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妇人乘众人分神不备之际,霍然掠进竹屋,高莫野躺在床上熟睡,被她点住麻穴,拦腰抱起。 
芮玮首先发觉熊解花不在现场,便知不妙,随身掠到竹屋前,厉声道:熊解花!你敢将她抢去!” 
白发妇人不敢从正门冲出,抱着高莫野纵身一跃,但听“哗啦”一声,屋顶暴裂,穿身而出,落到地上,身形未稳,疾展轻功,霎眼掠到十条丈外。 
熊解花较之芮玮、史不旧,轻功高过甚多,眼看俩人有心要枪高莫野,势非可能了,芮玮尽力追去,大叫道:你快将她放下!” 
顷刻,白发妇人掠到山边,向山下奔去,霍见黑衣女子如只疾箭,后发先至,一下竟追到一尺之距,伸手朝熊解花前心抓去。 
白发妇人不用猜便知是黑衣女子追上自己,心想不知与她有何仇恨,定要与自己适意不去,当下尽力前跃。 
黑衣女子抓到她的黄衫,被她用力—挣,“嘶啦”一声,撕下—大片来,露出薄薄的白色衬里。 
熊解花年纪虽大尚是处女之身,当着两个大男人眼前露出亵衣,脸上绯红,回身大怒道:你这疯子,还我衣服!” 
伸手向黑衣妇身子撕去。 
黑衣女子被骂疯子,身形半停,呆站不动,在熊解花抓到衣服下。竟未还手,好象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熊解花一手挟着高莫野,万料不到剩下一手竟能抓到武功高已甚多的黑衣女子身上,一下不敢冒然撕去,伯有阴谋。 
但见她绝无还手的意图,歹毒的念头突起,踢出飞脚,突见玄铁木剑如条黑龙向熊解花胸前射来。 
熊解花见势心知若再停滞一刻必被木剑穿胸而人,不及行凶,撤掌飞跃,闪开那剑,双脚却仍末忘攻击,连环向黑衣女子下阴踢去。 
芮玮见状,大喝道:前辈小心!” 
黑衣女子被喝声惊醒,微微一闪,避开攻击,双袖陡然笔直向熊解花两胁击去。 
熊解花知道她袖上的功夫玄妙难测,绝非其政,慌忙后跃,但黑衣女子轻功比她还高,脚步—动,紧跟而上,双袖不离她胁尸要害之处。 
熊解花连跃三下都未能跃出黑衣女子的攻击范围,大恐之下,将手中高莫野用力向黑衣女子摔去。 
黑衣女子接个正着,熊解花乘她不备,疾展轻功,飞奔而去,黑衣女子将高莫野往地上一放,紧迫熊解花不放,只听她连连在道: 
“谁是疯子?谁是疯子……” 
高莫野孱弱的站起,芮玮迎上前道:“野儿,你好了吗?” 
芮玮道:“我来抱你。” 
说罢,将她拦腰抱起,高莫野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你喜欢抱我吗?” 
从北京一路抱到这里,芮玮都未有异样,现在经她这样一说,全身如触电般,赶忙将她放下。 
高莫野“哎哟”一叫,摔倒地上,芮玮急忙将她抱起,连忙不住地赔礼道:该死!该死!我不知道你还不能站……” 
高莫野“噗哧”一笑,低低道:“我能站,你就不愿抱我?” 
芮玮心知她刚才是故意摔倒,笑道:“野儿,你莫要淘气。” 
高莫野唁唁笑道:“好呀!你敢学我爹爹说话,赶明儿我就淘气给你看。” 
芮玮暗暗昨舌,心想淘气起来可不得了,否则高寿不会给她取名高莫野,当下没有答腔,向史不旧走去。 
史不旧呆在那里,双目直视,不知他在看什么,苗纬望着他道: 
“前辈,我们告辞了!” 
高莫野挣扎下地,喊道:史伯伯”史不旧收回目光,冷冷:你师父可好?” 
高莫野叹道:她老人家我一年多没见了!” 
史不旧不再理她,向菏纬道:“刚才那黑衣女子你可认识?” 
芮玮道:认识?” 
史不旧急道:她是谁?” 
芮玮摇头道:我不知道。” 
史不旧大怒,骂道:你既说认识,怎会不知道她是谁?” 
高莫野气他对自己冷漠,不象在师父身旁时,对自己百般迁就,讥讽道:你也认识我,可知我是谁?” 
史不旧道:你是一灯神尼的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高莫野讥笑道:我还认为不在师父身边,你就不认识我了!” 
变不旧嘿嘿冷笑道:当时我为求救一灯神尼武功上的秘诀,才理会你,否则我理你这小丫头做什? 
高莫野牵起芮玮的手,气鼓鼓道:这人好坏,我再也不叫他史伯伯了!”拉着要走,但她走了数步,腿一软,摔倒地上。芮玮慌忙将她抱起,急问道:你怎么啦?” 
高莫野道:我被那白发妇人点住麻穴尚未解开。” 
芮玮将她穴道解开,她低声道:我们走罢!” 
芮玮心中厌恶史不旧,心想他给自己吃了毒药,只有两年可活,还理他什么,当下大步走去。 
史不旧在后大声道:小子,那黑衣女子到底是谁?” 
芮玮脚下不停,冷冷回道:“以前我只见过她两次,不知她是谁。” 
走到山边,蓦见山下疾冲上一团红影,口中大喊道:“快快救人芮玮侧身让路,差点被撞个正着,不由微怒,心想这人是谁,走路怎不长眼睛,胡冲乱撞,回身望去。 
只见那团红影在史不旧身前停住,是个身材高大的僧人,手中也象抱着一个人,他声音洪亮道:“施主可是姓史?” 
史不旧厉声道:史某不救人,抱他下去?” 
芮玮心想救人如救火,难怪他疾快冲来,不再理会史不旧会不会施救,欲要下山而去,却听高莫野突道:大哥,我们去看看。” 
那红袍僧人五十多岁,肤色黝黑,高鼻凹眼,不似中士人氏,手中所抱的是个肤色苍白无血的公子。 
只听红袍僧人以中原话十分标准的求道:“此人施主一定要救。” 
史不旧道:不救就是不救,纵然他是当今圣上我也不救。” 
转身,欲回竹屋。 
红袍僧人抢到他前面,哀求更甚道:“施主救他一次,尔后必有厚报。” 
史不旧哈哈大笑道:不知有何厚报?” 
红袍僧人听他有意,大喜道:施主要什么就有什么。” 
史不旧揶揄道:金银财宝史某视著粪土,你们尚有何物能报我?” 
红袍僧人道:“闻说施主嗜武,常道能在武功上胜过你,便施救病人,老袖有本武学秘本愿赠送施主。” 
史不旧冷笑道:这样说来,你自信在武功上胜我?” 
红袍僧人道:“老衲这人病怀绝症,欲求施主费心治疗,若动干戈胜你,施主勉强搭救甚为危险,老衲情愿送你一本武学秘本,内中所载绝非凡学,但望施主能救好这人。” 
史不旧:你怕我败后,便不尽力救他?” 
红袍僧人道:“老衲不愿动武,彼此不会有胜败。” 
史不旧傲然道:但你要我救他,除非在武功上胜我,别无他法,莫说一本武学绝本,就是十本武学秘本我也不要!” 
红袍僧人叹道:一定要战?” 
史不旧断然道:“别无他法!” 
红袍僧人将手中公子仰面放下,说道:“那就战罢,老衲胜后,施主真要有把握一定将他冶好?” 
史不旧十分自负道:“你若不信,战有何用,抱他走罢!” 
红袍僧人走到一侧,免得战时伤到病人,史不旧站着不动,对地上病人也未望过一下。 
红袍僧人站定后,合什道:“请施主发招。” 
史不旧这才向地上病人望去一眼,看清那公子模样的人,脸色陡地—变,对红袍僧人问道:出家人何方人氏?” 
红袍僧人道:老衲天竺阿罗逸多。” 
史不旧指着地上病人道:他是何人?” 
阿罗逸多呐呐道:他是……他是……” 
史不旧厉声道:他可是突厥人?” 
阿罗逸多勉强答道:是……” 
史不旧截口道:你马上抱他离开,因他是突厥人氏,你纵然能胜我,我也不会救他!” 
突厥民性强悍,喜屠杀,其时为害中土甚烈,边疆居民惨遭杀害者不计其数,史不旧虽是不问世事的隐士,但若提到突厥人也是满怀痛恨,此时要他去救一个残害自己同胞的敌人,他是万万不肯。 
芮玮不由大加赞赏说:对!突厥的狗子,救他做什!” 
阿罗逸多脸色候变,十分狰狞道:施主当真不救?” 
史不旧毅然道:“你快抱走,莫叫我见他一眼,否则别怪我吏某动手杀害病人!” 
芮玮此时浑然忘了史不旧对自己的残害,大声道:“史前辈,他们若再不走,在下帮你。” 
史不旧横视芮玮道:“要你多嘴,还不快滚!” 
高莫野气愤道:“大哥,此人不知好歹,不要理他。” 
那病人突道:“师父,他既不肯医治,徒儿—时无妨,只得再想他法。” 
阿罗逸多摇头道:不行,你的怪病世上唯有他能救,今日无论如何,定要教他救治你?” 
未想到躺在地上的突撅病人,竟然亦能说出标准的汉语,高莫野奇道:“你没有死?” 
病人身体不能动,头却能摆动,望向高莫野含笑道:“姑娘说笑,在下若是死了,还会求医?” 
高莫野故意讥讽史不旧道:可不一定,那位大爷有起死回生之术,你就是死了,他也可能把你救活,可惜你没死,就不能救啦!” 
病人道:这话怎说?” 
高莫野笑道:那位大爷现在只会救死人,不会救活人,你不妨死去一遍,看他就会救你。” 
病人听得迷迷糊糊,不解何意,阿罗逸多大怒道:别听那丫头乱嚼舌头,她在瞎说八道!” 
高莫野笑向史不旧道:史大爷,我可没有瞎说八道吧,待会他仍还不走,你将他们杀了,不是超渡灵魂救了他们?” 
芮玮低声道:野儿,别再胡说。” 
阿罗逸多狠狠扫视高莫野一眼,向史不旧厉声道:施主到底救不救?” 
史不旧一声不发,返身又向竹屋走回,阿罗逸多掠身上前,一掌劈去。 
史不旧侧身让过,怒容满面道:你当真要史某超渡你们师徒两人?” 
阿罗逸多道:你有本领就将我杀了,没有本领教老衲擒住,不救也不成!” 
史不旧自负本领了得,傲然道:笑话,我会让你擒住。”阿罗逸多又劈一掌道:不妨试试看!” 
史不旧回掌封去,两掌相击只听“彭”的一声,阿罗逸多稳稳未动,史不旧被劈得退了五步,才拿住桩。 
第一回合看出史不旧功力不如阿罗逸多,阿罗逸多挥掌再击时,史不旧不敢硬接,身形一展,快速还攻。 
芮玮暗忖:以史不旧深厚的功力都不能敌,这红袍僧人的功力实在了得,不由低语道:糟糕!史前辈恐怕不敌。” 
高莫野在芮玮怀中看得清楚,说道:史不旧一定不敌。” 
芮玮道:你怎么知道?” 
高莫野微扬道:听师父说阿罗逸多是天竺一等高手,精通掌法,史不旧掌法平平,怎是对手。” 
史不旧听得暗暗心惊,这时本应设法取剑来战,但他心中不服,暗道:就是不能胜他,保个平手谅没有问题。” 
二十招过去,阿罗逸多掌法无奇,和史不旧战来,无分上下,史不旧心想天竺—等高手不过如此,当下掌法一变,展出二十年独自精研的一套掌法。 
这套掌法声势不凡,芮玮曾用木剑也斗它不过,暗道:看红袍僧人如何能保不败? 
他以为红袍僧人定要难以应付,那知阿罗逸多仍是那套无奇的掌法,但数十招后阿罗逸多不露一点败象,好似史不旧那套掌法对他不起任何威胁作用。 
芮玮好奇,仔细看去,这才看出阿罗逸多的厉害,原来他的掌法已到出神人化的地步,同样的掌法,他将功力稍加几成,威势便大大不同,堪与史不旧的新奇掌法相对,看来他还未用出全力哩! 
变不旧越战越伤心,本以为精研二十年的掌法施展出来,定要给阿罗逸多一点颜色,那知现在—点效果也无,二十年的心血如付流水,怎不教他伤心难过?” 
阿罗逸多一声大喝道:注意啦!”掌法候然强烈起来,风声呼呼真如雷霆万均之势! 
这掌法不但劲力变强,招式更为神妙,比起刚才的掌法大不相同,史不旧才接五招已经炭发可危。 
陡听阿罗逸多一声断喝道:着!”双掌十指箕张,迅速无比的朝史不旧胸前抓去。 
史不旧心想千万不能被他擒住,否则面皮丢尽,当下双掌猛推,明知不能硬接,却毫不再考虑。 
阿罗逸多未想到史不旧敢硬接,大骂道:你找死。” 
顿时只听“轰”的一声,史不旧被击得象断线风第飞起,但他神智清醒,落下时一使腰劲,跌坐地上,没有摔伤,只觉双掌隐隐发麻,一时无法始起。阿罗逸多大笑道:看你还不就擒?”只见他一步一步慢慢向史不旧走去,好象稳有把握将史不旧一手擒来。 
将要走近,史不旧霍然站起,摆起架式,双目凝视。 
阿罗逸多揶揄道:你还敢再战?” 
史不旧凛然道:当然要战!” 
突听高莫野道:“浮天沧海远,去世泛舟轻……” 
史不旧神情一震,凝神静听。 
原来当年一灯神尼携带才十岁的高莫野来到此地,向他求治,因高莫野自幼身体属弱无法习武。 
他早闻一灯神尼武功盖世,便要求神尼传授一套武功,即应允治好高莫野孱弱的身体,并愿尔后再助高莫野一次。 
一灯神尼无法将高莫野先天孱弱的身体治好,于是答应下来,事后高莫野健康同常孩,一灯遵约传他武功时,曾先念道:浮天沧海远,去世泛舟轻…… 
但他念了这两句,停止不念,匆匆将一套精妙的步法走势教给他,带着高莫野飘然而去。 
他依照神尼所授走势苦苦练了十年不得要领,虽有小成,却无太大的神妙可言,总觉其中有不解之处,时时忆起神尼最初所念的两句,便觉关键定在其中,但不知神尼为何不念完? 
如今陡听神尼唯一的弟子念来,忘了眼前强敌,全神贯注,但听高莫野缓缓道出,越听越觉心痒难搔。 
阿罗逸多有心要将史不旧挫服,使他能够好好救自己的徒弟,见他先不动手,便静等待。 
高莫野念了盏茶,念到:“其中神妙奥秘,尽在此言中”嘎然而止。 
史不旧恍然大悟道:“我了解了!” 
只见他一脚向阿罗逸多前踏去,阿罗逸多一手抓向史不旧的胸襟,居然没有抓到,竟失了史不旧的影子。 
阿罗逸多大惊失色,念头未转,只觉背心被史不旧一拳擂个正着,尚亏他手臂被震伤,功夫丧失大半,只被打得冲出数步,没有受伤。 
阿罗逸多急快反身,主动攻击,他这一攻来,威风凛凛,掌风强劲,但史不旧好似不见,等快击到,横步一踏,阿罗逸多眼睛—花,又失去史不旧的影子,背心又被擂中一拳,差点跌个狗吃屎。 
阿罗逸多的反来覆去攻势不断,攻了七招,没有扑到史不旧一片衣角,却又被打中背心七下。 
这七下虽未将阿罗逸多打伤,但雄风被打得尽失,他颓然一声长叹,掠出战围,抱起病人。 
史不旧有心要莫落他一番,冷笑道:“怎么走啦?无妨再试试几拳!” 
阿罗逸多洪声道:总有一日老衲会将这路步法识破。” 
高莫野笑道:等你识破那日,怕已不在世上了!” 
阿罗逸多深深注视高莫野一眼,将她容貌刻在脑海中,冷哼—声,转身飞奔下山而去。 
等阿罗逸多一走,史不旧也跌坐地上,高莫野道:“你能将师父教的那套步法练得这般熟悉,不错呀!” 
史不旧冷冷道:“当年令师为何只传走势,不传其中要诀?” 
高莫野笑道:“倘若那时家师要诀传你,今日世上还有何人能是你的敌手?” 
史不旧心想这话不错,自己苦练十年的步法,本是平淡无奇,今日才得要诀,便化腐朽为神奇,要是当年一灯神尼将要诀走势同时传授,天下无人能是敌手,想到这里,冷笑道:“令师难道伯老夫横行江湖,只传半套武功?”’高莫野道:“就是家师的半套武功传你,还不知足!” 
史不旧突然颤抖道:“今日你为何将要诀说出?” 
高莫野道:“你破例救我一命,我当然也要回报一次。” 
史不旧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脸色煞白,只听他牙齿咬得格格打颤道:“寒……寒……毒……掌……” 
芮玮惊呼道:“寒毒掌?” 
向他手掌看去,只见史不旧的双手结出一层白霜,想到适才阿罗逸多与他对掌时,将他打飞起来,定是那时阿罗逸多将手中寒毒传到他手中,现在发抖起来。 
史不旧挣扎站起,向竹屋走去,但他末走十步又翻身跌倒,这寒毒发作的好快,顷刻他的全身都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只听他牙齿格格声更响道:“快……去……房……取出……三……阳……丹芮玮毫不考虑,将高莫野放下,奔进竹屋,取出一白瓷小瓶上标签“三阳丹”三字。 
史不旧格格道:“给……给……我”芮玮递过去,他一把抢下,颤抖的打开瓶塞,倒出三颗白色丸子,猛然吞下,闭目坐息。 
这三阳丹好灵效,顿饭后,白霜全消,浸湿全身衣服,好似刚从水中出来,再盏时间,他身体不再打颤,张眼道:好厉害!好厉害!总算将那寒毒解了大半!”芮玮站在一侧没有走开,此时突道: 
“天下会寒毒掌的人有多少?” 
史不旧恍若忘了刚才芮玮递药之恩,板着脸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高莫野骂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们若走早就走了,大哥没给你递药,现在早就冻死了,还能凶霸霸的说话!” 
史不旧冷冷道:“药是我的,那小子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高莫野气道:好没良心!好没良心—…”史不旧冷笑道:什么良心不良心,你师父根本没有回报我一次,一灯那贼尼本应该传我一套武功,她骗人只传半套,现在你将另半说出,等于替你师父消弥骗人的罪过……” 
高莫野杏眼圆睁道:你敢骂我师父!” 
史不旧不理她,续道:“但是老夫也未救你……” 
高莫野奇道:你没有救我,那我身上魔蓝毒是谁解去?” 
芮玮伯史不旧说出其中原委,抢道:“是他将你治好,我们走罢!” 
走上前来要将高莫野抱走,却见高莫野自动站起,史不旧冷冷道:“你别走动,好好听着,你的性命是换来的……” 
芮玮大喝道:你敢说!” 
史不旧冷笑道:现在老夫将‘凌波微步’体会透澈,不会再输给你了!” 
高莫野走上前道:你说,我的性命是怎样换来的?” 
她才走到十步“咕冬”一声,摔倒地上。 
史不旧道:叫你别动,可没错吧!” 
芮玮惊道:她怎么啦?” 
史不旧“嘿嘿”笑道:你管她怎么啦,她虽不能自由走动,总比你只能活两年好得多。” 
他有意刺伤这对情人的心,只要能见到他们彼此痛苦,心中便会觉得有莫大的快感。 
高莫野哀痛道:大哥,是你用性命换我的性命…—”芮玮道:莫听他胡说,你怎么不能走动?” 
史不旧阴阴笑道:你问她有什么用,她也不知道。” 
芮玮低声下气道:前辈可能将她治好?” 
史不旧摇头道:“我也没法治,魔蓝毒解得太迟,这双脚今生莫想再走动自如。” 
芮玮道:我不信世上没有药能将野儿的腿伤治好!” 
史不旧道:有是有的,但凭你怎能要到那药物?” 
芮玮急道:什么药物?” 
史不旧冷酷无情道:“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 
芮玮拔剑道:你说不说?” 
高莫野叹道:“他不说罢了,你既只能活两年,我腿好了有什么用!” 
芮玮道:他胡说,我再活几十年也没问题,你的腿伤一定要治好,他若不治,誓不罢休!” 
史不旧嘿嘿笑道:你骗她有什么用,老夫那颗药丸巨毒无比,两年后一定发作,纵是华陀再世,到时也没法救你一命。” 
高莫野幽幽叹道:大哥可是为了救我,将他那颗毒药丸吃下?” 
芮玮怕她伤心,坚不承认道:没这回事,是他败在我的剑下,不得不救你。”回身向史不旧大声道,“你敢否认不是败在我的剑下,不得不治?” 
这是事实史不旧不得不承认道“不错!但……” 
芮玮不等他说下去,就一剑向他当胸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