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人话?可是,旁边站着的两个大汉,不由地双目暴露出贪婪的目光。
符秀秀呛了一口鲜血,两个眸子在喷火,灵魂似已活生生被剥离了躯体,她在想,用什么方法求死?
胡员外凝视着符秀秀的酥胸,渐渐一股欲火上升,像野兽般注视着它的美食。
突地,他哈哈狂笑起来,回头向老道眯了一下眼睛,道:“老夫久已不尝新鲜,正好今日先尝尝这个异味。”
两个大汉识趣的自行离开。
符秀秀此时心头狂跳不已。
想了一想,胡员外又向老道说道:“道长,有没有辨法把这只小母狼,长期留在咱们这里?”
老道沉吟着道:“员外的意思--准备把她养养?”
笑笑,胡员外道:“是这么个意思。”
老道摇摇头,不表同意,道:“很困难,狼是永远养不驯的。”
胡员外道:“这一点道长就不知道了,女人就是女人,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尝到了甜头,就会紧紧依附着男人。”
老道没开口,神色之间,似乎仍不大赞同。
胡员外眉毛一扬,道:“道长,咱们到厅上去小饮一番如何?”
老道点头道:“这敢情好!走吧!”
房里没燃灯,仅透着些微光线,符秀秀苦思无计脱身,急出一身冷汗,这种生牛皮带,其韧无比,越挣越紧,全身上下缠了十几圈,蛮牛也挣不断。
兀地,符秀秀发觉房同角落靠墙的衣柜,在缓缓移动。
她以为是眼花,仔细凝视,真的是在动,而且离开原位置已有一尺距离。
她只是望着,除了觉得奇怪之外,没别的反应,因为现在她的处境,有如砧板上的肉,人家爱怎么割就怎么割,所以什么也不必在乎。
不久,一个男人的头伸了出来,看不清面目。
“嘘!”人头发出了声音,示意她别紧张,这一来,她反而沉不住气乐,难道是天外飞来的救星公?
对方会是谁?
人整个现身出来,符秀秀的心差一点跳出口,从体型衣着上看,这人竟是杜雷。
厅里传来摆桌挪椅的声音,接着是说话声。
“员外,咱们这一喝酒,包不定到什么时辰,让小母狼睡上一阵子如何?”
“道长是说把她放开摆在床上?”
“不错,绑久了会受伤,到那时--不是很扫兴么?”
“我真不放心这头小母狼。”
“贫道的灵药绝对管用,保证她乖乖地躺着。”
“好吧,你们去帮忙料理一下。”
烛光照进房门,杜雷迅快的缩了回去。
老道手持着蜡烛,带着雨名大汉进入房中,衣柜已来不及还原。
符秀秀怒目瞪着老道。
老道走近,用手在她的鼻子上抹了抹,符秀秀意识立呈模糊,随即失去知觉。
雨名大漠解开皮带,尚红的手腕部份已经瘀血红肿,她被平摆在床上。
由于她的上衣刚才已被胡员外撕开,这一来,玉峰挺现,两峰之间,宛然一道深深沟壑,两大汉看得直咽口水。
老道的两眼也直了,久久才回过神来,示意两大汉退出。
那两个大汉打心底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却无可奈何,只是狠狠盯了一眼,才转身离去。
老道伸手想摸,手臂伸出了一半,又缩回了手。
三个人六只眼睛,就没发现衣柜已移动了位置,他们全部被符秀秀的高挺酥胸给吸引住了。
房里随即恢很了黑暗。
光明重现,符秀秀躺在床上,但已不是原来的房间。
杜雷在床边打转,不住地搓手,他无法使符秀秀醒过来。
符秀秀仍是人事不知,躺在床上四平八稳的,但她那掩不住的尖挺双峰,却使杜雷心乱如麻。
忽然他猛地一拍后脑门,想到了一个主意,倒了杯冷茶,把剑穗上垂着的双珠,浸在茶水里,片刻之后拿出。
然后端起茶杯,坐在床沿上。
他一手掐开符秀秀的嘴,自言自语道:“灵不灵看你的运气,这双珠的妙用我还是第一次试用。”
说着,把茶水徐徐倒进符秀秀的嘴里。
持杯的手抖得很厉害,晶莹滑腻的酥胸更使他心跳面热,意马心猿。
偏偏手腕不听话,一个把持不住,茶水泼上了酥胸。
杜雷大惊,忘其所以地伸手就往酥胸上去抹水珠。
等到他的掌心触到轻柔而富弹性的高峰时,适才霍然警觉收回手,口中“啊”了一声,立时面红耳赤。
他破题儿第一遭,怪不好意思地怔住了。
符秀秀睁开眼来,首先发觉杜雷坐在身边,一种女人天赋的敏感,使她虎的坐起身,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杀机立涌,顺手就是一掌。
“砰!”地一声夹着尖叫,杜雷没有注意直跄了出去,一连撞翻三张椅子,才算站稳,回转身,期期然地仍说不出话。
符秀秀翻身下地,厉声道:“我宰了你!”
杜雷知道她误会了,定了定神,沉声道:“符姑娘,刚才老道捉住你,送到胡员外的府中……”
符秀秀大怒未息,一个箭步,扑了过来。
杜雷不敢和她硬上,急急又喝止道:“符秀秀,你怎么那么快就忘了刚才--”
想了想,符秀秀记起刚才发生的事,用手拉住撕破的上衣,遮掩酥胸。
“是你……救了我?”
“没错。”
“你没对我……”
“杜某不是那种人。”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临时租的房屋。”
怔了片刻,符秀秀咬了下唇道:“借一件上衣给我穿一下。”
杜雷吐口气,忙拿一件外衫抛给她,不合身,但总算遮住了使人心跳的部位。
“符姑娘……”
符秀秀披好了上衣,心情舒坦得多了,眸子中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一双妙目,瞟了杜雷一眼,轻轻道:“你有话说?”
“我想奉劝你一句话。”
“请说!”
“今后不要随便乱杀人。”
笑了笑,符秀秀反问道:“你认为我比你杀的人多,还是我比你狠?”
杜雷笑得比她的声音还大,爽朗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要乱杀。”
深深的叹口气,符秀秀道:“我以为你能了解我,我岂是随便乱杀人的人?我杀人是不得已的。”
接着她如刃的目芒在眼眶里闪了闪,右掌向地上一挥,道:“该杀的,我绝不假慈悲,比如说,那个胡员外和老杂毛二人,是不是该……”
“这一点,我没有话说。”杜雷笑笑,马上接上口。
在这边符秀秀脱身,在那边胡员外和老道仍然被蒙在鼓里。
厅子里,胡员外与老道都已喝得七八分醉意。
“道长,我要失陪了!”
“员外,不要她醒过来,那多没意思!”
“当然,当然要她醒过来!”胡员外连连点头。
“贫道这就去安排。”
“小心小母狼的利爪。”
“放心,贫道有办法要她伸不出利爪!”
“快去办吧,天都快亮了。”
雨人脚步飘浮,持着灯,进入房中,四只眼睛各眯成一条缝,一齐投向床上。
老道脱口先惊叫道:“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胡员外一下子楞住了,眯眯眼张得好大好大。
床上已空空如也,后窗洞开。
胡胡员外心里的窝囊,简直是无法形容,煮熟了的鸭子居然会飞,他一心想肆意乐上一番,现在却吹了。
更可怕的是这小母狼一走脱,麻烦将接踵而至,无形的威胁会使得他寝不安枕,坐不暖席,食难下咽。
老道期期艾艾地怪叫道:“怪事呀,贫道的灵药,从来没失误过。”
胡员外冷冷地道:“这回却不灵了,为什么?”
老道望着洞开的窗子道:“问题定是出在有人从那里救她出去。”
“道张好像上下其手在她身上抚摸过?”
“没这回事,贫道向来不近女色,怎会这么放肆。”
“老夫亲眼在门口看到的。”
老道尴尬地笑笑道:“贫道当时只是想再加一重禁制……”
胡员外火上加油,怒道:“这就更妙了,双重禁制,人反而飞了。”
“这……”老道显然很不安。
“是不是道长别有用心,做了手脚?”胡员外声音一寒。
“这是什么话,如果贫道有意,在刚抓到她时便先玩过了……”老道极力分辩,嗓子也大了起来。
胡员外醉意朦胧,未深加考虑这句话,只觉得老道搞砸了这档子好事,怒气冲冲道:“道长反悔了,是不?所以才来这一手?”
酒壮人胆,老道瞪起眼睛道:“贫道是贵府请来的客人,不是奴仆,员外说话放礼貌一点!”
“哈哈哈……”胡员外醉眼中射出煞芒。
酒能乱人意,酒能左右人的思想。
老道当然清楚胡且外的德性,这笑声他听过不止一次,表示他将杀人。
人都有自卫的本能,老道退了一大步,扬了扬手。
“哈哈哈……”笑声更狂。
久久,胡员外笑声突敛,狞态毕露地道:“牛鼻子,老夫料到迟早你会反目成仇,所以早有准备,跟你在一道时,总先服解药,哈哈哈……”
老道面色惨变,车转身就想夺门而出。
一声闷哼,胡员外的手已钉在老道的背心上,稍停抽出,并非空手,是一柄解腕尖刀,连柄不到八寸,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藏在手里的。
老道伏卧下去,一刀毙命,再没声息。
胡员外一怒之下,杀了老道,酒意已消散了些,喝声道:“你们都是死人,立刻展开搜索。”
下人们忙乱中立即分向四方。
胡员外望着老道的尸体,道:“老杂毛,早看出你是条老狐狸,让你尝尝胡屠夫的属害。”
在杜雷租住的房间内,杜雷不在,符秀秀的助手白君山却带来探听的消息。
“胡员外杀了他请来的老道。”
“你听谁说的?”符秀秀怅然若失,她本预定自己要宰那个老杂毛,不是他,自己怎会出尽了洋相。
“是三夫人的丫环冬梅告诉我的。”
“那个死屠夫,姑娘我要剥他的皮!”符秀秀旧恨新仇,像火山的溶液,在心头沸腾。
“符姑娘,我又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胡员外诨号屠夫,他还另外有一个外虢叫假糊涂。”
“是真的?”符秀秀越发感兴趣。
“那是四十多年以前的时侯,胡员外从关外来到了关内,那时他才十多岁,他穷途潦倒,三餐不续,有一天,他饿倒在长城的城门口,他碰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是丐帮的一位长老。”
“啊……”
那位长老救了他的一条小命,而且还传授他一身的武艺。
“这么说,他是丐帮的一份子?”
“不是,他从来没有穿过丐帮的衣服。”
“世上会有这种事?”符秀秀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个长老告诉他,他命中注定不是丐帮的人。”
“那个长老是谁?”
“就是现在丐帮中马脸丐的师叔笑丐何丁江。”
“何丁江,就是那个花不溜丢的何丁江?”
“正是他。”白君山点点头,可又连着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何丁江已经身故,不然的话,胡屠夫就当不成员外了。”
“这老混帐一辈子不知造了多少孽?”
“而且,他也入了造化门。”
“怪不得,他由丐帮而投身造化门,再由造化门依靠到武士堡,一生多变,唯利是图,我一定要干掉他!”
“姑娘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步骤?”
“今晚上再去。”
“我看这样好了!”白君山老成持重地建议道:“我再去打听一下,胡屠夫家中还有些什么鬼花样,咱们来一个知已知彼,一战定江山。”
“好吧,速去速回。”
这一整天,符秀秀都呆在房间里,不敢与左邻右舍来往,闷得她坐立不安。
杜雷说去办一件事,连影儿都找不到了。
气得她嘟起小嘴,差一黠把桌椅都拆散开来,好不容易挨到天黑,白君山终于赶回来了。
“情形如何?”符秀秀开门见山地急急问。
“你先让我喘口气。”
白君山找了张椅子坐下,符秀秀给他倒了一碗茶,特别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才回身掩上了门。
“我借口换灵符,秘密见了三夫人,据她说,胡屠夫深居简出,一切外务派有专人代办,家中有些机关埋伏,她也搞不清楚,连她们自己也不敢在家中乱闯。”
“人容天不容,咱们照原计划行事。”
“原计划不妥,对方有了防范,要再办就难了,不如以智取。”
“如何个智取法?”
“胡家为了家产,她的妻妾都想生儿子,互相猜忌,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三夫人还告诉我一个秘密,可以助咱们成事。”
“又是秘密,,哪来那么多的秘密?”
“胡屠夫求子心切,在外面又养了一个女人,倏件是如果她能够先生儿子,便娶进员外府。三个妻妾都担心那女人真的生儿子,但又莫可奈何。胡屠夫派了一对老年夫妻侍候那女的,明的是侍候,实际上是监视,防那女的有外遇,我今天假作算命,见到了那女的……”
“哦,怎么样?”
“我告诉她生儿子的秘方。”
“什么秘方?”
白君山不愧老成持重,起身推开门向外面巡视了一番,确实没人窃听,才踅回来用极低的声音向符秀秀说了一阵。
符秀秀连连点头。
白君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道:“小心些,要随时应变,那对老夫妇看似练家子,由我另外对付。姓胡的约莫二更天到,你必须比他先到,小心那个老狐狸狡猾多变,不要太过鲁莽行事。”
白君山接着又补充道:“符姑娘,你收拾好了以后,就到胡记钱庄正后面弄堂内,我这就先告辞。”
约莫初更时分。
胡记钱庄后门正对面一间屋子,来了一位乡下姑娘,手里提了一个包袱,穿着有点土气,但人却长得像一朵鲜花。
她,就是江湖狼女符秀秀,是有所为而来,略一犹豫,她举手敲门。
“什么人?”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声音。
“我是来看姐姐淑贤的。”
门呀然而开,一个花甲年纪的老者站在门里,闪着精光的眸子,朝符秀秀全身上下打量着。
符秀秀装扮得很像,粉颈一低,十足乡下姑娘的羞答答模样。
“老爹,我是淑玉……娘叫我来看姐姐。”
“淑真是你姐姐?”
“是的。”
“没听她提过。”
“这……我不知道。”
“进来吧!”
“谢老爹!”符秀秀低着头跨进门槛。
老者关上门,带着她到正屋。
“是谁呀?”屋里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接着人影一闪出现门边,是个廿来岁的少妇,长得很不错,细腰丰臀,带着五分妖艳,四分媚态。
符秀秀当然不认识她,只照着预先约好的做,立即喜形于色,也娇滴滴地叫道:“姐姐,娘好想你,多久没有看到你了,打发我来……”
淑贞笑着道:“是淑玉呀?快送来!”
符秀秀快步上前,淑贞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抬眼向老者道:“舒老爹,烦大娘做点儿吃的……”
舒老爹道:“员外今晚要来,早巳准备好吃的,只是……”
淑贞道:“只是什么?”
舒老爹道:“员外不喜欢生人来到这里,恐怕打扰了这里的宁静。”
“什么生人,她是我妹妹!”嘴巴一噘,拉着符秀秀道:“妹妹,咱们到屋子里去再谈!”
舒老爹没多说,传身就走了。
符秀秀心里好笑,这又是在演戏,她随着淑贞走进内屋,在桌边坐下,淑贞迫不及待地小心问出。
“东西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灵么?”
“灵验得很,保险你明年抱一个胖儿子。”
“你坐会便走,不能在这里过夜。”
“这我知道,不过,我有个小小请求。”
“说说看。”
“一辈子待在乡下,城里有钱的大爷难得一见,胡员外今天晚上来,我只偷偷看一眼就走。”
“胡员外不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有什么好看?”淑贞面孔一寒,有一点醋味。
“满足点好奇心,绝不碍事的。”
“好吧!”淑贞看她土里土气的,终于点点头,道:“只准在后面偷看,不准现身,看完了就走,知道吗?”
“是的,拉我也不出去。”符秀秀斩钉截铁地回答。
淑贞突然发大了声音,道:“妹妹,我好想你,娘好吗?”
“娘前些天感了点风寒,抓副药吃了,老年人一生病就会想亲人,所以叫我来看你,姐姐,姐夫对你好么?”
“还算不错,我只巴望快点给他生个儿子,省得名不正言不顾的。”
两人一唱一和,谈得煞有介事。
到了晚上,从门外传来一声舒老爹的声音:“老爷来了!”
符秀秀一听就露出惊惶的神色,急道:“快,我要藏起来!”
淑真看了直想笑,乡下姑娘真没见过世面,便安慰她道:“不要慌,他又不吃人,你躲到后面厢房去好了!”
符秀秀果真住后厢房一钻,并把门掩了起来。
这边前脚一走,那边胡员外笑嘻嘻跟着就进了门。
淑贞妖艳的一摇三晃,丰满的臀部左右摆动,忙不迭地去迎接。
胡员外乍见淑贞淡扫蛾眉,粉魇上含着神秘的笑容,不由打趣她道:“淑贞,你今天看来好高兴?”
淑贞撒娇的道:“员外,我妹妹今天来看我了!”
“你妹妹,怎的以前你没提过?”
“淑玉自小过继我二叔,我没向你提。”
“啊!是这样,人呢?”
“她乡下姑娘,没见过世面,先回去了。”
“唉!”胡员外嗒然若失道:“你怎不留她到明天?”
“我妹妹胆子!”淑贞故意拖长了声音。
“她怕什么?”
“我妹妹是一朵未经雨露的鲜花,她怕你是一个老色狼!”
胡员外哈哈大笑,看看淑贞向自己狐媚作态,顿时心境特别开朗。
淑贞羞怯怯地以手蒙着小嘴,笑一笑,又低下了头。
胡员外益发的豪情万丈,充份感到自己是一个伟男子,道:“老夫是老当益壮,娘子你不要弄错了!”
舒老爹来到门口道:“老爷,酒菜已经好了!”
胡员外道:“立刻摆上。”
淑贞心里暗暗欣喜,拉桌布椅,摆好杯箸,表现得特别兴奋。
酒菜摆上了桌,淑贞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抛了一个媚眼,道:“老爷……喝……那种酒?”
胡员外咧嘴笑道:“好,好,就喝那种酒!”
那种酒,不问可知是一种什么样的酒,原来就渗有中药,尤其是今天溆贞把那小包灵药又倒了进去。
淑贞从房里端出一壶酒,替胡员外斟上满满一杯。
胡员外邪意地笑笑道:“光只我一人喝?”
淑贞春意荡然的道:“这酒只能老爷喝,老爷喝了身体壮。”说着,她自己换了舒老爹送来的酒壶。
胡员外知道她一心想抢先生个儿子,也不再说什么,端起酒杯道:“好,我喝就我喝,来,干杯!”
淑贞站起身,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干,笑道:“先干为敬,老爷,我先敬你!”
胡员外也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道:“好酒,药味浓了一点,味道还可以。”
淑贞见他高兴,求之不得,因为她想生儿子,凑热闹道:“老爷好酒量,我再敬老爷三杯!”
“三杯就三杯,醉了就上床!”胡员外端起酒壶,连饮了三杯。
淑贞面带娇羞,晕红泛上双颊,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心里有点儿怕。”
这话又引起胡员外一阵粗豪的笑声。
两人这么吃喝了一阵,胡员外突然手扶头道:“不对……我真醉了!”
淑贞道:“这种酒不能多喝,我倒是疏忽了!”
胡员外皱眉道:“不封,这酒有毛病。”
淑贞沉不住气,粉腮登时变色。
胡员外一把捉住她的手,瞪起凶睛道:“说,怎么回事?”
淑贞面如土色,哭着道:“哎哟!我的手臂--老爷,我只是想……”
胡员外厉吼道:“只是想什么?”
符秀秀躲在厢房,心里大感不安,如果药不灵,后果便难预料。
就在此刻,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又是一声女人的惨叫声。
胡员外老脸大变,一脚踢开座椅,暴喝道:“老舒,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没有回应。
胡员外意识到事态严重,一振腕,把淑贞抛了出去,淑贞是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哪经得起抛掷,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一条人影,闪现厅门外,是白君山,手里提着长剑,一脸可怕的神色,杀气腾腾。
胡员外身形打了一个踉跄,仍站立不住,双手猛撑向桌子,十个指尖竟然没入桌面,厉吼道:“你……到底是谁?”
他身后突然又响起一个冷得使人发抖的女人声音:“你看我是谁?”
胡员外急剧转身,眸子散发惊惧的神色,口齿不清地道:“是……是你?”
“不错,是我,江湖狼女。”
胡员外一掌拍了出去,但手臂伸出一半,身体突起了抽搐,“砰”地坐了下去,他的功力在刹那间消散了。
白君山疾步上前,把他反扭着按在椅上,撕开他的上衣,胸口上赫然有一条红龙。
胡员外想挣扎,但是奈何站不起来,两颗眼珠暴突,狂吼道:“你们--想斡什么?”
“你也有今日!”符秀秀想起他前次对她的凶淫暴虐,足证此人是个淫恶之徒。
她短剑寒光一闪,已在胡员外的身上划了一道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直冒,使得他惨哼不止。
胡员外本是穷凶恶极之徒,原始的本性被激发了,咬着牙道:“老夫认命了,杀剁听便……啊!啊……”惨哼之声再传。
符秀秀手中短剑一连两挥,切断了胡员外膝弯内的腿筋,由恨而演变成的狠,至此完全表露无遗。
“当年你在造化门,杀害了多少人,你以前的真名是不是叫胡异?”
“……”双眼一闭,他不知是痛得发不出声,还是默认了。
“你以前的老伙伴阎飞现在哪里?”
“不……知道。”
“有种,看你这老狗能硬到几时?”说着,一把抓起胡异的右手,道:“姑娘我要剁下你一条手臂的皮,你不会马上死。
然后,彻底废了你的功力,点上你的残穴,使你成一个白痴,让你现世一辈子,像一条狗般活下去!”
这种处置够残酷,一个万贯家财的员外,将变成一条半死不活的狗,其遭遇之惨不言可喻。
胡异心神俱颤,狂叫道:“你……敢?”
符秀秀把胡异的手掌朝桌上一按,“咔”地一声,短剑从他的手背扎下,把手钉牢在桌面上。
然后从白君山手里接过长刽,开始剥皮。
她先在他手腕上切一道圈,然后用剑尖在手膀内面向上挑划一条线,直到腋下。
裁剪衣服,本是女人的本能,她居然把胡异的皮肤,当布来处理。
胡异浑身颤抖,张口无声地狂喘。
江湖狼女报复得是否过了头,不过,对胡异而言,据说他当年在造化门,曾经一夜残杀了三户人家,老少一共是二十多口。
这么说,对他也不算为过。
白君山见了也心寒,喝声道:“胡异,当年你和阎飞斡的壤事,你也用不着一人来顶,你不说,咱们也会找到他,如果你说出他的下落,便给你一个痛快。”
淑贞已经断了气,头底下一滩血,刚才那一摔,撞裂了她的后脑。
胡异眼里的凶焰,变成了乞怜,他直晃着头。
符秀秀住了手,点开了胡异的哑穴。
一声长喘之后,胡异开始呻吟,想当年他在造化门中,可算是黑道中一等一的狠人,而现在的确像一只被打得半死的狗。
主要的是二十多年的养尊处优,消磨了他的狠劲,他无法狠到底。
符秀秀冷厉地道:“说,阎飞现在窝在哪里,改了什么名姓?”
话锋一顿,又道:“先警告你,如果你说了半句假话,我会把你从土里挖起来,把你的骨头磨成粉,再到关外刨你的主坟。”
这话够狠够毒,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胡异眸子里恨毒之光再现,但只一刹那随即就暗淡下去。
“给我……一个痛快!”
“可以,姑娘我不会食言,现在你说吧!”
“阎飞……在樊城。”
“化名是什么?”
“韩翼。”
“你没有记错?”符秀秀心中一动,目光望向白君山。
胡异微弱地点点头。
“你和他时常保持暗中来往?”
摇摇头,胡异无奈地道:“没有……各走各路,多年不来往了!”
白君山以眼色向符秀秀示意,可以动手了,符秀秀手中剑一提,目射厉芒道:“便宜了你,希望你来世投胎做个好人。”
短剑一递,剑尖直刺心窝。
闷哼了半声,结束了胡异罪恶的一生,付出了他应付的代价。
白君山沉声道:“赶快清理现场,如果消息传开来,定然打草惊蛇,要找阉飞就很难了!”
符秀秀鬼灵精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道:“这好办,咱们只消处理淑贞的尸体,便可掩人耳目。”
白君山一楞道:“此话怎讲?”
“淑贞是胡员外暗中弄来的女人,她失了踪,屋子里留下三具尸体,发生了什么事,随他们去猜,报官也好,缉凶也好,咱们不必管了!”
“好计!好办法!”白君山由衷地佩服她脑筋动得快。
兀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办法虽好,但你们上当了!”
符秀秀和白君山大吃一惊。
“什么人?”符秀秀脱口喝问,随手拔起短剑,把长剑给白君山。
“是区区在下!”人随声现,来的竟是杜雷。
“原来是你!”符秀秀大感意外。
“我去办件事,现在才回来!”
“你去办件事?不声不响地溜个不见面,你知道你离开以后,我差一点……就……”符秀秀斗然哽咽了起来。
“差一点怎么样?”
“符姑娘差一点见不着你。”白君山打个圆场。
“好了,不谈过去的事。”
符秀秀激动得快,恢愎平静也快,她胸脯一挺,转向杜雷道:“你说咱们上当,是什么意思?”
“死者说的话是假的!”
“什么?假的?”
“不错。”
“你怎么知道?”
“在下曾经查探过,韩翼不但不是阎飞的化身,而且他还跟胡异有点过节,所以,他临
死时还坑他一记。”
符秀秀和白君山面面相觑。
隔了半晌,符秀秀仍不死心,道:“我不相信。”
“你不能不信,韩翼是樊城大富户,年轻时得过功名,祖上靠经商起家,几代人都居住樊城,有名的韩百万,绝不是半途搬到樊城的阎飞。”
符秀秀突地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可恶,我要把他分尸。”
杜雷沉声道:“他已死得够惨,一死百了,姑娘何苦呢!”
符秀秀圆睁着血红的双睛道:“你不懂,姑娘我是因为他无后,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杜雷皱眉,看样子,他很不欣赏这种杀人方式。
“如果他有后,我要赶尽杀绝!”
杜雷为之一怔,没说话。
白君山深深一想之后,道:“杜少侠,这是私人恩怨,第三者最好不要干预。”
杜雷犹豫了一阵之后,片言不发,转身离去。
白君山等杜雷离去之后,开口道:“怎么办,一个人改名换姓,哪里都可藏身,找他无异大海捞针!”
符秀秀目望杜雷的身影,本想张口喊他一声,但终于忍住了,气得扭转头,换了一个方向。
她沉思说道:“那咱们把胡异的尸体移走,造成他神秘失踪,再注意他家人的动向,另想办法布上疑阵,也许可以找出一点眉目。”
“对,时辰不早了,咱们立即行动。”
胡员外的惊人血案,立即轰动了半边天,加上尸体的神秘失踪,更加揣测纷云,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