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仙子立即沉声道:“我何必要骗你?我又何必冒充别人?”
单姑婆突然恨声懊恼地说:“怕上老魔的当,怕上老魔的当,偏偏又中了老魔的圈套,原来是这么回事!”
许格非、尧庭苇,以及丁倩文,三人对望一眼,彼此懊恼地吐了口长气,虽然内心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百花仙子也是智慧绝高、冰雪聪明的人,先听许格非称她前辈,又听单姑婆呼屠龙天王为老魔,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仍忍不住关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尧庭苇见问,急忙施礼恭声道:“晚辈林庭苇,先父林树森,母亲蓝晴雯,姑母为衡山大慈庵悟因老师太……”
话未说完,百花仙子已急步走下梯阶,谦和地笑着说:“原来是林姑娘,我昔年行道江南,曾与令堂大人蓝女侠有数面之识,不幸后来惨遭仇家尧恨天暗算,姑娘也因而失了下落!”
尧庭苇一听,不由神色黯然,立即道:“悲惨往事,谈来断肠,现在晚辈等虽中老魔诡计,但有一事须加证实……”
百花仙子立即正色道:“林姑娘有话请当面提!”
尧庭苇声问:“请问前辈,这座托托山中,除了前辈您,还有哪些人建有庄院?”
百花仙子一笑道:“这座托托山,既无高峰峻岭,也无名媚景色,除了我求其僻静外,谁会肯花心血到这儿来建庄院?”
尧庭苇继续问:“以前或最近,可曾有人深夜前来骚扰过前辈?”
百花仙子道:“最近半年来已没有了,从前确有几位好奇人士前来窥探!”
许格非插言问:“可是都由前辈亲自出面应付?”
百花仙子道:“大都是小芸两人应付!”
许格非立即道:“这么说,前辈也有被迫出面的时候?”
百花仙子微一颔首道:“不错,有过一两次!”
说此一顿,突然又蹙眉迷惑地问:“许少侠为何问起这些事?”
许格非急忙解释道:“前辈出面的一两次中,便有一次是屠龙老魔差使的歹徒!”
百花仙子惊异地噢了一声,同时蹙眉沉思,想是回想以前那两次出面应付潜入深园的情形!
许格非继续问:“我们还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
百花仙子已看出许格非等人的前来,并不是代替屠龙老魔前来寻仇,因而不答反而关切地问:“根据方才那位雪姑娘的要求我放出她爷爷,以及你们所问的问题,好像你们遇到了很棘手的难题似的……”
许格非和尧庭苇,同时恭声道:“是的,既然在这儿遇上了前辈,还要请前辈指点迷津!”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愉快地说:“既然这样,那就请东厢上谈!”
两位少女早巳收了宝剑,这时一听,未待百花仙子吩咐,一个奔向东厢,一个奔向房后。
许格非等人恭声道声打扰,就在百花仙子谦和地肃手说请下,依序登上东厢梯阶,走进木屋内。
木屋这时早已燃上了一盏纱灯,那个叫小芸的少女,正在燃第二盏。
许格非等人游目一看,屋内布置也极简单,除了两张方桌,几只木凳,再就是屋角放着棋盘,和墙上挂着张古琴。
大家也曾听说过,百花仙子也是一位大美人,当初不知疯狂了多少英挺年少的英杰侠士。
如今,为了避急,隐居在塞外山区,过着如此简陋的生活,看样子,她恐怕仍未事人,也许是怕拖累上别人的一条性命!
百花仙子一见大家纷纷游目察看室内,立即歉声道:“一切简陋,也只好委屈诸位了!”
许格非等人赶紧谦逊几句。
大家分宾主落座,许格非首先起身,为丁倩文、邬丽珠、楚金菊、雪燕儿,以及单姑婆,古老头等人介绍。
每介绍一人时,百花仙子都会谈到有关的事:她在什么地方见过丁倩文的父亲浪里无踪丁敬韦,并在什么时候,和秦皇老岛主楚霸天第一次会面。说到邬丽珠的姑母了尘师太,和雪燕儿的爷爷长白上人。那更是她们当年围攻屠龙老魔的老伙伴。至于介绍到古老头和单姑婆,百花仙子也真诚地说了两声久仰。
许格非介绍完了,百花仙子才真正的安心感慨地说:“说来惭愧,由于此地消息闭塞,很少得知中原真相,说句实在话,我这近两年来,一直提防着许少侠找来!”
尧庭苇赶紧解释说:“那可能是因为我师父铁杖穷神被老魔暗中下手杀害后所引起的误会……”
话未说完,百花仙子已震惊地说;“令师杜梦三是老魔毛司康下的毒手呀?”
许格非立即解释说:“杜老前辈死于惊鸿指,但那时晚辈尚未参悟出那种指法……”
百花仙子立即问:“那么在山东历城的城南小河沟遇到天南秀士呢?”
许格非急忙解释道:“当时晚辈根本不知那位中年儒士就是天南秀士前辈,不过,晚辈对付龙拐帮的帮主尤大海时,确是第一次施展惊鸿指。”
说罢,又把在际云关祥云寺,掌伤玄灵元君的事说了一遍。
百花仙子听罢,不由感慰地叹了口气,恰在这时,小芸两个少女已将茶水拿来,并端了两盘糕点。
尧庭苇心中一动,立时想起大家久悬心中的问题,何以百花仙子等人各自藏躲,不再联合起来对付屠龙老魔!
心念方动,尚未开口,百花仙子却已先叹了口气,感慨地说:“这就是当初少林寺的法胜大师,一念仁慈留下的祸根!”
单姑婆立即有气地说:“既然老魔当初作恶多端,捉住他时就把他给杀了算了……”
百花仙子再度一叹道:“当时大家见他腿断眼瞎,浑身血渍,再加上毛司康苦苦哀求,发誓重新作人,也就告诫他几句饶了他……”
尧庭苇急忙道:“前辈们就凭他几句讨饶的话就放过了他吗?”
百花仙子正色道:“当然没有,还是令师铁杖穷神杜老英雄,要他发下永远不得寻仇的重誓,才为他敷药裹伤,送他到镇上去。”
单姑婆道:“可是,他现在开始寻仇了,诸位前辈为什么却又各自退隐不出呢?”
百花仙子黯然道:“最初没有人知道创立屠龙堡的神秘人物就是毛司康,之后,盛传一个独眼独腿的怪异老人自称屠龙天王,劫走了许少侠,大家也只认为毛司康可能学得奇异武功,准备授徒寻仇……”
许格非立即解释说:“晚辈从没受他传过一招半式,既没有拜师仪式,也没有称呼他一声师父!”
百花仙子却正色道:“及至你出现江湖,连番伤了昔年围攻他的几位侠义道上的人士,大家益信你就是老魔毛司康的徒弟!”
单姑婆以有些埋怨的口吻说:“那个时候渚位前辈再联合起来对付老魔,仍为时未晚呀!”
百花仙子慨然一叹道:“再联合起来谈何容易?再说,自从围攻毛司康后,大家心里也多少有些惭愧,十多年来,也都没有了那股方刚之气!”
丁倩文突然问:“根据前辈的说法,当年你们诸位前辈围攻屠龙老魔时,那时老魔的武功好像还没有时下这么高绝……”
百花仙子立即会意地问:“你是说,又何必联合了那么多成名的高手围攻他,是不是?”
丁倩文被百花仙子说中了心事,娇靥不由一红,但赶紧解释说:“晚辈是想知道老魔当时的武功如何。”
百花仙子一叹道:“他当时的武功虽不甚高,但在武林中也可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当时的几人,单打独斗,除少林寺的法胜大师,武当派的静尘道长外,其他几人,很难将老魔制服……”
许格非等人一听,心里当然有数,也就是说,当时法胜大师等人不联手起来,很难将屠龙老魔铲除。
只听百花仙子继续说:“由于毛司康行踪飘忽,十分诡密,有时今天在此地,明天却又不知他跑到何方了,令人无法扑捉……”
楚金菊突然道:“那时老魔可能已经知道前辈等人,正在准备联合起来为武林除害了!”
岂知百花仙子竟断然道:“不,毛司康一向就是这样子,早在我们联手之前,他就故作神秘,造成人们对他有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恐怖心理?”
邬丽珠道:“他好像很会揣摸人的心理!”
百花仙子立即颔首道:“不错!所以侠义道上的人士,不知有多少人吃过他的亏,上过他的当!”
说此一顿,又拉回正题继续道:“当年我们联手组合时,并不是十几个人集在一起,而是每两个人分一组,我当时是和了尘师太一组……”
邬丽珠一听,立即恍然道:“是的,我曾经听我姑母谈过这件事!”
百花仙子望着邬丽珠会意地点点头,继续望着大家道;“我们是用的远包围近猝堵的方法,五组人在五个方向出现,迫使毛司康进入鼓墩山中!”
说此一顿,特地感慨郑重地说:“你们诸位不知道当时的艰难,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算把他逮着,中间有两三次都被他逃脱了,毛司康实在是太狡猾了!”
雪燕儿一直想着爷爷长白上人的生死安危,这时突然懊恼地问:“毛司康既然与前辈等人有仇,他现在武功已高,为何不自己下手报仇?为什么要借他人之手呢?”
百花仙子立即感慨地说:“当时铁杖穷神要毛司康发过重誓,重新做人后,玄灵元君为防万一,并告诫毛司康,今后如果胆敢寻仇,我们当时的人,会马上再联合起来对付他……”
邬丽珠突然道:“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他设计利用许哥替他雪恨,也是一样呀!”
百花仙子立即正色道:“现在的情形就更不同了,以前我们还都认为许少侠是毛司康的徒弟。我们如果再联合起来找毛司康,他当然无话说……”
单姑婆突然恍然道:“我老婆子也明白了,这老儿的确用了一番心思,他既不让我家少主人拜他为师,更不要我家少主人呼他师父……”
百花仙子立即正色接口道:“这就是毛司康的狡猾处,这也就是毛司康虽然知道了我的住处,而且也有能力将我置死却不来亲自下手的原因!”
丁倩文插言道:“这么说来,老魔心中仍畏惧前辈们再度联合起来对付他了?”
百花仙子却断然道:“不,根据他的武功,他已无所畏惧,再说。他也知道,当年参与围攻他的那些人,俱都天南地北,再想聚集一起,业已不太容易……”
单姑婆突然问:“那他为什么不下手呢?”
百花仙子黯然一叹道:“他这样作,比下手还要厉害,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许少侠第一次与铁杖穷神动手后,他再暗中将杜老英雄点毙的原因!”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屠龙老魔所以不将百花仙子等人置死的原因,是要他们日夜在恐怖煎熬中过日子。
百花仙子突然正色问:“老魔毛司康这次是用什么方法,把你们诸位引到此地来的?”
许格非见问,立即把由恒山了尘师太处,老魔伪称尧庭苇被掳来东北总分舵的种种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楚金菊对他的深情照顾与服侍,不该说的自然全部删掉了!
百花仙子听罢,不由转首去看端坐一角静听的古老头,同时关切地问:“古老当家的……”
古老头一听,赶紧欠身和声道:“不敢,仙子有话请吩咐!”
百花仙子谦和地点点头,继续问:“你平素在病头陀的身边,有没有听到他谈过托托山?”
古老头急忙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百花仙子继续问:“当时毛司康突然把你给软禁起来,你有什么感想?”
古老头感慨地说:“当时只觉得莫明其妙!”
百花仙子继续问道:“事后老魔毛司康又偷偷派人把你放出来,你不觉得在那等严密的情形下,有些不可能吗?”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回答道:“因为江香主说是奉了病头陀的秘密命令释放的嘛……”
百花仙子立即问:“如果是毛司康下的命令软禁你,你相信病头陀敢私下释放你吗?”
古老头道:“一方面是病头陀平素待我不薄,另一方面是江香主说,等会儿大寨火起后,再随人群逃走……”
百花仙子立即道:“这中间有个漏洞你注意了没有?”
古老头神情迟疑,久久不知如何回答。
百花仙子继续道:“这个漏洞,也就是毛司康最大的目的,那就是故意泄漏他们逃亡的目的地……”
如此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单姑婆则脱口愤声道:“对了,一个人逃命,唯恐逃亡的地点不够隐密,哪里还能泄漏给一个不可信任而被扣押的人……”
百花仙子接口道:“而这个人又是百分之百地要投奔到追杀他们的那人那里去!”
古老头也不由赞服地点了点头,但他仍不自觉地说:“主要原因还是江香主私下对我说,并且表示是病头陀的关照与爱护之情,使我当时在惶急感恩的心情下,无法细察,似乎也根本没有加以怀疑!”
百花仙子感叹地说:“这就是毛司康智谋高人一等之处,他会利用天时地利,人性弱点,惊怒忧喜,六亲友情,所以说,这个老魔头,必须把他除去,希望他革面洗心,重新做人,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尧庭苇不禁忧急地说:“这么说,那个前去找病头陀协助她争霸中原的紫衣蒙面女子,也是事先布置,故弄玄虚的了?”
百花仙子立即断然道:“不,这就不大可能了,首先说,当时毛司康仍在中原监视着许少侠,再说,一年前毛司康即使知道许少侠准会去一趟东北总分舵,他也不会断定情况那么恶劣,以致逼得他放火烧寨,仓惶逃走!”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兴奋地说:“这么说,托托山的附近,一定有这么一位紫衣女子?”
百花仙子迟疑地说:“据我揣测,一定有这么一个自诩武功远超过中原高手的女子…””
单姑婆立即道:“那是当然,要不,她也不会企图进军中原,领袖武林了!”
百花仙子继续说:“照道理讲,那个紫衣蒙面女子不可能就在托托山附近,因为,毛司康等人,躲还躲不掉诸位,还会故意把你们引到他们匿身的巢穴附近吗?”
许格非立即道:“老魔对晚辈仍未死心,晚辈认为,他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百花仙子颔首道:“那是当然,不过,那也得等他重新部署,从头开始,而不是目前!”
许格非等人深觉有理,纷纷颔首称是。
楚金菊突然道:“这么说来,要想找到那个紫衣蒙面女子很难了?”
百花仙子歉然道:“莫说那个紫衣女子尚蒙着面,就是知道她的容貌轮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因为这些年来,我可以说完全与世隔绝了!”
丁倩文突然似有所悟地问:“前辈可曾听说过塞上的侠女中,哪一位是以打弹弓最出名的?”
百花仙子听得神色一动,立即问:“你们说,那个紫衣蒙面女子是以弹弓做为防身武器?”
古老头急忙道:“是的,她带的是金弓银弹!”
百花仙子一听,不由以询问的目光望着站立在一角的两个少女,迟疑地问:“小芸,你们上次听说……”
两个少女同时声回答道:“哈马公主打得一手精绝弹弓,而且一次可以连打三发……”
许格非等人听得精神同时一振.不由齐声道:“莫非是她?”
百花仙子则迟疑地说:“她这几年正忙着选个如意郎君,似乎并没有争霸中原的野心……”
尧庭苇则揣测地问:“前辈看她招亲的动机,果然只是选个合她心意的大婿吗?”
百花仙子不禁有些迟疑地说:“这一点我不敢妄下断浯,因为我对这件事一直未曾注意。”
邬丽珠突然望着两个少女,关切地问:“两位姑娘,可知那位公主子素喜欢穿什么衣服?”
两个少女齐声道:“听说喜欢穿汉服!”
邬丽珠正色问:“你们两位没见过?”
两个少女同时摇头道:“没有,她打擂的地方是在国都广场,距这里还有一百多里地……”
百花仙子接口解释道:“她们两人曾经要求过一次,说要去看看哈马公主招亲设擂,我怕招惹上是非来,所以没有准她们去。”
楚金菊却不解地说:“这位公主选婿的眼光也太高了,居然一连选了好几年,都没遇,见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百花仙子一笑道:“当然也有不少年少英俊的豪侠,只是武功不如她高罢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道:“前辈,您看,会不会正因为这样,才引起她争霸中原的野心呢?”
百花仙子仍不以为然地说:“直到现在为止,我还只听说她有一套捆仙索或是什么捆仙绳的武器或暗器,的确打败了不少成名高手……”
单姑婆却不屑地说:“据古老头说,可能是连环捆马索!”
百花仙子一笑道:“我想也是这种东西,要真的有什么捆仙索捆仙绳,那就是邪教巫术,称不上武功了。”
叫小芸的少女则恭声道:“听说那位公主的马术了得,穿沟越栏,腾空飞马,真是令人叫绝!”
百花仙子立即一笑道:“一般骑马的人,要想在马上战赢她,那可就难了!”
许格非听罢,剑眉微微一挑,不由噢了一声。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看,深怕引起许格非争胜打擂的兴趣,两人赶紧岔开话题说:“现在最急切的是,到哪儿去找屠龙老魔等人,我认为就是找到了紫衣蒙面女子,屠龙老魔等人也未必在她那儿!”
百花仙子立即道:“这话倒是真的,再说,屠龙老魔率领着病头陀等人,浩浩荡荡,随行高手不下百人,没有一片连云宅第,还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手……”
邬丽珠突然道:“如果那位公主就是那个紫衣蒙面女子,她当然就能容纳下老魔等人!”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唔了一声道:“很有这个可能!”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听,两人心中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刚刚把话题拉开,她偏偏又扯了回去。
百花仙子则正色道:“如果古老当家的没有听错,我认为哈马公主仅凭她现有的一点艺业,不可能激起她争霸中原的野心,除非她暗中网罗高手,四出察访异人……”
话未说完,两个少女中的小芸,突然似有所悟地恭声道:“启禀仙子,那位公主也的确网罗了不少武功惊人的高手呢?”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俱都惊异地噢了一声,齐向那位小芸看去。
只见百花仙子也望着小芸,关切地问:“真的?小芸!”
小芸急忙连连颔首道:“真的,外面都这么说……”
百花仙子立即急切地问:“他们怎么说?”
小芸继续道:“他们说,那些和公主交手的应征青年,凡通过第三关的都被公主推荐给了察干哈马王为战将了。”
百花仙子听罢噢了一声,立即开始蹙眉沉思。
邬丽珠却关切地问:“怎么,她还设有关口呀?”
小芸立即一笑道:“不是关口,而是形容拳掌、兵器,和马术……”
楚金菊不由迷惑地问:“怎么?还有其他比武项目吗?”
小芸正色道:“有,听说还有暗器弹弓……还有……还有……”
说此—顿,不由望着另—个少女,询问道:“珊姊,还有什么来着?”
被称为珊姊的少女立即道:“还有地叉天刀火焰山!”
楚金菊不由笑着说:“有这么些道难关,难怪她选女婿选了好几年还没选上一个如意郎君!”
小芸立即正色道:“可是为她父王却选了许多武功高强的宫内武士。”
话声甫落,百花仙子已迷惑地说:“如果照外问的传说看,这位公主的选婿,就有些令人怀疑了!”
单姑婆接口道:“我老婆子也是这样想,哪有几年打擂都没遇上一个称心如意的?虽然武功都不如她,总该有个一见倾心的吧!”
许格非突然道:“前辈,晚辈想深夜潜入哈马王宫探一探宫中的秘密!”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正色阻止道:“绝对不可以!”
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俱都一愣。
许格非则噢了一声问:“前辈是说……”
百花仙子正色道:“哈马王虽然十分贤明,但法治也很严酷.凡是私自擅闯王宫或窥探者,一律判为极刑!”
许格非道:“晚辈的意思是小心进入……”
百花仙子立即断然道:“也不可以,仅一座哈马王宫里,就有三千名铁骑军,而其中多为能征惯战的高手或将军。”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道:“可是,如果老魔等人躲在王宫里一直不出来,我们又不能进,总不能在王宫外久等下去呀!”
雪燕儿也不以为然地说:“就是呀,我们多等一天,我爷爷就在里面多受一天罪。”
如此一说,百花仙子突然似有所悟地问:“噢,对了,方才你们说长白上人可能被劫来此地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格非见问,立即把在长白山飞鲸崖遇到胖弥勒.深夜掌断其臂,以及尧庭苇等人前去和雪燕儿返回飞鲸崖均未看到长白上人的事说了一遍。
百花仙子听罢,立即正色道:“根据许少侠先前的说法.与现在的经过加以研判,我们可以明显地断定,除非老魔事先就交代那四个前去协助胖弥勒的匪徒,一经得手,立时将长白上人解来此地,否则,长白上人可能仍在长白山中!”
雪燕儿一听,立即断然道:“绝对不会,一定是中计了!”
百花仙子不由迷惑地问:“雪姑娘为何说得这么肯定?”
楚金菊急忙代为解释道:“因为上人每次出门,即使出去片刻工夫,如在这个时间内雪燕儿能够赶回来,他老人家都会留个字条,告诉去了哪儿!”
百花仙子噢了一声问:“那么这一次没有留下活来?”
由于雪燕儿的双目中已噙满了泪水,楚金菊只得代为回答道:“没有!”
一直蹙眉沉思的尧庭苇,突然问:“燕妹,你们当时有没有前去胖弥勒的住处看一看……”
许格非也似有所悟地说:“对了,也许你们去时,师祖正好把负伤的胖弥勒送回去!”
雪燕儿立即哭声道:“小妹去过了,他的房门却上了锁!”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肯定地说:“不会错了,长白上人的确遭人劫持了!”
楚金菊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问:“何以见得?前辈!”
百花仙子立即道:“事情很显然,当胖弥勒前去向燕姑娘企图下手时,他的家中尚有病头陀派去的四名高手在等着,甚或就隐伏在长白上人的茅屋附近……”
许格非一听,立即颔首说了声不错,同时看了一眼尧庭苇、丁倩文和楚金菊与单姑婆等人。
只听百花仙子继续说:“不管那四名高手是在胖弥勒的家里等,或者是就在上人的房屋附近潜伏,他们都会伺机向上人下手……”
雪燕儿立即补充道:“可是,我爷爷已经对胖弥勒提高警觉了呀!”
百花仙子道:“但他却不知病头陀已派了四名高手前去呀!”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前辈方才说胖弥勒的房门上锁……”
百花仙子立即道:“那是说,他们已快定有一个长时期不回去居住了!”
说此一顿,特地正色继续道:“但是,我们都会深信,当胖弥勒前去企图先向燕姑娘下手时,不管那四个高手是否留在家中等候,他们都不会锁上房门……”
楚金菊不由焦急地问:“前辈是说,他们是在得手后,在从容离去的情形下锁上的门?”
百花仙子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
许格非则大惑不解地说:“如果老魔已经得手,他又何必火烧大寨,亡命逃走呢?”
百花仙子正色道:“所以说,这中间一定又出了岔子!”
尧庭苇突然望着百花仙子,提示道:“据燕妹妹说,胖弥勒有个师兄瘦柳仙,就住在托托山以西的霍尼台,前辈您看,胖弥勒会不会把师祖请到霍尼台去了?”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缓缓颔首,蹙眉沉思,但她对尧庭苇也称呼长白上人师祖却非常注意。
根据这称呼,尧庭苇显然是随着许格非叫的,那么尧庭苇的身份也就不问可知了。
许格非却急忙补充道:“那个瘦柳仙就是病头陀的授业师父,据说胖弥勒自称是病头陀的师叔!”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道:“这么说来,这中间的问题就更大,牵扯得就更广了!”
说此一顿,特地正色道:“首先,是病头陀对毛司康的忠诚问题……”
许格非急忙道:“据晚辈苇妹所知,老魔的这四个总分舵主,俱都各怀异心,假意服从!”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正色道:“那就是喽,病头陀派去的那四名高手,虽然是奉了毛司康的指示,但却听从病头陀的命令……”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心中突然似有所悟,不由脱口急声问:“前辈是说,病头陀命令那四名高手,一旦挟持我师祖成功,立即赶来瘦柳仙处?”
百花仙子却不敢肯定地说:“这就要看其中有没有用以威胁你许少侠的因素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气愤的说:“有,但这种因素完全是老魔毛司康多疑而造成的!”
百花仙子立即道:“不错,毛司康赋性多疑猜忌,对任何人都不肯定信任。你说说看!”
许格非只得叹了口气说:“那是因为我在东海狼沙小镇上与银衫剑客交手,事后我想到了银衫剑客施展的几招剑式,如果改变一下剑路,必然更具威力……”
百花仙子立即揣测道:“于是,毛司康就怀疑你另投新师了!”
许格非摇头道:“不是,他说晚辈一定在什么地方得到了前辈异人的秘籍,这根本是老魔的想象之事,可能病头陀也信以为真了!”
百花仙子听罢,不由缓缓颔首,唔了一声,迟疑地说:“看来,这就是上人被劫而没有请到病头陀大寨的原因了!”
许格非却焦急地问:“前辈是说,我师祖一定被请到瘦柳仙处去了?”
百花仙子凝重地说;“我想不会错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面现杀机,同时恨声道:“好,这一次前去见到了瘦柳仙和胖弥勒,如不将他们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百花仙子立即正色道:“这件事情使不得!”
许格非听得一愣,尧庭苇等人也不由惊异地去看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继续正色道:“你们诸位刚到此地,还不知道此地的规矩严法,在察干哈马王国的国境内,绝不容许江湖人物打斗寻仇……”
许格非愤声道:“我们秘密前去,不让他们知道……”
百花仙子立即道:“瘦柳仙等人可以前去王宫报告……”
许格非立即愤声道:“我们救人要紧,无惧他们的三千铁骑禁卫军!”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先不谈三千铁骑军,连环罩锁甲,以及他们山崩地陷般的压境和飞蝗般的箭雨,就仅以上人现在他们的手里,你们前去就绝对占不了丝毫便宜!”
许格非一听,不由气恼地叹了口气。
百花仙子淡雅地一笑道:“许少侠武功高绝,人间麟凤,必是未来武林霸主,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养气上,多下一番功夫……”
许格非听得悚然一惊,不由望着百花仙子拱手恭声道:“愿前辈不吝指点!”
百花仙子赞许地点点头,含笑问:“许少侠可知‘攻心为上,攻城次之’,以及‘因其内而攻其外’这两句兵法上的名言?”
许格非立即肃容道:“小时先父曾经教过晚辈。”
百花仙子立即赞了声好,继续正色道:“现在我们第一步先离间老魔和病头陀,要他们先反目成仇,造成窝里反,然后我们再乘机取之……”
许格非尚不能完全领悟,因而关切地问:“前辈的意思是……”
百花仙子淡雅一笑道:“现在我们先把事实消息传播出去,就说长白上人遭劫,已被胖弥勒押往他师兄瘦柳仙那儿去了……”
话未说完,单姑婆的两眼一亮,手中的铁鸠杖,咚的一声捣了一下地板,同时兴奋地说:“对了,这一招真是太妙了,这要是传到老魔的耳朵里,嘿嘿,那可有病头陀的好看了!”
百花仙子却继续微笑着说:“老魔听到这一个消息,他当然就明白了,病头陀的居心,老魔毛司康还会饶得了他吗?”
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纷纷赞好。
百花仙子继续说:“一旦老魔听到了这个消息,两人势必拆伙,不管老魔是否把病头陀毙了,还是押着病头陀去找瘦柳仙交换上人,对我们都有利。”
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一听,无不暗赞百花仙子的机智。
邬丽珠却忧虑地说:“可是,谁到外面去撒布这项消息呢?”
百花仙子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我这儿的两个丫头!”
说罢,立即望着那个叫小芸的少女,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就到前后左右的几个村镇上,分别将方才说的消息告诉那儿的酒保店伙们,要他们再转告那些前去国都参加招亲打擂的江湖豪客们……”
话未说完,单姑婆忍不住兴奋地说:“这一下可热闹了!”
把话刚说完,小芸也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门去。
许格非等人一看,这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了,但是个阴天。
只见百花仙子又望着那个叫小珊的少女,吩咐道:“现在天已亮了,大家的肚子想必也饿了,你去准备早点吧!”
小珊恭声应了个是,也转身走了出去。
雪燕儿一俟那个叫小珊的少女走出房去,立即望着百花仙子道:“虽然能使他们闹个窝里反,我们依然不能趁机前去救我爷爷呀……”
百花仙子一笑道:“我们可以另辟途径!”
雪燕儿蹙眉不以为然地说:“不管辟什么途径.他们一去报告哈马王,还是会派那三千铁骑军前去呀?”
百花仙子含笑道:“但我说的另辟途径,却是要哈马公主亲自指挥的那三千铁骑禁卫军,统统归我们所用!”
如此一说,俱都惊得脱口惊啊,纷纷转首以惊异的目光望着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一笑道:“你们诸位不是一直怀疑此地的哈马公主,就是前去病头陀东北总分舵的那个紫衣蒙面女子吗?”
单姑婆接口道:“是呀,要不,何以这么凑巧呢?她的兵器既是弹弓,而又居住在塞外,再说,只有一般官宦豪富之家才用得起金弓银弹,她为番国一国的公主,当然更用得起!”
百花仙手继续说:“现在就有一个大好机会,不但可以确定哈马公主是否就是前去找病头陀的紫衣蒙面女子,而且还可以探知老魔毛司康是否隐身在哈马王宫内!”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俱都听得精神一振。
雪燕儿首先脱口急声道:“快请前辈说说看,不知能否同时救出我爷爷?”
百花仙子正色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上人现在可能在瘦柳仙处,如果我们这一计成功了,救出上人当然也就毫无问题了!”
许格非忍不住急切地问:“前辈说的大好机会……”
百花仙子立即道:“你们诸位马上前去参加哈马公主的招亲打擂……”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愤声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女流之辈,我们少主人已有了少夫人,难道要这个白发驼背的糟老头子去招亲不成?”
说罢,忿忿地指了指古老头。
尧庭苇和丁情文,以及邬丽珠和雪燕儿早巳愣住了,就是楚金菊也不禁大感意外。
百花仙子淡雅一笑道:“大家先不要大感意外,情绪激动,我现在说的途径是唯一的途径,要想趁机进入王宫,确知老魔是否就隐身在宫内,以及借用哈马公主三千铁骑军的力量救回长白上人,也只有这一条路好走了!”
大家一听救回长白上人,俱都默然无语,因为救人是大家前来的主要任务。
于是百花仙子如此这般的详细策划起来,从每个人如何易容,谁先打头阵,怎样进入前五名,均策划得非常仔细,前后一口气讲了一个时辰。未了,突然停住,眼睛望着众人,似乎在征询大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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