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站在那里,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装得很象,连我都没有分辨出来,上了你的当。”
吴音欣“咯咯”笑道:“你的眼力不差,竟看出我的易容之破绽。”
杜水哈哈大笑:“你的易容之术,确是神乎其技,可我妻子的清灵透明,妙绝人间的美,你这只骚狐狸是永远装不成的,别自以为多么超俗了。”
她“哼”了一声,气恨地说:“你老婆现在已在人家的怀抱中了,你也要下地狱了,分辨出来还有什么用呢?”
杜水笑道:“凭你这点道行也撼泰山,你不觉太不自量力了吗?上次你扮龙小青被你逃脱,这次你逃不了啦。”
她心中一跳,难道我的阴阳指没有点住他吗?他何以如此从容呢,她冷冷地说:“杜水,你少拿大话吓人,你动动我看?”
杜水轻轻一飘,落在她的近处。这大出她的意料之外,脸色变得惨白。杜水轻蔑地说:
“你是生死夫人四婢中的哪一个?”这更使她惊恐不安。糟了,全被她识破了,这可如何办呢?她两眼四下乱瞟,看如何逃跑。杜水察其心机,冷笑道:“你别费那份心了,你若真能从我手下逃脱,天下从此没有我这号人物!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她知道,在这样的时刻,怕,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死里求死,不能有任何的乞求心理。但她也知道,杜水的身手实在太高,明目张胆地和他斗,连一点得胜的希望也没有。
可又用什么方法出其不意地袭击他呢?她苦苦思索,企求灵感突发。
然而杜水怎会给她太多的时间呢?他喝道:‘快说,我妻子哪里去啦?”
她“哼”了两声,得意地说:“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了。”
杜水道:“那你也永远别想再知道以后的一切。”他身形展动,向她抓去。这一式去如风,行无径,你怎么躲闪也不行,她还没有转动过念头,杜水已抓住了她的手,温滑细腻,有股淡香,她心头震动极大,几乎不相信自己已被抓住。为何自己竟没有躲闪呢?
杜水冷笑道:“你这该说了吧?”
她斥责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如此无礼?”
杜水说:“对你可不能讲什么‘礼’,因为你不是人,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以为你是条母狗呢!”她刚要说什么,杜水已点了她的哑穴。随即,百会,命门,气海三穴也被杜水用“虚无神功”点中,她此时纵有一腔话要倾吐,也办不到了。杜水说:“你现在想说也没有人听了。你心如蛇蝎,被蟒蛇所吞,才是现世报呢!你看见了吧,那条巨蟒正向这里爬来,你能成为它腹中物,也是你的劫数。我该走了。”
杜水刚一后退,那条如桶粗细的大蟒已爬到离她不到一丈处,抬头张开血盆大口,极其骇人。她几乎被吓死,身上的痛苦已是今人难以忍受。这蟒蛇让她周身凉透。这太残酷了!
让人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恐怖!她的眼睛里露出乞求哀怜的光。杜水仍不理睬。蟒蛇爬到她身边,信口舔向她的白嫩脖子。她几乎吓死,再也挺不下去了。杜水轻轻飘落在她身旁,把她提起。蟒蛇见猎物被人提走,急起直追,但杜水身法如电,它如何能追上呢!
杜水把她带到一片青草地里,放下问:“快说,你是四婢女的哪一个,我妻子在何处?’她喘息了一阵子,才极不情愿地说:“你妻子已被掠到九宫山了。我吗?是‘生死夫人’四婢中的‘阴阳生死’之数,占‘死’字的小黑。”杜水说:“你就是上次我见到的穿黑衣的那个?”小黑称是。杜水道:“为何与我作对?”小黑说:“我们是郑西铁邀请来的,说有什么奇珍秘笈供参考。我们并不是和你专门作对的。”杜水说:“君山惨案,也是你们几个人干的?”小黑忙辩:“不全是。那是郑西铁他们要消灭天下名门大派的高手而设的诡计的。”杜水说:“不管如何,你是个帮凶,你打算如何死呢?”小黑身子一哆嗦,哭出声来:
“杜大侠,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苦命人,被逼无奈,只好昧着良心干,你若放了我,我愿把女儿身献给你,我是清白的呀!”
杜水说:“你是好人,别人就该杀了?我放过你一次,头前带路。”小黑说:“我若背弃夫人,将死得很惨,你收留我吗?”杜水冷笑道:“如你这般的人,也这么可怜吗?”小黑忙不迭地说:“自然是的。我们听命于夫人,她让我们做什么,是不能违抗的,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杜水不愿耽误时间,命令道:“少罗嗉,头前带路。”小黑如斗败的鸡,只有任其驱使了。
吴音欣在溪边洗脸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等她闻到有股香味,已睁不开眼睛了。小黑扮成她,吴音欣便被挟走。有半个时辰,她才重新醒来,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是一个山洞。 “生死夫人”坐在椅子上,其她三个婢女和众人站在一旁。吴音欣忽然知道了自己已在她们的掌握之中,丈夫不在身边。她记起了,他可能还在山上呢?要保住自己,只有凭个人的能力了。好在她们以为自己不会武功,没被点了穴道。她想起丈夫在危险中的沉着和机智,心也安定了九分。不能怕,不能慌,要寻找机会。
她慢慢站起来,盯着“生死夫人”问:“为何把我掠到此处?”
“生死夫人’冷笑道:“吴音欣,你放明白点,你丈夫没有在你身边,你的生死在我手中。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证不伤害你。”
吴音欣忽然坚强起来:“别做梦了,我丈夫是我心中的太阳。他虽不在我身边,一样可照亮我。”
生死夫人冷冷地说:“你若不与我们合作,让你受千人踏,万人压,死也难以瞑目。”
这时,一排壮汉淫笑着围过来。这使吴音欣惊吓欲死,手脚都冰透,不能慌呀,我丈夫不是说我的身手很大很高吗?何不试试呢?也许真行。吴音欣若是被点了穴道,那命运定是悲惨的,她不会使用神功冲穴。可她们没有这样做,这给了她机会。她虽然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可她见过无数次争斗场面,而且她身负的武功又惊天骇地,所以,只要她出手,在别人没有任何防范心理的情况下,纵然技艺很不成熟,他们也躲不过。
这群大汉围来的速度很慢,主要是给吴音欣造成恐惧。感吴音欣是死里求活命,捡好对付的捏。她按行动的法门,一展身,身子竟奇迹般地按她的想法飘动起来,吴音欣见有希望,狂喜不止,立时行起神功,奔向她身后一个背剑的女子。这身法轻飘如梦,快如星闪,他们都是一怔,那女子的剑已到了她手中。这突然的惊变,使所有的人几乎都胆惧起来:这丫头的功力不弱,身法也好妙啊!真不能轻视她!
“生死夫人”一摆手,这群壮汉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吴音欣在忙乱中,展动“广无神剑”,一式“大宇繁星”瞬时而出,陡然间剑光万丈,如无数金箭齐发,射向敌人。一片惨呼,血光进溅,围上来的一群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挨上一剑两剑的,全是透心穿,山洞里,血雾漫漫,凄惨无比,倒在地上的壮汉,转眼间都见鬼去了。
这太可怕了,一剑可使几十人致命,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这一剑威力如此之大,连吴音欣也想不到,她也被面前活生生的场面惊呆了。
“生死夫人”在吴音欣微诧无主的当儿,身如幽灵,扑纵而来,弹指她的要害大穴。吴音欣突感危险欺进,来不及细想,一招“万相归无”使出,这凌厉千古的一击,任你有通天之能,也休想逃脱。吴音欣出招并没有明确的杀人意识,只是顾念自身的安全。即便如此,这一剑之势也足可以萧瑟百代。“生死夫人”功力再高,在这招神仪非凡的剑式之下,也管不了自己的生死。“哼”地一声,她踉跄后退数步,浑身鲜血淋漓,身上中剑有六处之多,但一处要害也没被击中,总算被她捡了一条命。
旁边的三个婢女惊魂未定,立即扶住“生死夫人”。这可是空前的耻辱!如何办吧?大骨头陀也失去自信。这剑术太神奇了,功力再高十倍,能否对付得了也是未卜的。他只有站在一旁耐心忍受这从未有过的痛苦。在众人的眼里,“生死夫人”的武功已达到了不可思议之境,可为什么不能接下人家的一剑呢?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么一个疑团。
吴音欣初试身手,如此大获全胜,对自己有了一个基本正确的估计,她不愿看这血腥的场面,特别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血腥。她从握剑的那一刻起,就有做一个巾帼英雄的念头,可料不到会是这么一个情景。她说不出是悔是惊,还是对死者的歉意。她提宝剑后退,随之一转身飞飘而出。好一个飞仙,如九霄神下了人间,她一阵急掠,向南而去。可是,她根本弄不清他们把她掠来的地方是哪个方向。她仿佛觉得是在南方。
在她离去不久,杜水就赶到了九宫山,可见到的只是尸体,没有一个活人了,杜水仔细看了一会,笑道:“小黑,这些人是谁所杀?”“我怎会知道?”小黑不安地说。杜水笑容一敛,又担心起来:欣儿武功虽高,可她不嗜武,不细研深探,又天真善良,遇上狡诈之人,那后果可难以预料了。他转身对小黑说:“你自己去吧,我饶你这一回。”小黑忙道:“你说收留我的,为何又赶我?”杜水说:“我何时说让你在我身边了??武功不弱,人也鬼点子成串,行走江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你不要再作杀孽。”小黑不从,嘟哝道:“我就是不去,和你在一起,任你如何打骂,我也高兴。你若非赶我走,我杀一个人,就说是你让杀的,谁让你不救我呢?”杜水气笑了:“你要在我面前耍赖?好,且跟我一阵,待寻到我妻子再说。”小黑心中暗乐,跟杜水又下了山。展动神功,向西南而去。
吴音欣飞掠好大一阵子,不知去了多远,也没有寻到她曾洗过脸的地方。杜水回到原处等了许久,也没见吴音欣回来。他们两人,一个在南,一个在西南,相距有二百多里地呢!
吴音欣深感失望,无奈何,只好先进入江湖,寻其弟弟和龙小青。她分不清自己到了哪里,只觉饿了,便奔向一个镇子。她从没有一个人出门行走,这次和丈夫失散只好学着丈夫的样,在一个饭店里要了几样饭菜。她不饮酒,便开始吃起来。
吴音欣的到来,使所有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汇聚,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美,那么令人倾心神往,令人甘为其驱使。可吴音欣却浑然不觉,仍是吃自己的。吴音欣吃了一会,慢慢地思忖如何脱身。自己分文全无,总不能让人说难听的吧?
就在这时,方小等人从外面进来,他一见吴音欣,顿时眼射奇光:这么可爱的人儿,定是嫂子无疑了。他笑嘻嘻地走过去,说:“嫂嫂好,小弟方小有礼。”
吴音欣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了一下其他四人,微笑道:“你是方小弟,这太好了,我和你大哥失散了,你快想办法寻到他吧!”
方小大喜:吴音欣一入江湖,杜水再也不会呆在什么山上、何方庙里了。他连连说:
“嫂子放心,我会很快寻到大哥的。”他忙拉过钟小云说:“这是你的弟媳妇钟小云。”又为钟小云介绍:“杜大嫂吴音欣。”
钟小云听说她是吴音欣,连忙施礼。于家三兄弟也立时向吴音欣参拜。吴音欣欢悦异常,自己总算有了伴了。可她马上又警觉起来,怕上了他们的当。
方小是何等老练之人,赶忙说:“嫂子,于家三兄弟是于家村的名门之后,没有什么问题。我和钟小云更不会对您存有坏心。”他一挥手,店小二跑过来,方小说:“上等的酒莱,往上端,摆满桌为止。”
吴音欣盛情难却,只好小心应付。酒席之间,他们真情流露,言语豪迈,心胸广阔,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吴音欣才渐渐去了戒备之心。
方小道:“嫂子,你手中的这柄剑可不象是大哥的。大哥的剑乃是千剑之王啊!”
呆音欣道:“这是我从一个女子手上夺来的。顺手带来了。”
方小吃惊不小。听说吴音欣什么也不会,何以能夺人之剑呢?这样看来,很可能杜大哥把一身武学传给了她,不然,怎能几天之内,有如此身手?方小心里乐滋滋的,何不让小云跟她学几手?他打定主意,面带微笑说:“这么说来,嫂子的剑术定然震古烁今了?”吴音欣微笑不语。
按—般人猜测,吴音欣定会客气谦虚一番,可她偏偏纯真善良,不知虚伪之道。她丈夫又说她可称天下第一高手,她就觉得自己当之无愧了。方小见自己所想不谬,就说:“嫂子,我和小云对你敬慕无比,于家三兄弟更是对你敬如神明,你要帮一帮他们才好?”
吴音欣说:“如何帮呢?”
方小说:“你可传他们神功嘛?”
吴音欣摇摇头道:“不可,连我自己也许还没有学成,怎可好为人师?”方小便不再言语。
吃过饭,他们出了镇子,来到荒无人烟的原野中,方小冲于家兄弟使个眼色,三个人一起跪下,齐叫:“请嫂子念我们天下飘零,亡命凄苦,助我们一臂之力,代大哥传功!”方小又在一旁把宫家山庄和于家村的事细说了一遍,求她先替杜水传他们神功。吴音欣被他们诚心所感,不好推托,只好在荒野之地里,把自己的所学和体会,一古脑几说出。她为人不存私念,藏私便认为不干净,对丈夫更是赤诚无限,对眼前的几个人,她也不想隐瞒什么。
这样,杜水的神功终于以完整的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
于家三兄弟使的是刀,在练“广无剑”时,只好以刀代剑,方小和钟小云用的是剑,此剑术正合他们的口味,方小都看迷了。这“广无剑”实在大难以想象了,一旦出手,根本无法接下,世间也许只有创造者可以接下。于家三弟兄早就没有阔家公于的傲气,对吴音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铭刻在心,这时,他们才知道,于家的武功虽有独到之处,可若和杜水神功相比,那实在差远了。呜呼!天下之大,武学之博,我们不过只窥其门径而已!吴音欣用了一个时辰,就把功法传完了,剩下的,就只有他们去练了。五个人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边练,一边询问。这几个人,都聪明透顶,对武学一点就透。特别是于家的于战,更是练武的奇材好料。虽然杜水的武功大异常规,不易接受,他用的又是刀,可他仍然适应得很快,把刀当成“心剑”,不断体会其“广无剑”的精微之处。他们几个人都有相当好的基础,练起杜水的轻功,更是如鱼得水。他们忘记了天地,忘记了忧愁,全沉浸在一种武学的新天地里。及至日已西斜,他们才向东赶路。
方小每到一个地方,都派人打听杜水的消息。几个人有空便日练神功。钟小云对吴音欣更是亲密无比,如姐妹一般。吴音欣渐渐又有了欢乐。在他们的生活里,有了一种使他们感到可以依赖的力量。几天的时间,吴音欣成熟多了,虽然她还是那么柔情可爱,但经验、心理有了明显的变化。钟小云爱情、武功双丰收,更是精神百倍。
这天早晨,他们在空气清新的野地里吐纳练功,忽见两条人影飘来,形影亲密,分也不开,到了众人的面前,钟小云才认出,女的是多罗美,男的是长恨客。多罗美还那么神采充盈,娇笑道:“小云,你和方小在一起呀?”钟小云见了她的小姐,也扑过去和她相拥。她惊奇地问:“林此争呢?”多罗美道:“我和他命里不是夫妻,勉强不来。”钟小云心惊不语。
长恨客发现了吴音欣,才感到天下美色聚其一身。他见过无数的美人,也相信自己的眼力,吴音欣为天下美女之冠,当不容置疑。他忽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有点后悔了。多罗美虽也艳丽无比,可总不能和吴音欣相比,这对他来说,不能不是一个遗憾。他自从用高超的手段,征服了多罗美这颗少女的心以来,一直用情很专,现在见了吴音欣,他才发觉自己选错了对象,可已经晚了。他对多罗美诉尽了天下恩爱之言,怎可违背她呢?他的那双专注的目光一投到吴音欣身上,吴音欣就感到了,可她如没有觉察什么一样轻轻地把脸转向别处,如风如草,一切纯任自然。
长恨客平生最为得意的是自己眼睛的魅力。只要他和女性的目光相撞,没有一个不被他的眼睛吸引过来的,唯独这次,对吴音欣是个例外,人家几乎如看一个木头一样,毫无变化地把脸转向一边。这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心。好一个小妞子,敢藐视我长恨客,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方小在一旁看不到这细微的一切,他也觉得长恨客美绝世间,可他讨厌长恨客。小子,在我大嫂面前炫耀,你选错了地方,他好斗之心大盛,身子一动,电射而出,照着长恨客的脸就是一巴掌,长恨客虽然厉害绝伦,可就是没有躲闪过去,“啪”地一声,被打中右颊,顿时,露出五道指印。
这突然之变,使所有人都大惊一跳。长恨客更是气恨攻心,真是奇耻大辱,纵横江湖多半生,也没有栽跟头,料不到被一个小子给辱没了。多罗美斥道:“方小,你为何动手打人?”方小嘿嘿一笑说:“他脸上有一双狗眼睛,不怀好意地乱舔,我给他点颜色看看,教他知道规矩。”
这句话,几乎把长恨客气得吐血,他咬牙切齿道:“小子,看我不活劈你!”
方小嘿嘿笑道:“长恨客,你是什么东西,我方小还不知道吗?最好你老实点,否则,一动手你就成了死人。”
钟小云这时已到了方小面前,急道:“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方小道:“我是为多罗美好。人要知足,珍惜情感,贪得无厌必遭天谴。”
多罗美斥道:“胡说,什么珍惜不珍惜,你是有意挑起事端!”
方小嘿嘿笑道:“多罗美,你不知好歹,我若找你们麻烦,你们一齐上来,也不够我一剑刺的,不信我就超度你们?”
钟小云一把拉住多罗美的手说:“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的剑术虽然神奇不测,但还不会伤害小姐的。”
长恨客一直没有出手,是他谨慎的表现,方小的身法之高明,是他平生所仅见的。这小子一击而中,自己竟躲不开,绝不是他的侥幸,完全是他的武功到了出手不让人的地步,想逃不成。这一切,不能不使他小心起来。在他眼里,天下突然稀奇古怪起来,为什么江湖上突然冒出这么多少年高手昵?但心惊害怕,都阻止不了他要一拚的决心。他瞅准机会,长剑突然出手,如挑起一道剑雾,泼天而起。方小要试新招,一式“万相归无”出手,亮光凌华,突然欺进长恨客身边。长恨客的剑势、剑气,顿时暗淡无光,他极力后闪,仍然晚了,被一剑刺透左肋,疼的大叫一声,血染长衫。
方小站在那里笑道:“长恨客,我是看多罗美的面子,没取你性命,快点滚吧,别他妈不知天高地厚,自讨苦吃。”
多罗美关切地问:“伤得厉害吗?”
长恨客摇摇头。多罗美恨道:“方小,我饶不了你!”
方小嘿嘿笑道:“你的道行就更浅了,别找没趣了。”
长恨客并非凶诈之辈,也算是个性情居中的人,觉得今日之斗,一多半怨自己,谁让自己情心浮动呢?方小的武功之高,也惊丧了他的胆量,不服气,也没什么用。君子之斗,斗以勇,不然我完全可以先拿住钟小云,来挟制他。不是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这种小人行径我是不为的。他自慰自己,可他若真进攻偷袭钟小云,也很难说能成功。因为钟小云的身手也非他所能敌。长恨客左思右想,感到以武报仇无望,也不愿做对不起多罗美的事,遂起了归隐之心,不如找个优美所在,享受安乐去吧?他点穴止血,拉起多罗美,长叹一声,飘然而去。
方小见他们去了,又有点后悔,可剑一出手,他也控制不了。于家三兄弟在一旁擦掌磨拳:这神奇的剑术,若用刀使出,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吴音欣说:“我们快点离去吧?”几个人没有异议,走回住的地方。方小说:“于家兄弟,你们可以离去了。记住,杜大哥武功的神髓你们已尽得之,运用之道,存乎于你们的心了。”三兄弟万分感激,朝吴音欣三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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