样?你想留老夫!哼!没有那么容易”。
夏江跨前一步,冷冷问道:“你和血魔教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帮他们守住后山?现在打不赢了又想走,哼”!
双面摄魂魔纵声一笑,黑如锅底的双脸上,变成猪肝色,只见他怒喝道:“小子,你未免太狂傲,老虎不发威,叫你当病猫,你就接我一掌”。
双面摄魂魔这一来真的动了真火,这一攻出之势,犹如翻江倒海,匝地劲飘,猛然卷至。
夏江一见对方发来掌势刚柔兼具,分明是内力已臻化境,心中不由一楞,竟不敢贸然一接!
双面摄魂魔掌劈出,左手一扬,刹那之间,连续劈出一十五掌!出手真是犹如闪光掠空!
双面摄魂魔盛怒之下,一连拍出一十五掌,刹那间,掌影如山,掌力卷起尘沙,满天飞泻,这一十五掌之威力,把个夏江逼退了十几步,竟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来,夏江不由大为震惊,试想他以鬼斧神功,竟在对方拍出五十掌之中,找不出制敌先机,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怎不会令他吃惊?他暗道:“这人好厉害的武功……”
他也领悟了古人所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真谛。他楞了!
一时之间,他竟忘了出手攻向对方。
双面摄魂魔一见自己拍了一十五掌,竟未把夏江制住,他心中吃惊,却不亚于夏江?一时之间,双方竟木然停立,相顾忘形,双面摄魂魔打从心里泛起一股寒意,心忖一声:“后生可畏”!
正在这当儿,一声长啸,忽然在远处的林内,遥传而来!两人闻言,同时一震,双面摄魂魔闻声之下冷冷笑道:“小子,现在我要走了,如果你有意留人,现在不妨试试!”
话声甫落,纵身跃去,夏江突然感到事情有些蹊跷,这双面摄魂魔忽然在此出现,来意不善,闻此长啸之声,却又突然一走,这其中决不无道理。
当下陡然一喝:“双面摄魂魔老怪物,给我留下”,身形一划,幻影起处,疾如电光石火,直向双面摄魂魔前面截去。
两个人发出行动,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双面摄魂魔身形刚起,夏江身影如电己截向双面摄魂魔前面。双面摄魂魔一见夏江身影快得出奇,心里微骇,当下一转身,陡然一声大喝:“小子接我两掌”。挟着喝声,呼呼两掌,猛向夏江迎面劈到。
出手奇快绝伦,夏江身影一起,双面摄魂魔势如山崩海啸的两掌,已罩身涌至。夏江这一来不得不一缓腾出身影,纵身暴退。
也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双面摄魂魔身影再度纵起,犹如巨鹰掠空,飘然而逝!
好快的身法,夏江愕了一阵,这双面摄魂魔的武功,竟高得令人乍舌!
夏江忽然似有所悟,忖道:“这双面摄魂魔对自己可能有不利之事……”心念中,冷笑自语道;“不管他是谁,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话罢,转身向山下,缓缓走来……,他带着一份极其创痛的心情,离开了愁云洞。他默默的祈祷:“珍妹妹你安息在愁云洞里吧,等我大仇雪了以后,再来搬动你的尸骨,埋葬在山明水秀的地方,永远伴着你……”。
他热泪盈眶,抑住了悲情的情绪,又默然道;“珍妹请宽恕我吧……往后,虽然我无法看到你的笑容、声音,但是,珍妹我会永远怀念你……”
他痛苦的笑了一下,又默默说道:“珍妹!现在我替你报仇去”!他缓缓离开愁云洞的后山,诚然,他在往后的生命中,永远忘不了他这不幸的爱人许素珍。
他走了!然而,他的一颗心,却永远没有离开愁云洞,他永远在怀念她,无数次地忏悔……黑夜笼罩大地……。寒风劲扫,深秋,天气有些凉气!一阵寒风从脸上拂过,使他精神为之一清。
突然,正当他挪动脚步时有几条人影,一闪而至!夜蓦渐浓,几条人影渐渐叠出……。
出乎他意料之外,来人赫然竟是谷清年,勾魂一叟,以及空空大师。
这三人突然在此出现,夏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双面摄魂魔刚才逸去,便已经告知他们关于夏江活着出了愁云洞。
夏江乍见谷清年,忽在这里出现,剑眉一竖,杀机突露,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当儿,四面八方,又涌出三十个人来,把夏江围在核心。
夏江眼光一扫,冷冷一声长笑,他知道,血魔教全部高手会云集于此,自然是为着他而来!
天已经黑了,黑暗吞噬了大地!风云乍聚,一场血战,即在眼前。
夏江笑声方歇,脸上增加了几分杀机,怒视着谷清年,冷冷笑道:“想不到我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话落,功运双掌,缓缓同谷清年欺去,在场之血魔教高手,虎视耽耽,眼光一瞬不瞬地盯在夏江的身上,大有骤然出手之势!情势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谷清年眼光一扫众人,傲然一笑道:“小子,今日鹿死谁手,咱们不妨试试”!“谷清年,你今天率领高手,是为在下而来”?“不错,明年今天,就是你小子的忌辰”!
夏江仰天大笑 笑得轻蔑至极,笑声一敛,厉喝道:“大仇不共戴天,小爷今日非报不可”。
谷清年阴恻恻一笑,道:“小子你别做白日梦了,死在眼前,还口出狂言,你认为你能有把握退出大雪山么”?夏江双目一睁,怒喝道:“那不妨试试,看你带了这么多派中高手,是否能奈何小爷”。
喝声甫落,一欺身,立在谷清年的面前。
这当儿,一声长笑之声,又告破空传来,夏江心里一震,举目瞧去。
人影闪处,场中又多了一个身着白衫年约二十的少年,只见这少年长得仪表非凡,唇红齿白,委实可称为是一个美少年!
夏江正在一愕之际,只见这美少年冷冷一笑,跨前三步,向夏江拱手哂然道:“原来阁下就是许素珍的爱人夏江,今日一见,果觉风采不凡,在下邬云今日得会高手,真是三生有幸了”。
夏江冷冷问道:“请问阁下是不是血魔教教主之子,逼死许素珍的小子”。
邬云冷笑道:“这个阁下不配知道……”。夏江热泪盈眶,然而,他把眼泪又咽了回去。他仰首一声凄惋长笑,声若龙吟,悲壮至极,笑声一敛,说道:“很好,这么说来,阁下大概是血魔教主的儿子,逼死许素珍的小子邬云没有错了。”
“是又怎么样”?“阁下今夜送上门来,珍妹真是在天有灵”。
邬云冷笑接道:“小子不要卖狂,有能耐尽管使出来。”夏江大怒暴喝一声,功力忽运双掌。
邬云正想出手之际,突然出现一个绿袍长髯的老头来。邬云忙对那老者躬身道:“爸爸,孩儿想领教这小子几招绝学。”
那绿袍长髯老者眼光一扫血魔教在场高手一眼,脑中念头忽然一转,冷冷道:“你先给我退下,这小子武功傲视武林,你那是他的对手?”
邬云估不到他父亲会说出这种话来,当下愕了一愕,怒道:“孩子不相信这小子武功有什么惊人之处……”
那老者怒道:“怎么?你敢违抗父命么”?“孩儿不敢!”“既然不敢,就给我退下”!
“是”!邬云应了一声,躬身一礼,抬头蔑视了夏江一眼,缓缓退了开去!
当下那老者一见邬云退下,身子一抖,立在夏江身前三尺开外,冷冷问道:“老夫向来爱材,你年纪轻轻,如果丧命在大雪山,未免死得太冤,我看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加入本教……”空空大师接道:“是呀,贤契,你就加入本教……”
夏江脸色一变,大喝道:“往口,大仇岂可不报,如果要小爷加入血魔教不难,除非谷清年和邬云二人在我面前取剑自刎”!
这话说得在场之血魔教高手,脸上陡然大变,谷清年仰天哈哈一阵长笑,说道:“好小子,这么说来,你当真是不要命了,老夫不过念你年纪轻轻,加之武功不弱,丧命在大雪山,有些不值得……”。
夏江冷冷接道:“小爷不领这个情……”。那很好,谷清年大怒,眼光一扫在场之人,朗声说道:“老夫今夜叫你碎尸万段,方消我恨”!
夏江暴喝一声道:“老匹夫接招”!
夏江双手同时推出,忽忽间,一连向谷清年拍出五掌,踢了三腿,他的掌式真是奇异精奥,威力惊人!
众人见状,一个个都心惊魄动,不约而同的暗忖道:“这娃娃个小年纪,就具有这样雄厚的掌力,若假以时日,武功必更是惊人”!
谷清年到底不愧为一堡之主,只见他从容不迫,身子飘然闪避,口中不断的说道:“好掌力”!
一直等夏江施完五掌三腿时,他轻轻一掌疾向夏江拍出,掌势飘忽已极!
只见这一掌,像似毫无劲道,但缓缓逼进夏江一尺之外时,突然掌势一变,指向夏江上、中、下三盘之十二处致命要穴。手法毒辣,迅捷无比!
这轻飘的一掌,就仿佛是一面巨大的鱼网,四面罩下,周遭窒人呼吸的压力,重如山岳。
夏江心中怔了一怔,立刻展开孤鹤摩云轻功,一跃五六丈之高,整个身子像鬼魅般,冲出他的拳风圈内,在半空中,一个百八十度的转身,双手向地上一抡,奇招陡出。
在场众人,见夏江这种惊人的轻功,而且能在半空中发招,大家莫不感觉非常惊异。
凌厉的掌风,猛然地撞向谷清年!谷清年森寒地一笑,道:“小子好俊的轻功”!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双掌袍袖,已连连挥动了几下,才把夏江那股暗功消去。夏江身躯飘落地上,冷笑道:“老匹夫武功不凡,浪名果然不虑再接我几掌”!
话声甫落,夏江以左手一抽一拍!掌势涌出,立刻狂风大作,劲风如削,雷般啸响一股狂飙,由极怪的角度,四面八方罩向谷清年。
谷清看目光暴射出一股凛骇光芒,身躯已如电般,急速飘闪避过。
夏江见连番斗了三十多招,没有胜过谷清年,心中暗忖道:“谷清年的功力,在不断的增加,自己须要小心对付这老匹夫。”
他心忖至此,正要施展杀着绝招,突然,他眼前人影一晃,一条巨影向他扑来,夏江大惊失色,忙将右手一抡,忽然,满天飞起无数巨掌,而巨掌都是挟着奇寒的暴风雪花,如同冰山向那条巨影压去!
谷清年失声惊叫道:“龙虎风云掌”!他忙飘退数丈以外。
谷清年飘退的动作虽然奇决无比,可是,仍然遭龙虎风云掌扫了一下,一声惨叫,便栽到数丈开外!
夏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而上,一掌又击在谷清年身上,谷清年立即被击毙在掌下!在场众人见状,莫不大惊失色!
要知返,以谷清年的武功,已莫测高深,为武林顶尖高手,可是仍然死在夏江的掌下,怎么不使众人惊骇?
夏江刚击毙谷清年,突然,有几道翻扫到他身后。夏江吃了一惊,连忙转身,仔细一看原来是勾魂一叟,邬云,空空大师和绿袍长髯老者同时向他拍来一掌。
原来这四人眼看谷清年要死在夏江掌下,所以出手抢救,但巳晚了一步。
夏江见这四人,同时发掌心头怒火陡起,大声喝道:“你们四人何苦替武林败类卖命”!
空空大师道:“小子不要卖狂,你同时胜过我们四人,我们便心服口服!”
女血神站在一旁观战许久,此刻,她突然大踏步走了过来,哈哈大笑。空空大师怒道:“女娃儿笑什么”?女血神收敛笑容,道:“你们四个家伙,原自称为黑道中第一流高手,连江湖上打架的规距都不懂得,赶快去龟缩老窝,不要给人笑掉了牙吧”!
夏江双目如电,扫向四人,道:“让你们一齐上来,一齐超度,替武林除去四个大害”!
勾魂一叟冷笑道:“娃儿好大的口气”!
空空大师,忽然长臂一探,五指如钩向夏江抓来。他口中大喝道:“小子接招”!
夏江一个旋身,便闪避过空空大师抓来的一爪,就在同时,其他三人都同时动手。
一时之间,掌影纵横,把夏江罩住。夏江施展轻功绝学,在四人掌影中前后左右闪避,他们连续发了二十多掌,都被夏江闪避了。
四人见打不到夏江,心中不觉慌乱起来。
由于心中慌乱,动作也就迟缓下来。夏江目光何等锐厉,他清啸一声,双手向四人—抡, 龙虎风云掌这一亘古绝学施出,但见满天幻起掌风,像巨大的鱼网似的,向四人头上罩下。
空空大师等四人吓得魂飞天外,忙迅速想往山下逃命,可是狂飙般的掌风,如迅雷闪电,已经击到他们的头上!几声凄厉的惨叫,空空大师,邬云,二人已被摔到山下,顿时一命呜呼。
勾魂一叟,暴退几大步,额上汗如雨下……,绿袍长髯老者,飘退一旁,身上打了几个寒颤……。
细伸片刻,绿袍长髯老者,惊魂甫定,忙从怀中取出一枚绿色信号,用手指弹向空中。
顿时有一绿色火焰,在空中开花,爆炸成绿色星火。女血神—一洪倩娥怒道:“你这糟老头子还放信号,想搬救兵来对付我们么”?
绿袍长髯老者对四周站的血魔教三十多个下令道:“你们快把这小了围起来,不准放走他们!”血魔教三十多个高手,在一声号令之下,把夏江等人,围在中央。
夏江仰面一阵大笑道:“你们血魔教的徒子徒孙,都想找死吗?”死字一出口,他便反手从背上撤出长剑,向四周扫去!
顿时,一片惨叫之声,便有几个高手惨死在寒光闪闪的剑光之下。
勾魂一叟低声对绿袍长髯老者道:“教主,那双面摄魂魔,不知能不能赶来?”原来,那绿袍长髯老者,乃是血魔教主邬龙保。
邬龙保道:“我已放过信号,相信他能及时赶到……”。勾魂一叟微微叹道:“再不赶来,贵教高手,必会损失殆尽,就连你我二人,也不容易离开这里……”。
邬龙保奇道:“夏江这小子的武功,似比在大洪山时,又进步了许多”。二人正谈话间,又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声。
紧接着,又有几人,栽倒下去。勾魂一叟大惊失色道:“这煞星决留他不得,今天如果要他逃走,是放虎归山,再假以时日,他的武功在武林中,恐无出其右者……”。
邬龙保越看越心寒,道:“同夏江一起来的那两个女子,她们也高得出奇,她们是谁……”?勾魂一叟道:“手拿铁琴的是女血神,另外一个,老夫不太清楚”。
邬龙保面色一变,急向道:“女血神?是江湖上传言杀人不眨眼的那个血魔头么”?勾魂一叟道:“不错,她手中的铁琴,如果奏起来,恐怕,你我都没有命了”!二人正在谈论女血神时,惨叫之声,又传了过来。
此刻,围住夏江的风魔教高手,十之七八。已经被夏江击毙,夏江大喝一声道:“血魔教主,你为何龟缩不前,叫 这些无辜的人,来为你卖命”?
邬龙保心中大怒,气得胸前长髯,无风自动,他正欲欺身而上时,勾魂一叟忽然道:“教主且缓动手,等贵教弟子,群殴得他精疲力竭时,你我才动手同时而上,还怕那小子不乖乖受死么”?
邬龙保叹道:“可是,本教弟子,恐怕……”勾魂一叟冷笑一声道:“普天之下,要网罗子弟,易如反掌,为了计谋得逞,牺牲几个弟子又算什么”?邵龙保默然!
这时,一片哀嚎之声,血肉横飞,喊杀连天……鬼神为之震怒,草木为之变色……。
这是一场亘古未有的惨烈决斗,血魔教十位高手,围住夏江七人,拚命恶斗。夏江等人,则如猛虎扑羊,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大地巳被夜色笼罩了!愁云洞前的后山上,此刻,已是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了,可怜那些血魔教的高手,在他们教主驱使之下,不到一个时辰,都死在夏江等人手下。
邬龙保见他教内高手,无一幸免者,心中又惊又怒,历声道:“小子,你的手段也太狠辣了”!夏江冷笑几声接道:“在下一个朋友,许素珍。与你们何怨何仇,你们把她活活折磨而死,在下今天特别为她来报仇,要把你们血魔教夷为平地”!
邬龙保冷暖道:“小子,你有此能耐么”?夏江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你看这山上到的是些什么?现在该轮到你了”!
郭龙保一阵焦急,忖道:“双面摄魂魔去约他的朋友,为何到现在还不见现身?莫非……”,夏江面带杀机,一步步向邬龙保走进……。
突然,女血神—一洪倩娥,一弹身便落到夏江面前,她微微一笑道:“表哥,你休息一会,这两个糟老头子,由我来对付”!说着,朝邬龙保面前欺近!
邬龙保见女血神走了过来。心中一寒,忖道:“完了!这女魔头的武功较夏江犹有过之,手段更加毒辣……”。他心忖间,突听到女血神冷冷道:“糟老头子,我看你还是自已伏首乖乖就缚吧!免得姑娘多费手脚”。
邬龙保到底是一教之主。士可杀而不可辱,只见他历喝一声:“女娃儿言词应该留点口德,你我素无仇怨,为何……”
女血神淡淡一笑道:“可是,你和我表哥有仇,我是代替表哥来报仇的呀”!
邬龙保怒道:“女娃儿,出手吧!今夜你们也休想出后山”!言讫,功贯双臂,暴喝一声,双掌同时推出!两股狂飙,卷向女血神,女血神竟不闪不躲,硬接下对方攻来的两掌。邬龙保见全力施为,攻出两掌,对方连双脚都未移动半步,心中不觉暗吃一惊!
正在这当儿,女血神冷叱一声,右手举起铁琴,便扫了过来。邬龙保不敢硬接,忙向一侧闪避。
可是女血神的身形快得出奇,一晃动,便紧跟而上,邬龙保此刻,立椿未稳,女血神的铁琴又扫了过来。
邬龙保突然感到胸前被动力一撞,便连连向后暴退。女血神的动作,是何等快速,第三招,又接着挥出。邬龙保一声闷哼,便栽倒一丈开外。
女血神格格一阵大笑,欺身而上,手中铁琴扫出。
蓦然,一声巨喝道:“女血神撒手”,女血神的铁琴同时已扫出,邬龙保脑袋已经开了花。女血神回头一看,怔了一下。她身后已经来了两个人,并肩站着。
右边那个,是双面摄魂魔,她已经见过了。左边站的那位,是一个巨头矮脚的葛衫怪老头,她不认识。
双面摄魂魔,见邬龙保惨死当场,心中不禁大怒,道:“刚才我叫喊的声音,你听到没有?”女血神冷笑道:“已经听到了,怎么样”?双面摄魂魔,此时已怒不可遏,道:“怎么样,我要杀死你”!
女血神哂然一笑道:“你不妨出手试试!”试字刚落双面摄魂魔,须发俱张,面色大变,伸出右手,五指红光闪闪,掌心更是血红似火……。女血神惊了一下,心想:“他这是什么掌法”?
突然,一声巨喝:“老夫今夜要杀了你”!右手捷若闪电似的推出……。
夏江大叫道:“表妹快躲,那是血掌!掌字未落,女血神忙向后暴退,可是一阵树摇地震,女血神立椿不稳,便栽倒下去。
何青雪大怒,忙运动双掌,遥遥地击了过去。双面摄魂魔被掌风震退了五六步,不禁大怒道:“你这个女娃也不是好东西”!说着,举起血掌,劈向何青雪。
何青雪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劲力,压了过来,使人窒息,她暗道:“不好”!忙向一侧闪避,可是晚了,—声闷哼,便跌坐地上,吐出血来。
夏江看了,心中暗吃一惊,正想欺身而上时,突见场中黑影一晃,多了一个青衣老者,不禁喜出望外,脱口呼道:“老前辈,原来是您”!青衣老者微微点了一下头。
青衣老者神目向双面摄魂魔扫了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双面摄魂魔,一见青衣老者出现,顿时面色陡变,向巨头矮脚的葛衫怪老头使了一个眼色,二人长啸一声,向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青衣老者,挟起受伤的女血神、何青雪,回头缓缓向夏江道:“孩子,快去南海无极岛吧!迟了你母亲便没有命了!”
言讫,衣袂飘动,刹时间便不见人影。夏江呆了一阵,缓缓走下后山,向南海无极岛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