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窃窃私语。
“喂,老九,我瞧这厮倒像是个练家子,咱们在这梁上盯他不知会不会发觉?”
“算了吧,这厮身上挂了彩,耳朵上全是厚纱布,怎么会发现?倒是你老兄说话的声音可不可以低一点儿!”
“若是我老眼不花,这厮怀中之物必是无价之宝,咱们索性多瞧一会,既然来采盘子就采个清楚。”
“谁说你老眼花啦?咱们‘绿林十三奇’一向是三年不作案,作案吃三年,就凭你‘火眼狻猊’和我‘万里秋毫’的眼光还会有错么——”
“嘘,轻声点,瞧那厮把那珠儿又掏出来啦——”
“这家伙尽把珠儿对着灯瞧个什么劲?嗯,果是无价之宝——”
“老九,说实话,这等大明珠我‘火眼狻猊’还是头一遭见得呢。”
“我瞧价值总在百万黄金之上,嗯——”
“嗯——”
沉默。
……
……
“咦,老九,你瞧,那厮在干什么?”
“他把珠儿握在手中用劲捏,难道想捏碎宝珠不成?”
“听,听他口中在说什么?”
“唉,若不是我受了重伤,这珠儿虽硬,岂放在我姓范的眼中,唉,只好寻到岳老哥再说了——”是梁下那人的声音。
“老九——”
“嗯——”
“他干么要捏碎这宝珠?”
“不知道呀——咦,你瞧桌子上!”
“呀,那桌上寸深的拳印难道是这厮方才靠在桌上用力捏珠时弄上的?”
“啊,我想起来了——快,快退,到那旁梧桐树上我告诉你!”
……
……
梧桐树上——
“你紧张些什么?”
“老九,凭良心说,方才你我瞧见那珠子时都没讲话——咱们兄弟无话不可谈——实在都有不告诉老大吞为己有的意思,你说对不?”
“照哇,咱们兄弟不必隐瞒,我方才确是在打这个算盘。”
“可是现在不成啦,咱们非去报告老大不可。”
“怎么?”
“这厮自说姓范,又是这等功力,你说他是谁?”
“啊,范立亭,你是说范立亭?”
“嘿,不是他是谁?是他的话,咱们两人成么?”
“嗯——”
“只好去报告老大啦——”
“好,咱们走!”
……
……
黑夜。