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扑出厅门的江玉帆,一见房瓦迎头打作,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衫袖猛力挥出
刚猛狂飙过处,“叭叭”脆响连声,十数瓦片,悉数被震得粉碎,反向左右房面上射去,去势较来时尤为劲急。
也就在江玉帆扑出厅门施展“铁袖神功”的同时,身后花厅内,桌翻椅倒,暴喝连声,挟杂着无数碗盘坠地声,乱成一片。
江玉帆一心想着“万艳杯”,深怕对面房脊后面接杯的人逃走了,是以,挥袖震碎瓦片,立即腾身再起,越过院门上方,直向院外房面上飞去。
到达房面,暗暗游目察看,那里还有半个人影?
江玉帆心中一惊,暗呼“好快”,急忙低头一看,房下竟是一座独院,而院中的两厢和小厅,居然门窗紧闭,漆黑无灯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业已恍然大悟,“万里飘风”等人,处心积虑,早就策划好了向他们下手骗取“万艳杯”的方法和措词。
心念间回头再看自己的独院,只见人影闪动,吆喝连声,“悟空”等人已纷纷纵上房面,既没看到“万里飘风”,也没听到打闹声音。
再看花厅内,桌翻椅倒,碗盘满地,挡在厅后门的木屏风,也被打翻在地上。
就在这时,人影闪动,风声飒然,佟玉清手仗青虹剑,和哑巴方守义双双由左厢房上纵了过来。
江玉帆一见,立即吩咐说:“你两人守着房面上,我到下面看看!”
看字方自出口,身形已纵落院中,
江玉帆足尖一踏地面,蓄满功力的双掌立即提了起来,只要房内有人偷袭,他的“遥空掌”和“弹指功”即可随时出手。
正待举步走向小厅前,蓦闻房面上的哑巴方守义,紧急的“哇啊”两声。
接着是佟玉清的招呼说:“盟主快上来!”
江玉帆一听,心知有异,衫袖一挑,腾身而起,飘然落在房檐上。
只见哑巴方守义正像一只狼犬似的,爬在房面上,一面用鼻嗅着房瓦,一面迅快的前进。
江玉帆一见,脱口急声问:“佟执事,这是怎么回事?”
佟玉清也在江玉帆开口的同时,急声说:“盟主,方坛主已嗅出方才接杯人的气味,那人接杯后没有纵下院去……”
江玉帆听得半信半疑,“噢”了一声说:“竟有这等事?”
说话之间,方守义已嗅到了山墙边沿,同时,指着院外,“嘿啊”了几声! 江玉帆心中一动,即和佟玉清两人飞身纵了过去,循着方守义的指向一看,只见院外厢房的后面即是客栈的侧门,这时侧门虚掩着,那人想必是趁江玉帆游目察看的一瞬间,由侧门出客栈,进入了东关大街内。
恰在这时,侧门突然被打开了,人影一闪,“铜人判官”和“风雷拐”相继纵了进来。
江玉帆立即沉声问:“可曾追上?”
“铜人判官”和“风雷拐”也发现了江玉帆三人立在房面上,这时见问,两人同是惭愧的说:“被他跑掉了!”
说话之间,神情懊恼,两人飞身纵了上来。
也就在这时,分别追向四周的“悟空”等人,也相继纵了过来。
江玉帆闻声回头,发现“悟空”“一尘”“独臂虎”几人个个满面怒容,俱带懊恼之色。
正待问什么,“悟空”已惭愧的说:“盟主,被他跑掉了!”
江玉帆听得星目冷电一闪,不由惊异的问:“该不会是‘万里飘风’跑掉了吧?”
“悟空”几人惭愧的低下头,由“一尘”同答道:“属下无能,有辱职守!”
江玉帆听罢,简直不敢相信,不由同头去看“风雷拐”两人。
“风雷拐”两人一见,也羞愧的低声说:“卑职两人沿着夹道紧追,前面即是大街,这时夜市正盛,游人成群,根木看不见赵竟成的人影?”
江玉帆一听,这才知道“风雷拐”两人追的是“万里飘风”,不是隐身在此地接杯的那人。
想想自己身为盟主,武功不知高出“悟空”等人多少倍,连一个接杯的人都没截住,还怎能出言呵斥自己的部属?
心念至此,游目察看全店,各房灯光依旧明亮,只是方才饮酒喧哗的声音没有了,但却没见有人出来察看。
经年旅途在外的行商,都有丰富的处事经验,虽然听到了方才的声响和暴喝,却没有人敢走出来。
因为他们知说,这必是江湖上的英雄,武林上的侠士在争执打斗,不是飞刀就是铁蒺藜,你来我往的满天飞,一个不小心,就做了枉死鬼。
酒保店伙掌柜的,遇上了这等事更聪明,不喊个三五次,都不会答一声。
就在这时,秃子,憨姑,和“鬼刀母夜叉”,以及“黑煞”几人,也由正北房面上飞驰过来。
江玉帆一见,知道他们也没有追上“万里飘风”赵竟成,只得强捺心头怒火,平静的说:“我们回去吧!”
佟玉清立即提醒说:“盟主,下面的房子不搜一下了吗?”
“风雷拐”等人一听,这才发现全店每间客房俱都灯光明亮,唯独下面独院中的厢房和小厅内一片漆黑。
但是,江玉帆却毫不迟疑的淡然道:“不必了,他们有那等万全的对策,绝不会在房子里留下人来。”
说罢转身,凌空而起,当先向自己的独院中纵去。
“悟空”等人都是久历江湖的人,就是他们作这件事时也不会留下人来被捉住,是以,紧随江玉帆身后,纷纷向院中纵去。
就在众人纵落院中的同时,“鬼刀母夜叉”几人也由房面上纵下来。
“鬼刀母夜叉”一落地,立即恨声道:“万里飘风这个老狐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老娘的面前耍花招……”
话未说完,紧跟落地的“黑煞神”也恨声大骂道:“赵竟成这老狗,俺终有一天把他抓到,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的老骨头熬狗骨酒喝……”
江玉帆无心听“黑煞神”说些什么,仅挥了个“宽慰”手势,迳自向花厅上走去。
进入花厅,菜香酒气四溢,圆桌已翻,碎碗破盘满地。
江玉帆一见,立即望着秃子吩咐说:“王坛主,找几个店伙来清理,另要一桌酒菜叫掌柜的送到前面独院的小厅上去。”
秃子一听,知道这座独院不要了,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鬼刀母夜叉”还不知道“万艳杯”已经丢了,是以,瞪大了两眼,关切的问:“盟主,‘万艳杯’摔碎啦?”
江玉帆尚未回答,“独臂虎”已没好气的说:“有人在那里等着接怎会摔碎了呢?”
“鬼刀母夜叉”听得一楞,不由猛一跺脚,几乎以要哭的声音,说:“咱们这么些老江湖竟把‘万艳杯’让一个糟老头子给骗走啦?”
“黑煞神”立即接口道:“这有啥大惊小候的?‘万里飘风’那老鬼,还不是在你的两只大眼睛前跑掉的?”
“鬼刀母夜叉”一听,心毫恨透了“万里飘风”,大黄牙咬得“格格”直响。
江玉帆立即镇定的问:“方才是怎样的情形?”
“悟空”首先回答说:“当时大家都在纷纷离位,并相互揣测,低声议论,蓦然看到‘万里飘风’将杯掷出,大家都骤然一惊,待等警觉上当,‘万里飕风’已将圆桌向卑职等身前推来,并闪身逃向木屏风之后……”
“黑煞神”接口恨声道:“只恨那老小子的身法太快了,俺的飞锤虽然将屏风打倒,仍被那老小子跑掉了!”
憨姑接口说:“说也奇怪,俺紧跟着他的屁股追出去,飞上屋头就不见了。”
江玉帆知道憨姑的轻功火候,一听她的话,心知有异,立时绕过倒在地上的木屏风,急步走向厅后。
出了厅后门一看,院中除了一株大树外,使是厅右侧的厕所。
江玉帆看罢,立即回头望着“悟空”等人,问:“那一位看过茅坑?”
如此一问,大家恍然大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没有一人进去。。
只见“黑煞神”恨声说:“俺再去看看……”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忿忿的说:“万里飘风又不是木头人……”
“黑煞神”立即有气的恨声说:“万一那老狗心里一慌,站脚不稳,‘噗通’一声掉进臭茅坑里淹死了呢?”
江玉帆无心听“黑煞神”两人闹嘴,衫袖一拂,身形腾空而起,越过茅房上方,直飞院侧的墙头上。
站在墙头向下一看,墙外即是夹道,不远处即是方才“风雷拐”和“铜人判官”闪身进来的客栈侧门。
江玉帆看罢,立即望着相继纵上墙头的“悟空”等人,镇定的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万里飘风’赵竟成,和东厢房上掷瓦的人,以及在对院房面上接杯的人,俱是趁我们登上房面,游目察看的一瞬间,由房后夹道出店,进入东关大街,但是,西厢房上向我掷瓦的人是由什么地方溜走的呢?是谁向西追的?”
说话之间,游目看了“悟空”等人一眼。
“黑煞神”立即同答说:“属下一锤没有击中‘万里飘风’,沈执事等纷纷由厅后门追去,俺就和‘鬼刀母夜叉’由前门纵上西厢房……”
江玉帆一听,立即失望的说:“等你击倒了木屏风,再转身出厅纵上西厢房,掷瓦的人早已跑远了。”
憨姑突然插言说:“属下是跟薛执事一块儿纵上西厢房的,属下曾注意了一下,我们的西厢房和隔院的东厢房相连接,中间没有夹道……”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隔壁独院的灯是不是都熄了?”
憨姑面带难色的说:“若是没燃着灯就好了……”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沉声问:“为什么?”
“风雷拐”立即解释说:“如果没有燃灯我们就可以下去搜索,有了灯光再下去,就犯了江湖大忌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冷冷一笑,自语似的说:“万里飘风这老狗,机智之高,是我有始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他们夺取‘万艳杯’的计划,可称得上过到巧妙,天衣无缝了!”
“悟空”等人听了虽然都不服气,但“万艳杯”是在他们瞪着两只大眼睛下骗走的,盟主是刚刚踏入江湖的新手,但他们可都不是,如今听了江玉帆的话,那个敢喘一口大气?
恰在这时,院中已有了店伙的说话声。
江玉帆又看了一眼店外灯光明亮的民房,才说:“我们到前院去吧!”
说罢,当先向前院纵去。
“悟空”等人个个满腹怒火,俱都心泛杀机,无不很透了“万里飘风”赵竟成,但是,“万里飘风”正如他的美号一样,不知随风飘到那里去了。这时见江玉帆一走,也纷纷起步,急忙跟在身后。
到达前院房上,小厅上已有了灯光和人声,同时有酒香溢出。
纵落院中,只见秃子已站在小厅门口,四五个店伙正在忙着拉桌摆箸上酒席。
秃子一见江玉帆,立即前迎数步,垂手躬身说:“盟主,属下已问过店伙,方才这座院子就是‘万里飘风’租下的!”
江玉帆“噢”了一声,登阶走进厅内。
众人依序入座,店伙继续上菜。
秃子先勤快的为每个人满上面前的杯中酒。
江玉帆一俟店伙将菜摆好,立即和声问:“这座院子是由那位小二哥招呼?”
其中一个矮胖店伙,赶紧躬身哈腰,满面堆笑的说:“回禀盟主,是小的负责。”
江玉帆会意的点点头,举手—指身后,继续问:“我们方才院子的西院,是那位小二哥负责?”
其中一个中年店伙赶紧恭声说:“回禀盟主!是小的负责。”
江玉帆立即望着其余三个店伙,说:“你们三位可以回去了。”
其余三个店后,齐声应是,哈了个腰走出厅去。
江玉帆直到三个店伙走出院门,才望着矮胖店伙,和声问:“租这座院子的赵老英雄,是什么时候来的?”
矮胖店伙赶紧哈腰一笑说:“就在盟主和诸位大爷进入后面院子之后不久,那三位老爷子和一位小姐就来了……”
“悟空”等人一听“小姐”,俱都神色一动。
江玉帆毫不为动,依然神情镇定的问:“那位小姐穿的是什么衣服?是不是全身红缎劲衣,背后插着双刀?”
矮胖店伙为难的笑一笑,摇摇头说:“因为那位小姐一直坐在小轿里,进了小厅就走进客室里休息,所以小的没有看见那位小姐的衣着和面目。”
该未说完,满腹怒火的“黑煞神”,两眼一瞪,突然级声说:“一直躲在轿里没出来,你怎的知道是小姐?说不定是她娘的老太婆!”
矮胖店伙见“黑煞神”声大气足,两眼一瞪,十分骇人,吓得浑身一战,赶紧解释说:“小的是见那三位老爷子,每次向轿内讲话,都先称呼一声‘小姐’……”
话未说完,“黑煞神”两眼一瞪,又要打岔,江玉帆一见,立即挥了个“阻止”手势,同时沉声说:“有问题要和气的问,不要声严厉色,还有,等小弟问话有遗漏的地方,你再提出来!”
“黑煞神”一听,赶紧放缓脸色,恭声应了个是。
江玉帆赞许的微一颔首,继续望着矮胖店伙,和声问:“你看那三个老人对轿内小姐说话时的态度怎样?恭敬吗?”
店伙毫不迟疑的说:“很恭敬!”
江玉帆迷惑的“噢”了一声,不由转首去看“悟空”“一尘”和“风雷拐”等人。
“风雷拐”一见,立即慎重的说:“也许是故意装成主仆身份避人耳目,因为宜兴城的人,大多数都认识‘红飞狐’……”
话未说完,矮胖店伙已恭声含笑问:“爷们说的‘红飞狐’,可是太湖邓老庄主内宅的女管家丁姑娘?”
“风雷拐”一听,立即关切的问:“就是她,你认识她?”
一旁的出年店伙接口回答说:“丁管家经常带着马队到宜兴来!”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极关切的问:“丁管家是否经常住在你们店里?”
中年店伙见问,立即望着矮胖店伙,低声商议说:“是去年春天?还是前年秋天?”
矮胖店伙蹙眉侧头,煞有介事的想了想,自语似的说:“好像是前年的秋天……”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我们盟主只问你们,那臊狐狸精有没有来过,没问你们什么日期……”
中年店伙赶紧回答说:“来过一次,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江玉帆立即望着中年店伙,问:“你那座西院来的是什么客人?”
中年店伙恭声说:“也是一位老爷子,不过还有一位身穿蓝上衣黑裙子的中年妇人……”
“风雷拐”一听,立即关切的问:“那个中年妇人究竟有多大年纪,头发灰白了没有?
有没有拿拐杖?”
中年店伙立即摇头—说:“没有拿拐杖,头发也没灰白,看样子白胖胖的最多四十六七岁。”
江玉帆剑眉一蹙,略为沉吟,目光望着两个店伙,和声问:“你们两位可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两个店伙见问,而现难色,神情迟疑。
“独臂虎”一见,立即沉声说:“你们店里的人都走了,没人知道你俩说什么,说实话,赏钱少不了你们的,如果说瞎话,可也当心你们的脑袋开花……”
矮胖店伙一听,慌得赶紧急声说:“他们说的都是江湖上的话,小的听不太懂,不是不说,实在不知是什么意思!”
江玉帆立即宽慰的说:“不妨事,你不要怕,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学,错了也不怪你。”
矮胖店伙一听,依然有些为难的说:“小的在这里摆碗筷,一位老爷子走出去,两位老爷子进去客室里,只听那位小姐低声问:‘你自信能得手吗?’一位老爷子说:‘小姐请放心,他们都是拼命闹狠,杀起人来不眨眼睛的粗人……’……”
“悟空”等人听至此处,个个脸色铁青,但都咬牙切齿,内心的恼怒可想而知。
江玉帆深怕“黑煞神”或“鬼刀母夜叉”几人插嘴,赶紧挥了一个“安静”手势。
只听矮胖店伙,继续说:“那位小姐一听,立即警告说:‘你不要太自信,他们也都是大风大浪里打过滚的人……’
另一位老爷子一笑说:‘小姐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脾气?狂傲、自负,任何人都没看在眼里,现在他们又搞在一起了,那会把老赵放在心上?’客室里静了一会,那位小姐才说:‘好吧,退路我在店外已经看过了,杯子到手,马上就走,脱身没有问题……’
另一位老爷子立即接口说;‘小姐请放心,老奴脱身更容易。’那位小姐立即吩咐说:‘好,你们可以上去了……’那两位老爷子应了声是,就走出来了……”
江玉帆又望着中年店伙,问:“你那边的客人呢?”
中年店伙为难的说:“他们只说了两三句话,小的只听那个中年妇人忧急慎重的说:
‘对方都是硬点子,我真担心咱们脱不了身。’那位老爷子也担心的说:‘老赵说的满有把握,就怕对方不把杯子拿出来。’那个中年妇人叹了口气,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江玉帆听罢,突然关切的问:“他们的店钱付了没有?”
中年店伙立即一指秃子,同答说:“这位爷去招呼小的们送菜来的时候,那位中年妇人付过店钱刚走!”
秃子惊得“噢”了一声,不由急声说:“这么说我迟到了一步了?”
“鬼刀母夜叉”立即没好气的说:“你早到了有啥用?”
秃子听得一楞,心说,是呀,我早到了有啥用,我也不知道她就是点子?
江玉帆听了两个店伙的话,心里尚无法肯定那个小姐就是狡黠多智的“红飞狐”,不过,他也知道,再问两个店伙,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于是,即在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随手抽出一张,看了一眼票额,又望着两个店伙,说:“这是一张五百两白银的银票,交给你们掌柜的,连夜选购十一匹快马,要鞍辔整齐,我们明天绝早上路,办事的小二哥,还有你们两人,每人赏四两银子,店资、饭费,一并在这里面扣除,余下的银子,分别放在各马的鞍囊里。”
两个店伙连声应是,由中年店伙将银票接过去,谢过了赏,才匆匆走出厅去。
江玉帆一俟两个店伙走出院门,立即望着“悟空”等人,凝重的问:“诸位确定方才的土布老人就是颇有侠名的‘万里飘风’赵竟成?”
话声刚落,‘独臂虎’已忿忿的正色说:“盟主,没错,属下认得他,他右耳根下面有个疤,他就是被火烧成灰,俺也认得他!”
“一尘”道人和憨姑,也齐说:“郭堂主说得不错,‘万里飕风’的右耳根下,的确有个铜钱大的疤!”
江玉帆剑眉一蹙,迷惑的自语说:“这么说,那个小姐不是‘红飞狐’了?”
话声甫落,哑巴方守义已站起身来,嘴里一面“咭哩哇啦”,两手一面不停的比划。
“风雷拐”一俟哑巴的手势完了,立即望着江玉帆,凝重的解释说:“方坛主说,隐在房面上接杯的人,就是‘红飞狐’丁月梅!”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问:“何以见得呢?”
哑巴一听,立即焦急的“嗯啊”了两声,又扭妮作态的比划了两下手势。
“风雷拐”立即解释说:“方坛主说,房面上留有脂粉味……”
江玉帆一听,立即迷惑的问:“方坛主的嗅觉真的那么敏锐吗?”
风雷拐和佟玉清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那是他那一行的绝学,也是他们‘梁上君子’必修的一门功夫。”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说:“也许是那位小姐……”
哑巴一听,立即又“嗯啊”的比划了几个手势,对江玉帆的不肯相信,显得右些气恼。
“风雷拐”正色说:“他不但闻出房脊后有脂粉气息,而且还发现很像‘红飞狐’身上的那种味道……”
江玉帆认真的问:“万一那位小姐和‘红飞狐’使用的是一样的脂粉呢?”
“风雷拐”未待哑巴方守义表示意见,立即接口说:“那当然就不容易分辨了。”话声刚落,“一尘”道人突。问:“盟主,如果说不是‘红飞狐’,谁又知道盟主身上有‘万艳杯’呢?而且,暗中跟踪,计划周详,对我们的一切动向又了如指掌呢?”
江玉帆略微沉吟,迷惑的说:“这么说昨夜看到的四个老人和一位老婆婆,就是‘万里飘风’赵竟成他们了?”
“黑煞神”立即肯定的说:“盟主,不会错的,一定是他们,加上‘红飞狐’正好是六个人。”
江玉帆剑眉一蹙,不以为然的说:“可是昨夜我看到的是一位手持拐杖的老婆婆呀……”
“鬼刀母夜叉”立即插言说:“白头发上抹点儿锅底子灰,拐杖不拿,白胖胖的脸上本来就少皱纹嘛……”
江玉帆觉得“鬼力母夜叉”的话有些牵强,是以,未待她把话说由不,立即淡然一笑,道:“我们本来就不认识她,她何必改头换面呢?”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以为然的说:“盟主您不认识,说不定我们这些人认识她呀?”
江玉帆一听,深觉有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鬼刀母夜叉”见江玉帆点了头,不禁又有些得意的继续说:“盟主想想看,那个小姐如果不是‘红飞狐’,她干啥把轿子抬进院子里,连店小二都不准看见呢?”
江玉帆却蹙眉迟疑的说:“可是,根据店伙们说法,‘万里飘风’赵竟成等人,对那个小姐相当恭敬呀……”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无可奈何的说:“哎呀我的盟主,那是他们故意设好的圈套呀,他们知道我们事后一定会向店伙们询问他们的情形嘛!”
江玉帆不以为然的说:“果真如此,他们设想的实在太周密了!”
“风雷拐”立即接口说:“盟主说的不错,他们的计划的确太周密了,而且是费尽了心思,绞尽了脑汁来对付咱们的……”
“悟空”立即附声接口说:“刘堂主说的对,我们可根据他们在我们的前面和西面同时组下两个独院得到证实,他们的确费了一番心思,而且负责策划的这人,也一个具有超人智慧的人。”
江玉帆同想一下全般经过,也不能不由衷的佩服,因而点了点头。
“悟空”继续说:“首先,我们先说他们的前院,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院子,他们在事先熄了灯火,准备一旦拿到了‘万艳杯’,立即由夹道内脱身,我们追过房来见房面上无人,必然会进入院中搜索,他们便利用我们搜索的一瞬间,进入东关大街人群中走了。”壦荡艘欢伲举手一指身后,继续说:“但是,他们在西院里却灯光大亮,利用江湖禁忌,使他们隐身在西厢房上掷瓦的人能够安全进入室内……”
话未说完,“一尘”道人突然插言道:“噢,就以他们预先按置在左右厢房上掷瓦的人来说,就是智慧发挥至最高境界的绝招……”
江玉帆听至此处,也不自觉的以既赞服又懊恼的口吻沉声说:“就是呀,我扑出厅门时还看到‘万艳杯’的一点光影刚刚飞越院门上方,我正准备施展‘虚空摄物’的功夫将‘万艳杯’招同来,右手尚未举起,左右厢房上的房瓦已经打下来!”
“风雷拐”听罢,不由赞叹的说:“他们早就算定了盟主会先追‘万艳杯’,所以事先在左右厢房上各伏一人,一俟盟主飞身追出,立即以飞瓦阻止……”
“黑煞神”立即恨声说:“那臊娘们儿的身法也太快了,就那么身形一顿的刹那工夫,就被她跑掉了!”
江玉帆也忍不住懊恼的说:“当时只怨小弟没有经验,只顾察看四周房面,如果看一下左右夹道即使接杯的‘红飞狐’跑掉了。也可以将‘万里飘风’赵竟成截住。”
“鬼刀母夜叉”也不由恨声怒骂道:“姓赵的老狗,虚有其名,居然受了那狐狸精的怂恿,前来骗人……”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江玉帆,沉声问:“盟主,‘万里飘风’骗走了咱们的万艳杯,就这么任由他逃走了不成?”
江玉帆立即正色说:“当然不会,我不是已命店伙选购马匹去了吗?”
“黑煞神”不由焦急的问:“盟主,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去追?”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他们六人中我们只认识‘万里飘风’赵竟成和‘红飞狐’,其余四人就是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认识,除非我们知道他们四人是经常和‘万里飘风’在一起的人,才能向前诘问……”
话未说完,“风雷拐”刘刚,已摇头正色说:“即使知道他们常和‘万里飘风’在一起也不能诘问,只能暗中跟踪。”
“一尘”道人突然问:“说也奇怪,平常‘万里飘风’赵竟成很少和其他人组伙同行,这一次怎的竟……”
“独臂虎”立即忿忿的说:“还不是为了邓天愚那老小子的几句谣言。找了几个老相好的准备前来抢‘巨阙剑’……”
“悟空”突然插言说:“可是‘万里飘风’早就知道邓天愚说的是谎话了,他不是还化装了一下去湖滨山庄侦察吗?”
“独臂虎”一听,立即没好气的说:“他侦察个屁,那是编出来骗我们的,‘红飞狐’不会告诉他?”
佟玉清深怕几人又争执起来,立即慎重的问:“听诸位的口气,已经肯定‘红飞狐’是赵竟成他们这伙人救起来的了?”
“悟空”等人几乎是同时正色说:“不是他们还有谁?”
佟玉清却关切的说:“红飞狐不是负了伤了吗?她在留言上不是说三五天后才来吗?……”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沉,这时他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手下留情,没有将“红飞狐”点成残废,以致为自己留下祸根。
心念间,已听“悟空”等人纷纷说:“是呀,‘红飞狐’不是被盟主点伤了吗?她怎的还能前来参与骗取‘万艳杯’呢?”
“风雷拐”早已看出江玉帆的心事,是以,故意提醒众人,说:“老朽想起来了,‘红飞狐’为什么要坐轿子?她一方面要避人耳目,另一方面是伤势未愈,还不能长途跋涉,行动自如……”
江玉帆立即沉声说:“我觉得最值得我们注意的,还是‘红飞狐’为什么在留言上说是被西域的五个高人救走了?”
“独臂虎”立即正色说:“盟主,这很简单,因为‘万里飘风’赵竟成的家在东海,她希望我们向西追!”
如此一说,江玉帆也无话好说了。
“悟空”和尚舒了口气,焦急而慎重的说:“属下会说过‘万艳杯’是个不祥之物,盟主因为受人家危难中相托付,不使毁弃,现在‘万艳杯’已经丢了,将来人家拿着暗记来向盟主取回杯子,咱们又追找不到赵竟成,到时候拿什么还给人家?”
江玉帆一听,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噢,暗记是没有的,但杯中却有一张纸条,我也正要和你们商议此事!”
说话之间,却在怀中将那个红绸包取出来,并在丝绵内取出那张小纸条,同时,继续说:“你们看,也许这就是取杯时的暗语!”
说罢,将手中小纸条,顺手交给了“悟空”和尚。
“风雷拐”等人一见,纷纷起身离位,围在“悟空”身后观看。
只见小纸条上写着两行小字:“八月中秋夜,天都赏月人。”
众人看罢,纷纷归位。
“风雷拐”首先说:“八月中秋夜,字意明显,当然是指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晚上……”
“一尘”道人则迷惑的接口说:“是今年的中秋节晚上,还是明年的中秋节晚上,还是每年的中秋节晚上?”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沉声说:“不管指的是那一年的中秋节晚上,如果今年见不到赏月人,小弟明年的中秋节晚上仍要前去!”
“悟空”赞同的点点头说:“照这张小纸条的字意看,也正是盟主说的意思,每年中秋节的晚上,在黄山的绝巅天都峰上,都有一个人在那里赏月,等候著有人依言送去‘万艳杯’,直到‘万艳杯 ’送去为止。”
江玉帆一听,这才恍然想起,黄山绝峰的峰名就叫“天都”。
心念间已听“鬼刀母夜叉”吃惊的说:“黄山天都峰,高插云上,壁立如削,鸟兽尚且绝迹,人怎么能上得去?”
秃子立即接口说:“当然是轻功已达纯青火候的高人,像咱们这等笨手笨脚的,这一辈子也别想上去!”
“鬼刀母夜叉”一瞪眼,正待说什么,院门处人影一闪,一个店伙已满面堆笑的急步走进院来。
店伙一到小厅门口,立即哈腰朗声说:“诸位爷,本城杆儿上的总执事包儿爷在店外求见!”江玉帆听得一楞,尚未发话,“风雷拐”已起身急声说:“他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他,快请他进来!”
店伙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出院去。
江玉帆一俟店伙走出院门,即望着“风雷拐”刘刚,迷惑的问:“这位包总执事是谁?”
“风雷拐”立即同答说:“就是本城丐帮的总执事包二……”
江上帆不由迷惑的问:“他来干什么?”
“风雷拐”立即说:“属下和他还有他们的舵主都是朋友,昨晚他们的舵主代我们出面接处,现在可能让包二带什么消息来了!”
江玉帆一听,顿时想起为他们找骆驼尿的那个中年花子,于是,会意的微一颔首,但却叮嘱说:“稍时包二来了,最好不要谈‘万艳杯’的事。”
“风雷拐”立即应了声是,但却凝重的说:“属下想请他代查一下,‘万里飘风’等人的行踪,他们丐帮弟子满天下……”话未说完,院门口人影一闪,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花子,已含着微笑,匆匆走进院来。江玉帆一见,立即望着“风雷拐”,低声说:“也好,就请包二他们代为查一下吧!”“风雷拐”恭声应了个是,满面含笑,急步迎出厅去。
中年花子一见“风雷拐”,急上两步,抱拳笑若说:“刘老哥,小弟奉敝舵主之命,特来拜见贵同盟的江盟主!”
“风雷拐”一听,赶紧含笑抱拳说:“欢迎欢迎,包二弟请!”
于是,肃手将包二让进厅内。
这时,江玉帆和“悟空”等人,已纷纷含笑站了起来。
包二一见江玉帆,立即抱拳恭声道:“丐帮第七十九分舵总执事参见江盟主!”
江玉帆赶紧同礼,笑着说:“包总执事连夜前来,必有要事见教,请先入席再谈吧!”
说罢,肃手示坐。
包二谦恭的一笑说:“多谢江盟主,舵上尚有急事待理,不便久留,报告过事情后,还得马上赶回去!”
江玉帆见包二说得慎重,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关切的问:“贵舵主有何事见告?”
包二恭声说:“敝舵主受‘飞凤谷’陆姑娘的请托,代为转告江盟主,湖滨山庄得‘黄面狼’和‘红飞狐’,自盟主和诸位堂主离庄后,便无故失踪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是说,邓天愚并不知道?”
包二颔首说:“是的,昨晚邓庄主曾数次派人寻找他们两人,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人驾舟离去,邓庄主听了十分不悦,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悟空”等人听至此处,彼此迷惑的互看一眼,闹不清这是怎么同事。
包二继续说:“不过,邓庄主断定‘黄面狼’和‘红飞狐’是暗中跟踪诸位前来宜兴了……”
“风雷拐”立即淡然摇头说:“黄面狼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并不知道,不过听今晨赶往太湖的过路英豪们说,有人看到四个老人和一个妇人,带着一个红衣女子去了正西。”
包二立即惊异的说:“这么说,那个红次女子就是湖滨山庄的‘红飞狐’丁月梅了?”
“一尘”立即接口说:“是不是,我们不敢肯定,但有很多人说,的确像‘红飞狐’!”
包二迷惑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那么‘黄面狼’呢?”
“鬼刀母夜叉”一听,行却沉声问:“包二,你来见我家盟主,是代邓天愚打听‘红飞狐’的行踪的,还是代‘飞凤谷’陆姑娘转达事情的?”
包二似乎深知“鬼刀母夜叉”的厉害,这时见问,不由焦急的解释说:“红飞狐两人的行踪,也正是陆姑娘最关切的呀。”
江玉帆“噢”了一声问:“为什么?”
包二继续紧张的解释说:“因为邓天愚怀疑诸位发现‘红飞狐’两人跟踪后,一怒之下,将他们两人给杀了呀!”
“黑煞神”立即冷冷的问:“若是杀了又怎样?”
包二焦急的说:“陆姑娘说,假设‘红飞狐’和‘黄面狼’再有两天不回去,邓天愚就要向武林公然宣称,你们游侠同盟得到了一件武林人物都想得到的宝贝!”
江玉帆冷冷一笑,说:“这老儿业已欺骗了天下英豪一次,居然还想骗第二次。”
说此一顿,立即望着包二,正色说:“包总执事,请同去报告贵舵主,并请转告陆姑娘,我们游侠同盟绝对没有杀‘黄面狼’和‘红飞狐’,这中间,丁赖二人可能另有图谋。”
包二见江玉帆说的郑重,即恭声应了个是,同时抱拳说:“谨记盟主指示,同去禀报敝舵主,转告飞凤谷的陆姑娘知道。”
江玉帆拱揖还礼,谦和的一笑说:“有劳包总执事跑一趟,并请代向贵舵主致谢!”
说罢,即对“风雷拐”,吩咐道:“刘堂主,代我送包总执事!”
包二一听,立即慌忙阻止说:“千万不可……”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
包二为难的一笑说:“时下各派精英,四方领袖,有的刚由远处赶来,有的刚由湖滨山庄同来,大部集中在宜兴,不瞒盟主说,昨晚贵同盟的方坛主表演的那一手,很多人看出是装的,这也是做舵主为了避嫌没有亲来拜访的原因!”
江玉帆一听,知道他这个刚出道才两天的游侠同盟,业已深受各方瞩目,所谓:树大招风,人大招嫉,看情形今后的麻烦事正多呢。
是以,意外的“噢”了一声,说:“那就代我送至院外吧!”
“风雷拐”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包二不便再坚辞,否则便有了怕事之嫌,只得抱拳道声“后会”,即和“风雷拐”走出厅去。
“悟空”俟包二走院出门,立即望着江玉帆,迷惑的说:“盟主,‘红飞狐’驾舟追踪我们,邓天愚怎能说不知道呢?”
江玉帆略微迟疑,正色说:“也许邓天愚真的不知道!”
“一尘”道人突然说:“莫非他们两人真的另有阴谋?”
江玉帆微一颔首说:“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如果‘红飞狐’两人不是为了时间仓促或不便当场告知邓天愚的话,便是他们两人已有了默契而另有企图。”
“铜人判官”突然忧虑的说:“邓天愚果真向天下武林宣布真相,今后咱们游侠同盟可就寸步难行了!”
江玉帆冷冷一笑,突然目光如炬,傲然沉声说:“那样岂不正合了咱们游侠同盟的宗旨?”
“鬼刀母夜叉”突然恨声说:“对,谁向我们强索‘万艳杯’,谁就是贪婪无耻之辈,咱们就杀了谁。”
秃子、憨姑,“黑煞神”,也忿忿的说:“对,除非他说出杯中的暗记……”
“一尘”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忧虑的说:“不知那位被‘红飞狐’劫回湖滨山庄的中年人,是否真的被‘黄面狼’打死了?”
“悟空”接口说:“我认为,那人即使没被打死也不会说出来,否则,‘红飞狐’早就以杯中暗语向盟主要杯了。”
“独臂虎”却有些焦急的说:“万一邓天愚真公布了这项秘密,‘万艳杯’的正主儿前来找咱们,说出了杯中的暗语,可是咱们又没杯还给人家怎么办?”
“铜人判官”毫不迟疑的沉声说:“那时候自然坦白的告诉他,‘万艳杯’已经被‘万里飘风’骗走了!”
江玉帆听至此处,心中怒火倏起,俊面不由一红,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找回‘万艳杯’,而且,要在中秋节之前找同来。
恰在这时,院门处人影一闪,“风雷拐”已匆匆的走进来。
江玉帆一俟“风雷拐”走进厅门,立即关切的问:“包二怎么说?”
“风雷拐”一面走回原位,一面凝重的说:“包二答应同去和他们舵主研究,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们……”
江玉帆不由焦急的问:“什么时候才有消息?”
“风雷拐”说:“最迟三五天后!”
江玉帆一听,愈加懊恼的说:“要这么久?”
“风雷拐”解释说:“包二不但要本城的丐帮弟子注意,而且要用信鸽请求邻县的分舵协助,所以,最迟三五天,一定有消息。”
江玉帆游目看了“悟空”等人一眼,以征求意见的口吻问:“假设天明前丐帮仍无消息,我们应向那个方向追?”
“一尘”道人苜先说:“我们虽然知道‘万里飘风’的家乡是东海的六横岛,但我们也不能盲人瞎马的往东追,总得有些线索后再行动才行……”
“风雷拐”立即不以为然的说:“我们如果不离宜兴城,‘万里飘风’六人绝不会先行动。”
江玉帆也颇有同感的说:“不错,不管‘万里飘风’等人是否已离开宜兴,我们明天绝早先奔百丈峰。”
晨曦微现,弯月朦胧,十二匹新鞍健马,迎着清爽晨风,沿着通往杨店镇的宽大官道,飞驰电掣般向南疾驰。
江玉帆乘着自己由九宫堡骑来的银鬃小白龙,一马当先,默默飞驰,很据他紧蹙的眉头,凝重的神情,显然有着满腹心事。
在江玉帆身后的十一匹健马上,是“悟空”“一尘”等人,十一凶煞再没有那份笑傲心情,每一张睑上都透着愤怒和煞气。
“万里飘风”用智骗走了“万艳杯”,这在“悟空”等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使他们高傲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贬损。
他们十一人可说恨透了老好巨猾的“万里飘风”,当然更恨透了狡黠多智的“红飞狐”。
昨晚更深夜静之后,他们会客观的作了一番失杯检讨,最令他们失去戒心的原因,就是“万里飘风”能说出杯中的奇异变化,而且说的丝毫不差。
尤其,在众人刚刚亲自目睹杯中变化之后,“万里飘风”再以更奇妙的变化炫诱,大家受了好奇心的驱使,才中了他的计谋。
游侠同盟成立伊始,便遇到了这件极损声誉的事,使大家不但提高了警惕,而且再不敢以十一凶煞的威名而傲视自恃。
因为,当时“万里飘风”就以他们十一凶煞的威名而表示不敢冒犯,以致上了对方的大当。
到达杨店镇,已是近午时分,这是等候丐帮消息的地点,立即下马落店。
中午过后,依然没见丐帮的弟子上门。
“独臂虎”首先不耐烦的问:“刘堂主,包二今早怎么说的?”
“风雷拐”见大家闷坐等候消息,心中也是焦急,这时见问,立即耐心的说:“有消息,马上通知咱们。”
“鬼刀母夜叉”忿忿的恨声说:“到现在还没消息,难道姓赵的老狗在宜兴买下房子,一辈子躲在屋里不成?”
“黑煞神”立即接口说:“是呀!要是赵竟成躲在宜兴城,隐姓埋名,一辈子不露面,咱们就在此地等一辈子不成?”
就在这时,突见一个小花子在院门外向内探了探头。
江玉帆一见,脱口急声说:“快引他进来!”
话声甬落,秃子王永青早已飞身纵出厅外。
在院门外探头的小叫花,也机警的闪身走进院来。
江玉帆凝目一看,发现小叫花一身破衣,满脸油泥,年岁大约十六七岁。
“悟空”等人久历江湖,对丐帮的重信诺,讲义气,都非常钦佩,所以他们十一凶煞,很少和丐帮结梁子,对他们丐帮的知人善用,也甚清楚。
这时虽见走进来的只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叫花,但大家心里清楚,这个小叫花必是此地杆儿上很受器重的小伙子。
秃子王永青将小叫花引进厅内,立即肃手一指江玉帆,谦和的说:“小兄弟,上面坐的便是我们盟主!”
小叫花年岁虽小,但久历风尘,他一看满厅的豪勇人物,唯独中央上座上坐着一个剑眉朗目,玉面朱唇的英挺少年,便知是游侠同盟的领袖人物。
这时再经秃子引见,念上数步,抱拳一躬,朗声道:“小子马九叩见江盟主!”
说罢直身,屈膝就待跪下去、
江玉帆一听“叩见”两字,便知小叫花要行大礼,急忙离位相扶,同时,和声含笑说:“小兄弟免礼,请坐下谈!”
哑巴一听,即在厅角移过一张圆凳来。
小叫花马九谦逊说:“诸位爷的面前,那有小子的坐位。”
“风雷拐”与丐帮关系密切,上自帮主,下至各地舵主,大部认识,加之心急知道传来的消息,是以,并不太客气的说:“既然不坐!就将来意报告给盟主知道。”
小叫花马九恭声应是,面向江玉帆,恭声说:“方才接到长兴分舵的信鸽说,今天早晨有四个老人和一个老婆婆,带了一个红衣女子……”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脱日急声说:“那一定是‘红飞狐’”
“风雷拐”先向“黑煞神”挥了一个“稍待”手势,见江玉帆无问话的意思,才望着小叫花和声问:“信鸽上有没有说明红衣女子是谁?”
小叫花马九摇摇头说:“没有,只注明他们的衣着和年纪!”
江玉帆这才关切的问:“他们都有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
小叫花马九说:“四个老人穿月白长衫,七八十岁,老婆婆着月白罗衫,淡灰长裙,也有八旬年纪,红衣女子二十一二岁,明媚标致,徒手未携兵器。”
江玉帆听罢,不由迷惑的去看“风雷拐”等人,他似乎觉得不像“万里飘风”几人。
“一尘”道人却揣测说:“这五个男女老人,倒的确有些像那晚在惠山山区看到的五人……”
“黑煞神”果断的说:“这还用说吗?五个老男女在一起,还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娘儿们,不是‘红飞狐’他们,还会有谁?”
佟玉清却镇定的说:“可是咱们找的是穿土布长衫的‘万里飘风’,跟四个老人一个老婆婆在一起的红衣女子即使是‘红飞狐’,如果没有‘万里飘风’在内,也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大家一听,深觉有理,但也想到长兴城的丐帮弟子也许没人认识“万里飘风”赵竟成,也没有人认得“红飞狐”,否则,在信鸽上便可肯定的说明,四个老人中有没有“万里飘风”,红衣女子是不是“红飞狐”。
“独臂虎”突然关切的问:“那些人去了什么方向?”
小叫花马九道:“出东城门,奔了湖州。”
“独臂虎”一听,立即肯定的说:“不会错,一定是‘万里飘风’赵竟成,他的家就在东海的六横岛上……”
秃子也插言说:“不错,由湖州奔萧山,转绍兴经宁波,正是去六横岛的路线!”
江玉帆突然关切的问:“由长兴去长涂岛应走那条路线?”
憨姑在旁同答说:“走旱路差不多,可由绍兴转镇海,或经由长兴奔平湖,在乍浦搭船。”
“风雷拐”立即关切的问:“盟主可是断定那些人是西域五恶魔‘乾坤五邪’赶往长涂岛?”
江玉帆有些迟疑的说:“我只是这样假想,如产那些人不是‘万里飘风’等人,便是‘乾坤五邪’他们了!”
“鬼刀母夜叉”突然果断的说:“盟主,反正此地距长兴不远,我们在店中苦等也是无聊,不如马上赶到长兴,问个一清二白,是不是‘万里飘风’也死了这条心了。”
“悟空”等人一听,纷纷颔首,显然都赞成马上赶往长兴城。
江玉帆也觉得“乾坤五邪”横霸西域,均有一身歹毒功失,果真是他们,也正是除去他们的一个机会,也许那个红衣女子真的就是“红飞狐”。
其次,万一那些人就是“万里飘风”赵竟成等人,岂不也失掉了索回“万艳杯”的机会?
心念已定,毅然沉声说:“好,要店伙备马,立刻赶往长兴城!”
秃子、憨姑,“黑煞神”等人一听,立即兴奋的高呼起来。
小叫花马九趁机抱拳恭声说:“盟主如无吩咐,小子告辞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风雷拐”,吩咐说:“赏此地丐帮的弟兄们十两银子。”
“风雷拐”应了声是,即在行囊里取了五锭二两重的白银交给马九。
小叫花马九高兴的道过了谢,匆匆走出院去。
盏茶工夫,十二匹高大神骏的快马,已如飞驰出了杨店镇。
江玉帆心急早些赶上离长兴东上的老少六人,不停的催着胯下白驹,十二匹快马飞驰在官道上,蹄声隆隆,浓尘滚滚,惊得道上商旅,纷纷走避,惊慌注目。
得力于丐帮的消息迅速,就在第二天的午后不久,已追上了四个老人和一位老婆婆,还有一个一身鲜红劲衣,徒手未携兵器的年青女子。
江玉帆一见数十丈外沿着道边飘逸前进的老少六人,心中恨不得一步赶至对方前面,一一看个清楚。
但是,对方六人虽然听到身后急如奔雷般的马奔声,却理也不理,头也不回。
就在这时,“黑煞神”一声刺耳怪啸,手中马鞭迎空连挥,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叭叭”
声音。
江玉帆自然明白“黑煞神”的用意,果然,鞭声一响,红衣女子首先回头看来。
就在红衣女子回头的同时,江玉帆看得一楞,“悟空”等人脱口轻啊。
因为,红衣女子的身材和衣着,虽然有些与“红飞狐”相似,但她白嫩娇美的面庞,却比“红飞狐”美了不知多少倍。
由于内心的失望,江玉帆不自觉的微收丝缰,将马速慢了下来。
隆隆如奔雷的马奔声,突然间减低了速度,这使得四个老人和老婆婆,也不由的回头看来。
由于四个老人的回头,江玉帆也惊觉到自己不该减低马速,应该继续向前飞驰。
到了这时,事实证明,他们这十一一骑马队,就是来追这老少六人的。
四个老人一看这情形,神色略微一沉,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对方同头的一瞬间,江玉帆已将对方五位老人看了个清楚。
当前老人,银发披肩,长髯及胸,在他的月白长衫上,缀着一排鲜红晶莹大如龙眼的油光珠扣。
第二位老人,一头如银短发,颏下一蓬雪白虬须,面上皮肤略透褐色,在他的月白长衫上,却缀着一排毫光闪烁的蓝宝石扣。
第三位老人,头顶已秃,银发稀疏,而他的银髯却长及小腹,在的他月白长衫上,却缀着一排碧绿间白的圆形珠扣。
第四位老人,苍发银髯,面皮微黑,他的月白长衫上则缀着一排白中间红的珠扣。
老婆婆罗衫衣裙,衣着朴素,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红润面庞,慈眉善目,薄薄的唇角,自然的挂着一丝亲切祥笑。
江玉帆看罢,不禁望着转身走去的老少六人发楞,他觉得又浪费了两天的时间,徒劳无功。
他跟在马上发楞,但胯下的马却四蹄未停,继续向前疾驰。
就在这时,马后的“风雷拐”已纵马跟了上来。
江玉帆一见,心知有异,不自觉的勒住了马匹。
这时距离前面老少六人,已不足十丈了。
“风雷拐”一见,心知不妥,但也只得刹住马势,同时焦急的低声说:“盟主,前面不是‘乾坤五邪’……”
江玉帆也有同感的说:“我看他们也不像恶魔。”
这时,后面的“鬼刀母夜叉”和哑巴等人也勒马围了过来,齐声惊异的问:“这几个糟老头子是谁呀!”
“风雷拐”立即将食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小心”,同时低声说:“他们是‘西堤五老人’!”
如此一说,秃子、哑巴和憨姑都不由惊得“噢”了一声,因为他们在孩提时代,“西堤五老人”在中原就已经是名噪江湖的厉害人物了。
“悟空”几人听说是“西堤五老”,也都暗透惊异,因为这些人都是上两代的高手,时下武功已连登峰造极的顶尖人物。
江玉帆“噢”了一声,迷惑的低声说:“昨夜看到的好像不是他们呀?而且,老婆婆手里也没拿着拐杖?”
说话之间,转首再看,发现“西堤五老”和那个红衣美丽少女也停止了,而且,六人围在了一起,似是在商议什么。
“悟空”一见,不由焦急的说:“他们已经见疑,可能会过来诘问我们。”
江玉帆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他听了“诘问”两字,却有些不服的冷哼一声,沉声问:“他们凭什么来诘问我们?此是官道,任由人行,我们愿走就走,愿停就停,他们能停下来商议事情,我们也可以停下马来歇一会儿……”
话未说完,“风雷拐”已建议说:“盟主,我们追‘万里飘风’要紧,既然不是‘乾坤五邪’和‘红飞狐’,我们就往回追吧!”
江玉帆也深觉有理,但他发觉“西堤五老人”似乎正在阻止那个红衣少女似的,而那个红衣少女却高嘟着小嘴,扭动着娇躯,好像在倔强斗气,缠着那位老婆婆要作什么似的。
“风雷拐”一见,趁机低声说:“盟主看到了,长衫上缀红扣的是‘红珠老人’,缀蓝宝石的是‘蓝石老人’,翠绿色扣的是‘碧琥老人’,粉红间白的是‘白珊老人’,那位满面祥和的老妇人, 就是四位老人的师姐‘慈晖婆婆’!”
江玉帆一面听“风雷拐”介绍,一面注意“西堤五老人”和红衣少女的举动和表情。
他发现“红珠老人”和“慈晖婆婆”五人都很宠爱红衣少女,而红衣少女却在那里不停的嘟嘴摇头使性子,并且,不时向这边抛一个不高兴的眼神。佟玉清一看,心知不妙,她看出红衣少女的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直觉的感到,对方红衣少女已对英挺俊逸的江玉帆注了意。
心念至此,赶紧提议说:“既然不是‘乾坤五邪’,我们得赶快去百丈峰飞凤谷,陆姑娘可能已经回去了。”
江玉帆一听,顿时想起了表姐陆贞娘,他必须尽快赶往飞凤谷,问她可会探听出“万艳杯”的主人是谁,并告诉她“万艳杯”又被“万里飘风”骗走的事。
于是,举手挥了个“回马”手势,并徐徐拨转马头。
就在众人纷纷拨马的同时,七八丈外,突然传来那个红衣少女的娇叱声:“站住!”
江玉帆等人听的一楞,纷纷转会看去,只见那位美丽的红衣少女,正满含娇嗔的望着他们。
红衣少女一见江玉帆等人回头,立即嗔声说:“我们又没有怎样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回去?”
站在她身后的“西堤五老人”一听,不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同时叹了口气。
“悟空”等人一听,觉得红衣少女娇憨无邪,说话天真,看来虽然已是芳华双十,但说起话来却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因而,秃子,哑巴和憨姑,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红衣少女一见,娇靥微红,立即怒声说:“你们笑什么,我叫你们由这里过去。”
说着,指了指江玉帆,又沿着官道指向正东。
站在红衣少女身旁的“慈晖婆婆”立即无可奈何的阻止说:“小莉,他们也许忘了什么东西,恰在这个时候想起,所以必须赶回去。”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倔强的说:“不,忘了东西可派一个人回去拿,干么大家都回去?”
只见“蓝石老人”不高兴的说:“小莉,当时说好的,你出来后绝对不惹事生非……”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嘟着小嘴说:“是他们来惹我们,不是我惹他们嘛!”
江玉帆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对方已经见疑,觉得不如派个人去解释清楚,免得双方发生误会。
同头正待吩咐“一尘”道人,一向很少讲话的哑巴方守义,突然向着他,比手划招,“哈哩哇啦”的讲了起来。
哑巴刚刚说了没有两句,蓦闻七八支外的红衣少女气愤的怒声说:“什么?你敢用藏语骂我是‘野丫头’?”
说话之间,玉腕一扬,一点金星,挟着悦耳的“啾啾”莺声,直向哑巳方守义射来。
就在红衣少女扬腕同时,“西堤五老”几乎是同时既焦急又无可奈何的说:“哎呀小莉,他是个哑巴呀!”
但是,那点闪烁着金光的暗器,已到了江玉帆等人的马前。
江玉帆凝目一看,发现那点金星竟是一只制作精巧,比蜻蜓还小的金质黄莺,两翅迎风急烈的颤动着,发出了悦耳的“啾啾”声。。
心中一喜,虚空一招,那只小巧金莺,“啾”的一声,飞进江玉帆的手掌中。
红衣少女一见,吓得脱口娇呼道:“小心,莺嘴里有针!”
娇呼声中,充满了焦急关切之情。
江玉帆唯恐捏坏了小莺,用的是“柔”字诀,以中食拇三指轻巧的捏住了金莺的细颈,由于没有受到撞击,莺嘴里的金针所以没有射出来。
这一招“虚空慑物”,不但红衣少女和“西堤五老人”楞了,就是“悟空”等人也不由一楞,这是他们另一次看到江玉帆施展的绝技。
这些人中,只有佟玉清没有吃惊,而且,她还拓怒交加,气上眉梢。
因为,她听了红衣少女的那声关切急呼,证实了她的看法,红衣少女对她们的盟主有了钟情之愫,她绝不能让红衣少女得逞而挤掉了她跻身九宫堡孙少奶奶的位置。
是以,就在众人一楞之际,她纵马向前,戟指一招红衣少女,怒声说:“蛮横干涉别人,出手就想伤人,这不是野丫头这是什么?”
“悟空”等人一见,心知要糟,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江玉帆倒觉得应该问一问红衣少女,难道说长到十七大八的女孩儿家竟分不出一个常人和哑巴?
果然,红衣少女娇靥一沉,立即怒声问:“你可是这些人的头儿?” 佟玉清没想到红衣少女这样问,只得怒声说:“我们是游侠同盟,我是三堂执事,我们的盟主就是这一位!”
说罢,愤愤的举手指了指江玉帆。
红衣少女一见,突然明媚的笑了,同时笑意说:“看你方才白嫩嫩的脸蛋儿,气得一阵青一阵红的,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夫人呢?”
“悟空”等人一听,俱都愕然一楞,觉得这位姑娘的目光太厉害了,她居然在七八丈外看透了佟玉清又拓又气的心情。
但是,当着这多人的面竟然毫不涵虚的说出来,这位红衣姑娘,也太不给人留有余地了。
佟玉清见红衣少女说穿了她的心事,娇靥顿时涨得通红,气得咬着玉牙,久久不知如何措词。
和佟玉清感情最好的“鬼刀母夜叉”突然纵马向前,飞身离鞍,指着红衣少女,斥声说:“你是那一门子的江湖规矩?不问师承来历,专揭人家心里的秘密……”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怒声说:“本姑娘的事要你管?”
“鬼刀母夜叉”也怒声说:“今天俺是管定了!”
说话之间,叮铃当唧的将两柄鬼头刀撤下来,同时用刀一招红衣少女,怒声说:“快,快亮你的家伙!”
“风雷拐”一见,立即焦急的低声说:“盟主,薛执事不是对手,这样会送命的!”
话尚未完,那边的“白珊老人”已向着“鬼刀母夜叉”挥了一个“稍待”手势,同时沉声说:“你回去,你不是我们小莉的对手,她斗的是你们盟主……”
话虽说得平静,但却充满了傲气。
“鬼刀母夜叉”一听,更是怒不可抑,立即“呸”了一声,怒声说:“这不是相亲招郎选女婿,你要谁就找谁,胜了俺手中的鬼头刀再请俺盟主也不迟!”
“悟空”等人见“鬼刀母夜叉”对“白珊老人”这等无礼,心知要糟,正待斥她回来,红衣少女已怒叱一声:“你敢顶撞我师叔?”
娇叱声中,飞身前扑“咔噔”一声轻响,寒光如电,光芒四射,不知怎的红衣少女的手里已多了一柄三尺有余的薄剑,同时挟着嗡然声响,一闪已到了“鬼刀母夜叉”的身前。
江玉帆一见,大吃一惊,因的红衣少女是在腰间一按,由她的纤腰皮套内撤出一柄窄而细长的薄刃软剑,也就是著名的腾龙剑。
是以,心念方动,脱口一声大喝:“住手”
大喝声中,离马腾空,右手的中食二指,照准腾龙剑的护手弹出。
丝的一声轻响,红衣少女脱口一听娇呼,娇躯一个闪晃,飞身疾退五步。
就在红衣少女飞退的同时,江玉帆已飞身落在“鬼刀母夜叉”的身前。
“悟空”等人这才发现红衣少女腰带上的金质团花业已不见,原来就是她手中那柄寒芒四射,颤颤巍巍的薄刃软剑。
只见红衣少女的娇美面庞上略显苍白,眉宇间充满了杀气,任何人看得出,红衣少女方才已动了杀机。
江玉帆镇定的一拱手,淡淡一笑,道:“方才一时情急,莽撞出手,姑娘受惊了。”
红衣少女见是江玉帆,充满杀气的娇靥才缓和过来,同时,淡然一笑,自语似的冷哼一声说:“不怕你不出来!”
话声甫落,身后蓦然传来“白珊老人”的低沉声音道:“小莉,你回去!”
红衣少女问声回头,发现“白珊老人”满而怒气,目光慑人,业已大步走到她的身后。
心中一惊,急步迎了过去,同时慌急的哀求说:“四师叔,您不能伤他呀!”
说话之间,立即将“白珊老人”拦住。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不自觉的冷冷一笑,傲然沉声说:“莫说伤了在下,碰到在下的衣角,就算他是举世高手了!”
话一出口,“悟空”等人无不大吃一惊。
红衣少女一听,不由焦急的回头望着江玉帆,嗔声说:“你?……”
话刚开口,“白珊老人”业已仰面一声怒极大笑,同时笑声道:“老夫本来想问一下令师的大号,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狂傲,老夫倒不好不出手了!”
就在“白珊老人”语声甫落的同时,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紧急高呼:“江盟主,江盟主,‘万里飘风’和‘红狐飞’的行踪都踩到了!”
江玉帆等人闻声一惊,急忙回头,只见一个中年花子,挤过道中围观的人众,飞步向这面奔来。
中年花子一到迎前,立即抱拳躬身,急声道:“启禀江盟主,‘万里飘风’和‘红飞狐’的行踪都踩到了!”
“黑煞神”首先忍不住急声问:“他们现在那里?”
中年花子继续说:“红飞狐跟着四个老人一个老婆婆,经金坛,过丹阳,奔了六合……”
“风雷拐”听出话中有因,不由急声问:“四个老人中可有‘万里飘风’?”
中年花子摇摇头说:“没有,‘万里飘风’和其他三个老人一个中年妇人,护着一顶竹帘小轿,出宜兴,经高亭,奔了芜湖。”
江玉帆听得“噢”了一声,“悟空”等人同时一楞,心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情?骗走“万艳杯”的怎会是竹帘小轿中的女子?那竹帘小轿中的女子又是谁呢?
-------------
wavelet扫描,张丹枫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