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上,田吉五人的刀发出闪耀的光芒,一个个眦牙裂嘴,像是欲扑咬的大野狼N迦酥械淖詈笠蝗诵照牛金元宝曾在保定见过他,此时——金元宝望着他,吃吃的笑道:“你老兄在保定曾露了一回脸,还真不赖!?
他是指张恭与玉钗等三人在保定汪家赌坊行刺自己一事。
张恭冷笑,道:“可惜当时没把你宰了!”
金元宝笑笑,道:“那是因为你们碰上的是我,换个人你们就会得手!”
张恭道:“不用换,你今天就会知道了!”
金元宝哈哈笑了!他指指田吉,道:“田兄,你好像掌管绸缎庄,唉,如今却成了打手!”
田吉叫骂有声音,道:“小子,你别猖狂,今天是清帐的好日子,谁欠谁的该还谁了!”
金元宝道:“对,该谁的谁拿!”
于是,龙天浩提了另一包银子走出来了!
他不上台,只站在台下面大声的对金元宝道:“金兄,人为财死呀,这是一千两银子,要不要过来数—数?”
金元宝道:“当然,银两当面点清,过后赖账也不成!”
他转而对铁玉儿,道:“铁玉儿,劳你的驾,去数数那包卖命的银子有没有一千两,半个子也不能少!”
铁凤琳道:“金大哥,你这是何苦!”
金元宝道:“身不由己呀!”
铁玉儿走到龙天浩面前,道:“龙少东,我数一数!”
龙天浩脸也气白了!他冷冷叱道,“信不过我?”
铁玉儿道:那要数过以后才能信你!”
龙天浩把包袱抛在地,道:“数吧!”
铁玉儿打开布包来,哎,白花花的银子耀人眼,一个个全都是五十两重的元宝,数一数共二十个,她笑了,笑着道:“金大哥,都是大个的,对数了!”
龙天浩戟指台上大吼道:“你们给我狠宰啊!”
金元宝手提银子一大包,那是第一次的银子,重量正是八百两,铁凤琳伸手叫道:“金大哥,快把你手里的银子抛过来!”
金元宝一笑摇头道:“铁姑娘,你看我怎么凑这五个恶狼!”
他的话甫落,张恭厉吼一声:“杀!”
他果然抱刀向金元宝滚杀过去!就在张恭发动同时,四把刀齐出手,那么狂烈的对准金元宝砍去。
“杀!”
“杀!”
金元宝拔空三丈高,他好像还在空中稍停,就在下方刀芒布.满,等待着他之时,忽见空中有一团东西似冰雹一般的激射下来!斑恕…砰……!?
“哟啊!”
真吓人,田吉五个人抛刀抱头往外滚,没有一人是完整的,四下里全是龙家人,大伙看得吃一惊!
金元宝人未落下,十锭五两重的银子他当镖打,每人送两个,每人也被打得头破血流又晕头转向。
他名字叫元宝,还真的拿白花花的元宝当暗器使!
如果金元宝要他五个死,大概一个也活不成!他没有绝情到非得杀人不可。
他似乎很珍惜的拾起台上的银元宝!
铁凤琳张口结舌愣住了!
那龙天浩,他手提布包在发抖!
他不是被金元宝的武功吓的!而是气得直发抖!
龙天浩把银子抛过去,沉声道:“姓金的,这银子是你的了!”
金元宝接过银子,他微微的笑了!
龙天浩道:“前前后后你已经弄去我七干两银子,姓金的,你可得省着花用,千万别浪费光了!”
他吃的一声大喘气,又道:“姓金的,对于你的这手绝技,我龙天浩开眼界了!”
金元宝道:“龙兄,只可惜银子已所剩不多了!”
他哈哈笑着跃下台!
铁凤琳与铁玉儿跟上来,那铁玉儿几乎口唱凯歌儿了!
金元宝与铁凤琳三人这就要走,龙天浩伸手横拦,道:“慢着!”
金元宝道:“龙兄,你还有何指教?”
龙天浩道:“我问你,七千两银子你所剩无几了?”
金元宝一笑道:“我是个十分大方的人,前次那五千两银子,我在保定就用光了!”
龙天浩道:“你是怎么用的?”
金元宝道:“龙兄,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我从不再去想,何必多费思量:了!”
龙天浩咬牙,道:“你真会拿些不相干的话搪塞!”
金元宝道:“龙兄,银子是我的,我爱怎么浪费那也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龙天浩愣然,可不是,自己管人习惯了,金元宝是不会听的!他淡淡的一声苦笑,道:“姓金的,你这就走了?”
金元宝道:“我已接受你的招待,更取回你欠我的银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把龙天浩往一边拨,当先大步往前走去。
铁凤琳与铁玉儿便也跟着走了!
三个人直待走到转角,快到大街上,龙天浩这才骂开了:“他奶奶个熊,中州是我龙家天下,岂容得你这无名小辈在此张牙舞爪呀,操他娘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往台边看。他的几员大将正在由人敷药包扎,那田吉就快气炸了!
田吉厉声吼道:“少东家,不能就此罢手,不然老东家那里怎么交待?”
龙天浩道:“更可恨的是铁丫头,她更得意了!
总管龙福愤然的道:“少东,这里是咱们的一亩三分地,只要咱们留下一句话,平安车马行就得关门大吉!”
龙大浩冷冷哼一声,他大步往前街就走!
他当然是回龙家快乐赌坊去了!
他不相信,三个女人陪金元宝一夜,金元宝还有那么大的精神!
金元宝与铁凤琳并肩走进车马行大门的时候,铁风云与几位车头也正在商量着如何为路上死去的六个车手发放安家费,这些人都是有家的!
车马行里凑的银子并不多,如果不是金元宝慷慨的拿出那么多银子来,铁风云的出手就更寒酸了!
现在,铁风云见金元宝回来,他的大妹子与铁玉儿也一齐回来,大伙立刻起身迎接!
铁风云道:“听说金兄弟同人比武,我们本想去瞧瞧,但车马行正在为死难的兄弟发放些抚恤银子,就没去为金兄弟助威!
他看看铁凤琳,又道:“同谁比武呀!铁凤琳道:“就是那银屯钩,毛一啸!”
铁风云一惊,道:“毛一啸那老ㄦ?嗨!怎么会是这老小子,他的钩法最辛辣,杀人不用第二招!他……”他什么,说不下去了!笑笑,铁凤琳道:“还是被金大哥杀跑了!”
铁风云一听,立刻竖起大拇指,道:“真有你的,金兄弟,快来坐!”
金元宝坐下来,他把银子往桌上一搁,道:“死难的兄弟们养家活口不容易,这些也添上吧!”
铁风云道:“金兄弟,你已经出了太多的银子,仁至义尽了,这……这些银子……”金元宝笑笑,道:“我也只有这些了,铁兄,你就别推辞,有一天我还得用上各位兄弟为我帮忙!”
铁风云道:“兄弟,你若有一句话,我兄弟们水里火里绝不推辞!”
铁凤琳问铁玉ㄦ道:“金大哥的房间整理好了吗?”
铁玉儿笑嘻嘻的道:早就收拾好了,是我亲自动的手,就在后院右边正中间!
铁凤琳道:“一应用具都有了?”
铁玉儿道:“应有尽有!”
铁凤琳看看金元宝,道:“金大哥,别再出外了,你树大招风,不定会有仇家暗中计算你!”
笑笑,金元宝道:“听你说得多严重呀”铁凤琳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金元宝淡然的道:“你们都知道,我心中要杀的人不过是‘太行鹰王’宫鸣歧,只可惜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宫呜歧在哪里!”
铁凤琳道:“金大哥,只要宫鸣歧不死,终有一日会找到他的!”
金元宝道:“所以我只有栖身在你们这儿等机会了!”
铁风云道:“这是什么话,金兄弟,我们请还不一定能把你请来,怎说栖身在我这儿!”
他顿了一下,巴掌拍在桌面上,又道:“对了,有件事情倒是忘了!”
金元宝道:“请讲!”
铁风云道:“是这样的,后院住着我老娘,她很少过问车马行的事,这一回听了你的一切,老太太一高兴,就要请你后面吃顿酒,这顿酒我定在明日正午!”
他转对二当家的李元化道:“同时也叫兄弟们加加菜,大家要高高兴兴的吃一顿!”
李元化点头笑道:“这是应该的,我就转告弟兄们去准备吧!”
铁凤琳高兴的斜睨着金元宝,她就是不开口!
这顿酒是不好拒绝的,因为这是老太太邀请!
铁风云对金元宝道:“你的银子我打算在两年之内还你,你看如何!”
金元宝道:“你打算还我银子?”
铁风云点头道:“我不能白拿你的!”
金元宝道:“铁兄,我如果有了那些银子,没多久便送上赌桌,何如送你救急,所以嘛,银子的事别再提,除非你打算赶我走!”
铁风云睁大眼珠子,道:“好兄弟,承你这份情,咱们二话不说,明日午时我兄妹敬你三大杯!”
金元宝呵呵笑了!
果然,第二天平安车马行的大门关上了!
关门并不是不做运货生意了,铁风云根本不打算歇业?
他叫人把大门关上,那是因为所有车马行的人都集中在大厅上,算一算人员加上几位妻小仆妇,总共是五十一个人!
四张大桌开在前面,只有一张酒席摆在后院的堂屋里,有个中年妇人扶着一位老太太,二人就坐在桌正位。
金元宝坐在铁风云身边,铁凤琳贴着她娘坐,另外便是二当家的李元化与四位车头了!
铁风云吩咐过,今天谁叫人也不开!
今天大伙不醉不收桌!
呵!
单是老酒就是三大坛子摆在大缸下,另外又加了一坛足有二十斤重的高梁酒!
铁风云特别命大厨房多备菜,猪羊都是整头的!
铁老太太一直打量金元宝,老太太看得金元宝不自在的半低头!
金元宝是个自由惯了的人,如今坐在这儿还真有些如坐针毡!
那中年妇人还夸赞:“老太太,你看看,凤目胆鼻人中显,天庭饱满地壳圆,论身段是个男儿汉,这种人你老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如今却坐在你老的面前了,嘻嘻……”铁老太太吃吃笑,这就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她点点头也眨眨她的老花眼,道:“我看清楚了,只不过有一点你未看出来!”
那中年妇人上下打量金元宝,道:“什么地方?”
铁老太太道:“他的印堂泛紫气,我曾听凤琳她爹说过,这种人天赋异禀学文是状元,学武就是一流高手,如果我说的不对,你问他!”
金元宝吃了一惊,老太太看人就是准,入木三分!当年祖师奶奶也是这样说他的。
他用力的看向老太太,哎!老太太又有话说了!
老太太道:“你看这年轻人,他的眼神煞气重,也难怪云儿说他打败江湖成名多年的两位高手!”
金元宝看向铁风云,只见铁风云正吃吃的笑!铁凤琳拾起酒杯对她兄长道:“哥,莫忘了你昨日说过的话!”
铁风云道:“怎么会忘记,我兄妹敬金兄弟三大杯呀!”
他拾起酒杯来,李元化也站起来了!
李元化手上提酒壶,他为三人斟着酒!
这一顿酒菜吃了快一个时辰,前面传来大行酒令声,车马行里热闹极了!
当然最兴奋的乃是铁凤琳,她也喝了不少酒,面上一片桃花红,艳丽的模样令人怦然心动!
金元宝就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平安车马行已经很久未曾关上门热闹过了,两桩买卖都有死伤,任谁也无法快活!
这一回只因金元宝的侠义援手,铁风云方才安排了这一餐酒筵,原本是叫大伙高兴的事,却不料在日头落山之前有人在前门拍大门!翱门啦!?
车马行前面的伙计大声回应:“明日再来吧,今天没空!”
外面的人不管,仍然大叫:“开门,开门!”
伙计叱道:“不开,没听见吗,今天没空!”
外面的人急道:“我有要事,快开门啦!”
那伙计手上举着酒杯去开门!爸ㄑ剑的一声,门拉开了,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胖汉,这人的额头上冒汗珠?
胖汉的手上举着一封信,他问开门的伙计道:“请问姓金的杂种在里面吗?”
那伙计眼一瞪,沉声道:“你这是怎么说话?”
胖子一挺胸,道:“你只告诉我,姓金的杂种在里面没有!”
那伙计一口喝干杯中酒,叱道:“滚,再说我揍你!”
胖子道:我也知道杂种是骂人话,不过我受人之托,拿了人家的银子,人家叫我这样说,我便只有这样说!”
那伙计就要关门,闻言又问道:“谁托你的?”
胖子道:“姓金的杂种如果在,我就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他,我可告诉你,很重要啊!”
那伙计皱皱眉道:“你等着,我进去问一问!”
他掉头就走,匆匆的赶向后院堂屋去了!
那胖子只得站在门下等!
那伙计奔到后面,他站在堂屋门口,道:“大当家的,外面有人……”铁风云叱道:“我早说过,任谁来也不开门!”
那伙计道:“我就是这么说的,但那人却手持一信要找姓金的杂种!
铁风云一瞪眼:叱道:“放屁!你喝醉了,怎么开口骂咱们的恩人!”
那伙计急道:“不是我骂,我也没有喝醉,实在是那人的口气!”
铁风云问:“什么人?”
伙计道:“是个胖子!”
铁风云又问“哪里来的?”
伙计道:“他没说,只是有信给姓金的杂……”他不敢再说杂种了,遂改口又道:“他要亲自把信送给姓金的!”
他又住口了!金元宝哈哈一笑站起来了!
他对老太太一抱拳,道:“在下出去瞧瞧!”
老太太点点头,铁凤琳也想跟去,但被金元宝拦住了,他笑笑道:“我马上回来!”
铁风云道:“兄弟,我跟你出去瞧瞧!”
金元宝摇头道:“还是我一个人前往的好!”
他匆匆的跟着那伙计走出上了!
二人很快的到了大门下,只见那胖子已经等得不耐烦,口中啧喷自言!
金元宝走到大门下,胖子立刻叫道:“操,你就是姓金的杂种?”
金元宝瞪眼道:“你是谁?”
胖子道:“你管我是谁,杂种!”
金元宝道:“我姓金,但不叫杂种!”
胖子把信往金元宝手上塞,道:“拿去,拿去,这是送给你的!”
胖子说完,回头便走。刹时间出城去了!
金元宝看看那封信,他奇怪,这会是什么人送给他的信,信里又写些什么?
一边的伙计道:“金大哥,你的脾气真好,如果是我,我就揍他!”
金元宝道:“我以为他也不情愿来送信,不得已而已!”
伙计望着他手上的信,道:“这信……”金元宝仍然未拆信,他回头缓缓的往回走!
后面,那伙计又把门关上了!
金元宝就快走到后堂屋了,迎面铁风云走出来!
铁风云大声问道:“什么人给兄弟的信?”
金元宝道:“没有注明写信人!”
铁风云道:“怎不拆开来看看?”
金元宝笑笑,道:“铁兄,当心来者不善!”
铁风云一怔:“怎么说?”
金元宝道:“你不以为这封信来得怪吗?”
铁风云疑道:“怎么,难道这封信里面……”金元宝道:“铁兄,取一双筷子来!”
铁风云走回屋里,他取来一双筷子交在金元宝手上!
金元宝接过筷子,接着用匕首切破信封,用筷子夹出里面的信笺!
铁风云看不出什么毛病,但金元宝却十分小心!
金元宝慢慢的拨开信纸,赫然发现信纸上写着“如果你还未死,快来三清观领死吧!”
信纸的左下方绘着一朵罂粟花!铁风云一瞪眼,惊道:“难道这信纸上剧毒?”
金元宝道:“他娘的,摸到便会中毒,走不出百步必定毒发而亡!”
铁风云吃惊的道:“好家伙,这人好毒!”
金元宝道:“她本来就是个毒物!”
铁风云问:“谁?”
金元宝没有回答,他哈哈笑了!
当他笑着看完来信,便对铁风云道:“铁兄快取火种来,这信要火化!”
铁风云奔回屋里,出来的时候,李元化与铁凤琳三人也来了!
真吓人,只见火焰发出紫黑色,而且有些微的响声,听起来就好像远方在放火炮!
金元宝举得高,毒烟随风飘去,他抛去筷子,道:“各位,我的对头冤家来了!”
铁风云道:“谁?”
笑笑,金元宝道:“说了各位也不认识他,不过我得把话说明白,各位千万别跟去,我去去就回来!”
铁凤琳道:“你千万小心呀!”
金元宝道:“我说过命是自己的,铁姑娘,有人如果想把我金某摆平,那得凭借些什么!”
铁风云道:“兄弟,如今咱们已是自己人了,我以为我带几个人与你同去,至少可以助助威吧!”
金元宝道:“铁兄,我不用助威!”
他看看堂屋内,又道:“我就不再进去向老太太告别了,如果顺当,我会很快回来……”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对了,三清观离此多远?”
铁风云道:“兄弟,我带你去!”
金元宝道:“不,信上邀的是我一人,各位就别再坚持了,只告诉我,三清观在什么地方!”
铁风云手指西北,道:“出西门往西北那条路,快到山边的时候,你会看到一片紫竹林,三清观就在紫竹林的南面,前后两道院,去了一看便知道!”
金元宝点点头,道:“够清楚了!”
金元宝重重的看看铁凤琳,回身便往门外走!
铁凤琳伸出手,很想拉住金元宝,但她没有拉,却也露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金元宝走了,主客已去,酒菜失去原味,老太太命人把席收去,她老人家对铁风云兄妹道:“人是不错,却是满面带煞,怕是琳丫头制不住!”
铁凤琳道:“娘,别再挑肥拣瘦了,行吗?”
老太太摇摇头,道:“我不反对,但别强求!”
铁凤琳道:“是,娘!”
铁风云早与李元化几位往前面走了!他有些不放心金元宝,好像在合计着什么……金元宝走出中州城的时候,便已在暗中运功了!
他不得不如此,因为他明白约他的人是个善于用毒的人,这个人金元宝早就认识,还在武夷山的时候就认识!
对付他已认识的人,金元宝小心是必然的!
现在,他顺着大路往西北行,不过五里多一点,便发现前面果然有一片紫竹林!
金元宝抬头看天色,明月已西沉快碰到山峰了!
再看紫竹林,南面已见院墙一角,那便是三清观了!
金元宝加快脚步,一口气奔到三清观前面,他见观门关得紧,便举手去拍门!
只不过他手举一半便止住了!
金元宝淡淡一笑,他已明白这门拍不得,不定门上已涂了剧毒!
他退了一大步,只见侧面一道矮墙一丈长,腾身便站矮墙上了!
他这里刚站定,观内已传来尖尖的一声冷笑,道:“果然是你,金元宝,也算冤家路窄,咱们又遇上了!”
金元宝哈哈一声笑,拧腰落在观中,抬头看,只见从客房中走出四个人来!
乍看一眼,这四个人只有一个金元宝认得,那就是当中的那位野道士!
因为野道士住在这观里,金元宝来中州多日,自然在街头上见过他!
野道士长得尖嘴猴腮,颌下几绺枯黄山羊胡,两只手掌就好像竹耙犁!
他的右手持着一柄马尾拂尘,细一看,操,尘尾竞全是钢丝扎成!而且拂尘柄还可做判官笔点穴用!
至于另外三个人,金元宝仔细一打量,忍不住冷笑了!他娘的,这三人他居然全认得!头一人便是站在野道士身边的那位一一“鬼手天魔”曾九命!
此刻,曾九命正目露凶芒逼视着金元宝!
金元宝冷笑,是因为他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约他前来了!
原来,曾九命自从替强盗周猪儿等撑腰而找上平安车马行,被金元宝杀伤以后,便一直躲在三清观里养伤,如今他伤养好了,便邀约来了另外两个人!
曾九命也说过,他丢不起这个人,他一定会再向金元宝讨回点什么!
当然,曾九命背后还有人撑腰,那便是龙家,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至于另外两人,金元宝一看便不愉快的冷哼不已!
两个一男一女,那男的瘦削,模样带点女人味,两只眼睛有红丝出现,这个人在秦淮一带有名气,如果有人提到铁扇书生胡温,那就是说的此人!
别以为胡温手上只是一柄铁折扇,那可是他的杀人利器!
对于这类兵器,金元宝当然最清楚不过!
胡温除了手上哗哗啦啦时张时合的铁折扇之外,腰里还鼓鼓囊囊的,里面是什么?
金元宝心里明白,里面都是些要命家伙!胡温身边的另一位却长得俏,细长高挑的身段,双手十指尖又长,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个小酒窝,一口皓齿也发亮光,她当然是个女人!
这女人美得过了,笑出来的声音似银铃,别说是男人见了会着迷,女人也会叫声“美”!
但如果你知道她是谁,“绝情仙子”陶丝丝便是她的名字!江湖上只要有人听说陶丝丝的名,大多都会躲得远远的,就怕不小心被她毒死!
陶丝丝怎么也来了?
当然,这是有牵连的!
只因为陶丝丝的老爹陶德抚,是江湖上有名的毒王,有一回被人追杀得走投无路,多亏了曾九命出面为他解危,于是陶家便把曾九命当成自己人了!
其实,与金元宝关系最不一般的当属陶丝丝!
只可惜如果不是今日收到约斗信函,他早就把她忘记了!
金元宝还曾同陶丝丝睡过一张床,但金元宝是无赖,他把她当成了寻常歌妓,事后拍拍手就走,将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件事却令陶丝丝好一阵难过!
但金元宅知道陶丝丝会用毒,今日接到约斗信函后,第一个便想到了她!
巧在曾九命得到龙家的暗中支持,决心与金元宝决一死战曾九命一心要金元宝死,他想了几天才决定把陶丝丝找来!
如今,四个人果然把金元宝找来了!
金元宝一看四个人那么冷森森的站在他而前,不由得吃吃—笑,道:“他娘的,什么话也别说,我明白今天免不了一场大拼杀!”
陶丝丝尖笑,道:“金元宝,你还记得我吧?”
金元宝故意摇摇头,道:“你是谁?”
陶丝丝心头火起,冷笑道:“长沙一别,你忘得好快呀,真是没心没肝的无赖!”
金元宝含糊其辞道:“原来是你呀,我好象没有忘记!”
陶丝丝娇哼一声,道:“别说是曾老的邀请,便是我知道你在中州,山会赴来找你的!”
金元宝瞟了胡温一眼,佯作苦笑道:“你找我何事,你已有了新欢,我便只有靠边站了!”
陶丝丝大怒,叱道:“是你不告而去,说什么新欢旧欢,金元宝呀……嘻嘻……”她突然笑了笑,又道:“我就知道那封信毒你不死,观门上的手脚也难得逞,只不过你既然前来赴约,少不得大家要全力一斗了!”
他娘的,原来真是她下的毒!金元宝道:“我不会令各位失望,只不过我想弄明白,你是怎么找来的?”
曾九命冷冷一笑,道:“小子,她乃老夫至交的女儿,这样你该明白了吧?”
陶丝丝面色凝重的道:“金元宝,我要你明说,当你往院中落下的时候,你绝对逃不出我撒在地上的毒物,但你却仍然好端端的,难道你……”此时,金元宝也不好再装痴了,他淡淡一笑,道:“陶丝丝,你怎么忘了,我的雅号叫什么?”
陶丝丝一惊,道:“真气一口喷!”
金元宝哈哈一笑,道:“真气一口喷乃旋星大法的至高境界,汲取乾坤之正气,能御天地之间万毒,你的这点手段,很难把我毒毙!”
陶丝丝道:“但你仍然不敢以身体触摸我的毒物!”
金元宝道:“是我不愿冒险罢了,陶丝丝,你有了这位铁扇书生就该尽情享受了,真不该还来淌这趟浑水!”
一边的铁扇书生胡温气不过,插口道:“金元宝,我们早该决一死战了!”
金元宝道:“决一死战?”
胡温道:“不错!”
金元宝道:“他娘的,为什么?”
胡温指着陶丝丝,道:“为她!”
金元宝道:“她是你的了!”
胡温道:“但你应该知道,她也曾经是你的!”
金元宝道:“如今我并未为她而向你要人呀!”
胡温道:“我便老实对你说,每次我们在欢愉之时,她总会提到你的名字,我却心如刀割,你像在某一方面比我强……”金元宝道:“那又怎样?”
胡温道:“如果我杀了你,她以后就不会再提你的名字了!”
金元宝看向陶丝丝,他娘的,她在吃吃笑!两男争一女她才应该笑,如今只不过她的身边人为她而拼命,她便也乐了!
金元宝再看那野道士,只见野道士一直盯着他看,看得金元宝心头一紧!
三清观不算大,但用来搏斗仍然足够!
金元宝倒退两大步,他目注“鬼手天魔”曾九命,道:“看来这一切均是你老人家的安排,姓曾的,你是一位不受人尊敬的长者,我想你应该出手了吧!”
不料曾九命一声大笑,道:“金元宝,老夫绝想不到你们之间还有那种争风吃醋乱搅男女关系的酸事,那好,新仇旧恨今天一次解决了!”
冷冷的,金元宝道:“我在等你出招!”
曾九命不动手,他指着陶丝丝道:“小子,你太过于无耻了,我听得出来,你曾弄过我这位侄女之后义抛弃了她,你是个朝三暮四无情无义的人!”
金元宝不想争辨,道:“这又如何?”
曾九命道:“很简单,当由我侄女先从你身上讨些公道!”
金元宝立刻明白曾九命老奸巨猾,他要让陶丝丝打头阵,待看清白己的招式后再出手,而且出手必一击而中!
但他却大方的道:“今天既然出来了,金某绝不令各位失望就是!”
言下之意,便是四人一齐卜他也接了!
突听那野道上仰天大笑,道:“你好狂,却也令我老道见猎心喜,小子,且由我向你讨教几招,如何?”
金元宝一瞪眼,道:“道长的法号是……”野道士朗声道:“七杀真君就是我!”
金元宝听得心中暗自一懔,道:“怎么说来,你就是当年在西北三秦一带连奸十二女,被黄河大侠赶走的七杀真君?”
七杀真君又是一声宏笑,道:“小子知道得真多!”
金元宝道:“妙!”
七杀真君一瞪眼,道:“什么妙?妙什么?”
金元宝道:“有人传言你逃到关外去了,怎么在这中州外的三清观?唔……”
嗨,我明白了!
七杀真君道:“你又明白什么?”
金元宝道:“你故意放出谣言,说你逃到了关外,然后跑到中州把这三清观原来的香火老道打跑,以此作为你的落脚之处,是吗?”
七杀真君哈哈笑了!
金元宝道:“臭道士,废话越说越多,到后来免不了一拼,你出招吧!”
七杀真君走地有声,迈开八卦步走三大步,却突然一晃,平飞而起,直往金元宝撞去!
金元宝认得准,腰杆一偏,左手顺手推舟,便听得“轰”的—声响,只见七杀真君半个脑袋已撞入一堵墙里面,泥沙溅了一大片,他双掌推墙,直挺挺的转过身来!
七杀真君一点也未伤着,他伸手抹了一下面上的泥灰,沉声道:“好,小子,叫你知道真君爷爷的厉害!”
金元宝见七杀真君铁头厉害,他当然不硬拼,他明白能练到七杀真君这样的功力,便是一头牛也会被他撞死!
突然传来一声厉吼,七杀真君侧身挺进,他人在中途,忽闻“唔唔”之声连响,马尾拂尘已到了金元宝面前!
金元宝低头闪,弓腰塌肩只一半,突然往七杀真君反击过去。
他运气于掌切向那撞来的老道头,立刻有一种怪声音令人吃了一惊!斑恕…会!?
“碍…!”
七杀真君以手按住面颊,他的脸上已在流血,但金元宝也吃了一惊,因为他的掌刀杀在老道头顶,而敌人的头顶未受损,只在掌刀力道快消失的时候才割破老道的脸皮!
七杀真君刚退,铁扇书生胡温迎上来了!
他迎上来大叫道:“金元宝,我来会你!”
金元宝道:“最好你二人一齐上!”
铁扇书生冷叱道:“你少狂!”
空中响起一片哗哗啦啦声,胡温的铁扇打得响,他的身法怪异,直往金元宝的怀中奔去!金元宝不为所动,他出掌疾杀。
突然,胡温大翻身,掏出腰间暗藏的家伙直往金元宝射去!
金元宝晃身闪得快,他一共躲了八、九粒,猛古丁一声爆炸声响起来了!
爆炸就在金元宝身侧,那是一颗雷霆圣火弹!
金元宝的右侧衣破血流,露出巴掌大一块肉,所幸他刚巧是侧面,如果是正面,他的肚皮就会被炸破!
金元宝皮肉绽开,他连吭一声也没有,暴旋身子以怪异的身法逼到了“铁扇书生”胡温面前!
只见他右掌将敌人铁扇拨开了一半,一道白芒从口中激射而出!
于是“啊!”
“是真气一口喷!”
凄叫与惊叫同时传来,胡温的面上那道血痕几乎连到脖子上,他暴闪又退,终是被“绝情仙子”陶丝丝伸臂托住而未撞上墙!
惊叫声出自“鬼手天魔”曾九命之口!曾九命一直未出手,他的目的便是要看清金元宝是怎么向敌人下手!
他曾伤在金元宝手下,却未看清自己是怎么伤的,他心有不甘!
他就是为了这一点,所以一直躲在中州外三清观,当然他着人请来好友相助,就是想在一边看仔细!
当金元宝要取铁扇书生命的时候,从金元宝的口中闪山一道自芒,只那么一闪之间而消失不见!
真气一口喷就是那种样子!现在,“鬼手天魔”曾九命终于看清楚了,所以他惊叫了!
“绝情仙子”陶丝丝一手托住胡温,另一手疾挥,一把毒沙罩过来!
金元宝一声怪叱,倒翻身就是五个后空翻,躲过陶丝丝的迷魂散!
金元宝刚站定,眼前出现一大团影子,是的,就在这时候曾九命出招了!
他果然会找空隙,他的搜魂手迎上金元宝的前胸了,谁都明白那是致命的一击!
金元宝的反应够快,当他感到疼痛的刹那间,身子拼命往左侧转,腹中运气,一道电光般的白芒,直往敌人的脖子上缠去!
金元宝的那道寒芒比之曾九命的快多了!
曾九命心喜只一半,因为他的搜魂手已印上金元宝的前胸了,还听到了骨裂声,他就要得手了!
却不料他发觉自己的脖子一紧,就这么一窒息间,他急急忙忙的往后闪!
双方只一分开来,曾九命几乎吸不进大气,他就像同上一次一样,用大手掌拼命的按压住伤口!
他也心里明白,如果拼上老命,他不必躲,他应该能把金元宝毙于掌下,然而人是越老越珍惜生命!吧保 ?
陶丝丝便在这时候腾空扑过来了,双手朝金元宝脸上抓去!
金元宝明白,这女人手上的指甲涂过剧毒,绝对硬碰不得,便是被挑破皮也危险!
他极目直视,一枚小元宝突然射出手!
他把怀中的银子当镖打了,而他的另一手绝活也正是镖!
陶丝丝尚未落下地,她的双刀并着举,突然一道冷芒射来,她拧腰侧转只一半!
“啊!”
金元宝的银锭已打在陶丝丝的足三里穴!
陶丝丝大叫着几乎是跌下地,金元宝已腾身上了那道矮墙上,他只是低头看一眼,冷冷一笑便奔下去了!
他非走不可,因为他明白自己伤得不轻!曾九命没有追杀,另外三人怒视着离去的金元宝,同样也没有人出手拦阻。
三清观的搏杀很短暂,只不过谁也没占到便宜!
金元宝刚刚奔出竹林外,迎面传来呼叫声!敖鹦值埽我们来了!?
金元宝抬头看,铁风云,李元化,铁凤琳三人奔来了!铁凤琳道:“金大哥……”但她发觉金元宝半身衣裤尽是血,连忙住口,急得泪也流出来了,她双手去扶。
干干一笑,金元宝道:“你们也来了!”
铁风云怒道:“他娘的,什么人如此狠毒,兄弟,我们回去为你找回来!”
李元化道:“走,到三清观去!”
金元宝道:“不必了,回去先治伤,今天的事我会向他们讨公道!”
铁凤琳低头看,抹着眼泪,道:“这伤口为什么一大片呀,老天爷!”
她当然不知道那是被波斯拜火教制做的雷霆圣火弹炸伤的!
这玩意儿在中原数量本来极少,一颗价值白银一万两!也不知胡温这小子怎么弄到手的。
铁凤琳再看金元宝前胸的掌印,她几乎大声叫了!
“这一掌想真要你的命呢!”
笑笑,金元宝道:“双方拼命,哪还有客气的,只不过我也不吃亏,他们没占什么便宜!”
“铁凤琳道:“他们?你是说他们有几个人?”
金元宝点头道:“不错,四个!”
铁凤琳骇异道:“四个人杀你一个呀!”
后而跟的李元化怒道:“如果我们三人在,正好一对一的杀!”
金元宝道:“这四人之中就有‘鬼手天魔’曾九命在内!”
他提到曾九命,李元化倒抽了一口冷气。
铁风云沉声道:“这老儿又来了!”
金元宝道:“也是姓曾的邀来帮手,他一心想取我的命,”哼,且等再遇上,看谁要谁的命!”
铁凤琳道:“另外三人又是谁了!”
金元宝道:“三清观的七杀真君,另外二人你们不知道,江湖黑道上最有名,一个是‘绝情仙子’陶丝丝,另一个叫‘铁扇书生’胡温!
他二人心黑手也辣,不明底细的人往往被他们毒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铁风云道:“怎么?这些黑道人物都赶来中州了!”
金元宝点头道:“是的,我也弄不明白,或许他们背后还有人撑腰……你们很快就会看到在这中州有一番风云搏斗了!”
铁氏兄妹加上李元化,当三人把金元宝弄回车马行的时候,那铁风云便立刻吩咐所有的人,如果有人上门找金大哥,就说金大哥出门去了,十天之后才回来。
车马行里当然是上下一条心,谁也不提这码子事!铁凤琳把金元宝安置在后院里,房间特别摆设,由铁玉儿打点侍候着!
金元宝这一回伤得不轻,右侧几乎开个肉洞,前胸一个乌黑的掌印入肉三分,他躺在床上火大了!
这一回到中原来,为的是要杀宫呜歧,不料却惹上这么多的是非,而宫鸣歧还不知在什么地方!
只有找到宫鸣歧,才能找出杀死高一品的真正凶手!
金元宝心中不安,他心想:“高一品不能白死,宫鸣歧的老巢总会被我找到的!”
他怀中放着那块“中州一条龙”,时时伸手抚摸……铁风云把中州最好的名医请过来,那位名医不走正门,铁风云着人从车马行后门把大夫带人后院,为的是不叫金元宝受伤的消息传扬出去!
金元宝也是血肉之躯,两处伤令他痛苦不堪,铁凤琳守在他身边,那份关怀之情倒令金元宝内心难安!金元宝很明白,他是个无赖,他也从未打算自己有一天会拖家带口!
他以为一个江湖无赖,尤其是象他这样的,就不该成家,他已失去成家的勇气了V徊还面对铁凤琳的温柔,倒令他有些心志动摇了?
就在第二天上半夜,金元宝突然发起高烧起来了!
铁凤琳一急之下,忙命铁玉儿出后门去请全城最好的大夫来!
快四更天的时候大夫才赶到,那大夫仔细看了一遍,对铁凤琳道:“大小姐,快叫人弄上儿床厚棉被来,还有炭炉!”
钦风琳奇道:“干什么?”
大大道:“用厚棉被把他包起来,令他赶快出汗!”
铁凤琳道:“这是为什么?他为什幺突然发烧?”
大夫道:“他中的是搜魂手!”
“九命难逃搜魂手?”
铁凤琳吃了一惊!大夫道:“不错,好在挨的不是重手,一时不碍事,但如果不马上把掌劲逼出体外,他的伤口便会溃烂!”
铁凤琳一听那还了得,马上吩咐铁玉儿和伙计把东西送到金元宝房中!
那大夫对铁风琳道:“铁姑娘,你把大棉被蒙上他全身,直到他满身大汗之后才能出来!”
大夫又取出几包药粉,道:“完了以后快服下,睡上两天不能下床!另外我再给他开张药方,里面有些药可能很难得到。”
铁风琳道:“不管什么药,我一定会为他找到的!”
大夫道:“记住,不能有人惊扰他!”
于是大夫打着哈欠匆匆的走了!
天就快亮了,铁凤琳与铁玉儿二人动手侍候金元宝,首先剥光金元宝衣服,然后用老棉被一共铺了三、四床!
铁凤琳也不管该不该做,就那么把半昏迷的金元宝抬放在被子里面蒙起来了!
铁玉儿低声向铁风琳道:“小姐,你看会不会闷坏人啦!”
铁凤琳摇头道:“我不知道!”
铁玉儿道:“小姐,我现在干什么?”
铁凤琳道:“别忘了把大夫叫他服用的药也准备好!”
铁玉儿道:“方子里有不少药很贵呀!”
铁风琳道:“你到我大哥那,多带点银子去,等一等,我们把火添旺点……”
两个人正直忙着往炉中舔炭,被里面传出一声大叫:“他娘的,闷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